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旧剑后脚踩咒术界高层》冬蝉鸣夏

42、第 42 章

　　当我睁开眼时，便看到五条悟站在我的面前，想来是我进入幻境许久，惊动了学校，或者是五条悟恰好路过这里。

　　此时此刻，我豁然开朗，心神清明。
　　如果说之前总是会有一种“我便是亚瑟王”的错觉，那么在这一刻，那些记忆不再让我身临其境，就好像我只是看了一场盛大的、恢宏的电影罢了。
　　哪怕会有共情，也不会再产生那错觉。

　　我眨了眨眼睛，眼睛有些酸涩，继而一片模糊。
　　伸手向脸摸去，手掌顿时感到滑腻，我垂眸看去，手中一片血红——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流下了血泪。

　　“小托里？”五条悟唤道。
　　我听出了他声音里的迟疑，似乎是对我状况的疑虑。

　　“悟。”我笑了，“我现在觉得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
　　心情高涨，愉快得让我恨不得马上战斗一番。

　　我记得我看到了妈妈，我看到了她对我的爱，我依然是恨她的，但我也看到了我对她的爱。
　　我的生命并非没有任何意义，哪怕最后走岔了路，至少在最初，我的出生也是受到祝福的。
　　仅仅是这点，便让我感到莫大的安慰。

　　在那之后，我必然又想起了什么，不过如同那时在课堂上一样又忘记了，但已经没关系了。
　　我是阿托利斯，遗忘了过去、曾被妈妈称呼“トリス”的存在，从今往后，我便只是阿托利斯，不再是其他的任何人。

　　“是时候该解决一切了。”石中剑在我手中显现，我越过五条悟，向前方走去。
　　石中剑散发着光辉，随着我一步步前行，幻境开始扭曲模糊，呈现出将要消散的模样。

　　咒灵特有的恶臭依旧弥漫在这整个走廊上，但我知道它在哪。
　　我是在向它不断靠近的过程中，逐渐被幻境所影响——虽然最后是我自己选择沉溺于幻境之中。
　　那咒灵便在这走廊的尽头。

　　我手中的石中剑散发的光芒愈发强烈，不断向前走去，我明显感觉到了咒灵的恐惧，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缕快速退去的黑影。我知道这是咒灵心生退意，只可惜已经晚了。
　　在石中剑的光芒下，咒灵完全显形，恐惧地龟缩在角落。

　　我停下脚步，对着咒灵缓缓抬起石中剑，左脚向前踏出一步，石中剑挥下。
　　刺眼夺目的金光伴随着我的动作，从石中剑上向四周扩散，随即我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光芒消散只余点点金色粒子之时，我才注意到，一同消失的不仅仅是咒灵。
　　石中剑从剑尖开始产生裂痕，那裂痕不断向上延伸至剑柄，破裂的剑身分裂开向地上掉落，在落地之前便化为更小的粒子消失。

　　——象征王位的石中剑碎裂了。

　　就如同亚瑟王所经历的一般，在他心性有所成长之时，石中剑断裂，而后获得了誓约胜利之剑。
　　——但我除非必要，不会再用誓约胜利之剑和伦戈米尼亚德了。

　　不是我的终究不会成为我的，我有种预感，存在我与亚瑟王分离的可能性，因为那时在梦中见到的，毫无疑问，那是真实存在的亚瑟王。
　　圣剑与圣枪全都作为杀手锏封存，魔力也作为若非必要不使用的辅助手段，纯粹以躯体的力量加以专门的武器去祓除咒灵——这才是我应当要走的路。

　　“五条前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深呼吸将还未消退的兴奋感强行压下，转过身看向正在试图触摸金色粒子的五条。
　　“不叫我‘悟’了吗？”
　　“什么？”我下意识问道，但五条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理会我疑惑的打算。五条揽着我的肩膀，“走吧小托里，去吃喜久福。”

　　对此，我的回应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如果时间尚早，那陪五条去一趟倒也可以。
　　然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出乎我的意料，以至于我第一反应是将屏幕熄灭，而后再次摁亮。
　　我的眼睛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手机也没有出现卡屏，所以现在确确实实是第二天了。所以，在其他人眼中，我是将近二十四小时处于失联的状态，我点开通话记录，满屏的红色字眼。
　　怪不得五条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兴奋感愉快感通通消失不见。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露出什么表情，脑袋唯一的想法便是：完蛋了。
　　以夜蛾老师那种性格，肯定是会对我产生担忧的，然而要是实话实说，是我自己选择沉溺幻境的话……“会死的”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

　　“五条前辈，我还是先回学校了，失联这么长时间，我要向夜蛾老师和洁高琢真他们说明一下。”
　　先用手机向他们发个短信，说明自己已经祓除咒灵脱离危险好了。

　　“小托里，你是什么离不开家长的宝宝吗？”短信发送成功的下一秒，手机就被似乎带着嘲笑这类情感的五条放到我宽大的外套口袋里。
　　“一天没有进食……”五条的脸朝我贴近，“你不饿吗？”
　　甜腻的蛋糕香气从五条的衣服上涌入我的鼻腔，这个人在不久前绝对吃了很多甜品。

　　我在五条的脸上看到了恶作剧的笑，其后便是从我腹部传来的“咕——”的声音，以及五条毫不掩饰的笑声，“咔嚓”的拍照声。

　　看着五条手指飞快的打字，白色的荧屏光反射在墨镜上，我知道这张照片会被发到哪里去。
　　虽然很想直接离开，但是原本没有任何不适的身体经过五条这么一说，强烈的饿意朝我反扑过来。
　　胃部绞痛，就连四肢也有些发软。

　　“五条前辈，我的辅助监督还在外面吗？”
　　“那家伙早就回烂橘子那边去了。”

　　我没有产生失落之类的任何情绪，因为我很早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货色了，只是一想到之后要与之共事的人都是那样的，厌烦感涌上心头。
　　烂橘子——五条对那些高层们的称呼，我在心里悄悄赞同，这个称呼简直完美概括那些高层的为人。

　　最后，出于种种原因，我还是跟着五条去吃东西了。
　　期间接听了夜蛾老师和琢真的电话，顺带阻止了五条将甜点当作正餐的行为，带着对方买了一些寿司，便拉着五条坐上了方才由五条联系而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辅助监督的车。

　　在等待辅助监督的时间里，我已经吃了两个寿司，饿意依旧强烈，但我没有打算再继续吃下去。
　　现在这种情况，哪怕我吃得再多，饿意也依旧存在。

　　喉咙在发酸，饿意让我感到些许烦躁，但好在我头脑清醒，能让我好好观察这个被五条喊来的辅助监督。
　　虽同为辅助监督，但眼前这个人明显与明冢完全不同。
　　明冢看起来要更加的自信，野心要更大，而眼前，倒更像是怯懦的普通人——无论是先前站在五条面前，还是此刻在我的注视下，他都流下冷汗。
　　心理素质完全不合格，危险度与明冢相比更是相差甚远。

　　有可能眼前这个监督辅助并非眼线，当然也不排除是眼线但过于怯懦的可能，毕竟，这副怯懦的模样让人提不起防备心。

　　内有高层人员的咒术高专，与咒术不同的力量，劝诱我的加茂执光，其后的明冢义章，被释放的神华绫……
　　目标是我，这毫无疑问，加茂与明冢一定有所联系，但从神华绫这件事来看，明冢与加茂似乎并非主从关系，还有神华绫能够被释放必然是有什么打动了高层，而神华绫在那次上电视之后，也似乎没有再在社会上活跃了。
　　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接触高层的途径目前也只有加茂与明冢，如果两人一条心，那选谁都无所谓，若是不同，那便要好好考虑一番。
　　这次的事件倒是一次好机会，破碎的石中剑，初次单独面对高级咒灵便身陷险境，这能让他人弱化我。
　　不过初到这个世界时宝具释放的光芒过于显眼，这一点需要想想怎么合理解释。

　　只是有些地方需要与五条通气，但五条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又是一个问题，无论是我的手段还是我的目的。

　　我拿出手机，在短信界面打出一行字，而后说道：“五条前辈，我们似乎还没有添加LINE好友。”
　　这话自然是假的，事实上在拿到手机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所有能够添加联系人或者好友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加上了五条的联系方式与好友，他甚至在联系人里特地给他的联系方式前加了一个“A”。

　　这句话只是一个试探，意味着我有话想与五条谈谈，但也给五条婉拒的道路，无论是真的照着我的话去做，还是嬉笑着糊弄过去，都意味着拒绝，但没有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冷淡。
　　“小托里是在撒娇吗。”五条毫不犹豫地嘲笑，占着身高优势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而后拿起手机。

　　我看着五条悟没有丝毫停顿便退出短信界面，点开了其他界面。
　　手指飞快地摁着手机键盘，等到手机又回到我手上时，LINE的私聊界面上有了、新的内容。

　　我抬眸向前方望去，正巧看到辅助监督微微抬头的动作，对方应该是透过车内后视镜来观察我和五条。
　　这样想着，我又瞟了眼看似没有发现这动作的五条，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回口袋。
　　“谢谢，五条前辈。”

　　——前辈，谈谈？
　　——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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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会透露部分目的。因为不了解不信任，之后觉得还是就自己来更好
明面上是会成为高层的人，这一点不会造成他人与主角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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