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断肠红·泡沫》goodnight小青

3、第 3 章

　　CD：A：阵阵的春风撩起了旧时梦

　　后来明森没有问起过那天的事情。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做，仿佛身不由主。我真的无法给他理由，也无法给自己。
　　我把自己交给了他，从那天开始，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刻有点疼痛，可是非常快乐。那一刻我相信这些年来我的完整是留给他的。
　　真的快乐。我抱紧他，他在我身上，他在我里面。他的温暖与狂热。那时我的眼睛里有泪流下来。
　　我知道，我爱他。

　　可是为什么，忽然间，会这样的渴望看到红颜色。
　　渴想成一种疼痛。它在我心里，绞动难熬。

　　明森说：“小叶，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用一条天蓝色的浴巾裹住我全身，抱我到床上。然后慢慢地，蓝色上面渗出一道一道殷红。一道一道，逐渐布满周身，是张如此鲜艳的网。
　　那夜他小心翼翼地为我上药，一直到天明。明森的眼睛是红的。
　　我抱住他的脖子哭了。我不停地说，森，对不起。
　　他说：“无论如何，以后不许再伤害自己。”
　　我用力点头。我只能缄默。

　　其实从小时候开始，我始终感觉到我的心里有个东西。我想要它，想接近它，这样地想，无法克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看不见，可是分明能够感觉到，它在。
　　它就在那里。从未离开。
　　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为了什么呢。我不知道这一生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婚姻，还是爱情。好象是，又好象不是，我看不清楚。
　　遇到森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我这辈子的原因。
　　他是不是呢。我很爱他。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自己或别人。也许他不会相信。那天夜里我只是感觉心里的疼痛可以在身体的疼痛之中暂时被麻醉。
　　心里头的那种疼，它这样真实。我说不出，它的来由。

　　嫁给森的那天，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或许是梦。从前，她偶尔也会在我的梦里出现，这个仿佛久远以前的女人。
　　梦里的人永远面目模糊。我从来不曾看到她的脸，可是心里清楚那是她。每一次，相同的人。她唱着一首凄凉的歌，我不知道那歌的名字。
　　那天我又看到了她。破碎而恍惚的梦，是没有情节的，里面没有我自己。可是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记得她的名字。好象生而知之一般的自然。
　　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的记忆之中那里有一个名叫曼可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