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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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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星想穿回半柱香之前,把那个乱喝东西的自己打死。
他有点崩溃:“催.情?怎么能随便放这种东西在酒里!”
好歹这座酒楼还开在大街上,还是叛军管辖的地界,没人管管吗?
但关鸣川神色如常,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惊小怪:“那里是忘忧楼。这种事情自来就有,在民间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了。至于管理……宜疏不宜堵,已经有规定他们只能用效力最浅的助兴□□,少量使用对身体是无害的。”
“……”解星看了对方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算了,我多吹吹冷风应该就好了。”
解星顶着水光泠泠的眼睛在街上转了会儿,什么都觉得新奇好玩,这个摸摸,那个瞧瞧,累了便找了家酒酿圆子的小摊坐着。
“这个好好吃啊。”他舀起一勺,雪白软糯的小圆子在勺子里颤颤巍巍。
他眨巴了下眼睛,抬手在空中划了个晃晃悠悠的弧线,递到了关鸣川面前,笑道:“你别光在一旁看着,要不要尝尝,可甜了。”
关鸣川没接,微凉的拇指抹了下解星发烫的侧脸。
解星被冰得眼睫一颤。
“酒量还是这么差。”关鸣川轻声道。
解星不由得放下勺子,把耳朵凑近了:“你说什么?”
关鸣川目光落在他泛着薄红的耳根,顿了下才道:“我说我们该回去了。”
这时候的解星看起来比平常更乖巧些,少了那股近年来才成长出的冷意,多了几分不自觉的信任和亲近。
大约是有点醉意,才把心里最真实的本性揭开了一点。
他闻言哦了一声,三两下把碗里的酒酿圆子吃完,朝关鸣川点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两人都挺安静,在回到住处的小院时,关鸣川忽然觉得袖子被人拉了拉。
解星半路上一直在时不时看他,现下没有外人,看得更肆无忌惮了。
关鸣川道:“你在看什么?”
解星想也不想:“看你啊。”
又道:“有时候我总觉得,你好像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关鸣川眸光微动:“谁?”
解星不说话了,垂着眸子安安静静站在那儿,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犯困睡着了。半晌他才有些伤感地道:“我不记得了,想不起他的样子了。”
关鸣川沉默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揉了揉解星发顶,哑声道:“想不起就别想了。今天你有点累了,早点休息吧。”
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解星一把抓住了。
“不行,你等我一下。”说着转身跑进屋里去了。
没一会儿,抱了个眼熟的坛子出来。
这是那天两人一起酿的甜酒。
解星把酒坛子放在小院的石桌上,又转身拿了酒杯出来,认真对关鸣川说道:“这个甜酒是专门为万福节准备的,今晚一定要喝。”
关鸣川似乎还想劝什么:“你……”
解星很自然地一把抱住关鸣川,很熟练地埋到对方胸口,好像这个动作曾经已经养成了习惯似的。
“就喝一点嘛,不然多可惜。”
少年略显清瘦的身形贴了上来,带着醉意的吐息温热地拂过颈侧,是一个久违的拥抱。
关鸣川下颌线条绷紧一瞬,喉结无声地滑动一下。
他抬起手臂,指节勾了下,似乎想控制住什么,但最终轻叹一声,手臂落到了少年腰上。
“好。”他道。
虽然是第一次酿的酒,但滋味还是挺不错。
解星一连喝了三杯,打了个嗝,没骨头似的伏在了冰凉的石桌上。
“好喝。”他软绵绵开始总结,“这个万福节过得还是挺有意思的。除了……除了去那个什么阁有些吓人了。”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关鸣川。
他表情有点严肃:“关鸣川,你有没有经常去哪里玩?”
关鸣川道:“不曾。”
解星点点头,似乎满意了:“很好,那个地方不好,你不要去。”
说着又倒了半杯酒,就要往嘴里送。关鸣川忽然按住了他的手:“你不能再喝了。”
难得喝一次酒,正喝到兴头上就被人打断,解星很不高兴。
他想把对方手推开,可对方手跟有千斤重似的,根本推不开:“你凭什么管我?”
关鸣川也不生气,反问他:“那你刚刚凭什么管我去哪儿?”
这个问题难住了解星。
他努力思考了一下,决定放弃这个问题。
不过说不过,还不能咬吗。
解星张嘴要去咬对方的手,想让他松开手。齿尖刚碰到皮肤,就被钳住了下颌,被迫松了口。
“哪儿学的。”关鸣川低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解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下意识的举动。
可能是因为关鸣川身上挺好闻的,被淡淡的酒气一熏,让人恍惚产生一种这个人大概也很好吃的错觉。
“不让喝,也不让吃……”解星迷迷糊糊很不满,手脚并用想挣脱对方。
岂料叮叮哐哐一阵乱响,桌上的酒杯倒了,掉了一地,衣衫被酒液浸透,解星被按倒在冰凉的石桌上。
“你醉了,不能再喝了。”关鸣川微微皱起眉头。
可惜喝醉的人根本听不进去。
解星被钳制得动弹不得,怔怔看着面前这张冷峻的脸,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片薄唇上。
形状优美,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触感。
解星仿佛被什么蛊惑了般,不自觉抬头缓缓凑了上去。
“关鸣川……”
关鸣川整个人都静止了一瞬。
温热,柔软,带着酒香的湿意。
那触感转瞬即逝,仿佛一团缥缈的雾气般刚涌上来,还没来得及感受得分明就要散了。
“怎么不是甜的……唔啊!”
耳边是酒坛摔落在地的声音。
酒液溅湿了两人的衣袍。
解星后脑勺被死死压在石桌上,修长的脖颈向上拉出一段优美的弧度,隐没进衣领深处。
关鸣川的亲吻带着凶狠的意味,像是要掠夺掉一切般不留任何余地。
解星被迫承受了一会儿,最后挣扎着偏过头喘.息,眼角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随即眼睛忽然被手捂住了。
“关鸣川,你……”
关鸣川低下头来,又亲了下他泛着水红的唇角,沉声道:“别那么看着我。”
解星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纤长的眼睫仿佛两把小刷子似的,轻轻扫过手心。
关鸣川被勾得暗骂一声,又低头咬住了那片薄唇。
“是你主动勾我的……待会儿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