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四十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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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是确实许久没再重新修建了，毕竟之前破四旧，又有各种科学思想传播，村里头人也不太信这个。
更别提孙绍毅了，他出门在外打拼更加不会在意这些，不是前段时间村长与他说了这事，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上面来。
孙水部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引着大家走到一处栅栏前，然后推开一扇会发出嘎吱嘎吱声音的木门，“到了。”
终于到了祭坛，破破旧旧的模样都让人认不出来，这是一处有红木和土墙围成的一个小圈，中间供奉了些牌位，或是其他的东西，字迹已经看不太清了。
祭品，几乎没有。
鲜蔬果菜都已经蔫掉了一些，或者只剩下了果核，这都是老村长腿脚还行的时候送过来的。
其他肉类也看上去也已经是被动物啃食吃过的模样，然后就再没有新鲜的补充上来了。
孙绍毅不太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他虽然在村中加大各种基础建设，但是却始终没有在这一方面用过什么心。
哪里想到村里还有这么破旧地方。
关键这次还要求到这祭坛上去。
周逸卜环绕着这一处已经坍塌的红土围墙走了一圈，正准备说话时，动作一顿，忽然注意到旁边那一处已经没过小腿的草丛里，微不可见的动弹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里头。
孙水部倒还没有注意到这一出动静，悄咪咪从眼角打量周逸卜，继续说着村里头祭坛的发展历史。
听说这里的祭坛之前是在供奉先辈的，但后面也不知道是从哪一辈开始莫名其妙还供奉了动物。
只知道村长以前还要送新鲜肉食过来，一看就是给动物吃的，他们不得其解，但是每次送过来确实也被吃干抹净了，都没剩下什么。
村民一开始还以为是山中有什么老虎或者狼犬之类的，挺稀奇的，可后面也没见到有什么动静，一个个的也不愿再来此处地方。
再后来便是发生了这事，孙绍毅还请了道士过来，村民们议论纷纷，便开始觉得以前真是供奉了什么家仙灵物之类。
孙水部对比也很好奇，但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打量。
京城这边毕竟也靠北，村民对于家仙供奉之类的东西，听得也不算少，都算是有所耳闻，只是一开始没想到，现在想来或许村里也是供奉了的。
周逸卜从倒塌的红砖上拾起一根黄黑色的动物毛发，“现在有两个解决措施，一是就这么算了，毕竟家仙也已经离开，貔貅玉器也拿走了，你的事业应当也无大碍。
二来便是你若有意的话，我们便去寻它问问，要是它愿意，你们就结成契约各尽其职。”
“那你想？”周逸卜眸光从草丛那边扫视而过，侧目看向孙绍毅。
孙绍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周大师，不知道能不能寻它问问，我们愿意继续供奉。”
能有个保命的法子谁会不要，这要是没有家仙，他早就被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害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周逸卜微微敛目看向一旁，意味深长，“这个怕是要问问它自己了。”
“出来吧。”
果不其然，在周逸卜话音刚刚落下之后，旁边便从草丛中冒出来一只黄鼠狼，皮毛顺滑蓬松，看上去胖乎乎的，就算身上有了些占来的细灰，依旧依旧不能掩盖住它之前过的好日子，它手上还拿着两个从山间找来的野果。
应当是先前感应到有人正向这祭坛走来，这就过来特意看看，黄鼠狼眼珠子在那滴溜滴溜的转，黑的仿佛能够摄人心魄一般，一看便知道不是一只普通动物，而是颇有灵性。
孙水部一惊，还真有东西，这黄鼠狼居然还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盯着他们，他害怕地后退一步，没止住面上的惊恐之色。
周逸卜看一下它，知道黄鼠狼既然主动出来也就是愿意谈判，语气平和的问道，“你也听到孙绍毅说的话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点两下头，若是你不愿意你摇头就是。”
这只黄鼠狼身上也带了些功德之光，想来是这多年以来在孙家也帮了不少忙，又是个亲人的。
之前应该和孙家前辈有什么交易，故而一直以来都在其家里受供奉，不过后面由于子孙后代都已经忘却这事，除了老村长也已经许久没有人供奉，又碰上祭坛倒塌，契约失效，它便去山里自力更生了。
现在倒是不知道怎么又重新回来了。
那孙绍毅好歹见识多些，没被吓到，又见到周逸卜还在一旁，也稳下心，但也没想到，只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转瞬就出现在他面前。
转而想到眼前就是他寻求的家仙，孙绍毅便主动向前走了几步，“黄大仙，不知您……是否有意，我们日后定不会亏待您，一定好好供奉您。”
那黄鼠狼没有立刻应下，眼珠子滴溜溜在眼前转了一圈，判断此事是否可行。
它听了全程，周逸卜也是气度平和，又不像别的什么道士修士，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捉拿它。
沉默一会，它先是后退了一步，又冲周逸卜吱叽吱叽的叫了几声，转而便一骨碌从草丛之中消失了。
孙绍毅面色上划过一丝失落，倒也没再说出什么，这东西只能是缘分罢了。
周逸卜瞥他一眼，摇摇头继续道，“不用担心，它同意了，就是回去山里头将这段日子攒下来的东西拿过来，以后就又重新住回祭坛里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这黄鼠狼便又拎着一个比它还要大的布包裹，飞快地溜回来了。
包裹里头看着是些零零散散的果子、肉之类的，还有那些一些奇奇怪怪的石头，抑或是人类所用的东西。
周逸卜见他回来，秉承着公平公正，平等交易的原则，又对这只黄鼠狼说道，“那你与我说说，你对这祭品有什么要求，日后便让孙家给你准备好，每月都过来给你上餐。”
黄鼠狼唧唧哇哇的说了一大堆，孙绍毅也听不懂的东西，只能不断点头。
随着它的叫声，周逸卜的眸光倒是愈来愈奇怪，眉头也皱在一起，听完之后才问道，“你还有多少徒子徒孙？”
周逸卜思忖，他就说这黄鼠狼答应的有点实在太快了，这正常的有灵智的动物哪里会这么甘心意就会愿意替人类祈福保佑，八成是有什么想求的事。
好家伙，这玩意拖家带口很严重啊。
估计是过来吃大户的。
黄鼠狼似乎有些心虚，被毛茸茸皮毛覆盖住的脸上划过别人看不懂的表情，然后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四个手指，在空中滑稽的比了一个人类的四字。
但周逸卜知道绝对远不止如此，“十四还是四十？”
四只？不可能。
“吱吱吱……”黄鼠狼侧过头，小声地说道。
叹口气，周逸卜和孙绍毅如实道来，“它还有四十个徒子徒孙，你决定要供奉它的话，不仅要负责好它的日常所需。
同时还要善待它的所有徒子徒孙，每日送来八十二只鸡，其他人类的日常电器或者是游戏设备之类的也不能少，要将这处祭坛布置成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模样。”
事真多。
这只黄鼠狼，确实挺会享受，想来还经常下山去偷看村民们的生活。
要不然，怎么长得这么肥一只。
孙绍毅在心中一算，一只鸡三十，一天两千五，一年八十九万，还行，就这么点儿钱就能换来家仙庇佑，更别提之前人家对他还有救命之恩，不亏本。
这个数目还是让他一惊，四十只，孙绍毅心中腹诽，就是着实没有想到黄鼠狼也这么能生。
不过这个条件对于孙家的家境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毛毛雨而已，孙绍毅没多想一口应了下来，
“没有问题，只不过……这改造的事恐怕需要一些时间，毕竟山路难走，恐怕还要先建好路才能改好。”
孙绍毅补充道，“修建道路才能将这些建材都运上山来。”
这一点，那只黄鼠狼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它随便吱吱了几声便又跑了。
接着半响过后，便带来了它那四十只成群结队乌泱泱一片的黄鼠狼幼崽。
孙绍毅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即使见到这么一大片，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好的，没有问题，黄大仙。那么我们明日便派人将这鸡送来，一个月之内必将此处改好。”
黄鼠狼满意地吱吱了几声，它一只黄鼠狼还好吃饱喝足不愁，可是这么多它是真的养不活，找到一个冤大头就好。
不就是一点庇佑，这事它熟。
手一挥，那四十只幼崽便自个儿在这附近找了处地方，熟练地将它们的东西都藏好。
“行，那此事便这么定下了。”
周逸卜见二人已经商量好条件，便拿出一道符咒准备给二人订下契约。
却不料此时忽然有两人从先前那条小道走了进来，厉声喝止了他们。
“住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四十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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