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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夫君 ...

  •   直到被抵在马车上,修长的手指抚摸脸颊,宋长明才反应过来,这有些不对劲。

      两人无可避免地凑得很近,几乎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耳边不知谁的心跳声,静谧的月光中一声赶过一声。

      “阿明。”

      阿明?记忆中很少有人这么叫她,大多都叫她明儿。这好像是顾景行第一次叫她,唇齿间温柔缱绻,很是好听。

      她很喜欢。

      “是夫君,要叫夫君,阿明。我想你这么叫我。”

      渐次喑哑的声音从耳蜗钻进去,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颈边痒痒的,这感觉真上头,让她直接红了脸。

      明明是她要勾引他的,明明是她要骗他的,明明更大胆的事她都做了,可为什么现在这么紧张。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词,耳鬓厮磨。曾在书上看到过,当时不懂去问人,大家脸都红彤彤的。

      现在她算是懂了,这个词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不仅脸红,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直跳,酥麻的感觉的从耳尖蔓延到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张樱唇,她似要溺死一般。

      鼻尖唇间全是那人的呼吸,温热带着药香,她难耐地拿手去推,却被人捉住。

      顾景行比她好不到哪去。他自小读的是圣贤书,府里管教也严,眼睛失明前还小,什么也不懂,眼睛失明后鲜少与女子打交道,近距离说句话都少,更何况第一次做这么孟浪的事。

      可他就是忍不住了。

      他的小娇妻和他说,他们之间不一样,和其它所有人都不一样。

      二十二岁的人了,却还像个毛头小子,紧张得手都打颤,身体里的热浪一层翻过一层,明明什么还没做,光是这般贴近,呼吸都已经止不住的急促慌乱。

      他的鼻尖都是少女的馨香,手指下是她细腻柔软的皮肤,呼吸里缠着她的呼吸,一切都是无师自通又自然而然得,他感受着呼吸,循着位置亲上额头,滑下鼻子,用鼻尖蹭蹭鼻尖,再在下方的樱唇上落下一吻。

      他胆怯又紧张,一碰即分,像蜻蜓点水。

      “只有我可以亲你,只有夫君可以亲你,明白吗?”

      宋长明被一个吻亲得愣住了,听到在问她下意识点点头。点完头见他还望着自己才反应过来,唇间溢出一个“嗯”。一出声音才发现声音软得不成调,还拖着鼻音。

      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突得又想起一串东西,“可我亲了好多。”

      顾景行心底“咯噔”一下,心底有些涩,他还是太迟了吗?

      “我亲过一只小猫,亲过我的百花筒,亲过我的石榴裙,还亲过好看的花,可我亲过好多好多东西……”宋长明看他的神色又暗淡下去,不知为何心下有些急,“可……可我们不一样的啊……我们……”

      软软的嗓音,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着些小小的委屈。

      顾景行心底又无奈又软得一榻糊涂,只能再去亲她。

      这次不一样,濡湿的唇角划过唇线,扫过唇角,撬开牙关,呼吸与热意纠缠。

      “嗯,不一样的。”

      “不过,今后那些也不能亲了。”

      宋长明好不容易清明点的脑子又混成了一锅粥,呼吸间只轻轻回应他:“不亲,都不亲。”

      顾景行呼吸浑浊喑哑,脸颊通红,那一抹月牙白的绸巾也莫名染上霞色,若拿开,可以看到微红的眼角泛着光泽。

      “也不能和其他男人那么亲近,不能拉其他男人的袖子,不能奔到其他男人怀里,知道了吗阿明?我……会吃醋的,也会难过的。”

      难为她现在脑子混沌还能想起些事来,终于反应过来,因为她扯了三哥的袖子他才不开心的。

      “不会的,我再也不拉三哥袖子了。”说着双手去勾他的脖子,“你不要难过。”

      得了承诺,吻又落下来。

      宋长明脑子一团浆糊,鼻尖是两人纠缠的气息,心间翻起层层热浪,她像飘在棉花里,被他引着起起伏伏,茫然无促而却又舒服至及。

      母亲早逝,父亲将宋长明带大,自然不会说这些事情,好闺蜜元秀秀比她还马大哈,春生也是跟她一样的小丫头,自然不懂,长公主也不常来,即便来了看着她晶亮的大眼睛也想不起要说这些。

      早年间某日,她无意间走进了间杂房,看到了装着一些小玩意的箱子,那都是她小时候的宝贝,有机关小鸟,有断了的风筝,还有一本书,上面落了厚厚的灰。

      宋相是文人,向来最看重书籍,必是要好好摆在书架上,时不时翻一翻,天气好还拿出去晒晒。

      被宋相教导大的宋长明自然也受不了,她将书从杂物里吧啦出来,抖落一地灰尘,露出三个大字《玉楼春》,书籍右下角用毛笔写着韧之二字。

      她拎着书回了房,就着晚间的油灯翻开,那一刻,新世界的大门在昏黄的光晕里向她敞开。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第二天醒来脸红得不行,赶紧将书藏了起来,不敢把它放在书架上,更不敢把它拿出去晒晒。

      她闷在房里抄了一个月的清心咒,才将某些画面压下去。

      时间久了,也就忘了。

      再后来,她让顾景行帮她穿衣,因为她带着目的勾引他,心底除了一点害羞再无其它。

      但现在不一样,她不仅害羞,还有更多她道不明的情绪在身体里流窜。她的心脏怦怦跳,她手软腰软全身都软,酥酥麻麻地感觉从胸口蹿到脑子里,那些尘封多年的画面被激活,梦里的那人终于在黑夜中露出了眉眼。

      顾景行松开她的唇,喘息一声,继续教她:“这些事只能对夫君做,只能拉夫君的袖子,只能拉夫君的手,只能扑到夫君的怀里,今后,也只能亲夫君——”

      终于被松开一点,宋长明脸憋得通红,眼尾也泛着潮红,也终于发出了声音,软得像没有骨头:“不……不公平……为什么你会了……我还是不会……”

      顾景行轻笑一声,一下下舔着她的唇壁,低沉的笑声消弭在绵密的呼吸里,“乖,不要摒住呼吸,放轻松……”

      宋长明听着他嘶哑的话音,试着轻松呼吸,才缓过来,更密集的吻已经迫不及待地落下来。

      宋长明软软趴在他身上,眯着眼睛望过去,顾景行五官清晰,皮肤白皙,眼睛上蒙着月牙色的绸带,鼻子挺拔,唇线分明,嘴唇微张泛着水汽。这人再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呼吸灼热纠缠,蒸得她心底最后一根弦也断了。

      她凑过去贴了贴,伸出小舌舔了舔那水光,和她想象中一样甜。

      顾景行感受到那双小手勾住她的脖子,怀里的人身体有了反应,欢乐喜悦地回应着他的吻。

      无论是说着要洞房,还是说着让他送衣服,还是让他帮她穿衣服,她的语气都是平淡的,像说吃饭一样随意,顾景行通过那语气都能勾画出她正正经经单单纯纯的模样。

      懵懂无知,所以无所避讳。

      可现在不一样,因为他,她化成了一滩春水。

      呼吸交缠,脸颊通红,彻底乱了,都乱了。马车咕噜噜前行,月光羞了脸躲到云层后。

      叶泽站在成言道上,眸色深沉晦暗,看着不远处的马车渐次行远。他招招手,身后落下一个暗卫,漆黑衣袍上绣着暗色纹路,面带玄铁面具,正是皇室暗卫首领徐沉。

      “把人都撤回来吧。”

      徐沉抬眸看了一眼又垂下去,“陛下那边……”

      叶泽:“父皇那边我来应付。”

      “是!”

      夜幕一闪,站在原地的只剩叶泽一人,冷白的月光将他孤单的影子拉长。
      -

      从马车上下来时,青木候在门口,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直接瞪大了眼睛。

      两人手拉着手,衣服上满是皱褶,脸色泛着异常的红,额角挂着汗,宋长明他不敢盯着细看,他只看到他家少爷衣领松松,露出的脖颈也泛着红。

      青木:“少爷,你们这是泡温泉去了?”

      顾景行偏过头佯咳两声,脸烧得更红了:“……没,你别瞎说。”

      青木:“那是打架了?”

      顾景行:“咳咳咳……”

      好一会才止住,顾景行板着脸道:“罚你今日回去抄一百遍清心咒!”

      青木:“为……为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书上的表字我之前提到过~这书后面还有好几出戏~
    本来想写走剧情的,可没想带写个吻写了一章,是我太持久还是男主太持久??......作者要跪了。啊真的没有人评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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