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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奶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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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谭姑娘刚把照片发了朋友圈就乐得笑出声,“我朋友说我们像一家三口。”
“你朋友什么眼神?”李戍非常不满,“上头还有俩官配没瞧见吗?咦,这张还是删了吧,你眼睛看起来没神。”
“才不,我难得蹭到和两个帅哥的合影。”谭姑娘喜滋滋的说。
姜袭的左脸还有点热,谭姑娘一拍完他哥就撤了回去,又一脸淡定的拿着可乐杯子晃呀晃的,好像刚刚过来蹭照片的人不是他。
“我的天,好多人找我要你俩的微信,江昼的尤其多。”谭姑娘又晃了晃手机,“我有很漂亮很可爱的朋友哦,要不要认识一下?”
江昼笑着摇头,“谢谢了,我还是觉得恋爱没什么意思。”
姜袭刚提上去的心瞬间回稳,就是嘛,没什么意思。
李戍却不同意,他把手搭在女友肩膀上,故作深沉道,“没意思的从来不是恋爱,而是人,尺旦啊,你没找对人。”
“就是。”周晓东对着手机附和一声。
“你不要那就算了,”谭姑娘又笑眯眯的转向小寿星,“西西你呢?”
江昼瞬间觉得李戍这女友有点烦了,才认识多久媒婆的本质就藏不住了,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还没等他说话,姜袭就一板一眼道,“我现在不行,我要到27岁才能恋爱。”
桌上的其他人顿时都乐了起来,江昼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什么呀,你也太可爱了吧。”谭姑娘弯着头看他,“谁给你定的?”
“我自己做的计划。”姜袭说。
谭姑娘又捂着嘴笑起来,“西西真是,哎呦,小西······小奶昔,奶西,他们有没有这么叫你?”
“太肉麻了吧。”肉麻了一晚上的李戍居然这么说。
“西西比奶西好很多吗?你看他小脸跟牛奶一样,看着好想舔一口。”
“你干嘛老盯着他脸看?”
“可爱嘛,我忍不住。”
“我不可爱吗,你多看看我。”
“你也可爱,但没有西西可爱。”
“你好冷酷啊。”
“你才冷酷呢。”
·······
桌上情侣又旁若无人的秀起了恩爱,江昼终于受不了摔了筷子,牵起姜袭的手,“走,我们去吃蛋糕。”
从冰箱里拿出来拆了包装,姜袭就看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紫色蛋糕,江昼边插着生日蜡烛边说,“14岁了,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蛋糕是芋头口味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的。”姜袭轻声说,怎么可能不喜欢。
江昼点上了生日蜡烛,从前家人和朋友的生日,要么不需要他管要么是走搞笑搞怪风的,这么正儿八经的帮人家过生日还是头一回,应该说点肉麻煽情的话吧,又实在是不擅长。
可看到姜袭满怀期待的眼神,江昼心里一暖,也不考虑是否煽情或肉麻了,就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了,
“生日快乐西西,希望以后你每年的生日,都可以特别快乐。”
有你就特别快乐。
还没等姜袭把“以后生日都陪我吧”这种有点不要脸的要求说出口,灯突然关了。
剩下那三个人从楼梯口下来了,一边拍手一边唱着生日歌,来到姜袭面前。江昼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许个愿吧。”
姜袭太激动了,他根本不知道要许什么愿,好像也没什么愿望可许,只稍稍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吹灭了蜡烛。
房间陷入昏暗的时候,姜袭突然想起他哥怕黑的事儿,连忙拽住他身后的手,好在李戍很快把灯开开了,江昼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轻笑了声,“没事儿。”
姜袭才松开手。
江昼又揉了揉鼻子,“赶紧上楼切蛋糕吧,我快感受到猫毛的威胁了。”
“仙女最近掉毛多,我刚用吸尘器吸过一遍也没啥用,快上去上去。”李戍说。
“怎么啦,江昼对猫毛过敏?”谭姑娘问。
“对啊。”李戍点头。
谭姑娘笑了笑,“怪不得仙女都不能上二楼呢。”
吃完蛋糕之后,谭姑娘要告辞回家了,趁着李戍去把摩托开出来的时候,姜袭追到门口对她说谢谢。
“不用客气啦,挺好玩的。”谭姑娘摆摆手,又稍稍蹲下身,“其实我今天还挺意外的,就是你哥吧,怎么说,算是臭名远播吧······”
谭姑娘又笑了笑,“可能不太准确,反正我在我们学校就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有些传得还挺吓人的,但看到他对你这个弟弟,好像还不错啊。”
姜袭顿了顿,摇头,“不是这样的。”
“啊?”
“不是不错。”姜袭说,“是极好,我哥本身是极好,对我也是极好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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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昼觉得姜袭生日的时候应该学点新东西,所以吃完蛋糕后的活动是打牌。
趁着李戍送女友的时候给他讲规则,等李戍回来就正式开始了。
“西西,咱俩结对子,头一回就先听我的指挥,知道吗?”江昼说。
“哦。”姜袭点头。
李戍拿了点零食过来,周晓东洗牌发牌的时候说,“昨天我家里来了位稀客,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
“谁啊。”李戍问。
“胡放吧。”江昼看牌的时候道。
“靠,”周晓东停了下发牌的动作,“他也去找你了?你们见面了?”
“你们揍他了没,尺旦你肯定揍了吧。”李戍咬着牙问。
“没有,人家找我有正经事呢。”江昼说。
“那孙子能有什么正经事?”周晓东把牌快速发完了。
“借钱。”江昼看了看姜袭的牌,“手气不错啊,西西。”
李戍以为自己听错,“什么借钱?他还有脸找你借钱?没把他脸削下来就不错了。”
周晓东看着镇定自若的江昼,“你不会还答应借他了吧。”
“啊,我说要考虑考虑。”江昼说。
“考虑个屁啊!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李戍嚷起来。
“开始啦,我们先出。”江昼抛出个皮蛋。
李戍烦躁的说不要,周晓东出了个老K。
在江昼的指导下姜袭出了几张牌,然后又过了几轮之后,李戍还是没忍住,“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还给胡放借钱?你钱多烧得慌啊。”
“严格来说呢,不是借,他现在在他叔叔的小酒馆里打工,他叔叔想把酒馆转手,胡放想接过来改成酒吧,但是没钱。”江昼出了个对子,没人要,他紧接着又出了个,“我呢,听了一下他的想法,也去那酒馆看过了,就让他写一个具体的计划书给我,回头拿给我老爸看看,行的话我就算投资,不是借。”
“哦,”李戍愣了愣,“你是想赚钱是吧。”
江昼笑了笑,“感觉可以试一下啊,如果真的行,日日你到时候帮我看一下,你家开店的你有经验。”
周晓东道:“我才不去,我不想看到那人,你也是,想赚钱也没必要和他一起啊,不难受吗?”
“我说真的,那事儿早就过去了,他跟我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我发现我只对他那生意感兴趣。”江昼看了一下姜袭的牌,“别出那个。”
姜袭一直听得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等他们稍稍停下来,赶紧问,“胡放,是谁啊。”
“不是什么好人。”李戍对姜袭说,“那个人,抢了你哥的初恋。”
“人前笑嘻嘻说你哥跟人姑娘般配,转头就撬了你哥墙角,自己不说,还是人姑娘哭哭啼啼说分手的时候你哥才知道。”周晓东摇头,“无耻之徒。”
当时辛甜说分手的时候,江昼其实没什么感觉,他对辛甜谈不上喜欢,两人只是在一起吃了一个多月的饭,什么也没做,说是饭友更为准确。
江昼唯一的惋惜就是以后没人带他去找美食店了,但辛甜接下来又哭着说对不起他,胡放一直追她,她也喜欢上了胡放,两人在一起半个多月了。
胡放,江昼当时追问了好几遍,才确定辛甜说的是胡放的名字,不是同名同姓,就是他的好兄弟胡放。
当时他们还不是三个臭皮匠,他们是四个人,从小学开始到初中一直同班。
那是江昼人生中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又是愤怒又是恶心,当天就去把胡放狠揍了一顿。
但揍完没几天就听说他和辛甜分手了,辛甜转学,胡放转班,读完初三就辍学打工去了。
再见到胡放,江昼也没什么想揍他或者原谅放下之类的想法,就好像这个人在你的生活里已经不重要了,你连情绪都懒得浪费。
酒吧那事儿,江昼真的完全是因为自己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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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
姜袭的脑袋又嗡嗡响了半天,他一直以为周洇就是他哥的初恋呢,原来人家的感情生活从初中就开始了。
还有个初恋,初恋还被兄弟抢了。
姜袭捏紧了手中的牌,他一下子从“我最了解我哥”的自信跌倒到“我完全不知道我哥是什么人”的迷茫里。
迷茫中带着愤懑,愤懑再升级到怒火攻心,快要失去理智。
江昼手上没什么牌了,出了对A没人要之后,就可以利落的把剩下的牌放掉。
就在他以为这把稳赢的时候,他旁边的小姜袭冷漠的而飞速的甩出了四个2,“炸。”
江昼愣了愣,他以为姜袭还没弄懂规则,轻声道,“西西,咱俩是一对啊。”
“我知道。”姜袭面无表情道,“炸的就是队友。”
江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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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波炸队友的操作,江昼方输个彻底。
周晓东和李戍都乐得不行,江昼叹气躺在地上,“也就你生日我才没打你知道吗?”
“我要回去了。”姜袭没搭腔,站起身朝对面俩人鞠个躬,“谢谢两个哥哥给我过生日。”
说完不等他哥就下楼走了。
“怎么回事?”江昼从地上爬起来,一脑门的问号。
“是不是我们光顾着说胡放的事儿,忽略小寿星了?”李戍道。
“我去瞧瞧。”江昼连忙追了出去。
姜袭抱着两块板子自顾自往前走,江昼在后面喊了好几声他都没答应。
“姜西西!”江昼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到底怎么了呀和哥哥说清楚,别把生日过得不开心了。”
“没不开心。”姜袭面无表情道,“开心得要死了。”
“啧,这话说的,”江昼帮他拿了一个板子,“哥哥教你学滑板好不好?”
“不想学,现在不想学。”姜袭憋着憋着就觉得委屈,仰头问他哥,“你到底谈了几个啊,还有个被别人抢走的初恋,我都不知道。”
江昼懵了一下,接着朗声笑起来,“就为这个啊。”
“周洇姐姐是第几个?”姜袭问。
“哎,第二个。”江昼答。
“第二个,那以后还有第三个,第四个,第五六七.八.九十······”再怎么祈祷分手也分不完了,姜袭郁闷得很。
“靠,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差啊。”江昼使劲揉了下他的脑袋,“别数了,没更多了。”
江昼叹了口气,“我是该检讨下我自己了,李憨憨说得挺对的,恋爱没意思是人没找对,两次我都没想清楚就稀里糊涂开始了,纯粹的浪费时间。”
“所以你别数了,第三个远着呢。”
姜袭看着他,“那你也要等到27岁吗?”
江昼笑起来,“我不知道啊,我可能要等到100岁。”
“你活那么久啊。”姜袭道。
江昼又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你咒你哥啊,长命百岁,长命百岁懂吗?”
“哦,”姜袭笑起来,“那你干脆活到103岁,我活到100岁。”
“我偏不,我活200岁。”江昼说。
“那我就活197岁。”姜袭说。
“那我要是活1000岁呢?”江昼挑眉。
姜袭想了想,摇头,“那我还是不跟你了,千年的是王八,万年的是······”
“姜西西,你皮又紧了是不是!”江昼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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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年龄讨论下来,姜袭就恢复“我果然很了解我哥”的舒适里呆着了。
他拉了拉江昼的衣袖,“好啦,回家吧。”
江昼笑了笑,“不回家,你的第二个礼物还没给你呢。”
两人来到一家叫“春意”的店,姜袭猜测应该就是那个胡放的小酒馆。
装修得还挺雅致的,空气里还有一股酒香,一个系着棕色围裙的寸头男生很快走过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男生应该就是胡放吧,狭长的眼睛有点像狐狸,姜袭不想和他打招呼,往他哥身后躲了躲。
“礼物当然得来拿啊。”江昼拉着姜袭在靠边的座位坐下,“有饮料吗?给小孩喝的。”
“有茉莉和玫瑰花茶。”胡放说。
“那就玫瑰吧。”江昼拍拍姜袭的脑袋,“在这儿等下哥哥。”
江昼跟着胡放去了柜台,胡放把放在里面的礼物袋拿给他,就是江昼前几天做的碗,让胡放帮他取的。
胡放朝姜袭的位置看了看,江昼还没对他提过这小孩,“真是你弟啊。”
“啊。”江昼看了看碗。
“你还会去做陶艺?我快吓死了。”胡放说。
“挺好看的吧。”江昼很满意,“不知道小孩会不会喜欢。”
江昼脸上的表情让胡放很讶异,他再次朝姜袭的座位看了看,“那小孩,是你爸妈收——”
江昼立刻道:“我爸妈亲生的。”
“骗鬼啊。”胡放笑了笑。
“知道就别提那两字。”江昼不爱听,他环顾下酒馆,“客人不少啊,你叔叔真心想转手?”
“晚上才有点人气,白天跟冷宫似的。而且你别看这人多,都是些大叔和上了年纪的人来打发时间,点一壶酒一碟花生米都能坐一晚上。”胡放低声快速道,“所以我说,现在要赚就赚年轻人的钱,我之前打工的那酒吧,一晚上的收益都比这一个月多多了。”
“我看那位大叔倒是挺有钱的。”江昼朝右边扬扬头,四人位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酒瓶,大叔还在独酌。
“哦,那位是贵客,稀有物种,不知有什么不顺心的,一连三晚都点了好多酒。”胡放道。
江昼笑了一声,“行了,你赶紧把计划书写好给我。”
“哎哎哎江昼你等下,”胡放面露愁色,“你要的那什么商业计划什么的,我能不能口述啊,你知道我最怕那些文绉绉的字了,饶了我吧我真不会写。”
“文绉绉的字你写了我还不看呢,就大白话,简练一点,我看完之后还得给老江过目。”江昼说。
“你是不是信不过我啊,我真的能把这事儿办成,首先我有经验,再来我也考察过了,我叔叔这位置其实······”
“行了行了,你就想把你想说的这些全都写进去,”江昼听得费耳朵,“胡放,你是不是记忆力有问题啊,就你从前干的事,信用度在我这儿早就重新归零了。而且就算换成李戍和周晓东他们,计划书该写还是得写,一码归一码的事儿,你干嘛老是喜欢混在一起啊。如果这事儿可行,我们就是商业伙伴,是冲着收益去的,别扯太多好吗?”
“行吧,我写。”胡放听得一愣一愣的,只顾着点头了。
“这不就成了。”
江昼刚要走,胡放又伸手拉住他,“我知道我这次找你帮忙——”
“不是帮忙。”江昼提醒。
“行,合作,合作行了吧。”胡放道,“是和谁合作都分得这么清吗?我和李戍他们都一样,换成座位上那小孩呢?”
“你有病吧。”江昼说,“说你脸大你还真撑起来了,怎么好意思跟我家小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