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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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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从窗棂上穿进来,暖暖地钻进一室旖旎。一夜疯狂,苏锦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早晨时,察觉到身边人起床的动静,苏锦累的眼皮都睁不开,只是翻过身又沉沉睡去,直到这会才终于睡足了,脑中渐渐变得清明。
床帐里伸出一双洁白的手腕,上面布满了粉红的印记,尤其手腕上的一圈红痕,格外显眼。
小茹早已听见动静,进门来候在一旁,这时猛然看见苏锦露出的手腕上的“骇人景色”,惊地瞳孔都睁大了一圈。
“王妃!这是……王爷他……”她有些语无伦次。饶是走过一番江湖,见识过一些男女之事,但是这般直白的情状,真真是第一回见。
苏锦忙缩回手腕,脑中分明地想起昨夜赵言的疯状。
这人的疯魔,不像是装的!
只是苦了自己这副身子,实在是惨不忍睹和痛不欲生!
第一回,竟然这么痛!
她耳边仿佛还回旋着赵言的轻声诱哄:乖一些,放松,我轻一点……云云。
苏锦一下子拉过锦被,蒙住了发红的面庞,这人像是头一回开荤一样!动作实在笨拙,真真……让她很疼!偏他不知满足,足足将那痛感持续了几个钟头。
一夜的光景,苏锦只记得那深入肺腑的痛楚了!
良久,苏锦回神,肚子实在饿的发慌。
“几时了?”
小茹回道:“未时刚到。”
苏锦懒懒地起身:“怎的不叫我,晌午都过了。”
小茹上前拉起帘子,眼神不敢去乱瞟:“王爷晨起吩咐了下去,不让我们扰您的清梦。这才一直等到现在。”
苏锦轻嗤:“这会子装什么好人!”
小茹只当是苏锦在怪赵言的粗暴行径,便不出声接话,只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苏锦穿衣洗漱。过后,小茹才吩咐人将饮食端了进来。
用罢午膳,苏锦还是觉得累,靠在小榻上闭着眼小憩。
半晌,她出声问:“昨日王爷怎么会发现那茶里有药呢?我们去厨房,你没发现有人跟踪吧?”
小茹不明所以:“未曾发现什么可疑之人。王妃觉得有何不妥?”
苏锦摇摇头:“没什么,现在已是亡羊补牢了。话说,那西厢房的人,王爷没交代怎么处理?”
“这个王爷倒是说了,让您看着办。”小茹瞧着苏锦的神色,有些明白过来,昨日说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什么意思了。
那顾氏女可是国公府的嫡女,听说脾气跋扈。她进了王府,往后可不就是没她们主仆好果子吃么?
闻言,苏锦只觉一口气梗在颈处,闷得喘不上来。
“这人……难不成还在王府内?”苏锦坐起身,“在府里过夜了?”
小茹讪讪地回:“不仅过夜,还在王爷这院子外面闹了一宿呢!最后没法,张管家使人骗那顾家小姐喝了一杯迷魂药,才将人拖去厢房里安置了。这会子……怕是也要醒了。”
苏锦不禁有些无力:“这我怎么安排?只怕皇后不日就要召我进宫问罪了。赵言!你真是害人不浅!”
小茹惊地上前抚住苏锦的手:“王妃怎可直言王爷名讳!”
苏锦气愤地脑子都要转不动了:“就喊!就喊!最好他把我一棍子打出去才好!”
小茹没法,只慌得连连叫声“小祖宗”。
苏锦骂够了,才坐下来想对策。如今已经这样,顾氏女还得留下来,否则不光赵言要被言官叱骂,还要连累她得个妒妇的名头。不仅要在后宫受皇后的罪,还得在前朝遭罪。
罪孽啊!真是罪孽!
忽听门外一阵嚷嚷。
“睿王妃让我好等!”
苏锦听出,这是顾若云的声音。
那顾氏女果然找了来。
苏锦急忙整理好衣冠,拿出正头娘子的做派来,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顾若云进门。
顾若云见着苏锦果然没有好脸,脚步重重地顿在门槛内,发出一声沉重的声音。
“王妃的模样,可是越发水灵了。可见,昨日借着我这股东风,得了好事!”
苏锦微微一笑,强压下内心的羞赧和不适,镇静地看向顾若云。
“昨夜事发突然,并非我的本意。事已至此,你也别在这里讽刺挖苦我。如今你便安心留在睿王府,往后我再想法子补偿你,如何?”
顾若云冷笑:“说得好听,你要如何补偿我?再让王爷中药么?你觉得他能蠢到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设计?”
“你也知他最嫌恶别人算计他!”苏锦眼里的温度骤然冷却,迸发出一记寒光,森森地看着顾若云,“如今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待他秋后算账时,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
“他既然没将你赶出府去,向你父亲要个说法,想必是有心放你一条生路。怎么,你不是巴巴地要进睿王府,做他的枕边人,如今我愿意帮你,你倒想无事生非?”
顾若云眼里溢出一丝虚心:“那你还有什么法子能帮我?”
苏锦吐出一口闷气,慢慢坐下:“你在内宅浸淫多年,笼络男人的法子必然知道的多,你到时见机行事,我替你打掩护便是。现下,须得先给你在王府里安排个身份才行。你想得个什么位份?”
顾若云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本小姐的身份地位配得上睿王妃的位置!”
苏锦仿佛看智障一般地看她:“一个王爷还能有两个正妃?”
“那必然不能!”
“那你当睿王府的正妃,我做什么?我给你俩做妾?”
顾若云不说话了,只一双幽怨的眸子,愤愤地盯着苏锦看。
苏锦知道,这是怪她抢了自己的位置。
苏锦无奈:“放心吧。什么劳什子王妃,我也不稀得当!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离开,把这位子还给你便是。”
顾若云脸上露出不可置信,还有人放着这荣华富贵不要么?更何况,赵言那般绝色,她难道一点不眼馋么?
苏锦在没有心思去管她想什么,直接定下,顾若云做侧妃,等赵言回来商定好,过两日便议婚迎娶她过门。
顾若云没想到,自己昨晚没得逞,却还能这么顺利地进府。
可见,睿王对她也不是毫无感情!毕竟,这睿王府要进来个人,没他的允许,可谓难如登天!
送走了顾若云,苏锦稍微歇息了会儿,便等着赵言回府了。
夜色稍晚,终于传来赵言回府的消息。
苏锦就在书房里等着他进来。
小茹忍不住劝她:“王妃,您可想好了,这顾小姐若是真的留下来,还做了侧妃,往后,咱们万一真的不好过,如何是好?”
苏锦悠闲地将鬓边的碎发抚到耳后:“别担心,我们也待不了多久。随她去吧。”
“本王倒不知,王妃在这府里待不了多久了?”赵言的声音飘了进来,伴随着门框被重重推开的声音,惊地屋内的主仆二人双双看他。
苏锦站起身,有些窘迫地问:“怎的走路没声儿?”
赵言向小茹使个眼神,小茹便灰溜溜地走出去,默默将门关上。
赵言看着苏锦有些发红的脸,知她定是为着昨夜的事害羞,心里涌上一阵甜蜜,神色也轻松了些。
他面上带了些笑意,走到她跟前,低声问:“还疼么?”
苏锦顿时大窘,羞涩地瞪他一眼:“明知故问!不正经!”
赵言笑着将她的手捏住:“今夜我轻一些。”
苏锦吓得推开他:“休想!昨夜姑且可怜你被……下药,所以才……往后怎可再继续!”
赵言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盯着苏锦:“你还知道本王被下药了?你都这么急不可耐地要上本王的床,本王满足你还不好么?这才一日,王妃便要翻脸不认账么?”
苏锦挣开他的大掌,往远处走了两步:“王爷饶了我吧。那药不是我本意,实在是被皇后逼得没法。你知道的,我若不照做,只怕祁宝林在宫里日子难过。”
赵言却不吃这套:“祁宝林乃堂堂前随英歌副阁主,她的本事那么大,能让皇后欺负了去?你再装乖试试。”
赵言欺身往苏锦身边去,伸手将人紧紧箍在怀里,言语又温软了下来。
“留在本王身边,我们这样相处,不也很好么?隶王如今被禁足,你也不必害怕他。有本王在,这京都城里绝没人敢谋害你。”
苏锦挣不出他的怀抱,他的声音慵懒中带着惑人的沙哑,唇边的热气一阵阵扑在自己的耳畔,酥酥麻麻地,激起身上一阵颤栗。她不知怎么,竟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心底里有些餍足,莫名地想要在这怀里永远停留下去。
这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牵绊住了自己的步伐和……心。
苏锦甩了甩头发,不行,她不想在这里被圈养一辈子。天下之大,她堂堂凤萧宫的宫主,哪里去不得?非留在这是非之地做什么?
如今,她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找到恢复功力的法子。
想到这里,苏锦抬迎上赵言的双眸,那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动人眼眸,苏锦看了,都有些要沉陷进去。
她慌忙转眼去看别处,犹疑一瞬,开口道:“我可以留在这里,可是,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解除软骨散的药?我想恢复武功,这样……才能有些安全感,才能安心地留在你身边。”
苏锦觉得自己撒谎的本事,实在不太熟练,那些话,自己都有些说出口。
下颌猛然被捏住抬起,苏锦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看着那双含情的眸子里慢慢蓄上一层不满。
“你是不信任本王能护你周全,还是,你根本没想留在这里,只哄着本王替你找了解药来,好方便你全身而退?”
苏锦愣住,没想到,这人心思如此深沉、敏锐。
她柔嫩的双手攀上下颌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娇笑道:“王爷想多了,妾真的想长久陪伴王爷身侧,绝无出走之心。”
赵言的手背被她柔软的手抚摸着,宛如顺了毛的猫儿,心里顿时涌上一阵舒适与喜悦。
他的唇角绽开一抹坏笑:“空口无凭,不如你证明给本王看。”
苏锦不解:“如何证明?”
“这样——”赵言俯身噙住她的唇瓣,双手桎梏住苏锦的手腕,不容她躲避丝毫。
“唔……”苏锦只觉脑中涌来一片雾气,蒙蒙地直发晕。
恍惚间,人不知何时被他卷上床榻,衣物悉数被褪去,露出一片洁白的肌肤,惹得身上那人悸动不已。
“这算什么?”苏锦得了片刻的松懈,急忙拉过锦被遮掩身上的春光。
赵言停下看她:“王妃何意?”
苏锦有些气闷:“我们……这样究竟算什么?你对我如此,是因为什么?”
“喜欢你。”
赵言的眼神定格在她的脸上,神色带了些认真。
“你呢?喜欢我么?”
苏锦扭头不看他:“你可知喜欢是什么?不是睡觉便能代表喜欢。”
赵言轻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正对着自己,沉声道:“这么多年,我见过的女子太多,没有哪个人能让我倾心如此,为她担忧、为她挂心,更……与她肌肤相触。寻常女子靠近我,都厌恶的不行,对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戒。怎的,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意么?”
苏锦被人当面表白心意,有些羞窘,嘴上却是不信:“昨儿个还冷眼看我出丑,今日便这般油嘴滑舌,王爷未免太善变。”
赵言看她有些着恼,轻笑道:“这不能怨我。若没有昨夜的荒唐,本王确实未必看得清自己的心。”
“你……”苏锦无语,还想反驳,只觉唇上覆来一抹温热,呼吸瞬间被夺了去。
她再也挣不开那人的豪取,或许,一开始,自己也没想真正挣开罢了。
一夜缠绵,频繁叫水,又将院外的几人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