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法证明悖论可行性》天极启北

193、第 193 章

　　亚摩沉默地看着艾丽拿起第二块小蛋糕，吃完后才说：“所以她让你继续接近谁了？”

　　艾丽托着下巴，风情万种地看着亚摩，说：“一个有钱的政客，在我眼里都一样。”

　　“也就是说，怀特公爵的下台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艾丽摇摇头，说：“威登其实还是很警惕的，我知道的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发展，他的事情就暴露了，所以我才能全身而退，你一定不会想见识下这里的治安官如何对待我们这种人的。”

　　亚摩驱逐她，说：“你可以走了。”

　　艾丽站起来，拍拍手，说：“好吧，今天的事情我会当做看不见的，最近夫人给我的任务很多，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你怎么会认识他？我不相信他会找你替我们掩护。”

　　“说实话斯德找上我的时候我非常惊讶，”艾丽不在意亚摩的态度，勾起嘴角，“他变化了太多，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他其实和我没什么差别。”

　　亚摩的心一沉，意识到斯德曾经和艾丽有过交情，而这种歌女和野生魔法师的交情很难认为是简单纯粹的利益往来，艾丽却说：“他是我祖母的老朋友，我的祖母说她已经几乎不认识他了，说斯德变得越发有男人味了。”

　　“你的祖母……”

　　亚摩很快反应过来，艾丽只是个普通人，她的祖母几乎都有五六十岁，难不成是在认识自己之前，斯德来雪山小镇前的事情？

　　“忘记说了，我的祖母是当时有名的交际花，斯德曾经是她的客人，”艾丽瞥了她一眼，“你不会介意吧。”

　　亚摩握紧了双手，有些发抖，克制地说：“每个人都有过去。”

　　艾丽将钱袋子系到腰上，用外面的裙片遮住，说：“感谢你的理解，其实作为普通人真的很不甘心啊，你和斯德还是依旧的美貌和英俊，但几年后，我却不得不给后来年轻的歌手们让路，我可能会扮演她们的姐姐，母亲，甚至是祖母辈分，比如乞讨的老妇人，或者只有一两句充当心灵导师的保姆，所以我的儿子一定要成为魔法师，这样才能把我从这该死的剧院带走。”

　　亚摩的神情在听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冷了下去，这个女人在最后说出了报酬，亚摩可从来不会接受威胁，说：“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儿子将来会怎么样。”

　　“没关系，”艾丽已经走到了门口，掀起了门帘，转过头来，“我知道他的夫人没有孩子，只要他能够成年，我就——”

　　艾丽抓紧脖子，弓起背弯下腰去，另一只手按在地上，努力要吐出什么来。

　　亚摩看着仍在上演剧本的舞台，二楼的包厢都是独立突出来的，这也是来的次数多了才知道这里包厢之间的隐秘性和隔音不错，才会这么和艾丽说话，亚摩转头说：“我觉得不太可能，如果你知道韦纳尔只想要孩子的本性。”

　　亚摩连忙起身，跪倒在艾丽身边，抬起对方有些抽动的身体说：“你在干什么！？”

　　艾丽用力地抓住亚摩，努力往后看去，视线落在了茶几上，却发抖地再说不出话来，瞪着的大眼逐渐失去光彩，身体松瘫在亚摩的臂膀中，亚摩连忙从手环中拿出药剂，然而药剂却顺着艾丽的嘴巴、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斜着流淌到衣服深处。

　　亚摩马上意识到艾丽是被毒死的，这个时候被引到别处的帕雷夫回来了，震惊地看着亚摩怀里抱着个女人，亚摩立刻说：“快叫人来，艾丽被毒死了。”

　　帕雷夫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没有离开，反而立刻走过来询问道：“她怎么会被毒死的？”

　　亚摩摇摇头，肯尼斯夫人甚至都没有接触过服务员的东西，说：“刚才送点心的人最有嫌疑。”

　　“但是我今天没有点过服务，”帕雷夫摸着艾丽的鼻息，意识到对方再也救不回来，急促地说，“我不能留下来，亚摩，告诉他们，今晚你只是一个人来。”

　　帕雷夫起身离开，没一会儿来了熟脸服务员打扮的年轻男人，看见亚摩怀中的艾丽有些震惊，但努力平稳地说：“帕雷夫先生让我过来的。”

　　这一期间，亚摩已经从艾丽腰间抽出自己交出去的钱袋子，她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交给一个歌女钱财。

　　亚摩在舞台灯光投过来的光线下看出，这才是一直服务他们这个包厢的人，但由于肯尼斯夫人过来，她并没有发觉服务员之间的区别，意识到这个服务员很可能就是帕雷夫的人后，亚摩果断地说：“你留下来当人证。”

　　没过多久，治安调查司的值班人，首都治安官和巡逻的宪兵都过来了，包厢里一下子聚集了非常多的人，亚摩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治安官思索了片刻，立刻去叫来歌剧的负责人，把所有正在工作的服务人员和后台没有上台的演员都召集，但亚摩的确看了几次，没能发现那个送点心的男人。

　　治安调查司的魔法师小心地将盘子连同点心一起装进了袋子中，说：“没有魔法反应，可能是普通的药剂，也没有留下他的信息，无法追踪。”

　　那是因为服务员都会带着白色手套工作。

　　治安官从左右边包厢询问过后，走回来对着亚摩摇摇头：“他们没有注意到陌生人。”

　　艾丽来这里根本是一个巧合，亚摩意识到这有可能并非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在首都的时间太短，帕雷夫刚才的反应很奇怪，但人已经走了，有些话也问不出来，歌剧院里能容纳几百人，那个下毒者无论是藏匿于观众席中还是早就离开，都无法调查，于是便说：“我们回塔楼吧。”

　　歌剧后台的人员估计有几十人，再加上这么多服务员，塔楼的治安调查司根本无法单独工作，她对着治安官点点头说：“等到歌剧结束后再进行审查，不要惊扰其他观众。”

　　引起骚乱，发生踩踏事件可不是闹着玩的。

　　负责人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道歉一边感谢，因为亚摩的话里已经透露出并没有怪罪歌剧院的管理疏漏，艾丽的突然死去更是让排列节目满满当当的剧院陷入混乱，负责人只希望这次突发事件让歌剧院的名声损失降到最低，不然客源减量最大的受害者是他们。

　　亚摩回到塔楼，治安调查司的人很快找来了线索，说：“我们怀疑和怀特公爵的案子有关，很有可能艾丽知道了什么。”

　　亚摩说：“她只是今晚凑巧到我的包厢里来，表示希望结交的意愿。”

　　那人眼睛一转，立刻说：“部长，会不会是这种可能，其实艾丽是想和您透露一些不方便的内容，她在害怕其他人，想要得到您的庇护，但是没想到会提前被人谋害，我们不应该放过这个线索，我们的人已经在努力提取现场的残留信息，听说艾丽的人际关系非常广泛，我们可以试着从这一点上查找。”

　　怀特公爵掀不起任何浪来，谁还要艾丽的死，想到这里亚摩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贿赂，她没有把它藏起来，而是当做了证据，说：“把今晚的案子归整交给司长，明天和治安官交涉，看看有没有新消息，人事部的咨询调查也拿出来。”

　　亚摩摸着额头离开塔楼，治安调查司的值班人还在劝说亚摩不要回去，很有可能夜行回去不安全，亚摩拒绝了，在塔楼不远处的道路上看到了驾驶着马车的奇亚，果不其然，她在马车上看到了帕雷夫。

　　帕雷夫抿着嘴，很是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亚摩坐下，等到马车开始启程，刚才她想明白了，这次的下毒还是冲着自己的，说：“如果是你在场的时候送过来，你一定会询问他为什么换了人来服务，又会问他为什么送来点心，那个人就会暴露，所以还是冲着我来的。”

　　帕雷夫说：“如果是你吃了点心，你会怎么样？”

　　亚摩摇摇头，沉重地说：“也许能比艾丽挺得时间久一点，看来我们以后都不能去剧院了，太危险了。”

　　帕雷夫已经忘了询问回来后亚摩去了何处，为什么后来又能和艾丽在一起，他们沉默地坐在马车回到梅布，菲丽儿今夜和辛西娅参加交际宴会，便住在母亲那里没有回来，亚摩关上门来，坐在床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二天审讯部所有人都知道了部长被下毒的事情，对于艾丽的死反而没有多少在意。

　　治安调查司司长过了几天调查的内容也是模糊的，毕竟歌剧院作为一个公共场所，来往观众虽然有登记在册，但并没有确凿证据下毒者出自他们，唯一一个和怀特公爵有交集的人是崔斯纽男爵，但当时他和女儿女婿，以及另外男爵夫人共享包厢，没有作案的时间，伺候他们的服务员也从没有离开过包厢，可以互相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