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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偷 ...


  •   虽然他是个小偷,但是也不至于死吧!

      由不得她多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冲了过去,左脚一踢,便将那带火的剑给踢翻了。可令人诧异的是,剑并未被打落在地,而是在空中旋转了一遍,随即又朝她刺了过来,而此时,剑尖却指向了她。

      月赵双眼凸出,脚底抹油,转身便逃,绕着那个起火的男子团团转圈,并大喊着,“小朋友,快叫它停下呀!”

      男孩抱胸大笑。

      “小朋友,不,大哥,我错了。你还是让剑刺他吧。”她的手指向那个抢画的贼。

      抢画男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死死盯住她,却被她绕晕了眼。

      众人惊讶出声,纷纷后退。

      男孩只在一旁大笑,笑完了之后,才大步走过来,拿起他的那把剑,朝着男子胸前刺过去。

      “啊!”

      月赵一声尖叫骤起,可是猛然又被另一声更加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盖过。而那尖叫声的源头,就是她身旁的这位抢画男子。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月赵见他猛地将手中的画甩了出去,双手在不停地发抖,那模样跟被扔进了沸水里烫了一模一样。

      原来小男孩那一剑,并不是要刺入他的胸膛,而是他胸前抱着的画。

      月赵一跃而起,夺回了画。而画筒一落到手中,她也立刻甩了出去。这是烤猪蹄吧,这么烫!

      而画的表面却没有一丝被火烧过的痕迹,真是奇怪。

      如今这个烫手的山芋,是谁也不想要的。

      顿时,四周火光骤息。小男孩收回了剑,那个抢画男子周身也没了火光,他的衣服头发没有半点被烧了的痕迹,除了他的那双手,此刻才是像极了两只被烤焦了的猪蹄。

      这样的表演简直叹为观止,刚才明明就像是经历了火里逃生一般,可身上却丝毫着火的痕迹也没有,实在是神奇。

      “妙啊!妙啊!妙啊!”少顷,人们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连拍掌叫绝,全部往男孩这里扔铜钱。而那个抢画的小偷,也悄无声息地逃走了。

      小男孩捧起一串铜钱来到她的面前,大方道:“给,你的出场费。”

      “……”月赵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而在那人群的最末,月赵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一个白色身影快速地转身离去。

      渐息的火光穿过薄纱,映在他痛苦不堪的脸上,额上青筋暴起,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浑身像是堕入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焚烧之痛。

      他走得很急,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月赵才将小男孩给她的银两毫不客气地揣进荷包里,一道急促的男声适时地出现,“月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真是让我一顿好找啊!”

      来人正是那个被她故意甩在糕点铺的蓝多。

      月赵看着他手上左提右抱的好几大盒糕点,微微一怔,惊道:“哎呀,怎么买了这……这么多!”

      “月姑娘,你太能挑了,那店家还一个劲夸你眼力劲好呢!”他说得一本正经。

      “是吗……哈哈!”她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对了,能否请你再帮个忙?”月赵嗫嚅道。

      话音一落,蓝多又傻眼了,那隐在面纱下的脸庞僵硬了许久,最终,才朗声道:“月姑娘,请吩咐。”

      月赵被他这突然拔高的音量给惊了一跳,忙解释道:“小事小事,别紧张!就是想再借你的帽子一用。”

      蓝多一听,那提在嗓门眼的气暗自舒下了下去,紧接着取下帽子递给她。见她接过后,蹲下把画捡起,放进了帽子里。然后捧着帽子,笑盈盈对他道:“谢谢你啊,蓝多。走吧,我们回去吧。”

      蓝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捧着自己的帽子从面前走过,叹了口气,眉心皱在了一起,“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这帽子还有这么多功能呢?”

      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三名神色慌张的年轻人一路急奔而来,其中的一名女子手上还提着一盏奇怪的八角宫灯。

      三人急匆匆地来到瓦子中央,浅衣女子毫不客气地抓住正坐在地上数钱的□□,狠狠地提了起来,眉目间是十足的怒气。

      “疼疼疼!师姐,快松手。”

      被喊作师姐的谢挽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侧身唤道另一人过来帮忙,“二师兄,快拿绳子来。”

      蔚秀崖作势便要拿出口袋里的绳子来。

      “修牙师兄,我错了!”

      一听到绳子,绛衣男孩就开始疯狂挣扎起来,瞬间就挣脱出了谢挽凌的魔爪。

      谢挽凌教训他,“要叫二师兄!你怎么老是乱叫别人名字?”

      男孩弱弱地抬起头,委屈巴巴地说:“师姐啊,我不过是闲得无聊,才出来找点好玩的嘛,你看,我不是还挣了这么多的盘缠嘛。”

      说着,手便指向那散落了满地的铜钱。不过,下一刻他的神情就又变了,瞳孔被无限放大,而那发出微弱红色光亮的宫灯就映在他的眼眸中。

      “灯亮了?”小男孩惊声道。

      其余人被他这一声惊呼给拉回了视线,绷紧了神经,全部转回头去看那盏刚刚被谢挽凌放在地上的八角宫灯。

      此刻,灯又开始发出了妖冶的红色光芒,那光亮一闪一闪的,十分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它,神色都十分激动,又十分紧张,全部呈戒备状态。

      刚才若不是因为那个半路杀出来的红裙女子,现在肯定早就追上他了。

      蔚秀崖环顾着四周,夜幕已经拉下,街道上行人渐少,刚才围绕在此处的人群早已消散得不知所踪。他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看着那即将熄灭的红色灯光,他一把拿起它,对其他人道:“跟我来。”

      月赵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屋里喝了好几碗茶才缓过来。她询问了唐小琬之后才知道,赵公子还没有回来。

      “咦,你不是说你困了吗?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唐小琬盯着满桌的糕点发呆,她仔细数了一下,这里总共有十二种颜色的糕点,再看了眼在桌旁擦汗的月赵,道:“月姐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呃……我主要是看你这身娇体弱的,怎么吃得惯他们那些难嚼的大饼,所以就买了这么多。”

      唐小琬顿时热眼盈眶,感激涕零道:“谢谢月姐姐!”

      “看你这模样,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吧?怎么出门也不带一个丫鬟?”

      “我……我其实是偷溜出来的。”

      “去找心上人?”月赵问。

      唐小琬羞赧地低下了头,“不……不是,是找我表哥。”

      “哦……表哥不就是心上人吗?”月赵突然困了,上床躺下了。

      她一闭上眼,一股困意汹涌来袭,就在她即将要睡着的时候,一声笛音骤然响起,声音之近,仿佛就在她耳边,她立马惊坐起来。

      她与唐小琬相视一眼,又都猛地抬起头,看向屋顶,笛声就是从屋顶发出的。笛声婉转悠扬,曲调忧伤凄厉,有一种被人扣住心口的沉痛之感,似一只哭泣的黄鹂。

      听了这曲之后,才深知那种整个头脑和身体,都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混沌之中。有一口气吐之不出,又咽之不下,眼睛被一团深黑色的潭水团团围住,心像是飞到了天边,又被无形的线紧拽着,那种无言的感觉,叫做悲伤。

      而这吹笛的人,又是谁呢?

      谁的心,如此的悲伤?

      月赵的情绪也被这忧伤的旋律给感染了,心底某处竟也开始疼痛起来,那里曾经失去了的,她至今仍未找到。

      一滴不知名的水珠从眼角滑落,她不动声色地擦掉,随即冲出了房间。

      月赵足尖一点,跃上了屋顶,笛声戛然而止,而吹笛之人也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一抹惊疑之色浮上眉头,她复又回到了屋下。她在门口站定,房门口原先值守的人此时也不见了。她一只脚正要迈进去,却听见一阵声响蓦地从楼下传来。

      月赵朝屋内的唐小琬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轻语地说:“你在屋里待着别出来,我下去看看。”

      唐小琬也听到了那声音,“月姐姐,你要小心啊。”

      等她下到楼梯口处时,那声音才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道很奇怪的惨叫声,闷闷的,很痛苦,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她立马警惕起来,循着声音处望过去,那是后院的方向。

      她提起衣裙,放轻脚步,慢慢走近,有一片深灰色的长帘子将前院和后院隔开了。她站在帘子前,手指挑起帘子的一角,露出一个小缝来,里面的一幕却是震惊了她。

      后院原本是停放那十余辆牛车和棺材的地方,此时却多出了几个来历不明的人,所有人皆腰间系蓝色长稠,手中持一把长剑。

      正是她之前在街上遇见的那几个奉灵山的人。

      其中一人正将手中的长剑刺进了一头牛的肚子里,长剑泛着冷光,一身霜华染满了鲜血。牛身中数剑,身上有好几个窟窿,此时已经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顺着窟窿喷出来,地上全是它的血液。

      月赵忍不住发呕,但见其中唯一一名女子伸手去碰牛角上的铃铛,铜铃在黑夜中发出空谷般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对劲呀!”浅衣女子发出疑问,其余人都附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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