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诺诺》蓝颜晨

19、2010.01.29

　　耍流氓与没文化

　　临过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一大早被她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看着镜子里自己披头散发的影像，乍一看，真有拍恐怖片子的潜质。
　　冲着鬼样龇着白牙，我吃着牙膏沫子问她，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她挂着刺绣围裙姿态翩然的在我的面前扭了几下，说，你想呢？
　　我眨着眼睛嘟哝着想装傻，实在是对打扫卫生很无爱啊。
　　她挑眉，啥都不说地睁大眼睛瞪着我。
　　半晌，我盖着毛巾做投降状。
　　她满意地踩着小碎步转身离开了。
　　瞅着黑眼圈，敷着保湿霜，我心想着自己可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战斗还没打响就自个儿偃旗息鼓了，难道就只有她会瞪人吗？为什么就不能瞪回去呢？心里可真是悔啊！

　　拿着牛奶，啃着小麦面包，我跟在她屁股后面团团转啊团团转，她东擦西抹着。把整个面包吞进肚子里的时候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抖了两抖，毛巾光鲜亮丽得很。我说，看，阿姨很不错，打扫得很干净嘛，连灰都不沾的，不用打扫了啦。
　　她又瞪我，磨着牙齿说，又想偷懒！去，把窗帘装上去。
　　我其实很想瞪回去的，可惜瞪不来她那气势，也就恹恹地磨叽着去对付庞大冗长的窗帘布。我边理顺窗帘的方向边据理力争，说，是很干净啊，你不能鸡蛋里挑骨头，看，抹了半天毛巾还多干净啊！
　　她一个箭步杀到我跟前，吓得我拿着窗帘的手一个不稳，窗帘立时在地板上堆了一大坨。
　　我哆嗦了两下，问，干嘛突然间吓人？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她哼哧了两声，说，胆子怎么比麻雀还小？我不来帮你，你能挂得上去吗？
　　我也跟着鼻子朝天哼哧着，说，就胆小了，怎么着？
　　她说，不怎么着，就这么着。
　　未等我反应过来，顿觉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瞪大眼，见着了她长长的睫毛。
　　唇瓣相抵，我很煞风景舔到了嘴边的面包和着牛奶的味道。
　　她的舌尖在我的唇边扫荡一圈，片刻离开，说，面包屑，牛奶渍，没见过比你更邋遢的了。
　　我说，不用掩饰，我知道你在耍流氓。
　　她的耳根很可疑地红了一片，依然逞强，说，怎么？有意见？
　　我很厚颜无耻地说，不，我很喜欢，要不，我再去吃片面包。心想着，再吃的话一定要把面包屑洒满全身，嘿嘿。
　　大概是知道两人再磨蹭下去，早晨什么活儿也不用干了，她不睬我涎着的脸，把我往窗台一推，说，上去，挂窗帘，挂不上去不许下来了。
　　我不甘心，说，耍流氓应该是双向的，你耍流氓了就应该负责到底，不然，就应该让我耍回去。
　　她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趁着她抬头的间隙，一屁股坐在窗台上，头朝下，以极其危险的动作偷得了香。
　　她惊呼，推开我，又扶紧了我，说，小心掉下来。
　　我笑得得意，心满意足地乖乖挂起了窗帘。

　　于是，一个早上，爬上爬下，不仅挂好了窗帘，还连带的贴好了春联，只是换吊灯的时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过后，不得不召唤了外援。

　　看着外援轻轻巧巧地把困扰了我俩半天的活儿搞定，心里感叹着，有些时候男人还是有那么点用处的。

　　中午，吃过饭我很自觉地爬进被窝里补眠，睡醒的时候迷糊着走到客厅，她在看澳网。
　　虽然对任何的运动都没什么特别的偏爱，不过我还是不想放过这么点和她腻歪的时间。
　　她边盯着电视边问我，多久没打球了？
　　我掐指一算，说，一年？额，记不清了。
　　她说，你打球的时候像是球打你。
　　我沉默，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可是，还是小小地觉得自尊心受挫了。想当年咱也是运动健将啊，好歹跳远跳高还得过奖呢。只不过这网球，确实不是咱的菜嘛。
　　她说，恩，还说不得呢。
　　我咬牙切齿，说，就说不得了。
　　她笑，笑露牙齿的，只不过牙长得好，不过此刻我看着碍眼。
　　她指着电视里的李娜和那个外国妞说，给你个机会，你说她们两个谁赢？说对了的话，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我两眼放光，问，真的？
　　她有些疑惑，答，对啊。
　　我两眼一闭，说，李娜赢。
　　她笑着摇头，不过依然说，好。
　　过后，她欣赏着比赛，我关注着比分。
　　比赛过半，李娜局势堪忧。
　　她得意地问，要不要改？给你个机会。
　　我握紧了小拳头，斩钉截铁地坚持说，不，就李娜。
　　然后，整场比赛，我从紧盯着李娜信心满满到最后，灰头土脸地遮着眼睛窝回卧室里上网纠结着等结果。
　　果不出她所想，那个外国妞摘得头筹。
　　看颁奖的时候，我看着那亚军的奖杯，对她不屑地说，打这么久，才奖个盘子，就算是白银做的也不值多少钱嘛，还真丑。
　　她无言。
　　又看到了冠军奖杯，我又吐槽说，真像个锅，只不过是盖子漂亮了点。
　　她对我侧目，而后，相当不给我面子，说，没文化也不是你这样的。
　　我跳到她跟前，揉着她的软腰，笑得一脸荡漾，说，没文化也能耍流氓。
　　她拨开我的手，说，整天就知道耍流氓耍流氓的，什么时候这么流里匪气了？
　　我站直腰板，很大气地说，你带的。
　　她看着我目瞪口呆。
　　我看着她笑眯了眼。

　　嗯，在她面前，我以耍流氓为乐，以没文化为荣。不过嘛，为了长久的以后，对于网球这项运动，咱也要热爱起来。至少，不能再对着长得帅的德约科维奇大喊着“我喜欢的穆雷”，那的确很丢脸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