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敬亭山Kirk

22、王牌小间谍

　　如风昨晚没睡好。
　　也不怪他，，，被思春的虫子折腾半宿，是个圣人也睡不好，何况他一凡人。

　　半梦半醒之间，如风老感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还叫了不止一声，跟叫魂似的。。。
　　哪个烦人精啊！让人好好睡个安稳觉不行么，积点儿德！

　　叫魂停了，如风松了一口气。
　　隔了有一会儿，在如风正要再次进入深眠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抓他的被子！
　　小狼崽子的本能瞬间被激活，他猛地睁开眼睛，“噌”一下坐起来了——

　　顾魏。。。

　　如风起床气瞬间上来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有气。
　　“你干嘛呀！”人睡得好好的，不打扰一下你能死么？“烦不烦？第二次了！”
　　如风一脸哀怨地瞪着顾魏，两只眼睛快冒火了。
　　顾魏被他这动静儿吓了一跳，本能地退了半步。
　　“你那个，，”话刚说一半儿，如风身上的被子往下滑了一截儿，露出两边白花花的肩膀，一直滑到手肘，顾魏有点儿尴尬地转了个身，“你不跑步了？”
　　“啊！”对了，还有这码子破事儿呢。。。o(╥﹏╥)o
　　如风委顿了，，，就像是起床气发作了一半儿突然被人一脚踢进了真空，这感觉太TM艹蛋了。。。

　　如风问，“六点半了？”
　　顾魏答，“六点四十了，喊你半天喊不醒。”
　　“呃，，，”

　　顾魏背对着他，脸朝着门，正好看见了门后边散落在地上的睡衣。
　　他走过去把睡衣捡起来了，如风在边上看着，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emmm，我睡到半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热，就把睡衣给脱了，，，”
　　顾魏甩了甩睡衣上的灰尘，不咸不淡地说，“然后就给我扔地上了？”
　　“。。。。。。”哥，我错了好不，，，o(╥﹏╥)o

　　“我做了早饭，在桌子上。饭后半小时内不要剧烈运动，如果你打算跑步的话，记得空腹跑，跑完再吃，”顾魏没再纠结“睡衣”这个事儿，把衣服搭在一边胳膊上，转回头又看了如风一眼，“如果没睡好，那就别跑了，就接着，，”
　　“哥，”如风打断了他，“我跑。。。”说地有气无力的。
　　这个顾魏，跟一团儿大棉花糖似的，自己就像个在棉花糖里拳打脚踢的小P孩儿，贼傻。。。

　　顾魏看着他这个憋屈的样儿，又乐了~

　　“行，我上班去了，有事儿电话。”

　　嗐，，，如风耷拉个脑袋，叽叽歪歪地起床，穿衣服，出门跑步去了。。。

　　今天没什么事儿，如风跑了一个多小时，希望能把自己这一身困意彻底给跑走。

　　早餐是皮蛋瘦肉粥。
　　如风边吃边赞叹——季向空，你命真是太好了！
　　厨艺这么好的男朋友，如果是我的该有多好~~~这简直是馋鬼的天堂啊！

　　想的正起劲儿，顾魏的微信来了，
　　顾一森：起来了？
　　啥啊这是，俩小时过去了，瞧不起我？少拿豆包不当干粮了~
　　WIND：都跑完步了！跑了一个多小时呢！
　　顾魏笑了，这小孩儿这是在跟我邀功请赏呢么？
　　顾一森：厉害！
　　(ˉ▽￣～) 切~~如风撇撇嘴，这还差不多~~~

　　顾一森：早餐吃了吗？
　　WIND：正吃着呢~
　　顾一森：好吃么？
　　WIND：一般，还行。

　　得，这小祖宗嘴还挺难伺候~~顾魏把手机放在一旁，继续看报告了。

　　隔了好一会儿，手机都没再震。
　　如风兴致缺缺地扁扁嘴，知道顾魏这是又“忙”了，没空哄着他玩儿了。

　　上午任大伟来了一电话，简单交代了一下。近两三天给他安排了一个杂志拍摄，到时候嫣然来接他。今天让他自由活动。
　　如风也清楚，自己现在就相当于一素人，WOD也好，BOTY也好，这些顶级赛事的冠军确实很牛×，但相对于主流圈子来讲，太边缘化了。而且任大伟给他的安排是有门槛儿的，这几个少的可怜的杂志，估计也是任大伟卖脸换来的。这份情，还是得承。

　　现阶段任大伟给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跟任政去《狂潮》剧组了，说是男三，其实就是去学习的。
　　“你政哥怎么带你，你就怎么跟，”任大伟说，“多听多看，多问，少插嘴。”
　　“知道啦~~~”
　　“行，你是聪明孩子，不多说了。”

　　所以，今天一天如风可以自由安排。

　　如风在顾魏家仔仔细细地翻了一圈儿，把备用钥匙给翻出来了~
　　他拿着钥匙出门，到小区门口配了一把。又回到顾魏家把原本那把放回原处，走了。
　　嘿嘿~~~
　　也不为什么，狼崽子的本性，未雨绸缪。没准儿以后能用呢~~~

　　他回自己家换了身衣服，之后开车去了驾校。

　　如风想考本倒是可以直接考，他也是个驾龄N年的老司机了，美规车和中规车虽然有些区别，但不大，不太影响实操。

　　他十九岁就开始开车了。拿到两次大赛冠军奖金后，他狠下心挥霍了一把，买了一辆经典款野马GT500。
　　如风比较偏爱大马力大扭矩的美式肌肉车，家用轿车在他眼里过于“娘炮”了。
　　没回国之前，他最喜欢的事儿就是“骑”着他的爱“马”奔驰在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公路上，一条大直线铺向天际，路旁的玉米田和仙人掌们像招摇的大妞儿似的一路围观，身边偶尔载一个聒噪的炮友，迎着晨光朝他吹着口哨儿，那种感觉，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如风一般的快感。
　　准备回国时，他把爱“马”交给了一个关系最铁的多年炮友兼好友代为照管。

　　所以咯，季骁云要带他提车，他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也是怕老姐给他提个“娘炮”回来。

　　如风赶到驾校的时候，教练和同学们正在练车。

　　如风报了驾校之后，和教练一直都有联系，只不过从没去上过课。像他这种本身就会开车的，不上课也很正常。教练跟他讲，练到科目二了，他正好就过来了。
　　这也是他报驾校的主要目的——想见识一下传说中我大□□的科目二都是些什么鬼。
　　果然是很“鬼”。其他的还好，单边桥和压井盖之类的他实在理解不上去，这是要全民表演汽车特技么。。。

　　不过倒是有个意外收获。
　　他走进练车场的时候，正好看到教练在“收拾”一个可怜的小P孩儿，“左打轮儿左打轮儿，跟你喊了八遍！你左右不分么？”
　　小P孩儿恭恭敬敬地站着，畏畏缩缩地只知道点头，“对不起，教练。”

　　如风走近了点儿，这“左右不分”的小P孩儿还是个熟人~~~
　　前些天被他扮“鬼”吓过的小住院医。

　　如风悠哉悠哉地晃了过去，朝他打招呼，“嗨~~~”
　　吴谓循声望过来，嘴巴又张大了。
　　“不记得我啦？”如风搞不懂他几个意思，重复了一下之前扮的那个鬼脸儿，呲着牙说，“我呀~我是鬼~~~”
　　“知道的，”小住院医愣愣地说，“顾老师前妻。”
　　“。。。”如风扶额。我说我是鬼，你真当我是鬼啊，，，这个智商都能当医生了么。。。
　　“啊，不是，”吴谓发现自己逻辑有硬伤了，开始语无伦次，“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你是，，，那个，，，”
　　-_-||，这么费劲的么。。。
　　“我哥。”如风说。
　　“啊？”
　　“我说，你们顾老师的前妻是我哥。”
　　“哦，”吴谓突然又反应过来了，有点儿激动地说，“哎？你们是双胞胎啊？”
　　“。。。。。。”如风有点儿后悔搭理他了。。。

　　“啊！抱歉啊，，，”吴谓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抱歉什么？”
　　“就是，你哥他不是，，，”吴谓没往下说，
　　“哦，”如风摆摆手，说“没事儿，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还是可以搭理一下的，挺有人情味儿。

　　俩人走到跑道边的长椅上，聊上了。

　　“你好，我叫吴谓。”
　　“季如风。”
　　“风哥好~”吴谓笑的特纯真。
　　如风突然感觉怪怪的。

　　他今年二十四，按理说也不算特别小，但是生活中几乎没人管他叫风哥。他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抬头见“姐姐”，低头见“哥哥”的世界里。之前在美国，舞团里倒是有不少比他年龄小的，但是大家都直呼其名，所有人都叫他“WIND”。

　　“你怎么知道你肯定比我年轻啊？”如风逗他。
　　“我今年才22，”吴谓说，“我上学上的早，22岁就大学毕业了。”
　　刚毕业啊，怪不得看上去傻了吧唧的。
　　“你就知道我超了22？没准儿我18呢~”
　　吴谓很快接了一句，“顾老师前妻去世三年了啊！”
　　哦，还行，脑子转挺快的。

　　如风想了想，找了个话口儿切入自己的“主题”，“你们顾主任还上班呢，你怎么有空儿跑来学车了？”
　　“哦，周六日是轮值的，今天是顾老师值班。”吴谓说完，面带好奇地瞅着如风，“你怎么知道顾老师上班了啊？”
　　“额，，，”这怎么说，昨天我和你们顾老师“同居”了？“你的顾老师告诉我的呗~”
　　“哦。”吴谓在心里默默地做出了“顾老师和小风哥关系还不错”的判断。

　　“你为啥叫他老师啊？”如风在医院的时候，看医生护士们都叫顾魏“顾主任”“顾医生”，只有这个小P孩儿叫他“老师”，所以对吴谓印象也比较深。
　　“我在大学的时候，顾老师的几次讲座我每场都去听的~~那会儿就叫‘老师’啊~”吴谓说，“而且现在顾老师是我师父嘛~~~”说完还一脸骄傲地笑笑~
　　“那，，，你的顾‘师父’人怎么样啊？”如风撺掇他，“跟我说说呗~”
　　“啊！顾老师人真的特别好！！！”谈到这个话题，吴谓就跟解锁了某项语音直播功能似的，blablabla地停不下来。被他这么一润色，顾魏的形象瞬间高大了八个度，就给人感觉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人人都爱顾医生，整个儿一我佛慈悲功德无量的即视感。。。
　　如风在边儿上听着听着，对自己都要无语了——
　　你现在需要听的是顾魏的坏话，听他的好话干什么！！！
　　你难道，还嫌顾魏不够“好”么。。。

　　但是呢，人这种生物吧，总有一些时候智商让你往东走，腿就自己往西走，一言以蔽之，这叫做——
　　情难自禁。。。

　　而且，这么现成的资源，不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你想不想练车？”如风开始给小P孩儿下套了~~~
　　“啊？”吴谓愣了一下，接着说，“想，当然想啊！”
　　“其实顾老师跟我说过让我开他的车，中午休息的时候可以去门诊楼前面的空场地兜圈儿，练练手，，，”吴谓皱了下眉头，“但是那个地方偶尔也有车进进出出的，我这么菜，怕给顾老师车刮了蹭了的。”
　　吴谓低下头，左手搓着右手，一脸局促，“顾老师的车，，，emmm，有点儿贵。”

　　辉腾嘛，丐版也得80来个，看顾魏那辆车的配置，应该是个顶配P版，200多个吧。
　　如风寻思了一下，确实，在吴谓眼里，200万应该是个天文数字了。

　　“你看那边儿~”如风手指着门口的方向，示意吴谓看过去，“那辆黑色的本田看见了么？也就几万块钱，还是个开了不少年的了。”
　　吴谓转回头一脸疑问地看着他，不懂他什么意思。
　　“你要练车的话，可以拿那辆车练，没什么心理压力。”如风说，“反正这车是家里人送我的，平时我开的也少，你直接拿去都OK。”
　　这倒确实是实话，他平时各种行程，都是谢嫣然开着公司的车来接他，这小本田基本不怎么动。

　　“你，，，”吴谓有种被天降大馅儿饼砸中，幸福冲昏了头脑的感觉，又有点儿诧异，“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啊？”
　　“你不是顾魏的徒弟嘛~”如风一脸慈祥的假笑，“看我姐夫的面子~顺手儿。”

　　“不过你得帮我个忙。”如风正色道。
　　“什么忙？”
　　“顾魏每时每刻人在哪儿，做了什么，下一刻要去哪儿，，”如风眼睛转了几圈儿，“反正吧，凡是你知道的，我问你的时候，你得告诉我。”
　　吴谓有点儿傻了，这什么情况。。。
　　这个风哥和顾老师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这小本田不会是个糖衣炮弹吧？
　　“！！！！！！”吴谓脑子里警铃大作，“你要对顾老师做什么？！”
　　伤害顾老师的事情，他绝对不做！
　　“哎呀，别这么紧张嘛弟弟，他一米八三一大活人，我还能吃了他？”如风拍拍他的肩膀，“我不干嘛，就是关心关心他。”
　　吴谓悄无声息地往旁边挪了挪，摆明“信了你的鬼”。
　　如风无奈了，，，这小P孩儿，聪明起来还挺不好骗的。

　　“我想追他。”
　　如风说完这句话，差点儿咬着舌头，自己也很是愣了一下。。。脑海里一个拿着三叉戟的“恶魔季小风”“嗖”一下蹦跶了出来，一顿嚷嚷，“真的么真的么？你说真的么？哈哈哈哈，就知道你早晚有这手儿~~~干他！”

　　“？？？”吴谓风中凌乱了，“你说，你想追，，，追顾老师？”
　　“啊~”如风顺口接到，“怎么了，不行啊？”
　　“呃，，，行倒是行，，，”吴谓没往下说，但是如风看懂了。
　　他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兄弟，保重。。。

　　“嗐，，怎么追你就不用管了，”如风说，“反正就这码事儿，我带你练车，你帮我追顾魏，成交？”如风想了想，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害你顾老师，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行。”

　　后来，如风的小间谍隔三差五地就往他这儿跑。如风偶尔心情好了，还会坐副驾上给他当临时“教练”。
　　一般是医院下班之后，到他家大概七点来钟。吴谓开着他的车在小区里兜圈儿，后来还开到了附近的马路上。
　　顺便告诉他顾老师这一天做了几个手术，见了些什么人，午饭吃的什么，丁泽楷找了他几次，，，等等等等，事无巨细。

　　如风心说，当医生的心都这么细啊~~~
　　这个小间谍的情报量，比他想象地可丰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