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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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两颗苹果
轻浅到近乎无声的脚步声令我迅速的睁开眼睛，经过训练后，除非是陷入昏迷，否则只要一些声响我就会惊醒。
若非现在是寂静的晚上，且地板是最容易发出声响的木质，我很可能就会忽略掉那细小的声音。
门把被轻轻的转开，原本会发出”吱呀”声的厚重木门，却不知道被那人用了什么方法，竟悄然无声。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我在睡前可是把门落了锁的…
但由于我受伤的部位依然隐隐作痛，所以安全起见，我决定，人不动，我不动。
仔细的调整呼吸，表现出熟睡的样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手却悄悄的伸入了枕头底下放至比首的地方，握紧。
那人轻巧的跨过我悬于空中约膝盖高，细如蛛丝的钢线，走到我的床边。
再靠近一点，再靠近十公分，我就可以在一秒内划破你的喉咙。
但那人却似乎没有想要再靠近的意思，就这么定定的站在我身边，盯着我的背后。
“唉~”就当我开始不耐烦时，一个低低的叹息响起。
从声音我认出了那人，居然是16？我有些惊讶，却控制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既然已经起来了，就别再装睡了，30。”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睁开眼睛，看着16，他就这么坦然的看着我，对于自己半夜撬开别人房间的门似乎一点也不感到尴尬，彷佛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礼物。” 他用着一贯精简的话语，将一颗鲜红硕大的苹果摆在了我的床头，红艳艳的色泽看起来好不诱人。
我有些意外的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他，不只是意外他深夜的造访，更是意外他竟然知道我喜欢吃苹果。
“…这么晚来有事？”不习惯向人道谢，我抿了抿嘴改变话题问道。
只见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把嘴合上了，房间内恢复一片死寂。
“…你多保重吧！”最终，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提步离去。
又是”你多保重”？什么时候开始这句话变得这么热门了？还有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过来的啊？
不过今天的16表现不太寻常，比平常更加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眼中更是有着藏不住的哀伤。
就在16离开没多久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让我警觉起来。
什么时候我的人缘变的这么好了？
我自嘲的撇了撇嘴角。
不似16那样受过训练的轻巧步伐，那个人的脚步声有些拖沓，即使听得出已尽量压低声音，然而在寂静的夜里那声音却显得更加明显。
到门口的那个人似乎很犹豫，在门口附近不断的徘徊，却迟迟的不进门。
当我发现那人”喀答”一声小心的扭动门把时，我不禁在心中低咒。
16这个该死的家伙，撬开我房间的锁就算了，居然走的时候还不复原，下次共同练习时他最好期待不要和我分到一组…
当门终于被他”吱呀”一声推开时，我早已靠坐在床头，紧紧的盯着来人。
消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副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有些畏畏缩缩的，那个模样有些熟悉。
一瞬间我认出了他就是昨晚那个趴在地上向哥哥求助的少年。
门口的少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眼见他就要绊到我设置的钢线，照他这种走法，撞上钢线，不死也会重伤。
实在不希望在受伤的情况下，明天一早还得清理血肉模糊的肉块，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张嘴。
“你来干嘛？” 一边说着，我顺手打开了床边的台灯。
被我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少年僵立在原地，不住的瑟瑟发抖，似乎随时都准备要夺门而出。
借着灯光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与其说他是个少年不如说是个男孩还更加贴切，大约13、4岁的模样，略为扁平的五官，是张并不出色的黄种人面孔。
他不算矮的身高却瘦的惊人，明明是夏天却穿着长袖长裤，黑色的短发有些枯黄，深褐色的双眼盈满恐惧，噙着泪光的双眼很能引起他人的嗜虐欲。
当初我怎么会误以为他有可能是林呢？两个人明明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想到林，我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了起来，连带着看着眼前的人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滚出去！”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少年的口齿有些不清，皱着眉似乎在努力了思索该如何表达。
“滚！”我重复了一遍，烦躁的用手耙了耙头发，不过这次我是用中文说的。
少年用很惊奇的目光看着我，彷佛见到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随即，眼泪溢满他的眼眶，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到地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离水的鱼，却只是低低的抽噎。
看着那张混合鼻水和眼泪的丑脸，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的烦躁，那是一种陌生的情绪，不过我当下唯一的想法就是叫他闭嘴。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依然是用中文，我沉下脸，冷冷的说道。
少年彷佛终于听懂我在说什么，慢慢的止住了抽泣，眼睛却依然紧紧的注视着我，饱含着我所不明白的情绪，他小心翼翼的将一直被他拿在手上的东西放在离门口不远的桌子上。
那是一颗苹果。
一颗色泽鲜红饱满的苹果，浑圆的外表让人想一口咬下。
“…谢谢…”放下苹果后，少年吸了吸鼻子，用哽噎的声音向我说道，接着一步一步的将自己挪向门口，彷佛万般不舍般，出门前还朝我这回望了一眼。
我不耐烦的关掉台灯，用黑暗阻挡了他的窥视。
一直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我才又再度的打开灯。
望着那显示4：30的闹钟，我在心中叹口气，看来不用睡了。
咬着牙下床，梳洗后时间还早，我漫步走到桌子旁，拿起放在桌上的苹果，将它摆到了床头旁的小几上。
两颗鲜红饱满的苹果在早上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美味。
“多管闲事的家伙…”
我一边喃喃抱怨着，一边随手拿起一颗苹果大口咬下。
“喀擦！”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小小的房间中，空气中充斥着苹果特有的清甜香气。
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当我大口吃着苹果时那微微翘起的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