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法证明悖论可行性》天极启北

253、第 253 章

　　“我们的钱财有剩余的吗，”亚摩出门前询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或许我们可以贿赂下王宫里的侍从，最好是乔布身边的人，我想知道陛下和王后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厄菲摩斯多点头应声，伸出手打开门，另一只手按在门框上方，并没有询问一大早上亚摩就有这种想法的原因，他们同时默契地不再提昨晚发生的事情，亚摩却似乎听到厄菲摩斯多自言自语——打算稍后细细询问仆人们，他想迂回地关心亚摩又不给对方造成太过干涉和侵l犯隐私的印象。

　　“我可没到这种地步，你是我的家人，而不仅仅是个管家，你可以直接问我。”

　　亚摩没有去看对方的面容，坐在了马车上，靠在椅背说：“好了，晚上见。”

　　马车载着亚摩离开，并没有看见厄菲摩斯多有些诧异的表情，半小时后，她在一幢崭新的别墅前被引进到里面，很多年轻的面孔对她点头微笑，外围都是普通装扮的女士，越到里面，随着室内布置的规格提升，女人们的服装和和装扮随之富贵和攀比。

　　亚摩试着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熟人，好让这种没法拒绝的茶话会时间飞快流逝，拿起一杯酒开始绕着不大的空间闲逛，人越来越多，每个几乎一致的小厅都拥挤得让人不停地说借过，亚摩终于在辨认中越过了会客厅、台球室、餐厅……一个个房间如同蜂巢密密排列，盖因寸土寸金的地界，很多房间都以实用性来布局，远不及郊区的宽敞，但好在明亮通透。

　　不知道为什么，亚摩觉得空气温热粘稠，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不安地抚平衣襟褶皱。

　　很奇怪的隐隐胀满感觉中，亚摩甚至还能分辨出女人们的衣着偏向。

　　“我从来不知道，女人们的声音有一天会让我觉得窒息……”

　　转弯处再次撞入三两人的小群体，亚摩缩回胳膊，手里还残留着镂空后背的光滑，那人拥有弧线诱人的背影，并毫不吝啬地露出光嫩的肌肤。

　　“抱歉，”亚摩道歉后才发现真是巧合，刚才的烦闷一扫而空，终于在活动中感到一丝愉快，“卡罗琳？”

　　卡罗琳的表情却是显著地从微笑状态抽离，变僵的同时飞速看两眼相邀同行的伙伴，眼神中闪烁着避之不及的尴尬。

　　“公爵夫人，您好。”几位小姐原本有说有笑，连忙收起笑容朝亚摩问好。

　　“……看来我打扰……各位？”

　　亚摩朝各位扬起假笑。

　　在辛西娅默许下的友谊得以延续，又因为共同救下其哥哥拉伯岱后，亚摩以为两人的关系不会如此生疏，或者说自己只有几位朋友但显然对方并不这么认为，这让久别重逢的快乐沾染上一丝难以预料的不快。

　　蜂鸣突然变大，原本吵杂声像是提高了几个档次，原本打算和几个小姐继续寒暄少许，亚摩看出她们的慌乱，只看了她们一眼，毫不掩饰地点头越过她们，卡罗琳刚想追上前，却被朋友拦住了。

　　“卡罗琳你要干什么？”

　　卡罗琳褪去了背后说人的懊恼，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我总得去提醒她一句。”

　　“得了吧，她现在可是热门人物，不会看上你的好心好意，那些男士都认为寡妇才好上手，我敢说就冲她的礼仪，指不定要傲慢到何种地步，说不定还会沾沾自喜，认为这是魅力的体现。”

　　另一位同样穿着独特镂空后背礼服的女孩——显然这就是最近的流行——凑近说：“如果你敢在她面前说出这些话，我才敢敬佩你。”

　　“事实上我不确定她听到了多少，”卡罗琳走了两步，可惜再也看不见亚摩的背影。

　　亚摩并没有遇到她们口中别有用心的男士们，也难怪，茶话会的主人还没登场，这座拿来社交活动的屋子被分成了前后两部分，为了好让一些并没有到社交年纪的小姐们也提供很好的活动场所，如果亚摩再往宽阔的后园方向走走，就能看见成双成对的男士和名媛聚集在一起。

　　亚摩自知并非因为畏惧举办者而避开人群，或者为了放纵才来享受拥戴，只是当她挪开视线，骤然发现角落里正冲自己微笑的洛希伯，还来不及吃惊，便发现对方尚未成年的身体充满着朝气和青春，顶着一头微卷头发，好像在寻找亚摩似的抬头张望，捕捉她后眼睛都亮了。

　　是的，亚摩刚开始还很生气，却没有因为卡罗琳的疏远愤怒太久，因为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

　　从踏入这里的第一刻起。

　　但是所有人正常无比，能够闻到焦灼粘稠气息的只有亚摩一人，所以暂定出现问题的是自己。

　　她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飞快离开。

　　在看到洛希伯后，这都证明了亚摩的判断。让她微微吃惊了一会儿，并开始意识到之前看到的几次幻觉并非错觉，并同时肯定，刚才稍纵即逝的愤怒和幻觉有必然的联系。

　　亚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再回头看去——不过是墙角的花瓶，她自言自语地说：“如果不是我中了幻觉的毒，那么，是我精神出现了问题，是昨天喝的酒么？”

　　亚摩昨天参加的小型宴会是财政部的几个工作人员举办的，最高出席的是财政大臣，这些人平日里比自己还怕死，亚摩是看着他们共同饮下酒才动了酒杯，与此同时，他们还很愉快地定下了一笔不菲订单——关于战马和相关物资的协议。

　　对付并没有大肆砍价，适当的恭维，合理的谈判和酒的促成下，这的确迎合了亚摩本来斤斤计较的性格——她早就为此调查了市场价格并做好了充分准备，很快双方各让一步达成共识，小小的让利却比市场销售还牟利大。

　　亚摩谈判完后又见识了他们和其他粮草商人的交涉，感慨战争钱真是容易做。

　　并同时庆幸自己拥有着公爵头衔，至少这些政客在打压价钱上没有让自己太过吃亏，毕竟与其等亚摩反省过来会给他们造成更大的报复打击，还不如保持着良好的沟通和合作。

　　亚摩只想好好看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请问您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吗？”有个管理模样的假发男人走过来，恭敬地询问道，“或许我可以让那人回避。”

　　亚摩抬起手，假发男人连忙接过对方不需要的酒杯说：“非常抱歉，今天的客人稍微有些多，人手不太够。如果您愿意的话，楼上也有安静的读书活动，还有品茶。”

　　亚摩点头往楼上走去，远离嗡嗡作响的人群停在了两层楼之间的拐角处，依靠着扶手看着玻璃窗外，枯黄的草坪上有人在玩滚球游戏，姿态优雅的女人扔出手里的圆球，中了几个竖立圆柱瓶子，男士们殷情地替她捡起球来……亚摩开始思考着就这样离开会不会落实自己轻视的名头，毕竟她真不想给自己树立几个敌人。

　　不过就这茶话会的举办者来说，本身对亚摩就没有多少好感，用脚趾头都能预料到会发生的刁难。

　　慢慢的，亚摩的表情变得凝重，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听到了什么。

　　亚摩叫住侍从，指着窗台下正在嬉闹的青年们，没一会儿，一个有些微汗的男人走了上来，看见亚摩还愣神了一下。

　　“鲍伯，威廉逊将军还好吗？”

　　鲍伯收敛笑意的目光，走到了亚摩身边望着下方，知道自己被请过来的契机。他有些歉意地保持足够的距离，说：“公爵，我现在已经进入协会，不再是将军的副官了。”

　　亚摩从他的脸上扫过，落在一尘不染的衣服上，并不打算拐弯抹角：“这一套服装可不是一个副官能够负担起的，没听说你结婚了，鲍伯。”

　　一个副官，没有结缔婚约者的强大背景，再怎么收揽钱财，可不是随便能负担高昂的服装——这款式也不是穿过几次的模样。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威廉逊将军触犯了法律，我只是作为正直者无法忍受而已。就算是您，也不能将我和他混为一谈，非常抱歉，如果您是打算羞辱我的话。”鲍伯克制着被冲犯的表情，不想多谈，抬起帽子往楼下走。

　　但亚摩却明显感受到他心脏的紊乱跳动，似乎在刻意阻止去看亚摩的探究目光。

　　“嘿，你撞疼我了，”洛希伯捂着手臂，朝亚摩走来，“你该为我好好追究他的责任。”

　　亚摩冷着眼看他走过来，对方浑然不知地趴在玻璃窗往下看。

　　“他是谁？”洛希伯看见鲍伯重新出现在草坪上，但表情已经没有刚才的镇定。

　　“菲丽儿未婚夫家的前下属。”

　　“哦——”洛希伯叹息地将手掌按玻璃上，目不转睛地说，“我从来没见过他，他们什么时候完婚，我可以给她送上我的祝福吗？”

　　“当然。”亚摩盯着他，没去纠正，对方头发上还有阴影的变化，好像阳光在身上落下了实质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