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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言离苏醒 ...

  •   “哦。阮阁主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见过花因落了吧。”苏暮情边说边指挥卫兵把刑具备上来。她的眼睛无意间落于她的手指,旋即收回视线。

      “什么时候,她都说什么了,她说什么你们都不要信,她肯定是来诬陷我的。”阮昕儿在封印灵力的监牢中挣扎,想要挣脱束缚的锁链。

      “我有说到她是来诬陷的阮阁主的么,莫非阮阁主真的与她串通一气,这是不打自找了?”苏暮情在众多刑具中慢慢摸索走过。

      “你放开我,你们把我放开,我要见长老,我要见大长老。”锁链因为阮昕儿的强大的挣脱力,发出哗哗的响动。

      “真是不巧,就是大长老亲自下的命令,让我们审问你。”荀唯清道。

      阮昕儿强制镇定下来,“就算你们是奉命,但是应该没有人允许你们动私刑吧。”

      苏暮情最后选了一个长角状的铁板,拿在手中细细观赏。“对啊,这都被你猜到了。”

      “你要干什么,苏暮情我告诉你,谋害阁主在瑶山可是重罪。”

      “大师兄,你说我要把这铁块烧成透红,再印在阮阁主的脸上,那烙印留下的伤还有没有得治啊。”

      荀唯清尤为认真地回应道,“要是以你火属的灵力持续烧热的话,估计二长老亲自上阵都是无解。只能等到伤口溃烂,化成浓水,最后生虫发臭,毁掉整张面皮。”

      苏暮情满脸震惊,“那可怎么办啊,这灵法烧成的烫伤本就疼得撕心了,要还毁了容,阮阁主一个女子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荀唯清摇了摇头,“如果阮阁主执意要说试练案与她无关的话,那此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是啊,可惜她就是不肯承认呢。”苏暮情积蓄红灵之力,连绵不断地烧制着铁块,面上逐渐泛起了金光。

      她一点点将烧红的铁块逼近阮昕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阮昕儿紧咬下唇,鼻里喘着粗气,布满恐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愈见红烈的赤物。

      毫厘之差已让她的侧颊清晰感知到畏心的灼热,就在铁块即将贴上她娇嫩的脸颊时。“我说!”

      如同在预料之中一样,苏暮情停滞的位置恰到好处,“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多年的阁主算是白当了。”

      “说吧。”荀唯清将视线锁定在阮昕儿身上。

      阮昕儿显然惊魂未定,“试炼之前,花因落的确来找过我,不过真的什么没做。”

      “但是你纵容了她的行为。”

      阮昕儿话间略有停顿,“——是。”

      “大家看到了,是她自己承认的,没人逼她哦。”苏暮情上下拍了拍手上的灰,“把这些道具给我撤了。”

      卫兵收到指令,忙到牢室内收拾假刑具。即是守牢多年的老卫兵也没见过此等失心的大场面,全程没人敢将头抬起半分。

      “苏暮情,你耍我!”阮昕儿又气又急。

      “我就是耍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以我现今在瑶山的地位可不比阁主低,更何况是一个即将被罢免处刑的阁主,我会怕你,哼。”

      阮昕儿气得双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临走时,苏暮情还郑重地看了她一眼。

      “走吧,一起去流水涧看看言离师兄,顺便把这边的情况跟师父汇报一下。”她边走边招呼还在原地未动的顾锡缺。

      顾锡缺赶忙小跑跟上荀唯清和苏暮情二人,“小情情,刚才那阮昕儿要是真嘴硬不招,你不会打算动真格的吧。”

      “当然不会,我又不傻,到时候出了事谁担着啊。”

      “那你还……”

      “吓唬着玩嘛,是女人有几个不在乎容貌,万一成了呢。”苏暮情抬头,眯眼笑看向荀唯清,“是吧,师兄!”

      “就算真要下罪,我也帮你担着。”沙哑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苏暮情愣了一下,旋即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顾锡缺只能暗自悲叹:好一对天造地设的妖魔恶鬼!算了,只要你们作死的时候不带上我就行啊。

      流水涧,言离房内。

      “你们来了。”谭狱的脸色明显憔悴消瘦了不少。

      苏暮情帮谭狱把药碗拿到他面前,“嗯,我们来看看言离师兄。”

      荀唯清坐在床边,看着言离,“他最近如何?”

      谭狱边将熬好的汤药倒进碗内边回道,“情况还算稳定,但也一直没有好转。”

      “你别太忧心,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苏暮情道。

      “他手好像动了一下!”顾锡缺指着床上的言离急忙道。

      “什么!”听罢,谭狱即刻放下了手里端着的药碗,蹲跪在床前,单指附上言离的脉搏。

      一阵探查过后,他阴霾依旧的双眸渐透出一丝明亮,“新制的解药应该是起了作用,只要配方再稍稍改良一下,这毒或许就能解了。”

      他小心将言离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转身坐于桌案前,将昨日的配方整理出来置于面前,开始重新配比添药。

      荀唯清几人也没再打扰,悄然退出了房间。

      谭狱久坐桌案良久未曾挪动半分。砥志研思,焚膏继晷,辗转整夜,时至破晓。

      浓密的云层聚集,堆叠于空中。白日,即是拨云见日,黑夜,即为云开月明。

      他手按膝盖起身,捶着他几近麻木的双腿,同时把取好的每样的药草谨慎投于陶瓷锅中,细心熬制。

      过滤掉多余的药渣,端着试好温度的药汤,一勺一勺喂入言离口中,不时用手帕擦拭掉顺着嘴角流下的汤药。

      “这一次,你一定要醒过来。”

      劳累一夜的身体的身体终是支撑不住,本想休思半刻,不料刚闭上眼,谭狱就在床头直接睡了过去。

      午时的日头照得正盛,映得屋子里格外通透。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终是睁开了久闭的双目,接入了沉睡后的第一缕光亮。

      一股落寞之感涌上心头。

      言离想要起身,却不巧扰动了身旁熟睡的谭狱。

      “嗯?”四目相对,谭狱的眼中仿若一汪清泉,涟漪点缀,“言离。”

      如若不是他开口,言离一开始的确没注意到房里还有一个人,“你整晚都在这?”

      “没有,我就是累了,眯一会儿。”他没有说谎,因为昨晚他根本就没有睡。

      言离注意到他眼下深深的黑色印记,呢喃低语,“是吗。”

      话语间淡漠无痕,似乎没人过分去在意昏迷苏醒这个特别的节点。

      “对不起。”
      “对不起。”

      两句道歉重叠相交。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

      “你,为什么跟我道歉。”谭狱的对不起是因为言离为了救他才会服下毒药,以至于一直昏迷不醒,危及生命。他只恨自己制的无解之毒为什么要时时带在身上。

      “这么多年我对你太不公平了,只是幼时的一点矛盾,我却一直揪着不放。事事与你作对,处处给你脸色。可是你,你非但没有嫌我刻薄小气,反而处处忍让。就算真的有什么不辞而别,你该做的也早就还清了。该是我过分了。”言离的梦里,听见了有人说想要他的原谅,殊不知在他心里,该求原谅的是那个执拗的自己。

      “如果放任我在流水涧随意进出你的庭院,永远把做好的饭菜先拿给我品尝,经常向我师父打听我的近况,这些也算是过分的话,那你的对不起可真是太廉价了。”

      “反正话我只说一次,随你怎么想。”

      内心压抑到极致,会演变为刻苦铭心的情谊。看似不显不漏,不欲不求,实则有朝有怨,有喜有忧。

      风花雪月苍海中,有诗有景忆从容。

      谭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言离摇头,“这段时间,你……”

      “你真的没有……”

      “我自己可以。”

      他们各自打断了一次对方未完的疑问。

      “那我先去告诉大长老一声,他们很担心你。”

      “之后别乱跑,回去好好休息。”

      “嗯。”

      谭狱通知过迟幕长老,便拜托他将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二长老和荀唯清几人。不过之后,他却没有听从言离的建议。他依照原路返回,不管言离是否同意,他继续赖在了流水涧。

      接下去两天谭狱给言离清除体内的余毒,帮他调养身体。虽然谭狱还是忙得进进出出,但是气色比起往日荣光焕发了不少。

      不知为何,自窑恒宗劫难过后,花因落又没了音讯,连带着妖兽侵袭事件都变得少了许多,荀唯清接到迟幕长老的命令,让他多下山走访盘查一下,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你明天要陪我下山,说好的。”荀唯清的言语中难得听出了些许怨气。

      他今早刚走过几个大的宗室,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捞到。最近看苏暮情在山上闲得发慌,总在屋内琢磨些整阮昕儿的法子,想怎么治她的罪才能把她判死。他真怕哪天一个不注意,苏暮情就悄无声息地把人给做了。索性她无事可做还尽想些歪门邪道,拉上一起干点正事也好。

      “我是答应你了,但是事急从权嘛。”苏暮情自觉理亏,手指按着眉心,挡住了半张脸。

      她昨晚确实答应了荀唯清与他同去调查,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所以你觉得,谭狱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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