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开封府》空凝

14、第14话

　　翌日，皇帝召见了周勤和赖乞儿二人，并将他们妥善安置了，可怜人总算是苦尽甘来。莫凡为他配的解药也差不多完成了，只要让他们平时多加注意就可以了。
　　只是，包大人带他们去面圣回来之后，却带回来一个让莫凡心有不安的消息。
　　包大人一回府，就命人把莫凡给找来了。
　　“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包大人微笑着说道：“小莫，本府带周勤与赖乞儿进宫面圣之时，提及周勤的毒你可解，圣上对你甚是好奇，想见见你这位医毒高手却又只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捕快。”
　　“啊？这有什么好好奇的，干嘛要见我啊？”莫凡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谁知道自己这性子会不会惹事，万一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惹皇帝不高兴怎么办啊？要知道那可是因为一首诗词就把大词人柳永给贬去填词、永不录用的人耶！
　　包拯自然是不知道莫凡心里的真实想法，说道：“小莫，圣上召见乃是天恩浩荡，岂可如此藐视？”
　　“大人，莫凡不敢，也并非藐视，莫凡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你怕什么？皇上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赖乞儿都能兴高采烈地去面圣，你怎么反而连她也不如了？”
　　“大人，莫凡是个不懂规矩的人，怕在圣上面前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或是做错什么。”唉，没办法，咱想得太多了。在这种时候，咱还是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原来如此。”包大人说道，“小莫，你莫要担心，当今圣上乃是贤明之君，你面圣之时只需有问必答，恭恭敬敬就可以了。本府领你过去，并有公孙先生同行，不会有事的。”
　　“师父也去？”
　　“正是。”
　　莫凡笑着说道：“那莫凡就不用担心了。”
　　“你本就不用担心。”
　　“大人，什么时候去？”
　　“明日巳时。”
　　“莫凡明白了，莫凡告退。”就是明天早上九点咯！回去找师父先打打气，然后养精蓄锐，明天准备上战场。
　　“师父！”莫凡去找公孙策的时候，公孙策正在埋头整理文件。
　　“凡儿，有事？”公孙策听到她的声音，头也没抬一下，继续工作。
　　“师父，包大人说明天要我们去面圣。”
　　“嗯，为师已经知道了。”公孙策淡淡地说道。
　　“师父，您一点都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师父，徒儿可是从未见过什么大场面，更别说进宫面圣了。”
　　“凡儿，你不用害怕，你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大人物的人，别忘了你可是开封府的捕快，不是一般草民白丁。”
　　“师父，这个徒儿知道。只是，徒儿的性子，师父您也清楚，徒儿怕闯祸。”
　　公孙策放下手中的东西，慈祥地看着她，微笑地说道：“凡儿，你不用担心，该做什么，为师自会提醒你的，你那么聪明一定没事，为师相信你。你不要想得太多，赖乞儿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叫花子都能顺利面圣，高高兴兴的，怎么你反而那么犹豫呢？”
　　莫凡一听，转念一想，也对，我到底在怕什么？一定是在现代看宫廷剧看多了，对皇宫和皇宫里的各种主子有着莫名的恐惧。莫凡把问题一想通，之前的郁郁寡欢立刻烟消云散，笑着对公孙策说道：“师父，徒儿明白了，多谢师父指点迷津，徒儿回去了。”
　　公孙策笑着点点头。
　　赵班头等人知道莫凡要跟随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起去面圣，连忙给他准备了一身崭新的捕快服，说是要给咱开封府的捕快长长脸，不能损了开封府府衙的威名。
　　然而，莫凡却说：“我就要穿着打补丁的捕快服去，只要把衣服洗干净，穿得整洁就行。”
　　大家问：“为什么？”
　　莫凡答：“这是因为咱们开封府自包大人到下，人人都很廉洁，也很简朴啊！有包大人做榜样，咱们做捕快的更是不敢骄奢挥霍，这衣服是穿破了打上补丁再穿。说不定皇上看着咱这一身衣服，一个于心不忍，就给咱们加点俸禄或是给咱们开封府拨点款啊，咱们也能改善一下伙食。”
　　“这么说，是我的厨艺不好，莫捕快嫌弃了？”
　　莫凡回头一看，不好，竟然是掌勺的徐叔！呀，这可是尊大佛，是绝对不能得罪的。要不然，平时怎么能到厨房开小灶啊！“徐叔，您老误会我的意思了，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徐叔，你有着举世无双的厨艺，却没有很好的食材，根本就不能显示您那高超的厨艺，也解不了咱们那肚子里偶尔蠢蠢欲动的小馋虫嘛！”
　　徐叔一直把这个常去厨房边吃边跟他们谈天说地的小捕快当亲侄子一样看待，这不，被他一夸，心里头一高兴，就什么都给忘了。“小莫啊，你说得对，要是能给我好一些的食材，我一定能做出很多更好吃的菜色来。”
　　“那是！”莫凡说道，“徐叔的厨艺，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翌日，天空一碧如洗，这样的好晴天，莫凡却是一大早就阴沉着个脸，虽说是已经想通了，可是还是实在不大愿意进宫面圣，心里别扭着。在公孙策的说教下，莫凡终于露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跟着他进宫了，包大人一早参加早朝就留下直接去了御书房，现在只有莫凡和公孙策师徒俩。
　　一位公公领着他们来到了御书房外。
　　“公孙先生！”
　　“顾公公！”莫凡也随着公孙策站起施礼。
　　“想必这位就是先生的高徒莫捕快了？”被称作顾公公的人看了一眼公孙策身后的人。
　　“正是。凡儿，还不快见过顾公公？”
　　“莫凡见过顾公公。”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公孙先生，您这个徒弟可是一表人才啊！”
　　“公公过奖了，这孩子还有待成长呢！”
　　“公孙先生，皇上这会儿正和几位大人在议事，包大人也在，恐怕还需要好一会儿。皇上怕你们等得着急，特命咱家前来领你们到御花园候着，顺便赏赏御花园的美景。”
　　“有劳公公了，多谢皇上！”公孙策按规矩谢着恩，礼数周到。莫凡跟在公孙策身后讷讷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请！”
　　莫凡和公孙策跟着顾公公来到了御花园，莫凡大开眼界。
　　御花园的确名副其实，各种花卉齐全，尤其是很多名种。只是，在莫凡看来，，似乎总感觉欠缺了些什么。
　　“公孙先生，莫捕快，你们就赞在此欣赏一下御花园的景色吧！”
　　“多谢顾公公，此处百花争艳，各种名花齐全，不愧为御花园。”公孙策说道，“我们师徒二人可算是一饱眼福了。”
　　不一会儿，一群艳丽的女人远远地朝御花园走来。
　　顾公公提醒道：“是庞妃。”
　　庞妃走近，三人低头行礼。
　　突然，庞妃停下，说道：“顾公公，此刻皇上是否还在与大臣议事？”
　　“回娘娘话，是的。”
　　庞妃随意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一老一少，不屑地说道：“这两人是谁？”
　　“回娘娘，是开封府的主簿和捕快，正先在此等候圣上召见。”
　　“开封府公孙策”
　　“莫凡”
　　“参见庞妃娘娘！”
　　“嗯，不必多礼。”庞妃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公孙先生，难怪皇上会想召见。只是这个小捕快又是何人，居然也能得皇上看重要亲自召见？”
　　莫凡正要说话，公孙策抢先说道：“回娘娘话，莫凡是学生的徒弟，在医毒方面有些成就，幸而蒙圣上召见。”
　　“他又不是哑巴，让他自己说！”
　　莫凡的嘴角轻轻上扬，看着这位趾高气昂的宫中宠妃，说道：“娘娘乃是千金之躯，莫凡只是开封府一小小捕快，哪敢跟娘娘对话啊？也幸好莫凡师父在场，代徒儿答，也正是在表示着我们师徒二人对娘娘的无比崇敬啊！”
　　“呵呵呵！”庞妃笑道，“你这个小捕快，倒是很会说话，挺有趣的，你是叫莫什么啊？”
　　“回禀娘娘，卑职莫凡。”
　　“好，莫凡，本宫记住你了。有机会，本宫一定会多多提携你的。”
　　“多谢娘娘！”
　　“呵呵呵！”庞妃笑着离开了。
　　顾公公和公孙策都好奇疑惑地看着庞妃离开的背影，再看着这个没什么特点的莫凡，居然仅凭一两句话让出了名难缠刁蛮的庞妃看好！
　　莫凡无比自恋地心道：这就是咱的亲和力，魅力啊！
　　这时，一个黄袍之人和一个黑袍之人先后走了过来，这两人正是仁宗皇帝和包大人。
　　“皇上！”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平身吧！”
　　仁宗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公孙先生吧！的确很有大儒风范。”
　　公孙策说道“皇上过奖了，卑职只是开封府的一主簿而已。”
　　“公孙先生不必自谦！先生博览群书，见识广博，当得起！”
　　“多谢圣上赞誉！”
　　“嗯。”仁宗打量了公孙策身旁的莫凡几眼，“这位应该就是先生的爱徒，捕快莫凡了吧？”
　　“回圣上，正是。”
　　“卑职莫凡见过圣上！”
　　“不必多礼。看你的模样，似乎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尚未行成年之礼。你今年多大了？”
　　“回圣上，卑职今年虚岁十九。”
　　“都十九了？还真看不出来！”仁宗笑道。
　　只是，他越笑，莫凡越怕，谁知道您老是不是笑里藏刀啊！
　　“不过十九岁也不大，你为何小小年纪就进开封府做事？”
　　“回皇上，莫凡失忆了，不记得前尘往事，不知自己家在何方，包大人和师父怜悯莫凡，就让莫凡跟随左右，师父更是收为徒弟。”
　　“嗯，原来如此。”仁宗说道，“听说你会医也懂毒？”
　　“略知一二。”
　　“能解天下无解的剧毒，这还叫略知一二？莫凡，你这是自谦呢，还是觉得朕不是识人的伯乐呢？”仁宗的眼静微微眯起，眸中泛着冷然之光。
　　莫凡连忙跪下，说道：“皇上恕罪，莫凡虽然懂毒，却从未用毒谋害过人。圣上乃是天下贤明之主，能够为圣上效劳，是莫凡几世修来的福气。”
　　“呵呵！莫凡，你别紧张，朕没说你用毒害过人，你快起来。你的那一番关于用毒的论断，包卿已向朕叙说过了，的确见解独到精辟。莫凡，朕决定赐你一个称号，医毒双绝！”
　　莫凡顿时傻眼，不可置信地直直看着仁宗。
　　包拯提醒道：“莫凡，还不快叩谢天恩！”
　　公孙策见她愣愣的模样，还直视着皇帝的眼睛，心知这丫头又犯傻了，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莫凡回过神来，跪下谢恩。自此，莫凡医毒双绝的称号开始响彻大江南北，为她带来了许多荣誉，也为她添了不少麻烦。
　　“莫凡，朕命你研制出鹤顶红之类的剧毒的解药配方呈上来，你可否能够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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