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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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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这件事里充当什么角色云朵没想出来，外边倒是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昏迷中的祝晏像是听见了，睡的极不安生，眉头狠狠蹙起。
云朵皱了皱眉，顺手把祝晏露在被子外边的手塞进被子里，出去开门。
晚春的日头已经有些热辣了，正中午的，几个穿着翠绿色的衣裙，头上梳着双平髻的丫头正在狠狠拍门。
“静香姐姐，我们这样拍，王爷真的不会不生气吗？”一个小丫头害怕地问。
虽然王爷平常待府里丫头小斯和和气气，但是这样噼里啪啦拍门吵他休息，小丫头心里还是有点慌。
“怕什么？是我叫你们拍的，有错也是我的错。”静香笑的温和，“再说，王爷他……该喝药了。”
静香手里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汁，头上金钗摇晃，笑的温婉又大方。天光下，小丫头却莫名觉得有些冷。
小丫头甩了甩头，老老实实转头正准备继续拍门，门突然从里边打开了。
小丫头一愣，“云，云姑娘。”
云朵一脸阴郁站在门内，颇有些不耐烦，“做什么？”
“是……是”小丫头下意识转头看向静香。
静香笑着上前，“是我叫她们敲的门，王爷该喝药了。”
云朵哼笑两声，伸手去接，“给我吧。”
静香俨然不动，“云姑娘是要大婚的新娘，不在宫里呆着怎生来了王府？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你管的有点宽啊，”云朵晲她，“王府是我家，屋里边的那位是我夫君，我回自己家看我生病了的夫君，你有意见？”
“姑娘可真是混不咎。大婚前见面意为不吉，姑娘不在乎，不代表王爷不在乎，而且王爷病的这么重，明日……能不能成婚还另说，姑娘只要一日未与王爷成婚，里边那位也就一日不是你夫君。”
静香笑意盈盈，声音轻轻浅浅，却无端让云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毕竟王爷克妻的名声也不是空穴来风，我劝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宫里，万一要是还未来得及成婚就先……那可不得不偿失么。”
这算是威胁了。
但云朵怕天怕地怕疼就是不怕威胁，她同样回以假笑，“那你怕是要失望了，瑾王妃，我是当定了！你呢，还是做好你丫鬟的本分吧！”
丫鬟两个字云朵还特意加重语气。
云朵嘴上不饶人手上也不闲着，一把抢过静香手里的碗，药汁洒出来了也不管，退后一步“啪”地合上门。
静香面上的假笑都要维持不住了。
云朵随手把碗搁在桌子上，拿帕子擦了擦手上溅到的药汁，绕过屏风往里走。
“瑾王妃挺威风啊！”
听到这揄掇的声音，云朵擦手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去，祝晏那倒霉鬼就靠在床头，含笑瞧她。
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一双眼睛细细长长向上挑起，像是会勾人魂魄的妖精，半点也不像病的起不来床的样子。
云朵撇撇嘴，挑眉，“怎么，王爷病好了？”
“刚刚我们在外边讲的你都听见了？”云朵搬个凳子坐到祝晏的旁边。
“嗯。”
“……那你”云朵想了想，觉得这事还是告诉祝晏好一点，“知道你是中毒而不是生病吗？”
祝晏垂下了眼帘，刚刚的好心情好像都被这一句话打散了，他沉默良久，久到云朵以为他不会回答。
而这种安静沉寂的氛围云朵最是不适应，她正想说点别的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祝晏就是在此时出声的，他的声音不像笑时温润清朗，也不像逗她时戏谑磁性，而是有些沙哑，听起来低落又哀伤。
他说，“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中毒了呢？”
这是一个很好的了解祝晏，探听他心底秘密的机会。
云朵问的轻柔，循循善诱。
“因为有人想要我成不了这个婚。”
祝晏靠着床璧，被子堆到胸前，低着头露出一截瓷白的新月，黑鸦般的长睫颤了颤。
倒是有些脆弱模样。
云朵试探地问，“那明天……”
“大婚照常。”
侧边落下的发恰好挡住云朵窥探祝晏神情的视线，只听得他语调无波无澜，“她们想要我成不了婚，那这婚我便是成定了。”
祝晏微微侧过头，眼底全是疲累，对云朵说话的语气确是难得的温柔，“你等会回宫的时候小心些，明天的事也不用多想，我自会安排好，你只管等我来迎亲便是。”
“嗯……说好了，我只是不想看你去祸祸别家姑娘才嫁给你的，以后……等你不倒霉了我们是要和离的！”
“嫁妆、地契、银两一个都不能少。”云朵站起来，认真道。
祝晏揉揉眉心，“我好不容易平心静气同你叮嘱一遍，你就非得聊这些？”
“不然呢？”云朵反问，“不聊这些聊什么？你明明知道有人给你下毒也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可你不愿意跟我说，那我自然也没什么能跟你好聊的了。”
“……你想知道什么？”
“下毒的人，是不是静香？”
祝晏点点头。
“是陛下授意的？”
这话祝晏没回答，他抬眼瞧云朵，戏谑道，“你问我这么多，可我从来没问过你信任是相互的，不如小锦鲤仙也说说你以前的故事？”
“……我以前的故事……算了，我不问了。”云朵木着脸扭头就走，走一半又想起来，“桌上静香给你熬了药，不怕死的话……尽管喝。”
云朵从后门出了府。
玉帛就静静靠在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马车旁，看见她出来二话不说搬下脚凳。
云朵停了停，“我得去办点事，你……”
“我等你。”
云朵还以为玉帛会拉着她回宫，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答应。
“你不问我去做什么？”云朵呆了呆，好奇地问。
“随便。”玉帛翻了个白眼，“只要你不去跳河，干什么我管你？”
“行趴。”云朵惊讶瞧她一眼，知趣地没再问。
这姑娘是出了宫放飞自我了？
云朵三步一回头，瞧见玉帛这姑娘坐在马车边，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狗尾巴草，腿一晃一晃将裙子漾成了一朵朵波浪花。
云朵甩着钱袋在街上东逛西逛，顺便买了一根糖葫芦慢悠悠地吃着。
朱雀大街人群熙熙攘攘，云朵顺着记忆来到了一个茶楼前。
不必进去，云朵就听见里边说书人又在胡编乱造她与祝晏的故事了。
这次还换了个版本，讲的是她与她那位不知名的竹马爱而不得，双双殉情，而倒霉鬼瑾王呢，抑郁孤独，这不，生病了嘛。
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云朵在茶楼后路堵住了这位说书先生。
“你，你想干什么？”说书先生背抵着墙，小心翼翼的盯着架在他脖子上那柄寒光凌冽的匕首，下巴处的长胡子一颤一颤。
“干什么？”云朵神秘地笑笑，手上匕首贴近说书先生的颈侧。
她的声音故意压低，“本姑娘也不用你的命，只是想找你帮个小忙，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帮呢？”
“什，什么忙？”说书先生连腿都抖上了，生怕姑娘一个手抖这匕首就这么划破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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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