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旧剑后脚踩咒术界高层》冬蝉鸣夏

11、第 11 章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我便醒了。
　　头有些晕，想来是昨天喝了酒的缘故，幸好我当时没有喝太多，不然我现在一定会头疼得难受。
　　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外面，一片寂静，看来还没有人起来。

　　洗漱、换衣。
　　我唤出石中剑，走向树林里未被昨天战斗波及的地方。

　　剑出鞘，然后按照脑海中属于亚瑟王的记忆那样挥剑。
　　亚瑟王最常用的圣剑是双手剑，而最初使用、早已断去的石中剑则是单手剑，两者的握剑姿势、攻击姿势都有所不同，但是问题不大，因为即使失去了石中剑许久，石中剑依旧是亚瑟王的佩剑，亚瑟王也确确实实挥动过石中剑。

　　我所需要做的只是将亚瑟王的武技融会贯通，将其变成属于我的东西。
　　我清楚那些武技还不是我的东西，它们只是存在于我的脑中。我会的只是蛮力，暴力似得使用「魔力放出」摧毁一切。
　　论速度老师优于我、论技巧猪野优于我、论瞬杀五条优于我。
　　就连身体里巡回流动的魔力，我也不熟悉。不使用宝具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能够与任何存在同归于尽，不是因为强大，恰恰相反，是因为弱小，因为无计可施所以只能选择同归于尽，解放「十三拘束」。

　　我是剑士，一切都要回归于最纯粹的剑上。
　　如果作为根源的剑术不行，那么魔力再怎么强大也是装饰品而已。

　　还要学会操控魔力、学会不再一味将魔力灌输到剑里再放出。
　　做到明白魔力。

　　挥剑，不断挥剑，成千上百次挥剑。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面前的树木在眼中已经出现了重影，但是我还能挥动剑，我的极限仍未被触及。
　　手臂沉重得像是悬挂着铁块一样，稳住脚步，调整呼吸，我眯眼看着面前的树，挥剑砍去，剑风吹落了翠绿色的树叶，顺势双手交叠抵在剑柄上，将剑插入土中。
　　而也因为我停下了动作，我才注意到有几个人站在我的不远处，但是对方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图，我便不打算理会。
　　将身体一半的重力借由手臂压在剑上，我闭上眼试图去感受体内的魔力。

　　最初，风吹过树叶时的沙沙声、风从耳边抚过的呼啸声、虫子挥动翅膀的声音、刻意放轻的呼吸、甚至是不知何时升起的太阳穿过树枝树叶照射到我脸上的光都能够轻而易举地吸引我的注意力。
　　静默许久，我才感受到魔力。

　　**

　　猪野琢真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便是头痛。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猪野琢真试图回忆昨晚的记忆，但是一片模糊、暧昧不清，只记得自己是第二个就喝醉的。
　　踢开被子，猪野琢真慢悠悠地翻身，改为趴在床上。身体的疲倦、衣服上残余的酒味让猪野琢真想要赖在宿舍不去上课，但是作为学生的本能在督促他快点起床。

　　猪野琢真再次翻身，看着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表面用木头铺的地面上。几只麻雀飞过来停在窗沿上，用鸟喙敲击着窗户，发出轻轻的“哆哆”声。声音不大，但也确实让猪野琢真没心情再躺在床上。
　　猪野琢真猛地坐起来，动作之大惊到了那几只鸟，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目光无神地发呆几分钟后，猪野琢真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抓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的针织帽被取下了，还有外套也是。
　　猪野琢真转头，看到柜子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套，外套上放着黑色针织帽。旁边的玻璃杯里还有水，应该是想着他会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吧。
　　猪野琢真表情复杂，而在他把脚伸出床外想要穿鞋时，看到了鞋子的内底是对着床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猪野琢真双手捂脸，一副无措的样子。他怀疑要不是脱别人衣服非常没礼貌，自己沾染酒味的衣服可能也会被脱下。
　　怎么说呢，自从进了咒术高专，成为一名咒术师之后，本来就对这些不在意的他就更加不在意了。
　　任务结束，衣服随便一丢，冲个澡围个浴巾就直接躺床上去。
　　现在突然被人照顾了，心情难以言喻的复杂，有害羞、有羞耻、有感动……

　　猪野琢真用力搓了搓脸，深吸一口气，这才穿上鞋子。
　　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走出来穿上外套、戴上帽子，走出门的猪野琢真正好看到了伊地知洁高，两人对视着，沉默了片刻后，注意到对方脸上同样有些复杂的表情的猪野琢真率先开口：“伊地知……你的衣服鞋子也……？”
　　猪野琢真说得有些模糊，毕竟因为喝醉了导致衣服鞋子被人帮忙脱下，并且放的非常好这种事情说出来太丢人了。
　　只要伊地知洁高遇到一样的事情，那么肯定会知道他在说什么。

　　“啊，是的……”
　　伊地知洁高表情恍惚。

　　“……”
　　“……”

　　“你觉得大概是谁……？”
　　“阿托利斯君……吧。”
　　“……”
　　“总不可能是五条前辈吧。”
　　五条悟的模样从两人的脑海中闪过，齐齐抖了抖身体。
　　“那就是阿托利斯没错了。”
　　猪野琢真肯定地说。毕竟要真是五条悟那也太可怕了。

　　“待会遇到阿托利斯，便向他道谢吧。”
　　猪野琢真说道，伊地知洁高附和地点头。

　　**

　　猪野琢真和伊地知洁高两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饭，便要向教室走去。途中遇到了猪野琢真最崇拜的七海建人。
　　在路过依旧坑坑洼洼的操场时，原本与七海建人聊天的猪野琢真突然听到了破空声，就像是沉稳有力挥动着什么划破了空气。
　　猪野琢真瞬间打起精神，战斗方式属于近战的他直觉对方是个很强的人，因着这种感觉，猪野琢真朝着破空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七海建人揉了揉眉间，想着对方是自己的学弟还是跟了上去。
　　伊地知洁高看到两人都走过去，便也跟了上去。

　　猪野琢真踏过矮丛，穿过郁郁葱葱的树，在相对空旷的位置看到了穿着与昨日相似衣服的金发少年聚精会神的挥动着剑，做着最基础的动作。
　　——是阿托利斯。

　　陆续传来裤子摩擦草叶的声音没有惊动对方，可见其的专注。
　　猪野琢真看到汗珠滑至阿托利斯的睫毛，在他眨眼时又滴落在脸上，然后顺着脸颊的弧度滴落在地面上，炸开一朵朵小水花。
　　阿托利斯脚前方的一块小土地因为被打湿而变得深色，甚至有一个极浅的坑，很明显，是汗珠砸湿的。
　　也不知阿托利斯是在这里站了多久。

　　拔除咒灵都是近战方式的猪野琢真和七海建人注意到阿托利斯每一次挥剑的角度几乎都是相同的，甚至力度也分毫无差，但是从对方紧绷的手臂肌肉看，很明显是要达到极限了。
　　也只有在阿托利斯微微移动脚步，呼吸有所调整时，那时挥出的一剑才有了改变。

　　看似普通的一击挥砍，但是其带起的气流却吹散了阿托利斯面前两三米远的树的叶子，以两人的眼力甚至能看到树干上眨眼间多出的几道划痕。
　　相当可怕的一击，但是挥出这一剑的金发剑士却是对其威力兴趣缺缺，飘然下落的叶子都比其更吸引剑士的注意力。

　　阿托利斯将剑插入土中，双手交叠放在剑柄上。
　　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剑士身上如剑一般凌冽的气质被收敛得彻底，但是感觉却远比之前还要危险，就好像这具年少的身体沉淀着可怖的力量。

　　剑士缓缓吐出一口气，而后睁开眼睛向他们看来。
　　剑士看向他们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随即便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早上好，猪野同学、伊地知同学，还有这位……？”剑士的目光移到七海建人身上时，微微偏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他是七海建人前辈，二年级的，非常厉害。”猪野琢真高兴地介绍，而被他介绍的七海建人则是伸出了手，“你好。”

　　阿托利斯回握，“你好，七海前辈，我是阿托利斯，是一个剑士。”
　　握手的时候，他注意到这位七海前辈手上的茧子。
　　从茧子的位置和硬度来看，七海建人应当也是使用武器作战，时间不是很长。

　　这样想着，阿托利斯对其发出了邀请，“要来对练吗，七海前辈？”
　　七海建人摇头拒绝，阿托利斯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倒也没有坚持，这反倒让七海建人有些惊讶。

　　猪野琢真反倒接过了这个邀请。
　　“我跟你对战吧，阿托利斯。”
　　昨天阿托利斯与五条悟的对战让他认识到阿托利斯的力量，而现在则是见识到阿托利斯的剑术。
　　说到底，咒术师都是疯子，即使是看起来爽朗的猪野琢真也不例外，他现在就想和阿托利斯对战。

　　“自然可以。”阿托利斯拔出了剑，对着猪野琢真做了一个手势，“这次我也有着武器，猪野同学就尽情使用术式吧。”

　　七海建人往兴致高昂的两人身上泼了冷水，“马上就要去上课了，对战就留到下一次吧。”
　　只见阿托利斯看向了树投在地上被太阳拉长的影子，而后说，“大约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的，七海前辈。”
　　原本以为咒术师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正常人的七海建人看向手腕上的表，就像阿托利斯说的那样，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上课。
　　再看向阿托利斯时，对方笑吟吟的，就像是在说“我说的没错对吧”。

　　**

　　与阿托利斯交手之后，心满意足的猪野琢真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
　　对战后的激动此刻还残留在他身体里。
　　“拿着剑的托里跟没有剑的托里，完全——不一样嘛。”猪野琢真笑着。

　　而陡然被亲密称呼、正在擦拭着石中剑的阿托利斯抬眸看了过来，“因为我是剑士，不过……托里……？”
　　“因为我们是同伴啊。”说到这里，猪野琢真撑着坐起来，“对了，托里你也不要再疏远地叫我们‘猪野同学’和‘伊地知同学’了，直接叫名字就好了。”
　　阿托利斯看向伊地知洁高，见他点了点头，阿托利斯的表情有些纠结，但是还是叫出声了，“琢真……洁高……”

　　阿托利斯看起来有些尴尬，应该是很少称呼他人的名字。
　　但是猪野琢真高兴地应了一声，就连很少被人称呼名字的伊地知洁高也点头回应。
　　见两人回应，猪野琢真又笑得开心，阿托利斯无奈叹了一声，到底还是继续称呼名字。

　　“你们待会先去教室，我会宿舍冲个澡，再顺道吃点东西。”阿托利斯说。
　　“托里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练剑的？”
　　“大概是五六点天刚亮的时候。”阿托利斯思索着说。
　　“不愧是托里，昨晚喝……”猪野琢真后半句话因为被伊地知洁高捂着嘴而咽下去，伊地知洁高看向了在场唯一没参与昨晚的七海建人，猪野琢真也看了过去，马上了然地点头。伊地知洁高这才松开手。
　　“因为我的剑术还不够精湛。”阿托利斯默契地忽视了猪野琢真的话，顶着七海建人疑惑的目光说。

　　啊，猪野琢真感到了挫败。
　　这个昨天才进入咒术界的人，却比他更加勤奋，实力强大却也没有沾沾自喜，反而沉下心继续琢磨剑术。
　　“托里，你之后晨练的时候，可以顺道叫我吗？”自知自己没有那么强大毅力早起的猪野琢真这么拜托着。
　　阿托利斯哑然失笑，“当然可以，琢真。”然后看向了伊地知洁高，“洁高你要一起吗，虽然是辅助监督，但有些防身技巧也比较好。”
　　猪野琢真也看了过去。
　　被两人看着的伊地知洁高冷汗不断流下，目光下意识投在了一旁看起来十分可靠的七海建人身上，但是七海建人并没有接收到伊地知洁高的求救信号，在一番思考后，赞同地点头，“阿托利斯说得没有错，不过一切依你自身的想法。”

　　七海建人这么说，伊地知洁高打消了原本的想法，沉重地点头。
　　猪野琢真高兴地喊起来，阿托利斯已经在脑海中思考怎么锻炼伊地知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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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级之间是纯粹的友谊www友情赛高
在真正成为辅助监督之后，阿托利斯在伊地知心中的形象愈发高洁伟岸
觉得主角愈发像一个监护人了
把洁高记成高洁的我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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