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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救美 ...

  •   “前后都有鸟,再往哪跑?”丹燚气喘着问道,他自己是不累,可这顾怀谨的身体却累的不行,上次失血过多加上平常不事劳作,跑这么一会儿头有点晕。

      “那门出的去吗?”丹燚指着月亮门问道。
      盛景栖:“不行,我试过了,那里看着是空的,却像砌了堵墙。”

      眼看着蛊雕成合围之势要把他们困死在角落里,盛景栖四下望去,深吸一口气,在蛊雕俯冲而来时,把丹燚揽在怀里,往庭院中跑去。

      “去假山里避一避。”盛景栖叫道。

      丹燚是真的不想跑了,要不是盛景栖在这,他早就一把火把这些蛊雕给烧没了。何况他一只朱雀,哪有被鸟追的满地跑的道理,这说出去得笑死谁。

      “嗯,知道了。”丹燚有气无力的应着,拖着顾怀谨虚弱的身体努力跟上盛景栖的脚步。

      他就纳闷了,同样都是人,怎么盛二就跟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累的?

      “你怎么了?”察觉到后面越来越弱的脚步声,盛景栖回过头问道,结果看见丹燚苍白着一张小脸,吓了他一跳。
      “没怎么,头晕,跑不动了。”丹燚说道。

      盛景栖看他那样不像是装的,又不能把人抛下不管,没办法,二话不说把人往肩头上一扔,扛着就往假山堆里钻。

      丹燚被迫垂着身子,脑袋随着盛景栖的跑动一颠一颠的。若说刚才只是头晕还可以忍受,现在他是真的想吐了,更别说这里假山奇形怪状的,每拐一个弯都能磕一下,当真是比自己跑还要受罪。

      丹燚一手捂着嘴,一手使劲的拍打着盛景栖的背部,艰难的说道:“大哥,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跑。”

      盛景栖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说道:“用不着,你欠我的债也不少了,不必这时候和我讲客气。”
      “我和你讲个屁的客气。”丹燚急了,忍不住爆了粗口,“我他娘的要被你颠吐了!”

      盛景栖背脊一僵,命令道:“憋着,不准吐!吐脏了你得给我赔衣裳。”

      “那你倒是把我放下啊。”丹燚真是要疯了,就在他实在受不了,哪怕是暴露身份也要纵火时,盛景栖突然拐了个侧弯,把蛊雕甩开后,钻进一个极为狭小的石缝里。

      他把丹燚放下,心有戚戚的摸了摸后背上的衣裳,说道:“你没吐吧?”
      丹燚瞪了他一眼,说道:“没钱,不敢。”

      盛景栖看他贴在石壁上努力平缓着气息,还要和自己顶嘴,轻笑道:“没用。”

      突然被嘲讽,丹燚有些不高兴,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谁没用呢?你试试被人砍一身伤,流一地血还能不能跑的动。”

      盛景栖兴味的看着丹燚,说道:“原来你还记得自己有伤啊?我看你上蹿下跳不是挺顺畅的,还当你的伤早就好了。”

      丹燚知道这人是在说那天早上的事,不敢和他争论,含糊道:“我闲不住,你管的着?”

      此刻蛊雕都被挡在假山之外,哪怕是用爪子刨,一时半会儿也刨不开,只能围着石头打转,用尖嘴往石缝里钻。

      丹燚和盛景栖既可以喘口气,也总算能好好说会儿话。
      丹燚说道:“你是怎么被骗进来的?”
      盛景栖没答,反问道:“你先说说你是怎么被骗进来的。”

      丹燚嫌弃的瞟了一眼盛景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占我便宜。那鬼东西装作张福海的声音骗我说你死了,让我出去看看,我就出来了。”
      丹燚没说‘张福海’还撺掇自己逃跑的事,毕竟盛景栖是敌国的,说出来容易惹人生疑。

      盛景栖挑了挑眉,说道:“呦,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本王还以为你会借着这个机会跑了呢。”
      “没办法,我人美心善,虽然债主不是个好东西,但总归还是要见一见的,毕竟只有真的死了,我才不用还债啊。”丹燚说道。

      盛景栖了然的点点头,说道:“那可惜了,本王不仅没死还救了你一命,你的债只多不少啊。”

      呵,谁欠谁一命还说不定呢。
      丹燚不屑的想着,嘴上说道:“现在轮到你了,你怎么被骗进来的。”

      盛景栖:“因为你啊。”
      “什么意思?”

      盛景栖半真半假的说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敲我房门,可怜巴巴的说你害怕睡不着,想让我陪你。我不应,你就哭。本王被你哭烦了,就出来了。”

      丹燚见了鬼似的看着盛景栖,无语道:“你发癔症了吧,这都能信?我几百年都没哭过了,还在你门前哭。你也太好骗了吧?”

      盛景栖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谁让本王怜香惜玉。”
      丹燚不高兴的说道:“我又不是女的。”
      “是么?”盛景栖瞥了一眼丹燚的腰身,“男人可没你这么细的腰。”

      丹燚被盛景栖看的有点不自在,就算这不是他自己的身子也好像被盛景摸过了似的,羞愤的说:“闭嘴,说这话你也不害臊。”

      说了一会儿话,两人也歇息够了,可是假山外的蛊雕仍在锲而不舍的扒拉着石头。
      “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吧。”丹燚发愁的说道。
      烧又不能烧,跑又跑不掉,这可怎么办。

      盛景栖:“你之前说了蛊雕二字,你认识这怪鸟是什么。”
      丹燚没想到之前自己的话被盛景栖听了过去,说谎道:“不认识,书上看过。”

      盛景栖:“那书上有写如何应对吗?”

      这个丹燚还真不知道,以往就没有哪个鸟兽活腻了敢来招惹朱雀的,就算真的有,烧死就好了啊,还应对什么?
      “这个还真没有写。”丹燚说道。

      “这就麻烦了。”盛景栖透过石缝看着不断挥打而来的翅膀说道,皱眉说道,“这些怪鸟最难对付的不是利爪尖角,而是它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软羽,硬的像块铁,根本砍不动。”

      砍不动?不应该啊,蛊雕浑身都是软毛,怎么会砍不了。

      盛景栖这么一说,丹燚意识到这些蛊雕的不对劲。刚刚只顾着跑没来得及想别的,现在再看这些蛊雕,就会发现它们并没有自己的意识,像是在听命行事。

      蛊雕在上古虽然不是什么大妖,但好歹也是一方异兽,能占山为王的从来不是那些没灵智,没脑子的低阶走兽。
      更何况同为羽族,朱雀对蛊雕更是有血脉上的压制,没道理过了个千八百年的就敢带头造反了吧?

      此时空中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哨声,像是某种催促,半空中的蛊雕动作停滞了一瞬,又立马更加剧烈的击打着假山,大块大块的石头从高处滚落而下,摔了个稀碎。

      哨子,哨声?丹燚注视着蛊雕的一举一动,突然想起他还在屋内的时候,‘张福海’也是在听到哨响变得更加暴躁的。

      果然都是无意识的死物么?可是王胜天不过一个凡人,哪找的那么多蛊雕甚至加以控制?

      丹燚想的入神,手指无意识的扣着石壁,等他被盛景栖拍了肩膀叫醒时,手上已经沾满了细小的石粒。他刚想把小石头拍掉,突然奇怪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盛景栖问道。

      丹燚摊开手心给他瞧,只见白嫩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溢出的血迹打湿了周围的小石头,石头慢慢软化,最后湿哒哒的黏在掌心。

      盛景栖小心翼翼的从丹燚的掌心里挑出稍大的一块,手指轻轻捻了捻,犹豫的说道:“这是纸?”

      丹燚想了想,把血在手掌上抹开,握住一块凸出来的石头往外一拽,坚硬的石头发出“嘶”的一声,犹如纸张被撕裂,轻易的被扯了下来。

      丹燚捏着已经团成纸球的石头,嗤笑道:“我还以为王胜天本事有多大,原来不过是造了个纸房子,我还真是高看他了啊。”

      “这么说那些怪鸟也是纸做的了?”盛景栖说道。
      丹燚挑了挑眉,说道:“赌一把?”
      盛景栖:“怎么赌?”

      丹燚右手一把握住剑刃,狠狠的往外一抹,殷红的鲜血瞬间从掌心处滚落而下滑至剑柄,雪亮的剑刃被沾染的血迹斑驳,“如果我赌赢了,咱们之间的债两清。”

      血珠滑落在剑柄,渗进盛景栖的手上,给他的手染上了淡淡的血味。盛景栖看见了丹燚眼中暗藏不住的狡黠,他们谁都知道这是一场十拿九稳的赌局,甚至都没有赌的必要,可丹燚偏偏抢占先机,主动献出自己的血,只为占点便宜。

      盛景栖心里不太高兴,手心里湿黏黏的触感让他不舒服,丹燚受伤的右手让他觉得心烦,更难受的是丹燚哪怕割伤右手也要和自己两不相欠。

      盛景栖突然觉得自己这种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他和顾怀谨也不熟,相识不过几天,怎么会因为他而搞得心烦意乱。

      他看着丹燚拙劣的算计,知道只要自己不答应,他就讨不了好,可最后还是莫名的心软,退了一步,玩笑道:“行啊,如果你赌输了,债得翻倍,不过我看你也没什么东西可赔我的,干脆以身抵债吧。”

      丹燚轻笑道:“我金贵,你那债翻多少也买不起我。”

      “这话等我杀了那些怪鸟再说也不迟。”盛景栖说着要钻出洞外,刚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说道,“下次若是想和我两清,不必对自己下狠手,我没这么不讲情面。”

      “哦。”丹燚愣愣的应着。他有点搞不懂自己不过是划了一个小口子,盛景栖怎么突然就放了脸色。要不是顾怀谨的血里沾染了一点他的神力,他才舍不得割自己一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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