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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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垣看着他愤怒之中画的那张涂鸦，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老板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来惭愧，他当初美工出生，大学也是正经美院出来，一手速写是实打实练过的，虽说后来进了公司之后做的工作很杂，但是设计这一块的基本功他从来没丢，刚刚他被那蠢猪气昏了头，随手画的Q版形象确实略微潦草了些。
他看着他家老板的表情怪异，愣了一下才认下来：
“呃，要说是也算是吧……”
话说完，陆昭远的表情变得愈发奇怪。
宋野垣开始思索他这画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画，画……画！
宋野垣一瞬间想起了问题所在，他刚穿过来那会原主曾经画了一幅画送给老板，那画的水平简直惨不忍睹，再看了一眼现在这张纸上那只猪，虽说故意丑化，却自有一种风格，明显看得出有足够的功底。
能画成这样的话，他就是用脚也画不出原主那种后现代魔幻主义的画来。
他老板该不会以为当初自己是在故意丑化他吧？
宋野垣赶紧拉住老板的手：“老板你听我解释！”
陆昭远低眉看他一眼，很平静：“你说，我听。”
宋野垣一脸忧伤：“上次那画、那画是我第一次画，画得不好，那之后我一直都在努力练习，到如今才稍微有了一点起色……老板，你知道我出身不高，从前年纪小又荒唐过一阵子，您嘱咐的事成了之后就得自己出去讨生活，总得学点什么傍身不是？”
“为了谋生？”陆昭远看了看那副画，又看了看宋野垣，似乎在审视这句话的真假。
宋野垣狂点头。
“几天时间，练成这样？”陆昭远挑眉。
“嗯呢。”
“看样子你挺有天赋。”陆昭远这话也不知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那必须的。”
陆昭远低头看着画，半晌道：“我听你刚刚跟孙经理说的话，似乎对设计这一行十分有心得？”
宋野垣十分谦虚：“心得算不上，就是有感而发。”
陆昭远点点头，“行，你既然这么有天赋又有心得，我这正好有个机会给你。”
他说着，唤过来林秘书，递给他一张宣传单：
“最近陆氏在举行吉祥物设计概念赛，有兴趣吗？”
宋野垣愣愣地接过那张单子，上面确实写着陆氏正在征集吉祥物设计的消息。
他有些激动：“我……我也可以参加吗？我的意思，我有资格吗？”
“怎么，没信心？”
宋野垣赶紧摇头，陆昭远淡淡道，“放心吧，这次比赛面向全社会，没有资格限制。”
宋野垣一听这话，又看了一眼陆昭远给他的单子，忍不住有些兴奋：“那老板，我还有个问题……”
“说。”
“这个比赛，有奖金吗？”
陆昭远看他。
宋野垣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问问。”
陆昭远微微倾身靠近他，男人干净的须后水味道幽幽飘过他身边。
薄荷味的，凉得沁人。
等他反应过来，他老板已经伸出一截修竹一样的指头在他那张单子的最下面点了点，声音混着一点潮热的气息飘过他的耳际，那把子冷冽如雪水的声音缓缓道：
“自己看。”
宋野垣觉得自己耳朵大概是红了。
他定了定心神看向最后一排。
那里果然写着，一等奖，奖金5万，后续版权费可占比三成。
5万，还有版权，不算多，但是要是以后离开了霸总，那也是一笔钱。
已经是个相当优厚的奖励了。
他瞬间有些兴奋起来了。
他眨巴着那双绿眼睛望向陆昭远，像极了要讨食的小动物。
对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去试试吧。”
说起奖金，宋野垣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老板，你不是说今天让我来公司签约吗？”
陆昭远看了他一眼：“这事你倒没忘。”
宋野垣笑：“老板说的话怎么能忘？”
陆昭远道：“那件事倒也不急，之后再说吧。”
“哎？不是说是奖励吗？怎么就不急了？”宋野垣脸瞬间垮了下来。
“我说不急就不急，”陆昭远说着，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当着他的面把宋野垣画的那副画收了起来，“这画我没收了，到时候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宋野垣：“……”
这怎么还带检查作业的啊，这老板心还真是海底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昭远总觉得他老板忽然间对他亲昵起来了。
但是他没有再去理论，而是抱着那张设计比赛的海报，沉浸在能再次大展拳脚的快乐中。
而宋野垣不知道的事，当陆昭远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再次将那张速写拿了出来。
当他仔仔细细研究过那张画的笔法和画风之后，目光落在了画的落款上：一个小小的，变形的S。
他慢慢地抚过那个字母，眼神慢慢变得深沉。
*
宋野垣白天在公司里跟陆昭远闹得个鸡飞狗跳，几乎整个陆氏都知道了陆家掌门人为了个小替身把自家老员工训得个体无完肤，还让他当场道歉的事。
搞得宋野垣本人十分莫名其妙，明明是那孙子自己滥用职权，陆昭远斌公执法，怎么就变成了他老板冲冠一怒为红颜。
可见这八卦消息要不得。
等到他晚上跟着陆昭远回老宅之前，他的名字已经传到了家里那几个白月光手办身后的人耳朵里。
以至于当他和陆昭远到家的时候，陆家客厅里，正站了个不速之客。
他刚和陆昭远进们，就有一个人影倏地窜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下，然后开始痛哭流涕：“小野！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
宋野垣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脚踢出去，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窝心脚直接踹到一边，一口气差点没能上来。
宋野垣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刚刚什么玩意飞出去了，吓死我了……”
陆昭远默默看向地上躺着的物体。
宋野垣眯起眼睛，隐约从那人还算完整的五官中辨认出来这似乎是个男人。
他很认真地上前去，拍了拍对方的肩：“兄弟，你这碰瓷技术，还有待提高。”
那东西动了动，很快带着一脸鼻血重新抱紧宋野垣大腿：“小野，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阿阳啊！”
宋野垣愣住了，阿阳，谁啊，原著里有这么一号人吗？
实际上，还真有。
原著里宋野垣的原身在下海之前，是有过一个相好的，只可惜那人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不仅自己自甘堕落，还带得原主也一身恶习，可以说，这原主最后变成这副德行，眼前的人，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
就这种埋进土里都嫌污染环境的东西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宋野垣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个一脸懊悔的男人。
怎么说呢，就挺滑稽的。
那人见宋野垣半天没说话，只好自顾自地继续把戏演下去：“从前是我不好，害得你变成这样，我知道你跟这个人在一起就是为了他的钱，你心里一直忘不了我，现在我有钱了，以前的那些坏习惯都改了，你跟我走吧，咱们重新开始！”
小词儿背得还挺溜。
宋野垣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慢慢走到那人跟前，柔情似水地开口：“你先起来。”
那人有些受宠若惊：“小野……你，你肯原谅我了吗？”
宋野垣笑了笑，“咱们俩之间，不说那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一见他笑了，忍不住也放松了神经：“你问吧，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知无不言。”
宋野垣眨眨眼，很无辜地问道：“你还爱我吗？”
那人愣了一下，目光有些飘忽，但很快回道：“我一直都爱你，从来没改变过，我知道你也……”
“说得好。”宋野垣直接打断他，“你知道吧，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幸福。”
“嗯，我会让你幸福的。”
宋野垣轻轻笑了一声：“是吗？”
然后，转身来到陆昭远身边，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不好意思，现在能让我觉得幸福的人是陆先生，你既然说爱我，就该成全我，否则你就是在撒谎。”
他脸上的笑意此刻已然消失殆尽：“好了，你是要承认自己在撒谎呢，还是要成全我呢？”
那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我、我……”
宋野垣看也不看他：“大门在右边，好走不送。”
那人还在挣扎：“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说谎，你还爱我的……”
宋野垣忍不住一阵烦躁，心说这人怎么没完没了。
“我不是说了，我不爱你了吗，这位同志你不要过于执着，要知道一切声色皆为幻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那人显然是个没有慧根的蠢货，听得一头雾水，越发烦躁，居然一起身冲到了宋野垣跟前，指着陆昭远的鼻子道：
“我不信，除非你在我面前亲他！”
——小同志，你看起来保守，怎么这么狂野啊，张嘴就是少儿不宜？
眼见着那男人还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模样，宋野垣索性把心一横，想着我小宋今天就敬业一把，大丈夫能屈能伸，亲一口能掉块肉怎么滴。
这么想着，他转身抓住他老板的手臂，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啊老板，我没办法了，你也不想这人一直纠缠吧？”
说着，就在他陆昭远微微惊异的目光中，吻向那片微抿的薄唇。
——阿弥陀佛，我是有苦衷的，千万别扣我工资。
——阿门。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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