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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真相大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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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我在客栈外遇见一个人,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们!”柳清风把一把浸满鲜血的宝剑和一封书信交给白玉堂......
“这是,巨阙!”一见那把宝剑,叶寒忍不住失声惊呼.........
“柳兄,那个人送东西的人现在何处?”白玉堂看完信,又把信递给叶寒和杨宗保,方才凝眉问道
“他把东西交给我,就走了!”柳清风答道
“你为何不拦住他?”白玉堂问道
“我并不知这书信上究竟写些什麽,怕耽搁了你们的事!”柳清风愧疚地回道
“白兄,信上说,要我们今日午时到城郊西山,否则展大哥便会有性命之忧!”杨宗保沉声说道
“我们即刻就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什麽阴谋!”白玉堂冷声说道
“白兄,清风此次就不与你们同去了,毕竟襄阳王的手下尚且还不认得我。为了日后便于行事,清风就在静候佳音!”柳清风突然说道
“.........”白玉堂一愣,点头道“柳兄说得有理,就这麽办!”
白玉堂三人一路急行终于在午时之前赶到西山,远远望去,苍山郁翠,冷寂幽静。三人一路之上小心提防,慢慢向约定地靠近。渐渐的,他们看见,前方古树上吊着一个人,那个人头低垂着,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由于风的缘故,人亦是像钟摆一般跟着绳索左右摇晃.....
“展昭!”
“大哥!”
“展大哥!”
白玉堂、叶寒、杨宗保一齐飞扑上前,众人先行查探一番周围的情况,见暂无异动,白玉堂遂抽出宝剑,纵身跃起,一剑劈断捆在展昭身上的绳索。不料,绳索的另一端连的是一张尖如利刃的竹排,这面绳索既断,竹排挣脱了束缚,势如破竹般向毫无防备的白玉堂、展昭激射而来。
杨宗保见势不对,拔足狂奔,猛地撞开二人,自己却因来不及闪躲而被竹排所伤.......
“唔.......”杨宗保捂着血流不止的右臂,咬牙强忍那撕裂般的剧痛........
“宗保!”叶寒疾步上前查看,但见那割伤深可见骨,唯一庆幸的是那竹排并没有伤到筋络和骨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冷汗顺着脸颊不住地滴落,杨宗保强忍痛苦,咬牙催促道
“好,我........”白玉堂一咬牙,狠心欲走。不想,前方突然传来数声鸟的惊叫声,随着鸟鸣声越来越近,一股骇人的杀气亦扑面而来......
“别管我,你们快走!”杨宗保挣开叶寒的扶持,咬牙催促道
“宗保,现在不光你一个,展昭他也是昏迷不醒,我们怎麽可能把你们丢在这不管!”叶寒急声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我们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白玉堂攥紧画影,恶狠狠地说道
话音未落,十几名黑衣人从林中跃出,夺目的剑芒直刺人眼。杨宗保枪交左手,勉力抵抗。白玉堂把展昭交给叶寒,自己则在前方开路。叶寒凝眉看了眼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可不知为何,她竟对怀中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痛和不忍........
由于势单力薄,一行人边打边退,慢慢被黑衣人逼上了山间的断崖。叶寒忧心冲冲地看着眼前的情势,白玉堂已然是多处挂彩,杨宗保更是伤上加伤,一条雪白的衣袖几乎快被血染红........
叶寒突然感觉到身边人似在微微地挣动,急忙低头看去,但见那人已缓缓睁开双眼。一见那双眼眸,叶寒猛地推开此人,惊问道“你不是展昭,你是什麽人?”
“小叶子,你说什麽?”白玉堂大惊地问道
“他不是展昭,他的眼睛冰冷无情,那是只有杀手才有的眼睛!”叶寒指着被救的那个人,肯定地说道
“哼,算你聪明!不过,只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假冒的‘展昭’冷笑一声,突施杀手向叶寒攻去....
叶寒虽已有防备,可是以她的身手又怎能应付眼前的杀手。那杀手步步紧逼,叶寒边打边退,慢慢地她被逼到断崖边。杨宗保和白玉堂虽多次想要相救,却都被那些黑衣人所阻。
那杀手笑得狰狞地向叶寒靠近,叶寒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身体,那杀手突然出掌,叶寒急忙侧身躲闪,不想那杀手此招竟是虚招。但见他身子一拧,手肘向左一拐,叶寒一个不防,竟被撞下断崖........
“小叶子!”白玉堂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白影坠下断崖,只觉得心胆俱裂,一股恨意冲上心头.........
白玉堂宝剑狂舞,发疯一般劈向拦在他近前的那些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被白玉堂的杀意震住,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和死亡......
“呀啊.......”白玉堂挥剑冲向那名杀手,那名杀手急忙返身抵抗。白玉堂心中悲愤,手中竟似有千斤力道,剑势更是快若闪电。那杀手一个不防,被画影剑硬生生削下一条手臂。那杀手一声惨叫,白玉堂眉头不皱,回手又是一剑。一条既长且深的血痕从肩胛笔直地延伸向小腹,那杀手踉跄数步,单手徒劳地按着伤口,不敢置信地看向白玉堂。白玉堂宝剑向右上反撩,画影直穿过那名杀手的手臂,同时划透了他的腰腹.......
那些经常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黑衣人见此,也不由自主地心生退意。就在此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口哨,那些黑影人闻声竟是如释重负,毫不犹豫地没入身后的密林,循声望去,白玉堂隐约瞧见发信者是一名身穿绿衣的男子。看着那名男子的身形和动作,白玉堂不禁紧锁了眉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人甚为熟悉.........
“白兄,快去找小叶子!”杨宗保是第一次见白玉堂下这般杀手,心中不禁升起阵阵寒意......
“好!”白玉堂猛然惊醒,急忙返身向崖下冲去.......
叶寒虽然被打落断崖,但侥幸被一棵延伸出岩壁外的树枝接住,但她此时的情形亦不容乐观。树枝勾住了她的腰带,她整个人被吊在半空,脚下便是一片灌木丛和乱石堆。此时,那根树枝已不堪重负,眼看着就要折断了.......
“老天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跟悬崖有仇啊!”叶寒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根树枝,忍不住尖叫道“死耗子,你要还没死赶紧知会一声,你听到没有!”
“小叶子.....”白玉堂下到半山腰,突然听见叶寒的声音,他赶忙抬头望去,见叶寒险险地吊在一根树杈上,摇摇欲坠。他急声叫道“小叶子,你别动,我马上就来救你!”
“........”叶寒也看见了白玉堂,她不敢再动,只用点头来表示自己听见了......
“小叶子,抓住我的手!”白玉堂攀上山崖,来到叶寒身边,把手伸向叶寒......
叶寒刚抓住白玉堂的手,那根树枝便猝然断裂,叶寒一个不稳,身子猛地向下坠去。白玉堂被叶寒的下坠的力道所带,也被拉着向崖底落去。白玉堂急忙将画影插入岩壁的缝隙,借以减缓下坠的速度,同时他双脚用力一蹬岩壁,借力使力,带着叶寒腾身跃向不远处的石台。叶寒双脚一落地,不禁长出了口气,这还真是悬啊.......
“小叶子,你没事吧?”白玉堂急忙问道
“没事吗?”叶寒恨得双眼冒火,发根倒竖,她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衣襟,一面用力地摇晃,一面嘶吼道“白玉堂,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我怎麽会那么倒霉,两次在鬼门关前晃悠!”
“小叶子,你冷静一点!”杨宗保亦赶到......
“你要我怎麽冷静,要不是他相信柳清风那个卑鄙小人,展昭也不会失踪,我们今天也不会被人差点一锅端了!”叶寒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小叶子,你怀疑柳清风的理由是什麽?”杨宗保故意问道
“理由?不说之前,我们就说今天。那封信是柳清风拿进来的,他明知道我们在找展昭,却放走了送信的人。不止如此,之前去襄阳王府他自告奋勇同去,今天来救人他倒是一推两干净,说什么现在襄阳王不认识他,这样便于以后行事!结果呢,我们中了埋伏不说,还差点上当,险些被人一锅烩了,就这些还不足以让人怀疑他吗?”叶寒怒问道
“.........”白玉堂并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凝眉深思.......
“白玉堂,我们打个赌好了,我敢担保柳清风早已离开了客栈,消失无踪了!”叶寒冷眼看着白玉堂,说道
“........”白玉堂一皱眉,返身向山上疾奔.......
“白兄,我们在城南的破庙内等你!”杨宗保提声叫道
阴暗的密室内,展昭眉头紧皱,双眼微阖,显然还未从昏迷中醒来。酷刑留下的伤痕此时已不再流血,但残留在伤口内的倒刺和衣屑却仍是让他受尽折磨.......
“展大人!”密室的门打开了,绿衣人从门外跨步走入.....
“...........”展昭闻声,吃力地张开双眼,昔日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亦变得黯然无光.....
“我的手下没有慢待您吧,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请展大人见谅啊!”绿衣人笑道
“柳,清,风.......”展昭怒瞪着柳清风,用力地挣动腕上的绳索......
“清风劝展大人还是不要妄动的好,不然吃苦的可是你自己啊!”看着因为剧烈地挣动绳索,而再次将伤口挣裂的展昭,柳清风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你究竟想干什么?”磨人的剧痛再次袭来,展昭强撑着意志,咬牙问道
“我今天来,是有两个消息要告诉展大人,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柳清风笑看了眼展昭,故意卖关子道“坏消息是,我故意用你的剑引白玉堂他们去救人,结果被他们识破了......”
柳清风见展昭眸中隐隐闪过一抹安心之色,心中冷笑,故意提声说道“好消息则是,他们虽然识破了我的计策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位叶寒叶姑娘被我的手下打落断崖,估计是死定了!”
“.........”展昭震惊地瞪向柳清风,他不敢相信他所听到.........
“展大人并没有听错,您的那位心上人此时恐怕已经在奈何桥上等着你了!”柳清风报复似的笑道
“小寒,不.....”展昭心中剧痛,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再度昏死过去.....
城南破庙内,叶寒已经帮杨宗保包扎好了伤口,此时白玉堂亦是失魂落魄地走进庙门。叶寒冷笑着瞄了眼白玉堂,问道“人走了?”
“........”白玉堂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他回到客栈柳清风早已不知去向,他更从店老板口中得知,之前并没有任何人等在客栈外,剑和书信都是柳清风自己带回来......
“白兄,你这会可愿意相信我们?”杨宗保正色问道
“他为什么这麽做?”白玉堂沉声问道,他是真的把柳清风当朋友.....
“六年前,苗疆神女教一夜间被灭教,全教上下无一生还,而柳清风正是神女教的一员。他的心上人圣姑,已同时被杀!”叶寒看出白玉堂眼中的疑惑,解释道“在神女教的石壁上,留有五鼠的记号!”
“一派胡言,我们五鼠从未去过苗疆,更不知道那个神女教!”白玉堂怒叫道
“可是柳清风就认定是五鼠所为,他要为圣姑,以及神女教的所有死者报仇!”叶寒冷声说道
“原来从一开始他便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可他为什么不冲我来,反要去害展昭!”白玉堂此时已不再怀疑叶寒他们的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发信号的绿衣人很眼熟了,因为那个人就是柳清风......
“因为柳清风知道,只要有展昭在,他是绝对动不了你的!他担心你会相信展昭的话,对他有所提放,所以先下手为强!”叶寒磨牙瞪着白玉堂,又道“你还不知道吧,柳清风手下有一个人,他的兄长被展昭抓住并判了斩刑,你觉得展昭落在他们手里会有什麽下场?”
“我.......”白玉堂悔恨交加,没想到竟因为他的一时意气害展昭落入仇人之手,他知道展昭会有什麽下场,他更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没想到我白玉堂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眼无珠.....”
“啊,死耗子,你要干什么.....”叶寒见白玉堂反手竟要扣下双目,急忙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
“我有眼无珠,错信奸人,连累朋友,还要这双眼睛何用?”白玉堂用力挣开叶寒,再次要剜下双目......
“白玉堂,你给我适可而止!”叶寒猛地一记左勾拳击中白玉堂的胃,紧跟着又是一记肘击重重地砸在他的背部,最后一脚将白玉堂踹到墙角。随即,一手揪住白玉堂的衣襟,一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说的没错,要不是你是非不分,恩怨不清,听信谗言,错信奸人,有眼无珠,固执妄为,也不会混到今天这种地步!”
“我告诉你,别说你扣下两个眼珠子谢罪,就是你抹脖子也不能抵偿你的罪过。展昭现在因为你落在仇人的手中,受尽屈辱和折磨,宗保一家的冤情也因为你而一拖再拖。”叶寒死死地勒住白玉堂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叫道“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白玉堂,你给我听好了,展昭你必须给我活着救出来,你自己犯的错要由你自己去弥补。宗保一家的冤案也是因为你错信了柳清风,让襄阳王有了可乘之机,所以,你必须找到证据,还他们一家清白。如果你一样没做到,我就把你的干得这些好事宣扬得整个大宋尽知,我要让你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要让陷空岛五义变四义,让你干娘,你四个哥哥,你大嫂,甚至是你那些江湖朋友通通鄙视你,瞧不起你!”
“你不是自称侠义人士最看重名声吗?那我就要让全天下都看看这就叫做侠义人士?哼,白玉堂,你想死得悲壮,门都没有!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让你遗臭万年!”叶寒恶狠狠地骂道
“..........”杨宗保心惊胆战地看着暴怒的叶寒,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名声比他们的性命还重要,这一招算是打蛇打七寸,正中要害啊......
“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我所犯的错!”白玉堂脸色惨白,咬牙说道
密室内,展昭幽幽转醒,柳清风好整以暇地期待着着展昭下一步的反应,他把真相告诉展昭,他想看看展昭听到自己以命维护的朋友竟做出此等恶行时会有什麽反应......
“为什么?”展昭心痛到无以复加,小寒,恐怕大哥是没办法见你最后一面了.......
“六年前,神女教一夜被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的心上人,和所有教众都被人残杀,而做出此等恶行的人就是陷空岛五鼠!”柳清风恨声说道
“你凭什么认定是五鼠所为?”展昭问道
“墙上留有五鼠的记号!”柳清风答道
“柳清风,有什麽人会在犯案后留下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展昭反问道
“五鼠行事一向出人意料,他们绝对有可能!”柳清风肯定地说道
“柳清风,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找五鼠报仇,反而要投靠襄阳王?”展昭又问道
“在那之后,襄阳王找到我,他告诉我他可以助我报仇!”柳清风答道
“襄阳王又是从何得知神女教被灭一事?”展昭一惊,心中隐约想起六年前的一些事......
“这,你就要去问襄阳王!”柳清风一愣,回道
“柳清风,我不信你看不出白玉堂的为人。他若是做过绝不会否认,你为何不亲口问问他?”展昭问道
“你什麽意思?”柳清风反问道
“白玉堂行事虽然桀骜不羁,逞一时之气,却也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是他做过的事,他绝不会否认,不是他做过的事,他也绝不会承认!”展昭此时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遂道“神女教被灭一事,连朝廷和地方官员都无从得知,襄阳王又是从何知道的?”
“你究竟想说什麽?”柳清风凝眉问道
“五鼠和神女教无冤无仇为何要将全教教众杀光?神女教地处苗疆,位于大宋和西夏的交界,素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而襄阳王六年前正是驻兵在那!”展昭说道
“展昭,你以为你这麽说我就会相信吗?”柳清风冷笑着问道
“你信与不信已是与我无干!只不过,你的心上人若是见你为仇人卖命,恐怕来生来世也不会原谅你!”说完,展昭便轻合上双眼,黄泉路上多寂寞,小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