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华月

31、公孙博学

　　“哎呦，姐妹们快来看啊，这是多么俊俏的人儿啊！”
　　“是啊，是啊，春桃姐，你看看他那纤腰，再看看他那锁骨......”
　　“夏桑姐，那算什么，他那一对水波似的眸子才叫诱人呢，还有这羽毛似的睫毛保不准比我的还长呢......”
　　“哎呦呦，秋菊你看上了怎么啊，不过换谁谁不动心啊，就说这净玉似的额头，还有那秀致玲珑的耳垂吧，真想摸摸看啊.....”
　　“啊呀，冬梅妹妹，你看你那馋样，要是我啊，我最爱他那朱砂似的嘴唇，陶瓷一样的美颈......”

　　就这样，我们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大人被一群穿的花红柳绿的女人用语言调戏了个遍，而在他不远处有两个极没天良的人已经快要笑抽过去了......
　　“小寒......”展昭通红了一张脸，气结地瞪了眼叶寒和白玉堂，忍无可忍地大吼道
　　“咳咳.....”叶寒深知再不帮那猫儿解围，那只猫恐怕就要发飙啦，所以，清了清嗓，上前几步，提声喝道“大宋律例，凡敢公然调戏朝廷命官者杖责100！”
　　“什么，你怎麽不早说啊.....”一众女子吓了一大跳，飞快地躲离展昭，一甩帕子，扭身抱怨道
　　“这个不能怨我，是你们跑得太快我根本来不及说啊！”叶寒抱拳一笑，很是无辜地说道
　　“那个，展大人，小人带你们去彩蝶的房间吧......”黄乐叹了口气，陪笑道
　　“好！”展昭一点头，僵着身子走上楼去......

　　但见这彩蝶的房间，布置得古朴雅致，毫无一丝烟粉之气，琴棋书画、文房四宝样样俱全，黄乐带展昭走到一张古琴边，说道“展大人，这古琴是彩蝶生前最喜欢的，前几日也就是在这琴弦上我们发现了水珠.....”
　　“还有这本诗集，桌上的画，窗边的棋子，这些东西上边都有水迹！”黄乐指着诗集，画稿，棋盘，逐一说道
　　“老板，墙上这四幅画就是彩蝶临死前画的吧！”叶寒指着墙上的画作，问道
　　“正是！”黄乐点点头，回道
　　“黄老板，你先去忙你的吧，我们自己看看！”展昭点头一笑，吩咐道
　　“是！”黄乐一抱拳，慢慢退了出去......

　　“我说臭猫，看不出你的女人缘不错啊，搞不好天生就是一风流种子啊！”待黄乐走后，白玉堂一搭展昭的肩膀，调侃道
　　“白玉堂，你休要胡言，展某没你那么桃花！”展昭用力拍下白玉堂的爪子，狠瞪了他一眼，僵声说道
　　“臭猫，你说谁桃花呢！”白玉堂一蹦三尺高，指着展昭的鼻子，喝问道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展昭勾唇一笑，不再理白玉堂，转身走到叶寒身边，低声问道“小寒，可有什么发现？”
　　“你们俩个不掐啦？”叶寒似笑非笑地瞟了展昭一眼，转而说道“倒是没什麽太大的发现！”
　　“切，五爷我不稀罕和那臭猫一般见识！”白玉堂一偏嘴，不屑道
　　“哼！”展昭白了眼白玉堂，径自撇开头去.......

　　驿馆内

　　“展护卫，你们此行可有什么发现？”公孙先生见展昭和白玉堂面色不善，心下了然，遂笑问道
　　“先生，彩蝶的房间除了黄老板所说那沾有水迹的四样物品外，并无其他异常！”展昭顿了顿，回道
　　“那彩蝶临死前所画得那四幅画呢？”公孙先生想了想，又问道
　　“画得挺好的，也没什麽异常啊！”叶寒点了点头，接口说道
　　“难道你们从画的意境和布局上什麽都没看出来吗？”公孙先生一瞪眼，提声问道
　　“公孙先生，你知道在下对书画方面并不是很通，所以.....”展昭一滞，略有些歉然地笑了笑，为难地回道
　　“那白少侠多才多能，总能看出些什么吧？”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满怀希望地问道
　　“五爷我是会赏画，不过只欣赏仕女图，像那些山水什麽的，还是会动的比较好！”白玉堂双眉一扬，笑了笑，理所当然地回道
　　“先生，你也别看我，你知道我连鸡蛋都画不好更别说欣赏什么意境了！”叶寒见公孙先生看向自己这面，赶紧举双手投降道
　　“你们......”公孙先生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哼，还是我自己去吧！”

　　展昭三人无奈，只得又带了公孙先生来到风月楼彩蝶的房间，不想刚一进门，便和一衙役撞在一处......
　　“万吉祥，我说你竟敢来这里偷东西！”叶寒一把抓住万吉祥，怒喝道
　　“这位官爷饶命啊，我只是一时手头紧，所以......”万吉祥见挣脱不开，遂不住地求饶道
　　“你连死人的东西都敢偷，你就不怕她变鬼来找你算帐啊！”白玉堂踢了踢万吉祥，吓唬他道
　　不想那万吉祥一听此话，一屁股坐到地上，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轻蔑地笑道“我会怕她？应该是她怕我才对啊！”
　　“你这是何意？”展昭一愣，追问道
　　“哼，想当初要不是她死活求我，我才不会.......”万吉祥挭了挭脖子，极为轻蔑地笑道
　　“你才不会怎么样？”叶寒一笑，接着问道
　　“啊！没，没什麽，几位官爷，小的还有事，先告退啦！”万吉祥一惊，赶忙摇摇头，点头哈腰地退出门去......
　　“大哥，这个万吉祥好像和彩蝶有什麽关系啊！”叶寒沉思片刻，说道
　　“他在隐瞒些什么！”展昭点点头，肯定地说道“而那些被刻意隐瞒着的就是万吉祥想说而又不能说的事情！”
　　“像万吉祥那种人要是做些了什麽好事，不宣扬得人尽皆知才怪，他怎麽可能会藏着掖着！”白玉堂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了，我们先看彩蝶的画，万吉祥的事以后再说！”公孙先生叹了口气，提醒道
　　“好！”展昭点点头，应道

　　“彩蝶这画，画得很不错啊！”公孙先生踱到第一张画前，赞许地点点头，解说道“这幅画提名叫‘梅花三弄’，经记载此曲最早是东晋时桓伊所奏的笛曲。后由笛曲改编为古琴曲，全曲表现了梅花洁白，傲雪凌霜的高尚品性。此曲借物咏怀，通过梅花的洁白、芬芳和耐寒等特征，来颂具有高尚节操的人。此曲结构上采用循环再现的手法，重复整段主题三次，每次重复都采用泛音奏法，故称为《三弄》。”
　　“一个人独奏三弄，寂寞啊......”公孙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叹道
　　“啊，先生说得对，那不知下一副画又是何意呢？”展昭见公孙先生看向这面，赶忙推了推快要睡着了的叶寒，笑问道
　　“嗯，这一副画提名是‘百二河山’！”公孙先生满意地笑了笑，又接着解释道“西汉，司马迁的《史记·高祖本纪》中提到‘秦，形胜之国，带河山之险，县隔千里，持戟百万，秦得百二焉’；而唐朝，卢宗回的《登长安慈恩寺塔》诗里，也有提过‘九重宫阙参差见，百二山河表里观！’”
　　“咳，先生果然博学！”展昭不着痕迹地用脚蹬了蹬已是睡眼朦胧的白玉堂，抱拳又问道“那接下来这幅画又作何解释呢？”
　　“这幅画提名是‘入木四分’！”公孙先生捻髯一笑，点点头，说道“相传王羲之在木板上写字，木工刻时，发现字迹透入木板三分深。这里形容书法苍劲笔力....”
　　“先生高见！”展昭用身体撑住已被成功催眠的叶寒，小心地将她护持在怀内，转而又问道“那不知这最后一幅画是什麽意思？”
　　“这最后一幅画的提名是‘一日千里’！”公孙先生疑惑地看了眼展昭的举动，略一沉吟，笑道“先秦·庄周《庄子·秋水》中曾提到‘骐骥骅骝，一日而驰千里。’而《史记·刺客列传》中，也有提及‘臣闻骐骥盛壮之时，—日而驰千里；至其衰老，驾马先之。’”
　　“国初已来画鞍马，神妙独数江都王。将军得名三十载，人间又见真乘黄。”公孙先生默默吟诵了一遍，解释道“这首诗是杜甫的韦讽录事宅观曹将军画马图，此诗本诗通篇写画，实际是在写人。那时唐玄宗和肃宗都已去世，诗人在异乡偶遇曾煊赫一时的将军画家，因而引起许多感慨。”
　　“先生果然高明，展某佩服！”展昭抱拳一笑，说道
　　“多谢展护卫，不过学生以为让小寒这么睡下去很可能会落枕啊！”公孙先生微微一笑，看着睡得昏天黑地的叶寒，状似好心地提醒道
　　“这.....”展昭一惊，认命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拍了拍叶寒，唤道“小寒，醒醒，别睡了！”
　　“......啊.....”叶寒好不容易挣开双眼，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嘟囔道“大哥，先生他念完经走了啊！”
　　“咳，公孙先生还在！”展昭单手抚额，好心地指了指被气得快要抓狂的公孙先生，叹息着提醒道
　　“呃......”叶寒大惊失色，一个旋身躲到展昭身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先生，气大伤身，你年事已高，小心得高血压啊！”
　　“小寒......”公孙先生笑得有如三月花开，叶寒看得却是如坠冰窖......
　　“先生，小寒她并不是有意而为之，还请先生不要再怪罪于她！”展昭摇头叹息，转而又一拱手，对公孙先生求情道
　　“.......”公孙先生瞄了眼极为护短的展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故意说道“要是在下不同意，恐怕展护卫今日是不可能专心查案了吧！”
　　“这......”展昭语塞，他看了眼叶寒那满是星光的眼眸，深叹了口气，抱拳说道“还请先生容谅！”
　　“小寒，要是你能从桌上这些画里找出些什麽，今日的事，我便不再追究！”公孙先生一笑，指着桌上那一大堆的画，捻髯说道
　　“遵命！”叶寒赶紧点头，又一指还未睡醒的白玉堂，打小报告道“先生，这耗子睡得比我还快呢，你可不能放过他啊！”
　　“这点你尽可放心！”公孙先生一笑，别有深意地说道

　　“大哥，为什么你没有被先生催眠啊？”待公孙先生走后，叶寒瞄了眼展昭，嘟嘴问道
　　“大哥已经习惯了！”展昭一笑，温声说道
　　“大哥，我好同情你，来，抱一个，安慰一下！”叶寒大张开双臂，抱住展昭，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展昭回抱住叶寒，会心地一笑，刚想说什么，却听身后有一声音大叫道“你们在做什么？”
　　“........”叶寒吓了一跳，狠瞪了一眼发声源，恼火地骂道“死耗子，你没事鬼叫个什麽劲啊！”
　　“臭猫，你又趁五爷不备，占小叶子的便宜！”白玉堂瞪了眼展昭，把叶寒拉到一边，窃窃私语道“小叶子，你有所不知，这猫不是什麽好猫，你要是信他早晚会吃亏啊！”
　　“白玉堂，你说够了没有！”展昭一把抢过叶寒，恼怒地喝道
　　“停，停，中场休息！”叶寒赶紧插到展昭和白玉堂中间，转开话题，说道“我们还是先找线索要紧啊！”

　　“彩蝶的画初始灰暗，后来慢慢有了色彩，很有可能是她心境上有了变化！”展昭一张张地翻看着画作，沉吟道
　　“对啊，尤其是这张蜜蜂和蝴蝶在花丛中飞舞，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叶寒点了点头，仔细看着手中的画，说道
　　“不过这幅画很奇怪啊！”白玉堂指着墙上‘一日千里’这幅画，皱眉说道“按照诗上说，这里画得应该是一种叫乘黄的马，可这画上画的却是汗血宝马！”
　　“是很奇怪，难道这几幅画还另有所指？”展昭一愣，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们看这幅画，雾蒙蒙地好漂亮！”叶寒拿起一张画，对展昭和白玉堂笑道
　　“这是浙江嘉兴的烟雨楼！”展昭接过画，笑对叶寒说道“你若是喜欢，大哥陪你一起去看！”
　　“真的？”叶寒笑开了眉眼，忍不住又道“大哥，你不可以反悔啊！”
　　“小叶子，那猫去不了没关系，五哥陪你去！”白玉堂赶在展昭之前，插嘴说道
　　“白玉堂，不用你多管闲事！”展昭沉下脸来，厉声说道
　　“那个，看画，看画！”叶寒一咧嘴，心知这猫儿又炸毛了，遂赶紧转开话题......
　　“哼....”白玉堂哼了一声，很识时务地见好就收，转而又指着‘百二河山’这幅画，不解道“你们看，这画里两个人在下棋，持红子的马上就要吃掉持黑子的将，可是持黑子的反而不痛不痒地去吃对方的兵，这也太奇怪了！”
　　“是啊，没这种下法啊！”叶寒杵着下巴，想了一阵，也是不解地摇摇头......
　　“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告知公孙先生！”展昭微一皱眉，提议道
　　“好！”叶寒和白玉堂点头应道

　　刻日一早，众人刚刚吃过早饭，忽听不远处一衙役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彩蝶的鬼魂又杀人啦！”

　　“回大人，万吉祥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夜的子时左右，他脸上有淤青，死前应该和人打斗过！”展昭蹲在万吉祥的尸体边，细细查看片刻，禀报道
　　“看屋内的凌乱的程度，万吉祥临死前应该有过挣扎！”叶寒仔细查看过万吉祥的房间后，又凝神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不解道“这万吉祥死前好像和什麽人下过棋，不过一次让12个子，这也太奇怪了吧！”
　　“看这指痕竟像是大力金刚指一路的功夫！”白玉堂看了看万吉祥脖颈上的指痕，猜测道
　　“大力金刚指？”朱捕头一愣，犹疑地说道“那不是马兵的家传绝学吗？”
　　“你说的可是三年前盗走和谈金，随后便消失无踪的马兵？”公孙一惊，急忙问道

作者有话说

　　嘿嘿，竹子的悲哀，会的太多，找不着人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