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治子小姐的奇妙冒险》伶仃而行

36、第 1 章

　　自从青王和赤王同归于尽之后。
　　炼狱舍姑且不说，Scepter 4的陷入了无人领导的窘境。

　　Scepter 4原本是由青之王领导，负责管理权外者的部队，挂名在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下面，论起行政级别比异能特务科低了一个级别。
　　但是谁让人家情况特殊呢？
　　情况紧急之下甚至有着可以直接干预首脑决断的权利。

　　原本有着青之王存在的Scepter 4，异能特务科或许会顾忌，但是失去王存在的Scepter 4几乎不用他们开始对抗，就开始了自我消沉。
　　——有种准备满满，却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然后用了一年习惯了Scepter 4的摸鱼状态之后，突然Scepter 4多了个代理室长。
　　还是空降！
　　而且还是津岛治子那个麻烦鬼！

　　种田长官顿感“背叛”
　　——大家都是异能力者这边的，你难道不是更应该和我们在一起么？！
　　——为什么会去Scepter 4那里啊？！

　　但津岛治子不管这些。
　　她快乐的拉着她的副室长（还没说服）·五条悟，正在喝茶。

　　五条悟就很冷静。
　　“所以一个你，一个我，你说的新组织，就一共只有俩人？”

　　捧着茶杯窝在大沙发上，感慨这办公室真是出乎意料的大又漂亮，津岛治子补了一句：
　　“还有papa啊！他说他看在我是他亲女儿的份上，可以挂个顾问衔。”
　　“而且我这不是还有兼职么？”

　　“哦，然后其实，连个帮忙送茶的人都没有，全员嫌弃你。”
　　五条悟看着自己手里的茶，连茶都是津岛治子自己烧开水之后给他倒得，这冷板凳惨到一定程度了。

　　Scepter 4上下喜欢津岛治子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因为没有人会喜欢自己工作单位多一个空降领导，而且这个领导才15岁——四个月前才过完的15岁生日。

　　而且的而且，还是黄金氏族安排过来的。
　　干！
　　尽管Scepter 4已经因为没有青之王日益衰弱，甚至连异能特务科都不能对刚了，但这不意味着黄金氏族可以随便插手他们的事情！
　　随便安插了一个人进来，那个女孩甚至连王都不是，她仅仅只是个权外者！！！
　　是原本应该被Scepter 4所看管的权外者！

　　“我还以为你会选异能特务科。”
　　五条悟喝了口茶。
　　津岛治子这个能力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像是她的父亲一样，当个武装侦探社的闲散人员，她必须要属于国家，【书】必须要属于国家。
　　所以，与其最后被动的进入国家体制，被看管起来，就不如抢先一步自己投身于这个混乱的漩涡当中。
　　而相比较起来，自然没什么比有熟人、打过交道的异能特务科更合适了。

　　“异能特务科上下一体，他们虽然是隐藏职能机构，挂靠在内阁官房下面，但是却是对内阁总理大臣直接负责。”
　　津岛治子吃了半块点心——是Scepter 4的人送过来的。

　　“原来如此，你看中了Scepter 4没有青之王，异能特务科职能结构完善，一个人的离开不会影响整个机构的运行，如果想要往上，就要老老实实的熬资历做事情。”
　　五条悟也不是什么傻子，治子说完异能特务科的背景特点，紧跟着懂了为什么会选择Scepter 4。
　　异能特务科无懈可击，但是Scepter 4有可乘之机。

　　“但青之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来吧？”
　　“守着一个随时会被别人摘取桃子的地方，你也乐意？”
　　五条悟丢了一块点心，随即就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好家伙，这什么味道？芥末？还是什么？酱油？在细嚼了两口之后，他直接用咒术拉过垃圾桶干脆吐掉了。

　　“有人帮忙管着难道不是好事么？”
　　津岛治子淡定的喝下一杯茶。
　　——她也觉得很难吃来着。
　　——但是不装的淡定，怎么骗别人吃下呢？
　　——这不就有人被坑了？
　　“你们怎么都只对Scepter 4的王位盯着不放？”

　　“都？Scepter 4除了这个王位——”
　　五条悟顿住了……
　　对，Scepter 4除开这个王位——还是一个有着完整的组织架构、由官方发放薪资、提供社会保障、完完全全的政府机关。
　　而且还不是异能特务科那种不对外公开的，是有着独立的管理、镇压、司法、执法权利，对所有异能者，都有着管辖的权利。
　　同时和警察厅也是合作关系，只要确定是异能者犯罪，就可以接过管辖权，不像是异能特务科那样不能公开。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意识到了什么。

　　“咒术界也算是异能者吧？”
　　她抬起头，图穷匕见。
　　“所以他们也应该在Scepter 4的管辖下。”

　　“……”
　　五条悟诧异的抬起头，他完全没有想到津岛治子针对的是咒术界。

　　“咒术界的毛病从内部已经很难更改了，内部自然调整往往就是这种结果，调整几十年，自己都老了，想要的结果却还没看到，而且还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下一代勇者要打倒的恶龙了。”
　　“我查了一下咒术界的咒术高专开办以来，它的入学人数、方式、家系入学率——你猜怎么着。”

　　“入学人数极少，每届很少超过三个人，基本都是家系入学，有纯普通人除非是特别出色的，很难被发掘入学，而大部分的家族咒术师基本都不会入学，尤其是五条、禅院、加茂这三个咒术界的名门御三家。
　　毕竟学校教的还不如在家学的，所以最后都会挂上‘特别’这个别称，意思是不经过高专入学而进入咒术界的人，但实际上，咒术界上层几乎全是这种特别咒术师。”
　　还不等津岛治子说，五条悟就黑着脸说完了，干脆一口闷掉了茶水。
　　他哪儿能不知道咒术界什么德行啊。

　　从四月入学半个月，他居然没出过一个咒术任务，顶着特级咒术师的名号，却没有任何任务派发，没有任何咒灵需要他祓除。
　　开什么玩笑？！
　　他去问过班主任夜蛾正道，然而夜蛾很直接和他说了——“这是上层的意思。”

　　这五条悟哪儿还能不知道什么鬼？！
　　八成是通过冷板凳给个警告，等他低头认个错，再回去五条家，那么什么事儿都没有，可问题是……
　　这不是五条悟要的“回去”。

　　“所以……”
　　津岛治子放下茶杯，看向五条悟。
　　“不来嘛？”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五条悟听见津岛治子向自己发出邀请了。
　　但五条悟有个疑问：
　　“……但咒术界应该和你没有利害关系吧？”
　　不如说已经清楚津岛治子什么能力的咒术界，比起利用她的能力，消除所有咒灵，他们更想当津岛治子不存在，离她越远越好。
　　津岛治子，是对【异常】的无差别范围特攻。

　　结果反倒是津岛治子诧异的歪歪头：
　　“因为你想改革咒术界。”

　　五条悟愣了。

　　他听见津岛治子继续说道：
　　“我想了好几天，到底应该怎么才能改变咒术界，查了很多资料——”
　　——咒术学校每一届毕业生的资料，哪里是那么好查的，还是在咒术界封闭的情况下。

　　“然后我发现改起来太麻烦了，如果按照你的理想，不如全部推倒。”
　　她抬起眼睛。
　　“说到底，需要的只是牺牲的人更少，以及去拯救更多的人，这些事情，异能者也可以做到，不需要咒术师这一个职业、孤身一人奋斗在这条血路上。”
　　“并且这些事情，即使没有咒术界的上层，也可以。”

　　“咒术师不需要咒术界的上层，祓除诅咒，拯救咒术界，这些事情也根本不需要他们，到不如说他们只是碍手的石子。”

　　他只是随口的一个抱怨而已。
　　然而已经有人准备起来，在磨刀了。
　　津岛治子是认真的。

　　‘如果多年后，咒术界上层，知道他们是因为我一个抱怨而完蛋的，会不会气死？’
　　五条悟不着边际的想到了这些。
　　六眼没有透视未来的能力，但是五条悟的眼前却已经出现了那样的未来。
　　可
　　“为什么是我？”

　　“……”
　　津岛治子有点狼狈的低下了头。
　　认真说起来，理由其实有点丢人。
　　“因为九十九由基小姐那个梦想太难搞定了。”
　　“我身边人好像只有你的梦想还没实现。”

　　国木田走在实现理想的路上，那条路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因为那是一条贯彻己道之路；
　　名侦探生活已经很理想了；
　　福泽谕吉社长正在努力实现理想；
　　织田作理想已经实现了，正在努力实现成为作家的第二梦想；
　　太宰治最近的梦想（？）是在考虑胁迫评委公平给织田作评选（？）；
　　侦探社的大家，大多不是已经实现了梦想，就是正在实现，不过与其说什么梦想的实现，不如说大家在为了实现自我的价值，追寻着生命的意义，在荒原上宛如奔跑的野犬。

　　至于九十九由基，那个“让所有人变成普通人”，过于麻烦，只有来第二次事项编撰还有点可能，但是事项编撰太麻烦了，那一次可是烧了涩泽龙彦收集的几百个异能水晶和上千个咒灵水晶诶！

　　她身边好像只剩下五条先生，他在孤身行走在咒术界之中，并且他想要的那个理想，不是一个人可以实现的。

　　“我没有梦想啊，五条先生。”

　　她凝视着手中的茶杯，茶水当中没有茶梗，茶壶将茶叶滤的很干净，这个茶叶只是她从羽张迅的办公室里面翻出来的茶叶，距离羽张迅的离开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这盒开了六年的茶叶味道也早就散失的差不多。
　　就像现在的Scepter 4一样。
　　王没有了，每个人都不知道再去跟随着谁，他们既不想承认新的王向前看，然而向后看，羽张迅消失的太过突然了，他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甚至连他的办公室，他们都不敢触碰，原封不动的，她才能发现这盒茶叶。

　　她发现了另一样东西——那是前任青之王羽张迅的行事历，那个行事历的每一天几乎都做了标记，队员的生日、聚会的日期，偶尔还会看到一两条他的感慨和评价，说是行事历却更像是一本简单的日记了。
　　这本特殊的日记，一直到1999年的某天，戛然而止。

　　那一天之后，羽张迅的理想，羽张迅的氏族，羽张迅的未来
　　——都在赤红的火焰中，燃烧殆尽。

　　不仅仅是五条悟的梦想……
　　如果羽张迅看到如今的Scepter 4又会做什么感想？堕落成□□，和□□勾结的内鬼，固守着旧人骄傲不愿意看向现在的老人，明明是独立的氏族却渐渐成了黄金的附庸……
　　这就是羽张迅曾经的理想所在么？
　　是羽张迅拼上生命也想要守护的存在么？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要让别人的梦想得以实现。”
　　——哪怕是死者的。

　　津岛治子很快又补了两句：
　　“也不用在意，只是我觉得有趣而已，Scepter 4这个情况以及他们和黄金氏族逐渐倾斜的关系，我觉得很有趣。”
　　“说到底，我是为了自己的乐趣在行动的！”

　　五条悟静静的看着她。
　　‘她不敢抬头的。’
　　他察觉到了。
　　‘因为，她害怕拒绝。’

　　“来做个约定吧，治子。”
　　——没有谁是会没有梦想的。

　　“你帮我实现梦想，所以”
　　——她只是还没有梦想。

　　“等到你有了梦想之后，我就会去帮你实现它。”

　　他在欺负津岛治子不懂什么叫做咒缚，但没关系的，她不知道也可以，这只是为了不欠人情的等价交换而已。
　　五条悟想，这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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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榜单完成啦。
我看了下字数够了，不愧是我，四天写完榜单，所以既然这个月拿不到全勤了，恰瓜，我周二周三断更攒一下存稿。
我不信你们没察觉我这几章结构散乱，水平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