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殇·南京（1937年12月1日—1937年12月14日）》周泽平

19、19.除奸行动有尾声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晚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12月3日走到了尽头，12月4日（农历十一月初一）来临。
　　南京城外枪炮连天；南京城内歼灭日特的枪声间或响起，岳翔想着这些日本间谍因他而亡，心中无比自豪，哈哈大笑道：“想当年，书生陈庆之带领军队横扫北魏；我将来一定要向陈庆之一样，带领千军万马，横扫日寇，复我中华！”
　　“只可惜你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一个人的一句话在岳翔的身后响起，把岳翔吓了一跳。岳翔转身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右手拿着一把王八盒子，枪口就指着岳翔。
　　黑衣人道：“你厉害啊！我们隐藏在南京这么久了，居然被你端掉了。”
　　岳翔想了想，笑道：“你现在的身份是中统特务，不要自甘堕落去做日寇的奸细。”
　　黑衣人握着王八盒子的手一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装，没有比你更清楚的了，因为你不是日特，如果你是日特，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将你的人从南京转移，而不是来杀我，这是第一点。我在指挥这场行动时，没有暴露身份，日特不可能知道这是我指挥的，更不可能派人来杀我，这是第二点。这件事关系重大，我曾经交代过你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一切都不会成功，我想你应该没有告诉别人，不然我的行动不会如此顺利，这是第三点。”岳翔说：“我猜从我跟你借文件开始，你们就盯上了这件事，你们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把事情办好。另外，我还要感谢你们把刘副官引来精致皮鞋店，让我的计划得以实施。能让日本间谍开口说出他与刘副官的暗语，你们确实有一套。”
　　特务没有说话，枪口仍然对着岳翔。
　　“把枪收起来吧，你们也不想吸收一个死人进中统吧？”岳翔来到特务跟前。
　　特务哈哈大笑，把枪收起来，“这么说，你是愿意加入我们咯？”
　　岳翔知道如果不答应面前的人，自己就是死路一条。他只能说：“我这个人最喜欢学新东西了，如果我能活着离开南京，我就加入你们。”
　　沈雅云刚好走到岳翔家附近，恰巧听到了岳翔的这句话。她的神情立刻变了，气呼呼地看着岳翔，心里暗道：“好你个岳翔，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特务道：“好啊，那你现在就可以跟我走了，我保证你可以活着。”
　　“我现在还不能走，南京的日特还没有全部除尽，我岂能离开南京？”岳翔说。
　　特务摸着腰间的王八盒子，看着岳翔的脸，判断岳翔这句话的真假。盯着岳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这句话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我就算要跟你去中统，也要除掉隐藏在南京的小鬼吧？如果不把他们除掉，我岂能安心离开？”岳翔说。
　　“你能把他们全部除掉吗？”特务道。
　　“你相信我，就能；你不相信我，就不能。”岳翔说。
　　特务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特务的离开，岳翔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沈雅云却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岳翔听到沈雅云这一声哼，连忙追了过来，没追多久，就追上了沈雅云。
　　沈雅云嗔怒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去做你的特务啊！岳翔，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唔！”
　　岳翔赶紧用自己的嘴堵住沈雅云的嘴，沈雅云在岳翔的怀里激烈地挣扎，头不停地摇晃抗拒岳翔的亲近。
　　岳翔的吻从沈雅云嘴上移开，含住了沈雅云的耳垂。
　　沈雅云不管这么多，张嘴就咬在岳翔的肩上。
　　“嗯——”岳翔忍着疼在沈雅云耳边轻语，“不要闹，有特务在暗中盯着，我们如果有异常，那些特务就会动手解决我们。”
　　沈雅云听着这番话，口才有些放松，一双眼睛看着岳翔。
　　岳翔在沈雅云的嘴上吻了一下，将沈雅云打横抱起，抱进了家门。他将沈雅云放在长凳上，然后把房门关上了。
　　沈雅云以为现在安全了，就想问岳翔问题，“现在……唔！”
　　岳翔没想到沈雅云要说话，只能再次用手捂住沈雅云的嘴，然后将一根手指放在自己嘴前，示意她不要说话。
　　沈雅云明白岳翔的意思，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不再说话。岳翔才松开了她，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两支蜡烛，一支点燃，放在桌上；另一支拿在手里，岳翔拉着沈雅云蹲下来，二人借助蜡烛的光芒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一个窃听器。
　　沈雅云伸手就要去拿掉窃听器。
　　岳翔连忙握住沈雅云的手，冲着沈雅云摇了摇头，他知道如果此时去掉窃听器，就会惊动外面的特务。那些特务说不定就会冲进来，到时岳翔和沈雅云都性命难保。岳翔心中无限凄凉，暗道：“这可真是讽刺啊！我为国家除掉日特，居然会引起国家特务监视。”
　　沈雅云看着岳翔，想要询问处理这件事的办法，可是没法开口。如今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二人的话语都在中统特务的窃听之下，如果稍微说得不对，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沈雅云已经没了注意，岳翔也是表面镇定自若，内心却在谋划着如何度过这次危机。
　　岳翔冲着沈雅云招了招手，二人便从桌底下钻了出来，并肩坐在了桌子旁的一条长凳上。岳翔道：“你一定没吃饭吧？先坐好，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完，岳翔起身来到厨房，生火，添油下锅，将鸡蛋打破放入碗里，在碗中加入一勺盐和些许水，待油热时将鸡蛋搅拌着放入锅中。热油接触冷鸡蛋发出“嘶嘶”声，最后把冷的米饭倒入锅中炒，炒了大概五分钟，两大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就做成了。
　　岳翔端着两碗蛋炒饭放到桌上，放到沈雅云的面前，说：“吃吧！”
　　闻着蛋炒饭的香味，沈雅云一边笑一边拿起一双筷子，道：“你还别说，我现在才想起昨晚没吃饭，确实有些饿了。”
　　“你再等等！”岳翔又入厨房，取出一罐咸萝卜，将咸萝卜放了几块在蛋炒饭上，“吃吧，咸菜配蛋炒饭，吃起来才有味。只是我们穷人吃的这些，恐怕比不上你们富人家的山珍海味。”
　　沈雅云吃了一口。由于从没吃过这样的饭，所以吃得津津有味。她道：“谁说比不上？这确实比我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岳翔笑了笑，说：“好吃就多吃一些，吃完了这里还有一碗。”
　　沈雅云想起岳翔也没吃饭，所以她知道剩下的那碗不能吃。她说：“剩下的那碗你吃吧！”
　　“我不饿，你要是觉得不够，就全吃了吧！”岳翔道。
　　沈雅云放下筷子，噘着嘴看着岳翔。
　　岳翔笑道：“怎么了？”
　　“你陪我吃，你不陪我吃，我吃不下。”沈雅云气呼呼地道。
　　岳翔笑了笑，说：“好好好，我陪你吃！来吧！”岳翔端起另一碗蛋炒饭，就像两个朋友喝酒一般，二人的碗还碰了一下。紧接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沈雅云和岳翔先后吃完饭，岳翔说：“吃了油腻的蛋炒饭，一定口渴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倒碗水。”
　　岳翔起身走进厨房，端来两大碗水，沈雅云喝了其中一碗。岳翔用手指蘸着另一碗的水在桌上写道：“你想问什么？现在写吧！”写完以后，就对沈雅云说：“我听说你对唐宋八大家很有研究，能与我讲讲吗？”
　　由于是寒冷的冬季，所以岳翔蘸水写下的字还能在桌面显现。
　　沈雅云看了看桌上的字，又看了看岳翔，她知道岳翔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按照岳翔的话去做了。她把字擦掉，看了看桌面，用手指蘸水在桌面写字：“你真要去做特务吗？”但是嘴上却说：“我觉得唐宋八大家里面，最伟大的就是你们江西的欧阳修。”
　　岳翔擦掉沈雅云写出的字，蘸水在桌面写：“不如此，都要死。”口上说道：“为什么是欧阳修？韩愈是第一个掀起古文运动的人，苏轼称赞韩愈是‘文起八代之衰’，我觉得韩愈才伟大。”
　　沈雅云一脸震惊地看着岳翔，岳翔连忙擦掉桌上的字，蘸水写道：“继续说，别停下来。”
　　“韩愈是披荆斩棘的人，但是欧阳修在提拔后辈方面超过了他。你看韩愈之后还有谁？所以韩愈之后的古文运动无以为继；而欧阳修之后却有苏轼、苏辙、曾巩等一大批文豪，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文豪，欧阳修的古文运动才能继续下来，发扬光大，影响后世。前辈的事业要有人继承，才能传承下去、发扬光大。欧阳修找到了继承人，所以他比韩愈伟大。”沈雅云说完这段话时眼眶里已经有了泪水，她已经想通了岳翔写的是真的。国民党领袖蒋委员长的用人原则是：对于有才华的人，就收为己用；对于不肯为他所用的且有才华的人，就毫不留情地除掉。当年的史量才、杨杏佛不就是有才华且不肯为蒋委员长所用，最后被蒋委员长派特务灭口的吗？如今，岳翔也面临史量才、杨杏佛的处境。沈雅云看着岳翔，眼中满是担忧。
　　岳翔笑了笑，道：“有道理。”
　　沈雅云来到岳翔的身后，解开岳翔的衣服，看着岳翔肩膀上留下的自己的牙印，用手轻轻的抚摸牙印。
　　岳翔道：“我要去做特务，你不怪我了吧？”
　　沈雅云有些吃惊地看着岳翔，岳翔冲着她点头，暗示她赶紧接话。
　　沈雅云摇头，“不怪你！”又无声地说“才怪呢！”然后又变成有声的话：“只要能把日寇赶出中国，做什么都没关系。”说完又抚摸着岳翔肩膀上的牙印，柔声道：“疼不疼？”
　　“不疼。”岳翔笑了笑，一下抓住沈雅云，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沈雅云略显震惊，忙道：“你……唔！”岳翔再次用嘴堵上了她的嘴，二人吻了好一会儿，才彼此离开。沈雅云想从岳翔的腿上下来，岳翔却紧紧的抱着她。沈雅云道：“你放开我！”
　　岳翔摇了摇头，“不放，我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你。”说完岳翔又吻上了沈雅云的嘴。
　　“唔……”沈雅云开始是推拒，可是随着岳翔亲吻的时间变长，心里对岳翔的爱便涌了出来，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接受岳翔的吻，甚至回吻岳翔。
　　二人吻了一会儿，岳翔将沈雅云抱起，放到了床上，随后身体覆在了沈雅云的身体上……
　　岳翔取下眼镜，从枕头处取出一个黑色的眼镜盒，将眼镜放入眼镜盒中，盖上，将眼镜盒放在床头。就在他准备做什么的时候，沈雅云却摇了摇头，并看了看桌子。其实她并不反对和岳翔亲热，只是现在家里有个窃听器，这就像是有人听着他们亲热，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岳翔明白地点头，从沈雅云身上下来，一只手却抱着她。她却要把岳翔的手推开，岳翔看着沈雅云，心道：“面对如此一个绝色美女，如果什么都不做，反倒会引起特务的怀疑。”想到此处，岳翔再一次覆在了沈雅云的身上。
　　沈雅云有些吃惊，完全没明白岳翔怎么又来了，握起拳头就要打岳翔。岳翔制住她的手，吻从沈雅云的嘴移到她的耳边，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道：“说理由，不能引起怀疑。”
　　沈雅云霎时明白了，脑海中思索着理由，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到。
　　岳翔在沈雅云的脖颈处吮吸了一下，让沈雅云不可控制地发出“呃”的一声。岳翔又回到沈雅云耳边，小声道：“如果说不出理由，那就要真做……”岳翔说着就要去脱沈雅云的衣服。
　　沈雅云没办法，只能说：“岳翔啊，你今天做了这么多事，是不是累了？”
　　岳翔心道：“这算什么理由？如果说自己累了，不是引起特务的怀疑吗？”想到此处，岳翔笑道：“不累，一点都不累。”
　　沈雅云见岳翔不按自己预想的演，有些生气。岳翔看着沈雅云生气的可爱模样，就想去亲她。就在岳翔的嘴要挨着她的嘴时，她打着哈欠道：“但是我累啊，跟着你跑了一天，我确实很累了，你今天就放过我好不好？”
　　岳翔心道：“这或许是个理由。”便道：“好啊，不过你得允许我抱着你。”
　　沈雅云点了点头，躺在岳翔的怀里。岳翔心道：“这狗特务弄的窃听器真是碍事啊！明天得想个办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把它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