《[综英美]小疯子伊薇》薇之染

2、热可可和糖果

　　“该死，这鬼天气。”
　　刚结束完今日份“工作”的红头罩杰森.托德，在回安全屋的路上遭遇天降暴雨，措不及防的被淋了个透心凉。杰森只好放弃原定计划，选择最近的安全屋返回。
　　最近的安全屋在一栋欧式老公寓里，杰森飞檐走壁、带着一路的水花，来到了公寓楼下。
　　“呼——”杰森刚想取下头罩甩甩头上的水，少女的歌声穿透雨声传入他的耳中。那是一首经典老歌，杰森转头看向歌声传来的方向。
　　【Tell him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请他为我找一亩地）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在咸水和海岸之间）
　　【Then 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那么他就是我真爱的人）
　　【Then 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那么他就是我真爱的人）
　　倾盆大雨的小巷，红衣少女伫立在雨中，45度角仰头看着天空。少女身上的红裙已经被淋湿，精致的妆容也早已被雨水浇花。
　　似是发觉了杰森的视线，少女转头，刚好与带着头罩的杰森四目相对。
　　滴答——
　　一滴被眼影染红的雨水顺着少女地脸颊落到地上。被浇花的妆容并不能掩盖少女精致的容貌，反而增添了一丝残破的美感。
　　不过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杰森还没仔细思考，看到少女暗淡青色双眸闪过一丝亮光，平静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杰森！”
　　听到伊薇喊出自己名字时杰森下意识摸了一下头，头罩还在啊，而且红头罩的真实身份只有蝙蝠家族的人知道，面前这个少女又不是蝙蝠家的人，她怎么认出自己的。
　　在杰森思考的时候，伊薇已经提着湿透的裙摆快步跑到她面前。
　　“杰森，我就知道会在这附近遇见你！”伊薇伸手想要拉住杰森的手，却被杰森侧身躲开。
　　“你是谁？”杰森警惕的盯着对方，他确信今天之前从来没见过对方，对方一副熟络的样子反而让他更添了一层疑虑。
　　伊薇眨了眨好看的双眼，杰森的反应超出了她的意料。
　　“你不认识我吗？”伊薇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认识。”听着杰森斩钉截铁的回答，伊薇的眼珠子一转喃喃道，“难道……这个宇宙没有‘我’的存在吗……所以杰森不认识我……”
　　虽是伊薇的自言自语，但她并未控制音量，这番话也都被杰森听到了。
　　“这个宇宙？”杰森面罩下的双眼微瞪，对方难道是来自别的宇宙。杰森又上下打量了伊薇一番，这一次目光落在了伊薇的腰带上——蝙蝠家族的万能腰带。
　　“你是蝙蝠侠的人？”杰森对伊薇的警惕又加了一层。
　　“啊，我算是蝙蝠侠的人吧，但不是这个‘蝙蝠侠’的人。”伊薇挠了挠脸颊，非常认真的思考片刻后说道，“我曾经是另一个蝙蝠侠的……嗯，可以说是跟班，但不久前那个蝙蝠侠出了点事，把我送到了这个世界，所以我现在是自由之身。”
　　“呵，所以你也是‘罗宾’咯。”杰森冷笑一声，口袋中的手已经握住了枪。
　　“那个，杰森，你想掏枪的话直接掏就行了。”伊薇用那天真的语气说出了杰森的小动作，“我了解你，你的原则是不打女人和小孩子，哦，哈莉和达米是例外。我可是两样都占，你现在掏枪，最多只会把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恶狠狠地说一句‘滚回你的蝙蝠家’。大概这样吧。”
　　“既然清楚那就快滚，还省了我一番力气。”杰森口袋里的手放下枪，心里对伊薇刚刚的话存了个疑。“哈莉”应该是指小丑女哈莉.奎茵，但“达米”是谁，未来哥谭会出现的新超级罪犯吗？
　　眼看雨越下越大，自己身上也湿透了不舒服，杰森也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了。
　　“行了，我不想再继续跟你聊下去，下这么大雨你想感冒我可不想。”杰森掏出门禁卡推开公寓大门。
　　眼看杰森要走，伊薇连忙拉住杰森的手，有些激动的喊道：“杰森，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该回哪儿回哪儿。”杰森再次甩开伊薇的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可以去找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也可以去找别人，反正别在来找我了。”
　　“可是……”
　　哐！
　　公寓大门被重重关上，被关门声掩盖的，还有伊薇的声音。
　　“除了你，我不能信任任何人啊……”
　　杰森回到安全屋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外面的雨又大了。
　　泡杯速溶咖啡，感受着掌心的温暖，杰森闭上眼睛舒坦的松了口气。
　　轰——
　　一声惊雷，惊醒了杰森。杰森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外面已经开始打雷闪电刮大风了。
　　杰森忽然想到了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少女，外面都这样了，她不会还在公寓门口没走吧？
　　杰森走到窗前，安全屋的窗户正对着公寓大门，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杰森往外一看，伊薇双手抱膝蜷缩在公寓大门口，依然45度角仰头望着天空。因为刮风的缘故，公寓门口根本躲不了雨。小女孩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缩在角落避雨。
　　“唉。”杰森叹了一声，放下咖啡杯，拿着钥匙出了门。他上辈子一定跟布鲁斯有仇，所以这辈子跟蝙蝠家才纠缠不清。
　　叮！
　　杰森走出电梯，隐约间听到大门口传来伊薇的歌声，依旧是那首《斯卡布罗集市》。
　　咔！
　　杰森打开公寓门禁，坐在大门旁边的伊薇立刻转头，刚好与杰森四目相对。杰森扬了扬下巴道：“起来，跟我走。”
　　伊薇眨了眨眼，用了几秒钟理解了杰森的话后，脸上再次浮现出明媚的笑容。
　　“嗯！”
　　伊薇利落的从地上爬起钻进大门，生怕杰森反悔。
　　“你叫什么？”杰森带着伊薇走进电梯。
　　“伊薇。”
　　“这只是名，姓呢？”
　　伊薇忽然低头沉默了几秒，杰森也没有催，等到电梯到了指定楼层后，伊薇才开口。
　　“林，我只记得这个了。”
　　“混血？”从初次见面时，杰森就注意到伊薇的容貌同时有着欧洲人和亚洲人的特点。
　　“嗯。”伊薇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说话。杰森也没有再询问，带着伊薇回到了安全屋。
　　“浴室在里面，有浴缸也有淋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找套衣服。”杰森一边锁上门一边对伊薇说道。
　　“好。”伊薇走进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淋浴开水的声音。
　　杰森走进卧室翻找一番，所幸这个安全屋他比较少来，大部分东西都是比较新的，很快就找到了新的T恤、裤子和毛巾。
　　“换洗衣物和毛巾我给你放门口了，淋湿的衣服丢在浴室就行了。”杰森把东西放在浴室门口就走了，他还要赶紧把安全屋内的枪械都转移了。伊薇对自己很了解，能找到安全屋来，可能连他的武器放哪儿都知道。
　　杰森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就在餐厅等着，半个小时后，浴室内的水声才停下。
　　伊薇走出浴室来到客厅，坐在餐桌前的杰森看到伊薇的穿着差点被吓到飞起。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伊薇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后，有些无辜的摊了摊手，“裤子和T恤都太大了，T恤还行，但裤子实在是穿不了。”
　　伊薇只穿了杰森给她准备的T恤，不过因为大小原因，穿在伊薇身上更像裙子，都能遮住大腿根了。
　　“算了算了。”杰森偏过头去摆了摆手，“桌上有热可可，刚做的。”
　　杰森因为偏头所以没看到，当他说“热可可”时，伊薇的表情凝固了。
　　伊薇抽出椅子在杰森对面坐下，杰森将白瓷杯推到伊薇面前，白瓷杯里的热可可还冒着热气。伊薇双手捧起瓷杯，放到鼻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巧克力的香气充斥在鼻腔内，甜味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苦味。
　　“好香，好温暖。”伊薇放下白瓷杯，抬头对杰森说道，“你这里怎么会有热可可？”
　　“以前逛超市的时候随便买的，不是你到底喝不喝，不喝就倒掉，喝的话就赶快喝完然后刷牙睡觉。”杰森不耐烦的催促，感觉跟伊薇聊天他总是容易被对方带着走，还是少说话的好。
　　“我只是有点奇怪，你一般都只喝咖啡，怎么会在安全屋里准备热可可。”伊薇捧起瓷杯递到嘴前，吹散热气后咕咚咕咚几口喝完。
　　“好了，刷完牙后去卧室睡觉吧，今晚我睡沙发。”在伊薇放下杯子时，杰森迅速收走转身回到厨房。
　　“还有，我只收留你这一晚，明天早上你就走吧。”
　　“放心吧，不用你操心。”伊薇转头看着窗外的大雨，意味深长的说道，“雨停了，我自然会走。”
　　“那样最好。”杰森像是没听出来对方话里有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两人互道晚安，伴随着伊薇关门的一声响，今天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深夜，屋子一片漆黑，窗外的风雨声和时不时的惊雷闪电更添了一份恐怖氛围。
　　睡得有些不安的杰森翻了个身，从面朝外改成了面朝里，一向警惕性高的他今晚却没发现背后的异常。
　　轰——
　　惊雷炸响，闪电照亮整个房间，原本应该在卧室熟睡的伊薇此时却直挺挺的站在杰森背后。
　　伊薇面无表情的盯着杰森的睡颜，眼底闪过几道意义不明的光。
　　几分钟后，伊薇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触碰杰森搭在腰上的手。指尖与手背接触的刹那，伊薇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片刻后，伊薇才缓缓收回手，脸上也多出了一丝笑容，而伴随着笑容的逐渐加深，伊薇的脸变得扭曲，显得骇人和恐怖了。
　　“对不起呢杰森，我不该怀疑你的。”伊薇伸手轻揉着杰森的头发，奇怪的是，一向高警惕，睡觉都揣着枪的杰森竟没有半点醒的迹象。
　　“谁让‘热可可’是一个很特殊的信号呢，在新世界里，我宁愿你给我准备的是咖啡而不是可可。”伊薇凑到杰森的耳边轻声道，“我很庆幸这个世界没有‘我’呢，因为我不喜欢自己杀自己这种戏码，但我更不喜欢我最爱的‘糖果’被别人抢走……”
　　伊薇起身，脸上扭曲的笑容变得平静。
　　“晚安，杰森，祝你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