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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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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繁华热闹的长安小巷，依旧是豆腐摊前。
包着灰色头巾的妇人微微倾身，对上几人好奇的目光，压低声音说，“诶，你们听说了吗？瑾王定亲了！”
“什么！”豆腐摊主震惊，手上的都没拿稳，啪地掉在白花花的豆腐上。
白净的豆腐都给她拍裂几块。
“真的假的，他那霉运，长安还有哪个姑娘敢嫁给他？”另一个手里挎着篮子，正在挑青菜的妇人看过来。
“听说是个江南大户的女儿，一道圣旨下去，不嫁也得嫁啊！”
“哎呦，这可怜姑娘。”
“诶，你们还有谁记得瑾王之前带回来那姑娘？”
“她怎么了？死了还是疯了？”豆腐摊主随意问。
“没死也没疯！听说她就是那个来自江南大户的姑娘，她要嫁给瑾王了！”
“什么？她没死？这都半个月了！”
这简直比瑾王要娶妃还让人震惊好吗！
“简直是老天保佑。”豆腐摊主仰天长叹。
被人认为是老天保佑的云·江南大户之女·朵正毫无形象瘫在贵妃榻上。
为什么成个亲这么麻烦？
喜烛红缎、花生红枣、宴席喜服全要她过目？
她都要给累死了！
她怎么知道红烛要多少根，红缎要几匹，花生红枣要多少？
她又没成过亲。
本来吧，她还想着去找祝晏，让倒霉鬼给她解决，毕竟这也是倒霉鬼的婚事吧。
但是呢，她一进到书房，就给那一桌子喜帖给闪瞎了眼，据说祝晏得一帖一贴给长安贵胄写请帖。
还得清点聘礼。
云朵顿时就觉得这点小事还是自个解决吧。
于是她从天亮检查到天黑，水都没来的急喝上一口。
这陛下也真是，她前脚下定决心嫁给祝晏后脚陛下的圣旨就到了，云朵简直怀疑陛下在她脑子里安插了眼线，能迅速得知她的想法。
你说要只是赐婚也就算了，十五天之后就结是怎么回事？
瑾王就这么恨娶吗？
还担心我跑了不成。
不得不说，云朵这回猜对了，不过不是陛下怕她跑了，而是太后她老人家怕她跑了。
马不停蹄找司礼监研究了半天的日子，选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太后的意思是，赶紧结！
于是云朵莫名其妙成了江南某个大户的女儿，嫁妆……嫁妆祝晏说她不用管，太后给她出。
她只要等着拜堂成亲就好。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成亲还送嫁妆？
云朵觉得这婚结的不亏。
就是礼数有点麻烦。
但这是个好机会。
云朵趁着这个机会，找了一群人将瑾王府里的粱全换了一遍，理由是她不喜欢，看着不吉利。
丫头小斯表示有意见，但是那有什么用？云朵才是这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祝晏都不阻止。
“快快快，全换哈，都换这长安最好的木材，我们瑾王府不差钱！”
云朵靠在贵妃榻上，吃着葡萄笑眯眯指挥着。
啊，这种上位者感觉，不得不说，很爽。
等到瑾王府的粱全换好那已经过去两天了。
祝晏还在书房忙，云朵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云朵带着牧屿出去茶楼听说书了。
“要说那瑾王未来的王妃啊，那可是江南一等一的美人啊。她呢，那可是江南所有少家公子的梦中人，来说亲的都要把家里的门槛给踏破。可惜啊，这姑娘眼高于顶，看不上江南那些贵族子弟，想着拖一拖，找到个如意郎君。可她没想到，一道圣旨，就这么将她赐给了瑾王做王妃，姑娘那叫一个悔啊！天天以泪洗面。
可惜圣旨已下，断没有她拒绝的余地啊！那姑娘在江南有一个青梅竹马，竹马对她那叫一个情深义重，一听这圣旨，二话不说就找了那姑娘，说要带她私奔。
那姑娘到现在，也只听说瑾王一点点的情况，并不如我们长安的人知道的详细。她想啊，抗旨可是要诛九族的，即便是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王爷，那也好过死啊！于是她拒绝了竹马的请求，这时竹马就说了，“你可知那曾同瑾王定亲的十个姑娘疯了九个死了一个！你还敢嫁？你想死不成？”
这个时候姑娘慌了。心一慌一乱，又被竹马这么一怂恿，她就这么跟着竹马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日子里跑路了！”
说书的顿了顿继续说，“这下瑾王成亲的时候可连新娘都见不到喽！”
二楼正在嗑瓜子的云朵“……”
你说谁跑路了谁要私奔？
这说书的可是真敢说啊！
祝晏生的那样好，我干嘛不嫁？别的姑娘疯了那我可不会疯！
云朵拍拍手，对桌对面的牧屿说，“走吧，我们回去。”
“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听说书？”牧屿不可置信。
这人不是要成婚了吗？他还以为叫他出来是去置办东西呢，竟然只是听说书？
云朵理所当然，“不然呢？”
“这戏多有意思，他这么一说，这么一传，大半个长安都知道我已经跟人私奔了。”云朵笑，“这可真厉害。”
牧屿觉得云朵意有所指。
＊
瑾王府。
静香站在假山上，珠玉摇摇，衣裙被风吹的飘飘扬扬，她默默站在那里瞧着底下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丫头小斯，眼底一片阴霾。
连最灿烂的金光也不能驱散。
那些红灯笼红蜡烛红绸缎都很刺目。
王爷要娶妻了。
那个妻却不是我。
是那个不知打哪来的野丫头。
青梅竹马，贴身伺候多年，竟也抵不过那什么锦鲤仙。
静香手里的帕子都要给她绞碎了。
“静香姐，你站那么高做什么，担心摔了！”一小丫头端着碟子，仰着头担忧地看着静香。
“没事。”静香露出同往常一般无二的笑容，从假山上下来，“我不过是想看看还有哪里有问题，毕竟是王爷大喜的事情，马虎不得。”
“你先去忙吧，不用管我。”静香笑着挥退小丫头，向着祝晏的屋走去。
别说瑾王府里忙成一团，就连永安宫也忙得团团转。
云朵的嫁妆太后可不想马虎，支使着宫婢从她的私库里挑，必要件件精致贵重，这还不够，她还亲自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宋姑都劝不住。
太后的意思是，“晏儿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大事，还不得仔细点？我这个做娘的别的没能帮他，这点小事，还是能的。”
于是太后盯住了祝晏与云朵的喜服。
太后一点也不放心交给外边的铺子，支使着尚衣局八十一位衣女日夜不停给祝晏和云朵做喜服。还把各宫立夏的衣服全给停了，太后的意思是，在十天之内，一定要把喜服给她做出来。
别的全部延后。
什么事也不如十三天后那场婚事重要。
太后可算是对这场亲事下了血本尽了心力。
而这事吧，后妃不管怎么抱怨陛下也不管，几乎是默认太后的做法，还自开了私库给祝晏添了点聘礼。
这殊宠，可谓是天下独一份。
一场婚事，这整个长安都像是炸了锅。
怕的怕，担心的担心，可惜的可惜，嫉妒的嫉妒，忙的忙。
没个消停。
两个当事人这会倒是闲下来了，这会正坐在亭子里喂鱼。
“祝晏，到时候是不是嫁妆和聘礼都算我的？”
“嗯。”祝晏将一勺子鱼食撒下去。
“那你不是亏大发了？”
云朵撑着脑袋趴在栏杆上，侧着脸瞧他。
“不亏。”祝晏淡淡地说，“毕竟我娶了个能带来好运的锦鲤仙。”
“这段时间王府一没走水二没塌粱，连贼也没进。上回吃鱼更是一点骨头都没吃到。”
是吗？
你还真以为是锦鲤仙显灵？
云朵撇撇嘴，不塌粱是因为我粱都给你换了，不走水是我每天晚上都去厨房检查一遍，吃不到鱼刺是因为我在厨房给你剔了刺。
你看我多尽职尽责。
云朵心里非议面上笑嘻嘻，“对啊，那是因为我锦鲤仙能给你带来幸运嘛！”
祝晏笑而不语。
“对了，祝晏，我要嫁给你，那你去哪迎亲？不会从我屋里把我迎出又送进你屋里去吧？”
虽然云朵没成过亲，但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江南贵公子的宴席她也是蹭过两次的。
那新娘都是从娘家迎坐轿子去到夫家。
“不是，明儿宫里会来人直接接你去永安宫，那之后我们到成亲前都不能见了。”
“啊？”云朵震惊，“我得待在宫里？”
“嗯。”祝晏说，“到时候我去永安宫接你，仪仗在宫门口，我会带着你，将整四条长安主街都绕一遍。”
“啊……”云朵皱起了小脸，“那不是得很久。”
祝晏点点头，叮嘱道，“你悄悄吃些东西，到时候绕街可不许吃东西，我们大概会花很长的时间。”
这样。
这么麻烦。
“我可以悄悄在轿子里藏些吃的吗？”
祝晏∶“……”
“……藏吧。”祝晏无奈，“小心点，别叫人发现了。”
“好嘞！”
只要能有吃的，在轿子上坐一天云朵也没关系。
“对了，成婚三天后的回门，我们就直接进宫去见拜见母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