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八章，你喜欢我哪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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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不过天色倒是已经开始放明。
日暮苍凉坐在空座町第一高中的天台上，小小地喝下一口牛奶，又没忍住看了下坐在她身边的黑崎一护。
黑崎一护老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想着对方爱脸红、脸红了又要哭的麻烦性格才一直没有点破，只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一样淡定地喝饮料。
日暮苍凉越发大胆起来，不仅眼光一直往那边望去，连人也渐渐靠过去，越靠越近。
清晨的风特别柔和，阳光也是凉的，打在黑崎一护的侧脸上泛着玉一样好看的光泽。
她心想：不得了！这个少年生得这么好看，将来一定是个大人物……别问她逻辑，逻辑死了。
她试探着抬起下巴放在对方肩头，整个人立刻圆满了。
鼻尖萦绕着少年的味道，青草、阳光、天空、大地……所有的她能想到的都纷纷萦绕在她鼻尖。
她像喝醉了一样晕乎乎的，嘿嘿傻笑了几声突然又想道：她自己不是更不得了！竟然和这么个好看的少年是男女朋友！刚刚刚才发生的一幕是真的吗？她不会到现在还是在做梦吧？
“…………日暮。”黑崎一护有非常努力地忽略日暮苍凉，但后来发现真的做不到：这个人已经贴到他身上来了，呼吸都洒在他耳畔，太痒了。
不仅日暮苍凉在怀疑，他自己也在怀疑自己刚才是怎么那么自然就叫了对方“苍凉”。他轻咳几声，把日暮苍凉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扔一边：“坐好。”
“……”日暮苍凉默默地坐好，故意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若有其事地问，“咳咳，一护君，我们这么早到天台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是约会！？
“噢，只是突然想来。”
日暮苍凉：原来一护君也这么任性……简直不能更任性！不过，不过任性的一护君也是很帅的！\(≧▽≦)/
日暮苍凉：“对对，我也喜欢天台。天台是个很好的地方，风吹着真的超级舒服！嗯，是错觉吗？”
“不是，因为有负离子。”
“哈哈，那还真是厉害！”其实她没有懂，“好吧，我不懂。那是什么？”
“认真学化学了吗？”
“……没有，”日暮苍凉很羞愧，但紧接着想到对方的成绩又有底气起来，“但是，一护君，这学期的期末考我有在你前面哦，我们俩的名字超近的，我在你前面一位，我们的名字就摆在一起！虽然高一进校开始有很长时间无法超过你……但是你的成绩真的太高了。”
“……”黑崎一护只诡异地抓住了一个重点，“你从高一就开始……看我？”而且，名字放在一起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刻意忽略了自己又热起来的耳垂。
而日暮苍凉这才注意到自己泄露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信息！她有些后悔，开口想要解释，又担心自己越说越多，越说越错。
可是她不说，黑崎一护也是会问的：“喂，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黑崎一护是头一次知道有人喜欢他——对于他这种情商低的人，弯来弯去永远都不会有打直球直接对他告白来得有效——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特别受欢迎，毕竟太凶了。
没想到总是跟他在同一个地方打工的日暮苍凉会喜欢他，而且自从被他知道后，对方就一直处于全天候对他告白的状态。
一开始听到对方这么说总归是不习惯，想要按住对方叫她闭嘴，后来也就听着听着当着习惯了，还会偶尔敷衍两句“是是，我知道了，你喜欢我你喜欢我”。
他总会想对方到底喜欢他什么？想着想着就会时不时想起对方做的一系列出格的事情，生活中也就多了一项乐趣。
“你喜欢我什么？”
连问两句，日暮苍凉虽然害羞想躲，不过能做出每一次都跟着黑崎一护到同一个地方打工这种事情的她也算是很拼了，本来就不是一个乐意躲避的人，日暮苍凉索性也就开口了。
态度算是爽快，看上去也镇定从容——如果忽略她有些发抖的声音的话。
“喜、喜欢很多啊，一护君哪里都是好的。”日暮苍凉想捂脸，给她硬生生忍住了，“一护君很高、很帅气，会打架，会照顾妹妹，会做饭，脑子聪明……”
她每细数一样，黑崎一护的脸就黑一下，很快死鱼眼就吊起来了：“喂喂，听上去很普通啊，就这些？”
“当、当然不是！”日暮苍凉连忙否认，“还有就是，一护君你……真的很温柔。”
有坚不可摧的意志和强大的心灵，却也有一份独有的特殊的温柔。
黑崎一护独有的温柔，就是日暮苍凉心甘情愿的缘由。
“哼，一护君，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好吗？”
“……？”真是相当不得了的信息。
“初三那年暑假，我在空座町参加花火大会。因为没有钱被困在卖章鱼丸子的摊子旁，是一护君你直接过来帮我付了钱的哦！”
“……”他完全不记得。
“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所以也不是因为你帮我付钱就喜欢你的！”日暮苍凉对自己不见钱眼开这个优点表示很骄傲，“是一护君回头的时候，看见你眼睛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噗通噗通地跳了。”
日暮苍凉用手背贴脸，又很快放下，她凑到黑崎一护的身边，伸出手抓着对方的衣角，用手指抠抠抠：“然后，我就转学过来啦。虽然在一护君隔壁班，不过能够天天从后门口看见你也就很好了，我可以开心一整天。后来碰巧和一护君成了邻居，我我我我我、我真的圆满了！”
“所以是两年，”日暮苍凉抬起头看他，“一护君，我喜欢你两年了。”
“我原本，只是想在你身边。你不能回应也没有关系，我想在不给一护君造成困扰的前提下，一直呆在一护君身边——直到你回应另一个人的喜欢。”
“谢谢你回应我的喜欢。”
“这是我从没有想过的，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越说越镇定，勇敢地回视黑崎一护。
黑崎一护又揉乱了她的头发：“我知道了，苍凉。”
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对方了。
日暮苍凉这个人，喜欢起一个人来，真是不得了。
日暮苍凉很享受黑崎一护的大手在她头顶的感觉，她也没有说话，却开心得快要飞起来。
两个人坐着，慢慢喝着自己的饮料，没有对话。
渐渐平静下心情来，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
空旷的天台上突然响起黑崎一护的声音：“呐，苍凉，能告诉我刚才在实验室里，木屐帽子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吗？”
日暮苍凉略僵。
——简单来说，日暮桑，现在的你……也许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真的只是说了我恢复的可能性不大……之类的。”
“你为什么问我如果一个人是个异类怎么办？”
——你不是叶子……也许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呃……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苍凉，回答我。他的试验说明你和我们不一样吗？”
——不属于，这个世界。
黑崎一护的观察太细致，提问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日暮苍凉无处可逃，一番垂死挣扎后只能狼狈承认：“……不属于这个世界。”
“？”
“浦原老板啊，他说我的能量波长和这个世界的……不一样，”日暮苍凉费了很大力气才吐出最后一句话，“他说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天台上一时沉默。
就在日暮苍凉觉得有些糟糕的时候，黑崎一护平和又镇定的声音传来，她撑在天台上的手被另一只手覆住：“不属于也没关系。”
日暮苍凉讶异地看向黑崎一护，对方垂下眼睑，目光不明。
“世界上有一个地方叫尸魂界，是灵魂的归宿。尸魂界的中央是静灵庭，是尸魂界各个方面意义上来说的真正的中心。里面的工作人员是死神，死神身负灵压，有自己的斩魄刀，刀柄倒过来触碰灵魂的中心，可以引渡灵魂到尸魂界；斩魄刀锋利，可以斩杀吞噬灵魂的虚——一种由灵魂变成的戴着白色面具的怪物。人类也可以有灵压，苍凉。”黑崎一护缓缓开口，“比如，以前的我。”
接下来的话，让日暮苍凉陷入了完全的震惊之中。
那些在黑崎一护说来轻描淡写的战斗，她知道一定是不为人知的壮大和惨烈。
“一护君……”她犹豫好久，挑挑拣拣，也才从自己的词库里选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能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抱了一下对方又很快放开。
黑崎一护明显一愣，看着退回去的日暮苍凉红红的脸颊，心情很好：“有几次，我很长时间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具有这种能力。我没有遇到过和我相同的人，嘛，虽然我没有觉得自己是异类，但这种感觉总是不太好。”
日暮苍凉像是窥见了无往不利的黑崎一护的小秘密，在心里开心地偷笑：原来一护君也有这样的时候！
黑崎一护的手放在日暮苍凉肩头，眼睛锁着她，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的力量传达。
“听我说，苍凉，你不是异类，即使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偶然，我不会知道除了我们这个‘现世’之外还存在着静灵庭。如果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可能只是还没有遇到你所属于的那个世界，一个我们所有人都未知的世界。”
“即使‘现世’和‘静灵庭’是一个波长相同的世界，一定还存在另外一个隐秘的、这个世界的人从没有踏足过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愤怒会使刀子变钝，恐惧会吞食自己。丢掉恐惧，苍凉，如果你听得下的话。”
日暮苍凉仰头看着黑崎一护的表情，觉得对方在闪闪发光，耀眼的光芒一直照进她灵魂的最深处，一片透彻光明。
“所以，你不是异类，”黑崎一护这样说着，一字一句印在日暮苍凉的心底。
——“苍凉，你是独一无二。”
太阳终于完全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从远方跳出来。
柔和的阳光随着风从天际洒下，千里万里飘飘扬扬，覆盖在空座町身上，给刚刚苏醒的她披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日暮苍凉看着自己的手掌随着光芒的扫过而渐渐消失，第一次没有了害怕和惊慌，她冲着黑崎一护笑起来，很坦荡，很无畏。
那些夜晚里昏暗的小巷、阴暗的死角，都在这样的世界里昏昏沉沉，最终洗去一身浮尘，光亮不已。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八章，你喜欢我哪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