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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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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军在心中想一个两位数,然后把它写出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醉梦缓缓走出内室,低声说道
“两位数?有意思,真有意思!”庞统笑了笑,垂头想了一阵,随后跨步走进内室,在纸上写出所想的数字.....
“将军,你决定了吗?”醉梦问道
“我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玄机?”庞统以一种挑战的眼光看着醉梦,不放过任何一处小小的细节......
“将军,醉梦猜您写的数字是21,对吗?”醉梦摇摇头,低笑道
“你怎麽知道?”庞统一惊,追问道
“因为醉梦能猜到将军心中所想,并知道在将军心中还住着一个人!”醉梦一笑,平静地回道
“哈哈哈....”庞统大笑三声,朗声说道“有趣,真是有趣....”
“夫人,一个时辰后请灵,请您先去做准备!”醉梦对庞统福了福身,转而吩咐刘夫人道
“好!”刘夫人点点头,径自去吩咐下人准备......
“所谓读心术就是能猜出一个人心中所想,醉梦姑娘刚才所用的方法就是这个!”公孙先生捻髯轻笑道
“先生,那醉梦姑娘又是怎麽知道庞统心中有人呢?”叶寒点点头,又问道,嗯,原来庞统也有喜欢的人啊,不过那人是谁呢........
“这个恐怕是未卜先知之术,具体是怎麽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公孙先生摇摇头,很是遗憾地说道
“未卜先知啊,那我还会呢!”叶寒挑了挑眉,不服气地嚷道
“哦,你也会这个?”杨宗保很是好奇地看着叶寒,调侃地笑道“那你卜一卜我的将来如何?”
“不用卜了!”叶寒撇了撇嘴,如数家珍地念道“你奶奶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战死了六个儿子,只剩下你爹杨延昭这一个,你是他的独子!”
“你将来定是一代名将,名流千古,为万人所称颂。你会娶到一个好媳妇,你媳妇不光长得漂亮,功夫还好,奇门遁甲无所不精。还有你也只有一个儿子,少年成才,虽然比你差些,但也算不错啦,你们杨门一门忠烈,被后人所敬仰.....”
“你是算出来的?”杨宗保瞪圆了眼睛,一时间竟呆在当场......
“小寒,你怎麽知道的如此清楚?”展昭诧异地问道
“大哥,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我们族里也教过星相占卜这些东西啊....”叶寒一笑,哼,就算历史再怎么不好,也知道杨家将啊.......
“小叶子,果然厉害!”白玉堂一竖大拇指,佩服不已.....
“那就托叶姑娘吉言了!”杨宗保抱拳一笑,颇有兴味的看着叶寒.....
包大人一行由管家引路提前来到刘义尸首的暂存地--刘府的书楼天一楼......
“天一楼,好大的口气啊,这不是说自己的书楼天下第一吗?”叶寒瞄了眼门上的横匾,在心中隐隐对那刘义不甚喜欢.....
“小寒,你错了!”公孙先生摇摇头,捻髯笑道“在河图数中,一六为水,正所谓天一生水,地六成之,而书籍最怕的就是火了!”
“啊,不是的,那位小兄弟说的没错,我们老爷为书楼起的这个名字,就是有天下第一的意思啊!”管家赶忙解释道“我们老爷以前常说,要干一番大事业,把天给扳下来,谁知道......”
“那醉梦姑娘又是何时到你们府中的......”公孙先生点点头,状似随意地问道
“那要从半年前说起,我们老爷一开始并不信命,可是从半年前开始,便对一切命理之术深信不疑,也就是两个月前吧,老爷外出办事,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人,那人就是醉梦姑娘!”管家想了想,一手推开书房门,躬身请道“几位大人,请....”
“哇,这麽多的脸谱啊!”叶寒大惊小怪地看着满屋子那形态各异的脸谱,好奇地问道“管家,这里哪个是西陵王的脸谱啊?”
“西陵王的脸谱自大人坠崖后就失踪了,我们曾多次派人打捞可惜却全无消息!”管家摇摇头,打心底希望那不祥的脸谱不要再回来......
“脸谱在西方的语言里和性格是一个词,人带上不同的脸谱就会有不同的性格,可是人生在世,有谁不是带着不同的脸谱,面对着不同的人,真是相知一张脸,人心千百度!”公孙先生打量着满墙满壁的脸谱,兀自感叹不已.....
“咳......”展昭等人相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唉,公孙博学又开始了......
“大哥,这屋里好冷啊!”叶寒用力地搓了搓身上的寒气,不自觉地靠紧展昭......
“要不要回去添件衣服?”展昭试了试叶寒额头的温度,见温度正常方才放下心来......
“不用那么麻烦....”还没等叶寒答话,一件黑色长袍从天而降,正正好好披在叶寒肩上,众人回头看去,但见庞统似笑非笑地走进书楼.....
“.........”展昭微皱了眉头,本想伸手取下披在叶寒身上的外袍,可是在触及到眼前那隐隐有些泛白的脸颊后,手又调转了方向.....
展昭帮叶寒紧了紧身上的长袍,温柔的眼神隐隐透着心疼,他低声问道“还冷吗?”
“好多了!”叶寒回以安心地一笑,转而不解地问向管家“管家,这里怎么这麽冷啊?”
“因为老爷的尸身存放在此处,为了防止尸身腐坏,所以在棺木的周围放置了很多的冰块!”管家歉意地笑了笑,躬身解释道
“听说醉梦姑娘要搞什么扶乩,这扶乩嘛,比起她的读心术和未卜先知术就好像小孩子玩泥沙一样.....”庞统走到桌边,抓起木盘中的细沙,揉搓了几下,方才缓缓松开手.....
“你相信?”叶寒问道
“亲眼所见,容不得不信!”庞统不甚在意地说道
“就算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白玉堂不以为然地接口说道
“也许吧!”庞统呲笑一声,便不再说什麽.......
没一会功夫,高甲等人也陆续来到天一楼,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忽听门外有人念道“天地有序,星辰有迹,阴阳交汇,只在一刻.....”
话音未落,但见醉梦带着两名侍女缓步走进书楼,她先对众人一点头,随即走到桌边,洗手,焚香,祷告,末了,她对刘夫人一笑,说道“夫人,现在开始请灵,你一会有什麽要问的就问吧!”
“好!”刘夫人点点头,身子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但见醉梦手握乩笔,双眼微阖,口中念念有词,没一会功夫,屋内突然狂风大作,门窗大开大合,祭奠用的纸钱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楼内的火烛尽数被吹灭,墓室内已然漆黑一片.......
突然,风停了下来,一切又回归平静,刘夫人让下人点上灯,众人再向沙盘看去,但见沙盘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一个大大的‘死’字.......
就在这时,却听门外由远而近地传来一声凄厉地嚎叫“回来了,回来了.....”紧跟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呈抛物线状飞进屋子,正正好好落在沙盘的那个‘死’字上.......
“这是.....”展昭下意识挡在叶寒身前,身形紧绷,死死地盯着沙盘上那个怪异的面具......
只见那面具,眼神凶煞,面孔狰狞,血口獠牙,后脑处还披散着一串串细窄的发辫。管家连滚带趴地跑进来,惊慌失措地叫道“夫人,西陵王的面具又回来了.....”
“不会吧,请灵,把死神给请回来了.....”此言一出,屋内人神色各异,有人惊慌,有人疑惑,更有人好像在算计些什麽.......
夜色如水,微风拂面,如此良辰美景用来睡觉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这只是某些人的想法.......
“白耗子,好好地干嘛不让人睡觉!”叶寒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狠狠地剜了眼白玉堂......
“白兄可是有要事?”展昭疲累地揉了揉眉心,很是无语地瞪了眼白玉堂.....
“展大人,叶姑娘,是在下请白大侠把你们约出来,你们要责怪就责怪在下好了!”杨宗保歉然一笑,抱拳赔礼.....
“我说,别姑娘前姑娘后的了,要不就和那老鼠一样叫我小叶子,要不就和大哥一样叫我小寒,你选吧?”叶寒皱了皱眉,笑眯眯地看着杨宗保.....
“敢问叶姑娘和展护卫是......”杨宗保想了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寒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展昭一笑,拉过叶寒的手,回答道
“怪不得!”杨宗保终于明白展昭之前生气的原因了,他沉吟了一下,随即笑道“那我叫你小叶子,可好?”
“好啊,宗保!”叶寒很大方地直接省去了杨宗保前面的姓氏,改而直呼其名.....
“咳......”展昭无奈,但也知道叶寒对杨宗保只是亲切,遂也就由着她了......
“.........”杨宗保一愣,却见展昭和白玉堂皆无太大的反应,便知叶寒也是性情中人,也就随她叫了......
“你们都在啊!”刘夫人着下人端着几个托盘含笑走来,她对四人微一福身,又笑道“我怕你们晚上饿,所以就准备了些宵夜.....”
“多谢夫人!”四人一起起身道谢......
“夫人请坐!”叶寒让了一个座位给刘夫人,随即,又问道“夫人,那就是西陵王的面具?”
“正是!”刘夫人脸上渐渐露出恐惧的神色,她轻点了点头,解释道“是百姓在下游捡到了,知道那是大人之物,便送了回来.....”
“夫人,为何刘巡抚的尸身会那般颜色.....”展昭沉吟片刻,正色问道
“大人,他是引火自焚,跳悬而死....”刘夫人回想起刘义死时的惨状,眼泪便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夫人请节哀!”杨宗保暖声劝解道
“如今心愿已了,我准备四日后为大人出棺,那脸谱本是大人心爱之物,也可能是大人把它招回来的,就让它给大人陪葬吧!”刘夫人拭了拭眼泪,勉强笑道“天色已晚,我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多谢夫人!”展昭等人起身相送......
“唉,如今刘义一死,只把刘夫人一个人留在世上,多寂寞啊!”叶寒看着刘夫人的背影,心中很是不忍.....
“更何况还有高甲那一帮人,谁知道他们居心何在?”白玉堂点点头,也为刘夫人担心......
“我们只能竭尽所能!”展昭叹了口气,神情渐渐有些凝重......
“对了,宗保,你把我们叫出来干什麽啊?”叶寒见气氛有些沉闷,遂转开了话题.....
“哦,我想请你们喝酒....”杨宗保会意,从桌下取出酒坛,朗声笑道“上一会和展大人拼酒因为家中有事,所以没能尽兴,这一回定要分了胜负!”
“拼酒?”白玉堂窜了起来.....
“不行!”叶寒一拍桌子....
“为什麽?”展昭和杨宗保齐声问道
“这臭猫酒品不好!”白玉堂揭短道
“白玉堂,你休要胡说!”展昭剑眉倒竖,厉声喝道
“哦?这我倒头一次听说!”杨宗保一愣,不禁好奇地问道“那到底能坏到什么地步?”
“胡乱打人,蛮不讲理!”白玉堂不惧展昭那满是杀气的眼神,实话实说道
“展某绝不至于如此!”展昭气结,巨阙剑的剑鞘被他攥得咔咔作响......
“你连小叶子都敢打,你还不至于如此....”白玉堂呲牙咧嘴地叫道
“你......”展昭压根不信白玉堂所说,就算自己再怎么醉,也不会忍心对小寒下手.....
就在这时,忽听不远处有怪声传来,众人疑惑地望去,却见钱并带着西陵王的面具,手持大刀,跌跌撞撞地向这面走来,口内还‘误了哇啦’地不知在说些什麽.......
“小寒,退后!”展昭看出钱并有些不对,遂暗自戒备.......
“待五爷去会他一会!”白玉堂说着,挺剑上前,直刺钱并的胸口,没想到钱并连躲都不躲,竟然伸手抓住白玉堂的宝剑。白玉堂一惊,欲撤回宝剑,不想钱并竟然变得力大无穷,死死抓住宝剑不放......
杨宗保见状,一抖银枪,出枪似潜龙出水,直扎钱并的面门。钱并侧头一躲,就势抓住杨宗保的银枪.......
二人因怕伤及钱并的性命,故不敢下杀手,交手之时,难免有些捉襟见肘。而钱并好像不知道疼一般,不管白玉堂和杨宗保怎么踢打,攻击,他都一点反应没有......
叶寒拦住欲上前相助的展昭,想了想,自怀中摸出一把褐色的粉面“宗保,耗子,闭上眼,别喘气啊!”
话音未落,一团褐色的烟雾劈头盖脸地朝缠斗在一处的三人撒去,白玉堂和杨宗保由于屏住呼吸还好些,而钱并却没那么走运,但见他口吐白烟,发出一声声嘶嚎,跌跌撞撞地向院门冲去.....
“怎麽回事?”庞统等人闻声赶了出来,展昭四人顾不上解释,急声叫道“快追!”
一众人等追赶着钱并到了镇外的一处断崖边,钱并挥舞着双手,口内嚎叫道“不要过来,回去,不要过来,回去.....”
“钱并,你冷静一些!”包大人沉声说道
钱并好像没听见包大人说话一般,一步步退向断崖边,众人紧张地盯着钱并,皆不敢再逼他......
钱并退到崖边,嘶叫着看着众人,随即,竟纵身跳下断崖。展昭等人急扑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
众人定定地看着崖底,神色凝重,良久,忽听管家喃喃自语着“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啊.....”
“什么一模一样?”叶寒急问道
“我家大人死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啊!”管家哭嚎着说道
“.......”众人相视一眼,心中皆有丝不祥之感......
包大人吩咐管家到崖底寻找钱并的尸首,众人回到刘府,除了开封府中人和杨宗保外,其余人等皆回去休息了......
钱并的房间
“钱并的账本是翻开的,说明他死前在写账本。他桌上酒杯和酒壶,酒杯中还有他喝剩下的残酒,我想他应该是在喝酒的中途带上面具,这才出的事!”展昭仔细查看了现场,又端起酒杯,低头看了看杯中的残酒,推测道
“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再机灵一点,钱老爷就不会出事了!”管家自责地泣道
“怎麽回事?”白玉堂追问道
“是这样......”管家叹了口气,回忆道“晚饭的时候,小人本来要去请钱老爷出来用膳的。岂料,还没到后院就听到钱老爷房里好像传来碰倒东西的声音,而且还有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我连忙走到门边一问,钱老板却说他在喝酒,不让打扰,所以......”
“我想那个时候钱老爷可能已经偷出西陵王的面具,正在试戴呢!”管家愧疚地说道
“钱并很喜欢喝酒?”公孙先生问道
“是啊,钱老爷嗜酒!”管家点点头,回道
“你们看这是什麽!”杨宗保箭步走到窗边,指着窗上一处被沾湿的痕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