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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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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
夜幕低垂,身后传来的慵懒腔调明明含着几分愠气却似笑非笑能将一池无波的湖水激荡起层层涟漪。
距离楚嘉芙上次去厨房偷吃烧鸡被抓仅过去三天。
这次似乎更加严重,不仅是她被逮到而且还是和星羽一人一凤谁都没跑掉,虽然心慌慌但沾染噬魂妖血的短剑被她快速藏在袖中遮住隐隐四散的妖气。
本以为她已经够怂了,没想到刚才还满身赤金火焰傲娇又凶狠的星羽更是怂的直接熄灭了火。
这年头,靠灵宠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靠谱。
微微调整好呼吸的频率后她眸光一变,立即换上一副乖巧温顺的面容飞扑进顾卿辰怀里:“这么晚了,师尊怎么还没有休息。”
一团黑影冷不丁扑进怀里,他身形往后顿了一下瞬间抓住她的衣领,“晚吗?我看你玩得很尽兴。”
“师尊我很乖的,为了保护你我特意去万鬼山溜达了一圈。”
身后默默梳理尾羽的星羽赶紧补了一句,满脸都是等夸的顺毛模样,“还杀了八个噬魂妖,差点跟人打起来!”
“星羽!”楚嘉芙怕它把和芊芊打架的事全盘托出,赶紧拦住。
“抓噬魂妖还能顺便打个架,小嘉芙,要不这个阁主你来当?”
“这不太好吧,我怎么敢跟师尊抢饭碗呢。”
每次和顾卿辰对视,她总会不知不觉沉溺在那双幽深莫测的眸色中。可脑海浮现出的那些关于师尊的出圈事迹却让嘉芙没忍住埋在他的衣襟里撇撇嘴。
师尊根本就不像外界传的那样生性冷漠桀骜,他分明就是仗着第一仙尊和玄月阁阁主的身份片叶不沾身想玩一手高冷又绝情。
做工精细的锦缎蓝袍划过她的侧脸,悠然清冷的广藿香瞬间窜进鼻腔让她眯起眼睛猛吸了一口。
好香QAQ!
结果还没享受够,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被人薅住命运的衣领,体验了把双脚腾空的失重感。
她两条腿在空中晃荡着,清亮亮的小鹿眼含着几分委屈:“师尊我恐高,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一切都好说。”
“嘴上说着不敢,但在我这你什么都敢。”
她瘪瘪嘴小声嘟囔着:“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不打架哪还有立足之地了。”
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顾卿辰微微蹙眉,随意用蓝玉簪束起的墨发散在身侧随着晚风轻拂,泠泠月色映在他的水蓝色锦袍。虽然只字未语,但骤冷的气氛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陡然寒意扑面袭来。
唯独那双桃花眼藏着一股风流蕴藉。
两道目光不期而遇,让嘉芙的心跳无端地漏跳一拍,脸色微红,“师尊我错了,您快把放我下来吧,求求了。”
“上次被我抓到时你怎么说的?”
她回忆了两秒,“如若再犯错,辟谷三天。”
“三天?”
她还以为师尊忘了,本想卖萌忽悠过去,却不想再次被戳穿,只能改口:“五天,刚刚说错了。”
顾卿辰这才满意点头,但薅紧她衣领的手丝毫没有要松的迹象,“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短剑,染着噬魂妖血的短剑。
要是被师尊知道她随身带着武器,就不止辟谷五天,而是直接扔进密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她眼眸骨碌碌一转,眼底的狡黠转瞬即逝,“是我对师尊沉甸甸的爱。”
“上次你这么说,送给我的是一块未剃毛的猪头肉。”
顾卿辰薄唇微掀,微沉的眉眼透出浓郁的兴味,“这次是什么,是经常来院里串门的那只瘸腿大肥鹅?”
音落,幽蓝色的灵力迫不及待得跃于指尖,“砰”的一声让她藏在手中的那把短剑掉在地上,只剩剑柄处的红那枚色琉璃熠熠发光。
沾染噬魂妖血的短剑流窜着黑色妖气和难闻的腥臭味,让他紧绷的下颌线尽显冷冽。
“原来是把剑,我收下了。”
她蹬着腿小心挣扎,“既然师尊收了礼物,就把我放下来吧,”
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的发尾轻轻缠绕,顾卿辰俯身贴近她的耳侧,看到她白皙如玉的耳垂瞬间染上明显的绯红色,隐隐轻笑。
“小嘉芙,倘若我再发现你不乖玩刀,别怪我罚你。”
罢了,剑虽然没了,但是命保住了。
不过辟谷五天,好像也没太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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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穿破青云间的缝隙渲染下来,云蒸霞蔚让雾霭朦胧的山巅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辉。
蹲在墙角的少女似乎一夜没睡,眼底泛着浅浅的黑眼圈,只见她接过旁边白衣少年递过来得茶杯猛喝一口后继续侃侃而谈。
“在这神秘缥缈的修仙界中,有两个未解之谜,虽流传已有万年之久但究竟为何谁也不知。”
围绕在她身边的众弟子聚精会神地听着,一刻都不敢溜号,见她断句停顿赶紧催促道:“嘉芙你快说,一会仙尊醒了我们就都得去练功场了!”
她清清嗓子故作神秘,嵌着梨涡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第一个未解之谜就是——”
“师尊他没有心。”
其中一个小弟子激动得险些瘫坐在地,“听说万年前,师尊为了救心爱之人亲手剜了自己的心,连同身上的三根仙骨也一起剔除只为将其重生……至今身上还留有旧痕。”
“你听到的那个版本不对。”嘉芙摆摆手,讲起八卦两眼都在放光。
“别看现在师尊对各路女仙都是不冷不热的懒散态度,但万年前,师尊心里一直都装着位白月光,柔情绰态堪称六界第一绝色。但师尊修的是无情道,最是无情无欲、阴翳嗜血,连身上的广藿香都掩盖不住他浑身沾染的杀戮。”
几个小弟子对视一眼,瞳孔地震:“然后呢,白月光怎么死了!”
“白月光被师尊亲手杀了。”嘉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说道:“自从白月光死后,师尊性格大变,为了想将那位白月光复活重生他不惜堕入魔道彻底黑化,可惜剜心剔仙骨险些只剩一缕幽魂不如轮回,但最后都没能让其重生,这才由以前的高冷清越变成现在这般恣意浪荡,肆无忌惮。”
“那第二件未解之谜呢?”
嘉芙示意让那位白衣少年再给她倒杯水润润嗓子,“那就是师尊的原形到底是什么。”
“我从小便听闻只有九尾狐族才能拥有如此漂亮的桃花眼,难道仙尊不是九尾狐族吗?”
“当然不是。”她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师尊性情阴晴不定,那与他不幸凄惨的童年和命运多舛的修仙之路息息相关,所以我推断师尊应该是上古妖兽,极其凶狠的那种。”
白衣少年瞄了一眼她的身后,警告轻咳:“咳咳。”
“那原形不说堪比九头龙也得是火麒麟一挂的。”
她没理会少年的掩嘴轻咳,簌簌作响的梧桐叶与她甜甜的语调融在一起,如果细看之下还能发现隐藏叶片下的金色凤尾。
“师尊帅是帅,就是总罚我这事不太好。关于身上有没有疤这回事,等他今晚洗澡我偷溜进去看看。”
“我好像从未教过你可以偷看别人洗澡。”
楚嘉芙:“?”
众弟子:“!”
只有那位白衣少年垂头揉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顾卿辰将蹲在地上的小姑娘一把薅了起来,在垂眸看她的时候总是扬着漫不经心的浅笑:“想看我洗澡,何必偷偷摸摸。”
楚嘉芙:[这好像和我想象中的剧情不一样。]
“师尊我闹着玩的。”
旁边站着的几个小弟子缩着脖子畏手畏脚地偷听着,只敢用余光瞄着这位仙尊,毕竟这名声远扬的玄月阁只有楚嘉芙是他的亲传弟子,其余所有弟子随时都面临着被移除师门的危机。
他勾勾薄唇,笑得几分慵懒,“今晚闭着眼睛给我搓澡,倘若落下一处,等待的将是你想象不到的惩罚。”
想象不到的惩罚?
还真是挺抽象。
她紧张地舔舔嘴唇,张开双手示好:“没有刀!”
“刀的问题还有四天。”说完,顾卿辰侧某看向那位眉目舒朗的白衣少年,“此霄,今日中午多做几个肉菜,再加个汤好了。”
名叫林此霄的少年持剑行礼,“是,仙尊。”
嘉芙看到他的背影赶紧拦了下来:“此霄师兄!养在后院的溜达鸡别给误炖了,今早我卜了一卦,说是再过五日之后吃炖鸡方可增长灵力。”
林此霄没有说话,趁仙尊没注意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被抓包,被罚站了一晚后讲八卦又被抓了现行,她现在是又困又饿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师尊,饿饿,饭饭。”
顾卿辰把她放了下来,“辟谷五日,你只能吃青菜,一块肉都不能沾。”
“那还不如杀了我,没有肉的生活就是黑白的。”
自己再不吃肉长身体,恐怕师尊一提溜就给她薅起来了,像是随手可拔的胡萝卜。
看她的粉嫩透白的脸蛋满是愁容,顾卿辰越是觉得有趣,“那没有我的生活呢?”
没有师尊的生活……
楚嘉芙认真的思考了会,大概会是赤橙黄绿青蓝紫?
反正一定是五颜六色!
“仙尊。”
林此霄无意打断,但阁外却有人不怀好意的找上门来,说话间他握剑的指腹不断用力。
“仙尊,凌云宗的人来了,他们指名道姓要找嘉芙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