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敬亭山Kirk

267、你究竟有几个好姐姐？

　　如风跟在易涵身后，前后脚来到了佟一州的导演休息室。
　　进屋的时候，佟导正在和编剧组的几位大佬交流探讨，梳理刚修改过的新一稿人物小传和分镜。

　　易涵吊儿郎当地打了个招呼，“佟老头儿~~”
　　如风有几分紧张局促，跟在影帝话音之后，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佟导好，各位老师好。”

　　佟一州从如海的纸稿中抬起头来，紧绷着一张脸，扫了易涵一眼，看他那一脸“职业假笑”就满身嫌弃，很不给面子地选择性忽略了，压根儿没搭理他。
　　又把视线转到了如风身上，打量片刻，一秒钟，眉头深皱，“化妆了？”
　　“啊？”如风愣了一下，实话实说，“淡妆。”

　　事情不太妙啊，，，如风瞬间麻爪儿了。。。

　　佟一州这人，比较理想化，还带着点儿完美主义强迫症，属于不怎么出世的那种人。拍摄期间，基本上吧，除了拍戏相关，其他所有的事儿他全程都不参与，包括前期筹资后期宣发这些特别重头的部分，也都不闻不问，全权交给“专业人士”打理，一股子埋头做艺的宗师态度。
　　不得不说，成品拍出来质量是真的没话说。佟导的艺术造诣和内涵深度，国人有目共睹。

　　只不过，质量保证是有先决条件的，这个先决条件就是——对每一个细节最严格的把控。用行内人的大白话翻译一下，“佟导的眼睛就是一副雷达，多小的毛病都能被他给‘勘测’出来”，而且，，，“老头儿一挑起刺儿来六亲不认，天王老子来了，说骂就骂。。。”

　　这些，如风都知道，只不过，，，
　　他实在是没想到，佟导眼里的“刺儿”竟如此地无处不在。。。-_-||

　　“谁让你化妆的？来了片场了，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还化了个深紫色的眼影，，我是让你到我这儿唱歌跳舞汇报演出来了？”老头儿脾气瞬间飚上来了，“在这儿你不是‘WIND’，你是‘冯衡’。你一个京师大学堂的学生，化的哪门子妆？”

　　“我只看一眼都觉得别扭，你让对手演员怎么入戏？让观众怎么入戏？”
　　“对不起，导演，”如风赶忙躬身道歉，“我马上去卸了。”

　　话音一落转身就走，去往临时搭建的男主休息室手忙脚乱地卸妆去了。

　　“佟老头儿，干嘛你这是？”旁边的易涵有点儿看不下去了，“这么凶干嘛，把人孩子都给吓没了！”
　　佟一州绷着脸努了努嘴，没说话。

　　“人家好歹是个当红偶像，多大个事儿啊？上来被你这么骂，，，你也真是的，”易涵说，“带妆是基本礼仪，懂不懂？”
　　“就你懂？”佟一州完全不给影帝面子，直接撅他，“这算哪门子礼仪，小孩儿长的白白净净的，素净着就挺好，怎么了，不化妆见不得人？”
　　“这就不是见得人见不得人的问题！”呵呵，偌大个娱乐圈儿，敢跟佟一州这么呛呛的，也没几个了，“礼仪！礼仪你懂不懂！‘偶像’是打造出来给大众欣赏的，不化妆就出镜，这是不专业的表现。”
　　“哎，我还就不懂了！”老头儿心里这股无名火儿彻底被他拱起来了，“小姑娘家，化化妆也就算了，小伙子化个什么劲儿？年纪轻轻，唇红齿白的，多好看啊，有化妆的必要？非得涂脂抹粉浓妆艳抹的，好好一小伙子给捯饬成个姑娘样儿？就你们这些个‘破礼仪’祸害的，把现在的孩子们越带越偏，一个两个的畸形审美，娘们儿兮兮的还以此为美，不化妆连门儿都迈不出去。”
　　“老古董，跟你说也说不通！”
　　“那就闭嘴，”佟一州强硬道，“我的组里，你少吱声儿。”
　　“行，那我就说最后一句，”易涵一语道破重点，“单拎这事儿，‘化妆’是经纪公司要求的，和季如风本人压根儿没关系。你要想骂人，也有的放矢，别逮着个破事儿无差别扫射。人挺好一孩子，啥错儿没有你也呲叨，这么些年这些个人惯的臭毛病你！呲叨坏了有你后悔的，老头儿！”
　　“。。。。。。”佟一州沉默了。

　　古板固执的佟老头儿，居然，被易涵给说服了？？？

　　“行了，把你那牛脾气收一收，”易涵看老头儿不说话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先处，别急着突突。倘若真是处着处着发现哪里不好哪里有问题，你再突突我也不管了。你要是总这么搞，把我小男主吓坏了你赔我一个啊？”
　　佟一州没应答，但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易涵露出一个“得逞”一般的笑容，跟在场诸位客套了几句，撒丫子撤了。

　　易影帝一会儿没耽搁，直奔着如风的男主休息室去了。

　　唉，，，老头儿嘴快一时爽，他还得跟在人屁股后头“清理现场”，易涵边走边叹气，心中无限感慨——
　　不得不说，这佟老头儿，“好用”是真“好用”，但“不好用”的地方，也是真“不好用”。关键问题是，他拿这老头儿根本没治！
　　他这个制片人当的，也是无比累心。

　　易涵赶到的时候，如风正坐在化妆椅上，面对着一面大镜子，钟灵秀和另一个化妆师围着站在他两边，有条不紊地给他卸妆。
　　易涵径直朝如风走了过去。

　　“这老头儿就这样，老古董！脾气又冲，，”说话间，易涵走到如风身后，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也是为了戏好，别往心里去哈~~”
　　“没事儿，”如风说，“哥你放心吧，我没往心里去。原本，这事儿就是我做错了。”
　　“哦？”易涵听得一愣，面上隐约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出门总带着淡妆，习惯了，没想那么多。”如风补充道，“佟导说的对，‘冯衡’，确实不应该化妆。”
　　“。。。。。。”

　　“你这，，，”愣了好一会儿，易涵总算把自己的舌头找了回来，“我现在是真搞不懂你了。你这小孩儿吧，，到底是真懂事儿呢，还是真好脾气。”
　　“emmm，，，”如风面上一赧，低声道，“就那样吧，我脾气也不算太好。”
　　“你脾气还不好？”易涵失笑，“老头儿这么以大欺小，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上来就给个下马威，换成别的小孩儿，就算当面不敢撅他，背地里也得闹委屈。你可真行，不哭不闹的。。。”
　　“没什么可委屈的，”如风想了想，说，“我只是觉得，佟导说的对。站在纯为戏考虑的角度看，挺有道理的。我这趟过来，不就是来‘体验生活’的么，当然得在每一个细节上，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冯衡’。所以，对的东西就接着，我没什么闹的理由。”
　　“。。。。。。”

　　“得，那这趟算我跑得‘多余’了，，，”易涵是真·服了，“呵呵，周公子眼光确实好，不服不行。”
　　“周公子？”

　　犹疑片刻，如风试探着问到，“昀姐？”
　　“啊，，，”易涵反问到，“不然呢？业内有几个‘周公子’？”

　　“哥，其实，，”
　　如风停顿了一下，，他和易涵绝对谈不上“深交”，这么直来直往地问，感觉还是太冒昧了。
　　易涵看了他一眼，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脸上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
　　既然大神本尊开口了，如风也就不搂着了，有什么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是因为昀姐？”

　　易涵在微博上帮他说话，可不止一次了。而且，帮他这两次，每次都是大忙，尤其是第二次，WIND被全网黑八天八夜那会儿，那几乎相当于在水深火热里徒手往外捞人！

　　易涵和周昀的关系，那是圈儿内出了名的“铁闺蜜”。
　　这两位年龄相仿，性情相投，亦是知交多年的好友。

　　至于俩人的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嘛~~——

　　易涵有一个十八岁大的私生子，保密工作一直做的特别好，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这孩子的妈是谁。
　　但是呢，网上传的最多的，也最神乎其神以假乱真的一个版本就是——孩儿他娘是周昀。
　　所以咯，可想而知，这俩人关系得有多好。

　　果不其然，，，

　　“你说这个啊，，对，你猜的没错，”易涵笑着接到，“所以，你也不用谢我，知你昀姐的人情吧。”
　　如风愣了一下，闷声应着，“哦。”
　　易涵被他这样子逗笑了，“你呀，，倒是挺逗的，时而挺聪明时而傻乎乎的，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唉，，，”易涵悠悠叹了口气，“人情社会嘛，哪个圈子也不能免俗。”

　　“周昀可是我老大！我俩前前后后合作过多少次了，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我这一身的戏，几乎就是‘周公子’手把手教出来的。她让我捞你，我哪儿敢不伸手？”易涵说，“再者说，我都年纪一大把了，不像你们这些小朋友，关起门儿来看公司的脸色，走出门儿去还得看粉丝的脸色。不就是说句话的事儿么？真要是连句话都不敢说，这么多年我也算是白混了！”

　　“不用太往心里去，昀姐一心要帮你，自然有她的道理。”
　　“嗯。”

　　别说，周昀这个“前姐夫”还挺仗义的。

　　这一点，如风心里门儿清啊，昀姐帮他，还能是什么道理？
　　——他姐林晓扬就是周昀这辈子最大的“道理”。

　　不服不行！
　　对于混迹贵圈儿的“姐姐”们，我大风神的集卡能力可太强了。一抽一个SSR，一个比一个好使。

　　你究竟有几个好姐姐？
　　如风细细盘点，一时半会儿竟数不过来。。。-_-||

　　一如众网友所言，我风神“天生长了一张弟弟脸”，一走一过的，净招姐姐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