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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一句诅咒 ...


  •   “有人说过!”白玉堂劈开挡路的藤蔓,大声询问走在他前面的展昭,“必须要对女术士毕恭毕敬吗!”
      他是指不久前差点儿用剑逼着丁月华给他们帮忙,而展昭再一次用他百发百中的袖箭打伤了他的手腕,这件事。

      “那些魔法女神的信徒!就像疯子一样!”

      “嘿。”
      展昭停下了脚步,不满地看着白玉堂:“我认识的几乎所有女性都是祂的信徒,她们并不疯狂。再说得到任何帮助都应该付出代价,你的猎魔人课程是怎么学的。”
      是啊,这世上可再没有比猎魔人更讲究等价交换的人了。
      一个合格优秀的猎魔人,哪怕目睹了一次□□,一场屠杀,也要恪守自己置身事外的准则,绝不轻易向人类或为人类挥剑,尤其是那些没给钱的。
      同理,当他们向其他人或其他种族索取帮助时,也要做好提供相应的报酬与代价的准备,哪怕是……
      “在我大哥那个年代,女术士只要我们陪她们上床。”白玉堂在森林密密麻麻的树干枝叶中嗅到了植物以外的气味,他停下了脚步,同时决定把自己的抱怨说完,“因为她们能够解决任何问题,除了生理。”
      “不要再走了,展昭。”猎魔人抓住同伴的手腕,“我闻到了那东西的味道。”他指向一条岔路通往的密林深处:“在那里。”

      “顺便说一句,我可没想真动手,但你的袖箭是真的。”

      白玉堂拔出银剑,侧身弓步,小心翼翼地向那个方向挪动,展昭紧随其后,他刻意放轻了脚步,哪怕踩在枯枝烂叶上也不会有任何声响,白玉堂由衷地感叹道:“你可真是一只猫。”
      “别说话。”展昭抬起胳膊,五指攥紧了背后的剑柄,“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声音像一个女人在哀声哭泣,又像是风穿过峡谷,在森林的深处,你听不到虫鸣也听不到鸟叫,这里没有潺潺的溪水,阳光和风雨都被高大树木那交错生长成层层穹盖的树冠所遮蔽,在其阴影下,任何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女人哭泣的声音向猎魔人们走来。
      白玉堂用剑尖挑开一丛挡住二人视线的树叶,仅露出一条用来观察的缝隙,那声音停在树后的空地上,没有再前进并且正在逐渐减小,就像它也发现了猎魔人的存在,准备隐藏进繁密的树林中一样,白玉堂知道自己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他要看一看声音的来源,然后一击致命,不然在这样偌大的森林里,除非对方主动现身,他和展昭不会找到它第二次。
      猎魔人凑到缝隙前,金黄色的竖型瞳孔略微放大,但在眼前的景象清晰的那一刻,白玉堂的瞳孔剧烈收缩,他的剑也向前刺了出去。
      缝隙外是另一双眼睛,它和白玉堂四目相对。
      猎魔人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通常会让对手应接不暇,但是这一次,白玉堂刺空了。
      “嘿!”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孩抱着自己的头,他头上的花环被白玉堂的剑尖挑了下去,男孩看上去气坏了,他嘟囔着捡起自己的花,依旧捂着头,慢慢站起了身。“你们猎魔人都是神经衰弱吗?如果我是好人怎么办!”
      白玉堂收起剑,向男孩伸出一只手:“我很抱歉。”男孩躲开了白玉堂的掌心,嫌弃地握住了他胳膊上的护臂,靠着他的力量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叶检查一番后嚷道:“你弄坏了我的衣服!”
      “我们会赔的。”展昭摸出一枚银币在空中抛了一下,银币的光和划破空气的锐响吸引了男孩,但展昭一把将银币攥进了手心,他在男孩眼前晃了晃攥着银币的拳头,“现在告诉我们,你是谁,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森林中不可能有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怕是走丢的,因为在他走到这里之前,那些栖息在阴暗之处的水鬼、树精、人面鸟就能把他吃个精光。
      “你们闯进了我的家,还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男孩看上去更生气了,他推了白玉堂一把,当然,没推动,白玉堂歪着头看了他几秒,忽然一伸手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玉堂!”展昭没拦住他。
      白玉堂盯着被他提起来的男孩:“小鬼,你是树精吧。”
      还在挣扎的男孩听到这句话,迅速安静了下来,很明显他刚刚是仗着猎魔人分辨不出他和普通人类这一优势才敢对自己的天敌如此肆无忌惮,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了,对于狩猎怪物的猎魔人来说,他也不过是他们的猎物之一,更何况他还这样的弱小。
      “我放你下来,但是你不许跑,我们不会伤害你。”白玉堂见小树精点了头,这才慢慢松手放下了他,然而小树精刚一落地就跑远了,速度之快连两个猎魔人都追不上。
      “我说什么来着!”白玉堂恼火地踢飞了一根树枝,“我应该听书上讲的!树精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哎呦!”
      一颗松果打中了白玉堂的头。
      “谁说我跑了!”小树精骑在不远处的一根粗壮的松枝上,他手边堆着一摞松果,还有一只吱吱叫的松鼠。“我只是想离你们远一点,瞧你们那一身的血腥味儿。”
      “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展昭又掏出了一枚银币,“如果你能告诉我们,我们马上就离开你的家,这两枚银币也都是你的。”
      “就好像他用得上一样。”白玉堂捂着头,懊恼地收回了银剑,找了个木桩子坐了下来,将接下来的交涉工作都交给了展昭。
      展昭向前走了几步,确定小树精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便一气走到了松树底下,仰头看着上面的小树精:“据我所知,树精的发声系统和人类一样,刚刚的声音应该不是你发出来的,你看见是谁了吗?”
      小树精看着站在脚下的展昭,挠了挠头:“先把银币抛上来,我再告诉你。”
      “好。”展昭抬手将银币抛上了半空,小树精手疾眼快,一把攥住后递给了身边的松鼠。

      “我没看见什么人,但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诅咒。”

      “什么诅咒?”

      “什么诅咒?”小树精哈哈大笑,“诅咒当然就是诅咒,诅咒怎么会有名字,诅咒你没有小鸡鸡和诅咒你有很多个小鸡鸡都叫诅咒。”
      “好吧。”展昭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你能告诉我这个诅咒是诅咒什么的吗?”

      “拿钱来。”

      白玉堂在展昭身后摊开手,那意思是说这小东西胃口可真大。
      展昭又扔了一枚银币上去,小树精接住后咬了咬,仿佛在确定它的真假,然后才继续说道:“这诅咒是那三个老巫婆发出来的,诅咒的是两个年轻人,让我想想,它的内容是……”

      剥夺你的灵魂,直到□□腐烂,吸干你的血液,直到骨髓枯涸。
      医生不许救,巫师不许救,妖怪不许救,我们也不许救。

      “是古语。”白玉堂站起身,“是精灵都不曾学习过的上古语,你怎么会说?”
      “啊这可太简单了。”小树精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如果你们也要和三个恶心又话痨的老巫婆共享一座森林,你们也会学会她们说的脏话的。”
      学习一门语言最快入手的总是脏话,也许对于上古时代的人来说,诅咒就是他们的脏话。
      然而时间的积淀让这些古老的语言沾染了魔力,那些脏话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威力,它们不再是随口而出的一串词语,而是一柄可以捅穿心脏的利剑。
      “我想那两个被诅咒的年轻人就是丁月华的哥哥们。”展昭收紧了袖箭的机括,示意白玉堂整理行装,他们要向森林更深处进发了,“那三个老巫婆又是谁?”
      “相信我。”小树精趴在松枝上把玩着银币,“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对了,你们可要小心点儿,她们对男人很着迷呢。”

      离开小树精的“家”,白玉堂和展昭向着他为他们指出来的方向继续走,随着两人的逐渐深入,天光也变得昏暗了下来,四周的味道不再像一开始只有植物的清香,邪恶腐臭的味道比比皆是,白玉堂被熏得头昏脑涨:“我多希望带一瓶青草药水进来,也许可以暂时封掉我的嗅觉。”
      “我倒是很奇怪,”展昭似乎并不受这味道的影响,他依旧走在前面,偶尔回一下头看看白玉堂有没有跟上,“你猎魔时的味道不会比现在好多少,为什么这次就忍不住了?”
      “我怎么知道。”白玉堂给自己拍了一个提神醒脑的亚克西法印,“也许王庭的臭气让我的鼻子变得更敏感了。”
      “也许是这味道里有别的东西。”展昭突然站住,伸手向后拦住白玉堂,“捂住口鼻,这味道不对。”
      但身后并没有传来白玉堂的声音。
      展昭诧异地向后看去,那里没有白玉堂的身影,只有他的银剑和钢剑并排躺在沼泽地上。

      “Hmmm,”展昭将两把剑捡了起来,“看来她们真的对男人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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