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来祸祸江湖了！》宿眠

15、星际设定章

　　席靖和霍子昳寻了一处无人的草屋，把衣服都换了下来。
　　直播早已经关了。从席靖说她是穿越者的那一刻开始，直播就一直处于黑屏状态，或许是涉及到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不得随意泄露其他穿越者的信息，尤其席靖还是灯塔的特战队员......霍子昳心想反正都已经没法解释了，索性直接关了直播，明天再开播的时候就说系统故障好了。
　　不过说起来她和席靖的相遇真的很戏剧性......同为穿越者，还是老乡，这种千万分之一甚至亿万分之一的几率都能让他们俩给碰上？
　　席靖已经在这里搜集信息三年了......
　　“说起来我居然还比你大耶。”霍子昳想起来席靖说他25岁。
　　“我是在大集合那一年出生的。”席靖回答，“不过严格来说，我的心理年龄已经37岁了。”
　　霍子昳刚刚把“张三小姐”的衣服叠好递给席靖，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这里和星际的时间流速不同吧？”席靖接过去，“虽然不能暂停，但是是可以控制的。”
　　霍子昳点头。
　　早在签署主播合约的时候，合约上的条款就写得清清楚楚：当主播在直播位面时，直播镜头开启期间直播位面时间流速为星际的1.25倍，直播镜头未开启期间直播位面时间流速为星际的30倍。
　　这给穿越主播行业和直播观众带来了便利——人们几乎是去个洗手间，倒杯咖啡，扔个垃圾的时间再回来打开个人终端，主播就又开始直播了。
　　“系统可以随意控制每个与他连接的个体的时间，在需要的时候做出调整，或者是保持不变。”席靖说，“作用在我身上的这个位面与星际的时间流速比恒定保持在5：1。”
　　也就是说席靖生活在这个位面已经至少十五年有余了——怪不得37岁心理年龄。
　　席靖把衣物收进系统背包，出门一个翻身就上了房顶。霍子昳马上也跟着上了房，坐在席靖旁边。
　　席靖看她的轻功忍俊不禁：“我早说你轻功还是半斤八两。”
　　那可不，她又不是自己从小学的轻功，全都是系统生搬硬套的。
　　“也难怪。你没有从小习武的基础，又初次穿越，被系统强安了物品效果——生硬一些也是难免的。”席靖翻着霍子昳在垒砖者论坛中显示出的个人基本信息，“还是个新手。”
　　是啊，跟你这个负有盛名的高手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霍子昳瞪着一双死鱼眼。
　　“别这么瞪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席靖关上了系统页面，转过头来欠揍地笑着，“当然，如果你虚心求教，我也不介意做你师父。”
　　“啊喂，别忘了，你一早就答应我了，我帮你偷秘籍，你带我走江湖。”霍子昳瞪着他。
　　“是是是，但是这敛星闭月不是为了钓你才偷的吗？”席靖笑出一口白牙，“我可没得到什么好处。”
　　“好哇你，居然还敢提这件事？！”霍子昳柳眉一横，一提这事儿她就来气，“你骗了我还当是功绩？还老乡？别跟我套近乎啊，以后我们势不两立！”
　　“别啊，我就是逗逗你。”席靖马上收敛了笑容，“我向来说到做到。更别提现在知道了咱俩是老乡了，对吧？”
　　霍子昳别过头，不理他。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嘴欠，好不容易碰上个老乡，可不能就这么分道扬镳了呀。”席靖微微凑过来，“我不求你叫我师父，我们就当是同乡的互相帮助，还包教包会，随时售后，怎么样？”
　　倒也不是真的不想理他......
　　“你还真够孤独的，遇到个人就挽留。”霍子昳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一句。
　　“是啊，不早跟你说了我没什么朋友了。”席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来这儿十五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老乡。”
　　“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真的很开心。”莫名有点悲情了。
　　霍子昳倒也不是真的一直耿耿于怀。她这人心大的很，向来不记仇的。对，不记仇的，所以可以稍微原谅一下。
　　咳，毕竟可以捞到一个免费的老师+保镖。
　　“好吧，不过以后你还得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哦——”霍子昳一回头，看见嬉皮笑脸的席靖。
　　“感情牌真的好用啊——”
　　霍子昳咬着牙笑了一下，忍无可忍地把席靖踹倒了。
　　“老乡别这么激动啊，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

　　“但是系统——位面传送系统，究竟是怎样做到如此神通广大的？”每日惯例拌嘴结束后，两个人都冷静下来，并排坐在屋顶上。
　　霍子昳是真的不明白这个位面传送系统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万能”的。
　　“怎么跟你解释呢......”席靖略有点苦恼地挠了挠头。
　　“我也不会那些专业术语，我就用自己的理解给你解释吧。”
　　“大概意思就是，现在在大明的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讲，不是真正的‘你’，而是一个投影。”
　　“系统在星际解析了你的粒子构成，并且把原本在星际的那个‘你’以粒子群的方式储存在了系统云空间内部，并根据时间的变化模拟‘你’的粒子变化。”
　　“同时它用这个数据在大明用这个位面的粒子再次构建成了一个新的‘你’——也就是现在的你。”
　　“由于现在的‘你’是由系统构建出来的，你们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且‘你’的源生物体被储存在系统内部，因此系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现在的‘你’造成影响。”
　　“呃，说实话，很大程度上。”
　　“这也是为什么商城里的东西在使用后会在‘你’身上产生一定的效果——产生效果是因为‘你’现在算是系统的造物，但是效果是一定的是因为‘你’其实是一个具有独立思维的生物个体。”
　　“举个例子。你使用过【淬体药剂——脱胎换骨】了吧？每个来到位面的新手都会通过一定方式获得。但是这种淬体仅仅是物理层面上的变化，想要真正的改善体质，武功入门，还是要看你自己的理解和锻炼。”
　　“同时这形成了一个悖论——两个你同时存在在一个位面空间里。因此原本的‘你’只能被储存在云空间里，回到星际的时候才能够‘重见天日’；同样地，这也造就了一个问题，源生物体和克隆生物体分别生存在不同的位面里，时间的影响该如何在生物体上分别作用？”
　　“系统于是同时就成为了一个‘桥梁’一般的存在。他会选择性的同步两个身体的数据——当你从大明回到星际的时候，同步‘你’在大明的精神变化，和在正常星际时间下的身体变化；当你从星际回到大明的时候，则反之。”
　　也就是说，霍子昳，并不是霍子昳。
　　懂了懂了。
　　懂了有什么用啊！这很反人类！
　　为什么星际会允许这么反人类的系统商用啊！
　　“当然，我的全部身体数据，能够两边同步，却按照星际时间衰老的原因，是因为一个灯塔内部研发的插件。如果你也想要，以后我会找时间给你安装的。”
　　霍子昳深呼吸几次，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看向席靖：“为什么，星际会允许这么反人类的系统商用？”
　　“反人类......吗？”席靖回答，“这其实跟星际中的定点传送器的基本原理是有一定共通之处的。不同的就是定点传送器在传送终点生成你的时候还是会使用你原来的粒子，但是位面传送系统不是罢了，毕竟粒子不能跨位面传送。嗯，不过位面传送系统确实比定点传送器要智能多了。”
　　“倒不如说，早已经智能得超出了人类所能够掌控的地步。”
　　“什么意思？”霍子昳再度迷惑了，“既然如此，人类是如何把她发明出来的？”
　　席靖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说：“这并不是我们霍姆人类文明发明出来的。”
　　“是更高级的文明赐给了我们一个接近她的机会。”

　　公元2214年，太阳系人类文明的温水纪元末期，科学家临时勘测到太阳坍缩的预兆，整个太阳系危在旦夕。联合国紧急开会六天六夜讨论出来拯救人类文明的方法：离开太阳系，在银河系，乃至全宇宙，寻找适合人类居住的，新的家园。
　　公元2238年，太阳系人类文明率先派出第一批联合先遣部队，前往银河系探查适合人类的居所。然而在十一年漫长的探索过后，先遣部队带回来的消息却是：银河系并没有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系。
　　公元2364年，银河系的临近星系中也没有发现完全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系，联合国决定加大探查力度，为五百年后人类大迁徙赶紧做好准备。
　　公元2546年，终于发现适宜人类居住的星系，联合国派出联合建设部队前往建设人类新的家园。
　　公元2663年，家园建设完毕，温水纪元结束，迁徙纪元开始。
　　公元2715年，太阳坍缩，粒子风暴诞生，虫洞粒子构成受到影响，将人类迁徙大部队分散到了宇宙的各个角落，漂泊纪元开始。
　　公元2752年，CN-27183号星舰队及EU-32791号星舰队率先抵达极光海星云目标星系K-1268星系（即现在的霍姆星系），灯塔计划开始。两队组成联合部队在星云附近建筑灯塔，召唤迷路、流浪的同胞们回家。至此，漂泊纪元结束，灯塔纪元开始。
　　公元2831年，除已确认全部死亡、确认遭遇死亡威胁且无法救援以及完全失联的舰队外，其余舰队完成大集合。灯塔纪元结束，新星纪元开始。
　　公元2842年，人类文明到达曾经的发展高度，再度崛起。
　　“这是每一个霍姆人类都需要掌握的星际历史。”
　　“但是所不为人知的是，从头到尾，这不过只是一场资格考试。”
　　席靖看着月亮，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八岁的时候就进入了灯塔，成为了特战部队预备役。”
　　“我在那里接受了十二年的训练，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成功转正了。”
　　“训练期间曾经有一门课叫做‘真实’。教官给我们讲述了从温水纪元末期到现在，霍姆人类文明究竟是如何被掌控的。”
　　霍子昳噤声了。
　　这全都是她不知道，也难以想象的。
　　“你应该知道，灯塔是星际中唯一一个没有国界，保持绝对中立的地方。”
　　“她的特殊源于她存在的意义——为了人类的存续。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一直是。”
　　“过了这么多年，人类早已经没了生存危机，或许很多人会认为，灯塔除了做科研之外就没什么作用了。”
　　“其实不然。”
　　“灯塔现在同时还是连接星盟的重要政治基地，科研基地，和军事基地。”
　　星盟......就是席靖之前说的那个吗？
　　“星盟全称人类星际文明跨位面联盟。”
　　“星盟常驻席有十二位，四年席有四十八位，更替席有二百八十八位。”
　　“我们霍姆人类文明加入星盟之初，仅仅是四年席中的第三十二位。”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刚刚加入第一年就赶上星盟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联合夺权篡位，由第六席，第七席，第九席，第十一席带头，共五十六个文明集体攻入首席所在位面，企图推翻首席。”
　　“结果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五十六个文明，在十八个自然日内，全部从各个维度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其位面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还未发现，还是无法反抗。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首席的地位，无论是谁都难以撼动。”
　　“自此星盟迎来了世上规模最大的一次大换水。霍姆人类文明借着生物科技的大突破和对位面传送技术更深一步的探索和应用成功挤进常驻席，成为第十二位，并在上一次每十二年一次的重新排位中，成功爬到了第九席。”
　　原来当时席靖问她是不是第九席来的，指的就是霍姆人类文明。

　　“首席很可怕吧？确实很可怕。”
　　“现在霍姆人类文明的历史中，处处都有首席留下的痕迹。”
　　“距离最近的一次，就是在第二批联合先遣部队派出后。”
　　“一架造型新奇小巧的星舰将先遣部队从一次意外的人外文明袭击中救了下来，并跟随先遣部队回到了太阳系，也就是首席的某架星舰。”
　　“首席的星舰声称他们是路过的，知道了我们面临的危机后决定稍微帮助我们一下，并带来了很多我们从未涉猎过的知识。包括许多人外文明的信息，详细的全宇宙星图，光脑和跃迁技术的改进等等，以及最重要的，我们被连接进入了位面传送系统。然后他们就道了别，眨眼间在这个位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说，位面传送系统暂时还不会真正对我们开放。这一次太阳坍缩，将会成为我们的资格考试——而他们，将只会提供一些无关轻重的帮助。”
　　“他们所谓的无关轻重，事实上救了我们无数次。”
　　“后来灯塔惊讶的发现，自那之后直到加入星盟期间所有人类遭遇和发现的人外文明都与首席提供的信息和数量完美贴合，分毫不差；全宇宙星图不知道为多少迷途的舰队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决定性帮助；而光脑和跃迁技术的改进成功加速了人类大迁徙，避免人类受到更多太阳坍缩的影响。”
　　席靖从开始讲述之后，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夜空中，不知带着怎样的情绪。
　　“我们不知道在受到了这样的帮助后，这次太阳坍缩还是否能算作是一场资格考试。”
　　“可是首席还是向已经定居下来的我们发来了加入星盟的邀请。”
　　“或许这场考试的结果是他们早已安排好的，也或许他们真的没有将这些帮助放在心上——”
　　“但无论如何，没有人能够猜测揣度到首席的真正意思。”
　　“没有人真正去到过首席的位面，更没有人能够看透首席的真面目。”
　　“他或许是相对的霸权，却又给予了其他文明相对的自由。”
　　“他偶然路过，无足轻重地随手拯救了一个文明；又在短短十八个自然日内，一口气摧毁了五十六个文明。”
　　“他就像神，我们就像蚂蚁。”
　　“这就叫做，一念生死。”
　　席靖深吸了一口气。
　　“这也是首席，同时被称作神界的原因。”
　　霍子昳看着席靖平静无波的侧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却也不知从何开口。
　　她最终还是决定转移话题：“那其他席位呢？星盟里的其他文明呢？”
　　席靖闻言好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停顿了片刻，自己就又开始滔滔不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无从倾诉：
　　“次席......次席和首席就像是两个极端。”
　　“首席就像是摒弃了人类身上所有的负面元素。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天赋，他们每个人都像是计算好的一样，完美又温和。”
　　“次席刚好相反。他们身上的所有情绪都好像被放大了一样，社会构架就像是原始社会，或者是动物社会，实力为尊，优胜劣汰。”
　　“次席很早之前就想要争夺首席的位置了。”
　　“但是他顽强不屈地抗争了几千年也毫无结果。”
　　“其他席位......从我们的角度看，也少有正常的。”
　　“有赛博朋克时代人类与机械融为一体的第四席，还有融合兽类基因的第六席，甚至还有以意识形态存在的第三席......”
　　“他们都还叫做人类文明，因为他们曾经都是与我们一样的人类，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进化方向，哪怕看起来已经像是人外文明。”
　　“星盟很可怕。”席靖转过头来看着她，“虽然现在表面上依旧是和平美好，但是每个席位之间的相互了解有限，造就了现在相互猜忌，无比虚假，却又迫不得已表面平和的局面。”
　　“这也是我刚刚忌惮你的原因——我无法确定你是哪个文明的穿越者。在星盟中我们与他们可以装作是朋友，但是不可否认，也难以避免的是，我们与他们的许多观念和政策都是相悖的。而这一点，会在其他被穿越的位面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嗯......更何况我是军人。”席靖冲她笑了一下。
　　霍子昳知道他的未尽之言。
　　“那你到这个位面......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
　　“一开始是因为灯塔的‘位面探索计划’。”
　　“为了搜集各个平行世界的信息用的，也就是从现星际已有的时间线上任何一个点分开形成旁支的时间线。”
　　“其实任务早已经结束了。”席靖回答，“但是你看，系统中还有一个子系统叫做‘垒砖者系统’。”
　　“这是位面传送系统用以利用她连接的个体来搜集信息的。”
　　“也是我......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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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评论我，马上扩充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