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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要你给我生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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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雪后的京城寒意更甚,即使日光挺足,依旧融化不了千里冰封。
窗外有雪扑簌簌的落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令床上躺着的孙苏皖皱了皱眉头,仍旧不愿醒来,这急坏了坐在床边守着的两位男子。
而此时,紧闭着的屋门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位穿着蓝布衫的郎中。
“快些给家妹看看,她方才似乎醒了,只是未睁眼,就又晕了过去。”
谢诵还未开口,孙苏皖的大哥便先行拉了郎中说了孙苏皖现下的状况。
他自讨无趣,索性坐下喝茶,可余光一直落在床榻上,不曾移开半分。
郎中迅速坐下,替孙苏皖把了把脉,这过程中,众人沉默不语,只等着郎中把完脉,再将情况说与他们。
可等了许久,那郎中依旧没说话,谢诵等不及了,忍着怒意开口问道:
“如何了?”
那郎中依旧不语,甚至偏头给了谢诵一个眼刀。
谢诵坐直身子,本想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先生,谁知那老先生忽而开口说道:
“就是被你气的!上月你将她休了的事儿全京城都知晓,此时你倒好,假惺惺的来看她,居心叵测。”
谢诵骨子里有着小孩子的脾性。但他做坏人做久了,常受别人的畏惧与尊敬,已经忘了自己的本来心性。
他知晓孙苏皖变成如今这模样与自己有关,但他就是抵死不认。
谢诵谢大人,怎么可能认错?
于是,他冷哼一声回道:“她愿意,你管的着么?我与她之间好好坏坏,全是情趣,作为外人不觉着管的宽么?”
“你小子净不爱说人话,我要是你爹我得打死你!”老郎中,孙苏皖的七舅姥爷,谢诵的三姑父,听见谢诵唤自己‘外人’,且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死不认错,气的卷起袖子就要揍谢诵,要不是孙长直拼命拦着,多半是一拳头打歪了谢诵的鼻梁。
要知道,七舅姥爷年轻时可是练家子。
正争吵间,孙苏皖悠悠转醒。
“舅姥爷?”
她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而后捂着脑袋想要起身,却被七舅姥爷赶上前来给按了下去, “你之前小产过,再加上抑郁成疾,身子骨本就弱,怎就不懂疼惜自己?” 他叹了口气,起身走至桌边,拿笔开方子。
孙苏皖本想说自己没事,是被人踹的,并非晕倒在路边磕了头,可仔细想想又觉着丢人,便闭了嘴。
“你再说一遍,她……小产过?”忽然,谢诵冰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带着颤抖。她偏头,见谢诵站在一旁,浑身透着凉意,漆黑的眼眸里神情复杂,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孙苏皖被踹伤了脑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原主曾经不仅有过身孕,还小产过的事实。
“天呐!谢诵的?付陈的?”她在心里崩溃的想,这一激动,有点想呕吐,于是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惹得众人立刻闭了嘴。
孙苏皖的大哥,孙家唯一的男丁孙长直,见妹妹受过这么大委屈,竟先孙苏皖一步留下泪来,他嫌弃自己不争气,故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毫不客气的回谢诵:
“谢大人,家妹虽心悦付将军,但好歹清白之身嫁与你的,你这提问,毫无疑问是在侮辱孙家的脸面,家父若早知今日,就算是刀山火海走一遭,也定不会将家妹交付于你。”
“你也少来,你要是早点儿将你那恶婆娘收拾了,也不至于苦着你妹。”七舅姥爷无情的打了他的脸,而后将写好的方子拍在他手上,“快去抓药!免得你那婆娘从娘家回来,扒了你的皮。”
他口中的恶婆娘,也就是当初逼着孙苏皖嫁给死鬼赵老爷子的宋氏,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要不是因她,孙苏皖断然不会病情加重,这是孙长直心头过不去的坎,也是他夫纲不正的由来。
七舅姥爷的话像是激怒了孙长直,令他瞬间大脑充血,双手握成拳,愤怒且信誓旦旦的保证:“等她回来,也定找她算账!我说到做到。”
“你快去!”七舅姥爷完全没理他说的。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踹的他一个趔趄,等好不容易站稳了,赶紧拿着方子慌忙逃走。
谢诵有一段时间的沉默,他待在角落里,一直用他那神仙都猜不透的眼神盯着孙苏皖。
直到孙苏皖被他盯到浑身难受,才缓缓的、带有试探意味的反问谢诵:
“你觉着会是谁的?那便是谁的,这些重要么?我本以为你赠我酒楼是心有歉疚,没成想,依然是我自取其辱。”
她说完,在心里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声,她本想说‘这已经不重要了,从此他们不在有瓜葛,可点到为止,不必纠纠缠缠’,可话出口,却有点儿像在乞求谢诵的信任与回头。
谢诵的眸光闪了闪,忽的暗了下去,他重新坐下,像是突然想开了一般,松了口气“也是,即使你给我带过绿帽子,那也是之前,现如今……你不过是个弃妇。”
孙苏皖躺在床榻上,听了他的话后心情莫名差劲,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她不想奉承谢诵,非常不想。
那些好的坏的评价,都是别人与谢诵的,这一霎那,她赌气的认为与自己根本无关。
“那你为何还要缠着我?”她想了又想,忍不住质问。
谢诵毫不犹豫的开口回道:“就是不想让你好过。”
“谢大人,我已经很不好过了,病了、累了、被羞辱过了,你也看到了,那请问你还有什么想看到的,我满足你,反正我也没哪里好过了。”孙苏皖来了脾气,瞪着谢诵,吐出心中不痛快。
她说完咳了几声,不服气,继续说道:
“我与付陈清清白白,你可以羞辱我,但你不能羞辱付陈,他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
“说到底,你还是更偏向付陈!”谢诵的心一窒,头一遭被孙苏皖说的毫无回击之力。
半晌,他缓缓的开口,却没了往日的嚣张,显得有些落寞。
孙苏皖正在气头上,觉着谢诵爱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她破罐子破摔到底,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反倒是七舅姥爷看出了些端倪,“啧”了一声,心如明镜似的,只不过他看破不说破,想留着谢诵自个儿受。
谁知,谢诵这小王八羔子不按常理出牌,已将事情说到这份上了,还能作天作地,作不完。
只见他落寞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常态,指着孙苏皖的肚子说:“既然你迫切的想要满足我,那就让我看看你不情不愿怀着我的孩子,是什么模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