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华月

90、真相大白

　　待杜仁杰回到家中，天色已渐渐昏暗，而家中依然是昏黑一片，韦小娟还没有回来，他这才放下心。杜仁杰伸手刚要推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待他回身，五柄钢刀如饿虎扑食之势向他背后猛砍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抹红影踏空而至，耀眼的剑花击碎昏黑的夜空。展昭剑尖一挑，剑身横抽，那五名蒙面人被抽得踉跄后退，险些跌倒。那些蒙面人见势不妙，赶忙拔腿就跑，却被穆桂英堵个正着，不过三拳两脚，三名蒙面人便被打得伏地不起......
　　“糟了，我们中计了，现在怎麽办？”其中一名蒙面人趁着同伙拦住穆桂英的时候，边逃边问向身边的那名蒙面人......
　　“哼，当然是这麽办了。” 那名蒙面人突施杀手，一刀砍向身边的同伙，那名同伙在毫无防备被刺伤了腰腹，鲜血直流.......
　　“你......”那名同伙恨极地指着另一个蒙面人.......
　　展昭箭步追上丢下同伙逃跑的蒙面人，一剑挑飞他手中钢刀，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胸口，那名蒙面人被打翻在地，只得束手就擒......
　　那名受伤的同伙慌不择路，带伤跳下不远处的断崖，趁着夜色消失在树林中.......

　　展昭把四名蒙面人押回开封府，其中一名就是张府的管家张康，包大人命展昭彻底搜查状元府。叶寒从张康的衣柜底层翻出一件血衣，血衣上的血迹只是有点偏暗，由此推论，这些血迹应该是最近才沾上去的........

　　刻日一早，包大人升堂审案“来人呐，带人犯。”
　　“带人犯。”一名衙役拖上了声音，提声叫道

　　不多时，张康便被两名衙役押了上来，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回包大人，小人张康，是张府的管家。”张康赶忙陪笑道
　　“张康，你可知罪？”包大人又问道
　　“包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的确不知所犯何罪。”张康一扣头，辩解道
　　“张康，本府问你，你为何派人追杀杜仁杰？”包大人沉声问道
　　“回包大人，小人这都是奉了我家少爷的命令啊。”张康赶忙解释道
　　“那你可知这杜仁杰便是十八年杨府纵火案疑犯杜慧琼的养子？”包大人再问道
　　“这，小人不知，小人只是按照少爷的命令行事。”张康解释道
　　“即是如此，你又为何突下杀手，欲杀杨家宝灭口？”包大人问道
　　“这，小人也是逼不得已啊.....”张康悔恨地说道“只因少爷要杀小人灭口，小人才不得已先下手为强，小人这都是被逼的，还请包大人明察！”
　　“好！张康，本府再问你.......”包大人忍了忍怒气，拿出那件血衣，厉声问道“这件血衣因何会在你房间？”
　　“回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啊。小人只记得前几日少爷交给我一个包裹，让我藏起来。因为少爷不许我打开包裹看里面的东西，所以小人一直没敢看。小人若是知道里面是这种东西，小人一定呈交官府啊。”张康拼命地叩头解释道

　　“张康，你可知道你姐姐张媚被杀那天夜里因何时外出？”包大人一皱眉头，问道
　　“这，小人不知啊。”张康摇头说道
　　“那你可知道杨家宝并非张媚亲子？”包大人沉声问道
　　“这，小人知道。”张康犹豫了下，点点头道“我们少爷其实时候老爷的二房杜慧琼的孩子，十八年前，杜慧琼因贪图我家财产，纵火烧屋，累得老爷枉死。幸亏我姐姐不计前嫌，在杜慧琼失踪后，替她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培养他成为状元之才。”
　　“只可惜，好人不长寿，那杜慧琼竟然恩将仇报，杀死了我姐姐.......包大人，请您一定要为我姐姐做主啊......”张康说得是言辞恳切，涕泪横流.......
　　“张康，本府并未确信杜慧琼就是杀害张媚的真凶。”包大人道
　　“可是，她不是已经认罪了吗？”张康脱口问道
　　“此案并未公开，你又从何处得知杜慧琼已经认罪了？”包大人突然问道
　　“这，啊，小人只是猜测而已，小人觉得以包大人的公正无私，肯定不会放过那种忘恩负义，杀夫夺财的真凶。”张康犹豫了便可，赶紧补充道
　　“张康，你口口声声说杜慧琼杀夫夺财可有真凭实据？”包大人就势问道
　　“这，她当年不是畏罪潜逃了吗？”张康顿了下，反问道
　　“你怎知她是畏罪潜逃，而不是害怕被人杀人灭口？”包大人追问道
　　“这，谁会杀她灭口啊.....”张康不信道
　　“十八年前纵火案的真凶！”包大人一拍惊堂木，喝命道“带人证，韦小娟上堂。”

　　不一会，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子被两名衙役带了上来，那女子万福施礼道“民妇韦小娟见过包大人。”
　　“平身。”包大人右手虚抬一下，又问向张康道“张康，你可认得她？”
　　“当然认得，她是杜慧琼的近身侍婢，也是十八年前纵火案的帮凶！”张康愤怒地叫道
　　“胡说，你血口喷人！”韦小娟扑跪在地，泣声道“包大人，我家夫人是被人冤枉的，她没有放火杀死老爷，求包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夫人做主啊。”
　　“韦小娟，十八年前的真相究竟为何，速速从实到来。”包大人吩咐道
　　“是。”韦小娟拭了拭泪水，把十八年前的真相缓缓道出.......

　　十八年前那一夜有如梦魇般深深地烙在她心底，让她这十八年来，食不知味、夜不敢眠。十八年了，每当她想起那场大火，想起张氏姐弟掩藏在烈焰下那狰狞的笑容，想起老爷那声声凄厉的哀号，想起夫人那悲惨的呼唤，想起还在襁褓之中的少爷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就开始流血，除非有一天真相大白，否则这种痛将永远纠缠着她........

　　“一派胡言，包大人，韦小娟为求脱罪，血口喷人，还请包大人为我们姐弟主持公道！”张康心中一阵慌乱，急忙反驳道
　　“我没有血口喷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当年，夫人产下少爷，可是张媚因为自己的孩子夭折便强行抱走还在襁褓中的少爷。老爷为此一直对夫人心中有愧，这才把一部分财产送给夫人。谁知道，这件事被张媚知道了，她找老爷大吵一通，逼老爷收回这个决定，可是老爷不从，没想到.......”韦小娟泣声说道“没想到，张媚为除掉夫人，霸占老爷的财产，竟纵火烧了老爷的卧房.......”
　　“包大人，我亲眼所见，他们用来救火的不是水，而是烈酒！”韦小娟再一叩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包大人，这是我后来一家一家酒铺地问，终于在这家酒铺找到了能证明张媚姐弟纵火的证据。”
　　“呈上来。”包大人吩咐道
　　“包大人，这家酒铺的老板记得，十八年前，就在案发的当天，张康曾在他那里买过二十坛烈酒。”韦小娟拭了拭泪水，恶狠狠地瞪着张康，厉声道“还有，那一夜张康因为被火烤得很热，所以曾解开衣服扇凉，我亲眼见到他胸口有一小块胎记！”
　　“张康，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把证物放下，沉声问道
　　“包大人，韦小娟曾与我有特殊的关系，后来因为我看不惯她恃宠而骄，就分开了。我们曾经关系亲密，就算她知道我胸口有胎记也不足为奇！”张康摆出一副受冤很深的样子，辩解道
　　“张康，没想到你这麽无耻！”韦小娟狠狠地呸了一口，坦然说道“包大人，既然张康说我与他关系特殊，那我愿意接受检查，证明我仍是处子之身！”
　　“.........”张康听了这句话，终于瘫倒在地.......
　　“张康，如果你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府用刑！”包大人一惊堂木，厉喝道
　　“啊！”张康吓得浑身乱颤，一个劲地叩头道“包大人饶命，包大人饶命啊......”
　　“张康，你是招还是不招！”包大人断喝道
　　“我招，我招.....”张康垂下头，把十八年前的真相如实招出，但是，最后他依然把杨家宝拖下水“包大人，杀死我姐姐的真凶就是杨家宝，你可不要放过他啊！”
　　“来人呐，把张康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包大人微一皱眉，待张康被押下去后，又命令道“待杜慧琼，杜仁杰上堂！”

　　“杜慧琼，本府已证实十八年前纵火案你实乃被人所冤，特赦你无罪。”包大人说道
　　“啊，谢谢包大人，谢谢包大人！”杜慧琼忍不住喜极而泣......
　　“不过，杜慧琼，本府也已证实杀死张媚的真凶就是你的亲生儿子杨家宝。你实则是为他人顶罪，本应严惩不贷，但念你受尽骨肉分离之苦，故将你无罪开释。”包大人又继续说道
　　“.........”杜慧琼心中一阵酸楚，到最后她还是不能为亲生儿子做些什么啊......
　　“杜仁杰，你不顾性命安慰，为母洗刷冤屈，为奖励你的考义，特赐你白银百两。”包大人赞许地说道
　　“谢包大人。”杜仁杰赶忙叩头道谢
　　“杜慧琼，如今杨家宝带伤逃逸，如果他找到你，本府希望你可以将他送交官府。”包大人正色说道
　　“是！”杜慧琼哀声泣道
　　“杜慧琼，张媚被杀之前因后果究竟为何，如今你可愿从实道来？”包大人温声问道
　　“这，是......”事以至此，杜慧琼知道已经没什麽可以隐瞒的了，遂把那夜的情形如实说出........
　　原来当夜，杨家宝发现张媚形迹可疑，遂跟踪她，没想到竟在古庙知悉他的身世之谜。杨家宝得知张媚才是杀父凶手，她陷害亲生母亲杜慧琼，杀夫纵火！杨家宝闯进古庙力斥张媚心狠手辣，没想到张媚非但不认罪，反而反唇相击，纠缠间杨家宝推张媚撞向石像，张媚在跌落时被废置在一旁的镰刀插死。杜慧琼为保住杨家宝的前途，催促他离去，并独自揽罪在身.........

　　杜慧琼母子和韦小娟离开开封府，杜慧琼不顾天寒四处寻找杨家宝的下落，终于在一处荒洞里发现了他的踪影。此时，杨家宝已身负重伤，气若游丝，杜慧琼不惜插血救活杨家宝，并把他带回家中......
　　杨家宝醒后，深感自己愧对亲母，只可惜悔之已晚，遂决定为自己的罪行承担责任。在亲生母亲杜慧琼的陪伴下，杨家宝上开封府自首。包大人虽知杨家宝起初只是过失伤人，而后又受人威胁。但因他之前明知亲母杜慧琼为其顶罪，命在旦夕，却因担心功名不保而隐瞒真相，而后又追杀杜仁杰，妄图毁灭证据，不过，念其诚心悔过，对亲母有愧在心，遂免去死罪，改为杖责五十，发配充军........
　　张媚之弟张康罪大恶极，罪在不赦，特判斩立决........

　　杨家宝被押送出京的那一日，杜慧琼凄然相送，母子二人洒泪而别，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数日后，叶寒提议去城郊野餐，一方面，让杨宗保和穆桂英见个面，而另一方面也是好奇，究竟白玉堂怎么惹到人家穆桂英了........

　　赶巧这日，展昭和叶寒临出门前被公孙先生叫住，要耽搁一阵才到。而白玉堂也因为另外四只老鼠来开封府看他，也要晚去一会，所以在杨宗保到达时，约定之处尚没有半个人影。杨宗保也不着急，先不紧不慢地升好火，然后静等其他人到来。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前方跑过一只野兔，抓了它正好可以当野味。想到这，杨宗保拔步追了上去，再回来时，野兔已然到手.........
　　杨宗保刚准备拔兔子毛，忽听身侧一声大喝“住手！”
　　“姑娘什麽事啊？”杨宗保回身，见来人是一位容貌秀致，英气勃勃的姑娘，遂有礼地问道
　　“你想干什么？”那女子满脸不悦地问道
　　“我饿了，想吃东西。”杨宗保举起手上的兔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干嘛要吃我的兔子啊？”那女子不满地问道
　　“你的兔子？”杨宗保一愣，不解道“我刚在那面树林里抓到的，怎麽会是你的兔子？”
　　“我再说一次，这兔子是我的！”那女子郑重说道
　　“那姑娘有什麽凭证？”杨宗保看了眼那女子，不以为然地问道
　　“它两只眼睛都是红的，你看是不是啊？”那女子说道
　　“........”杨宗保无奈地笑笑，起身走到那女子身边“姑娘要是饿了，我可以分一半给你吃。”
　　“你要是不想惹麻烦，马上把兔子还给我！”那女子厉声说道
　　“哈，你这是吓唬我啊？”杨宗保满不在乎地笑道
　　“我是提醒你。”那女子冷笑道
　　“要说不还给你呢？”杨宗保很有兴致地笑道
　　“你会还给我的！”那女子自信地笑道
　　“那就是说，我只要把兔子还给你就平安无事了？”杨宗保一笑，回身走到那女子身边，把兔子递给她“好，我也不想惹麻烦，还给你！”
　　“.........”那女子看了杨宗保一阵，俯身把兔子放到地上让它离去，又自语般说道“太残忍了，这麽天真可爱的兔子居然有人要吃了它，唉，欺善怕恶，有胆子去吃狮子老虎啊！”
　　“........”杨宗保听得好笑，索性一撩衣袍，蹲在那女子身侧，问道“在下有点好奇，请问姑娘平时吃些什麽东西呢？”
　　“白薯，芋头，青菜啊，只要是不见血的东西我都会吃。”那女子瞟了眼杨宗保，说道
　　“莫非姑娘是，出家人？”杨宗保做了个念佛的手势，好奇地问道
　　“不是啊。”那女子起身笑道
　　“那我知道姑娘是什麽人了。”杨宗保也跟着起身笑道
　　“........”那女子一愣，疑惑地看向杨宗保......
　　“是怪人！”杨宗保笑了笑，一抱拳，故意说道“我呢，生平什麽都不怕，就是怕怪人，失陪了。”
　　杨宗保打算往回走去迎一下展昭他们，他刚走两步，却又回身笑道“前面有条河不是姑娘的吧？我去喝两口水不算残忍吧？”

　　话音未落，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宗保，桂英，抱歉我们来晚了！”
　　“哎，小叶子，展大哥，你们可算来了！”杨宗保回身笑道
　　“叶寒，你再不来我就饿死了。”穆桂英也道
　　“哎，原来你们认识啊？”叶寒看了看眼前的情形，很是诡异地笑道
　　“我们？”穆桂英看看叶寒，又看看杨宗保，忽而一笑，说道“是啊，我是怪人嘛！”
　　“这，唉.......”杨宗保一愣，这才明白原来眼前的女子也是叶寒的朋友，遂抱拳问道“在下杨宗保，敢问姑娘芳名？”
　　“我的名字叫怪人呐.....”穆桂英笑道
　　“你不会那么小气吧？”杨宗保笑问道
　　“我叫穆桂英。”穆桂英笑道

作者有话说

　　嘿嘿，宗保和穆姐姐正式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