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莫弃染

10、第十章

　　易燃下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们三个围在一起。
　　“你们趁我不在说什么呢。”
　　戚愿皱眉看向他，“什么叫趁你不在，这不是等你下来呢嘛。”
　　“那你们说什么呢？”
　　戚愿看向安萧。
　　安萧抿了下嘴，正准备开口，姬杰就先接话道，“安萧有男朋友了。我们在说这个呢。”
　　“哦，”易燃先是没什么反应，随后瞪大眼睛，“什么东西？”
　　戚愿推了易燃一下，“你小声点，别一惊一乍的。”
　　“不是，”易燃压着声音说，“安萧？男朋友？什么鬼。安萧……之前不是的吧。”
　　安萧低下头，抿了下下唇，没有说话。
　　听到易燃这句话，戚愿才像是反应过来，“对啊，安萧，你之前，不是的吧？”
　　戚愿是纯的，从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开始就是。
　　安萧虽然平时又乖又听话，但是同学这么久，戚愿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弯的迹象。
　　因为戚愿自己的原因，他在听到安萧跟白界在一起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考虑白界是不是认真的，会不会真的对安萧好。
　　可是，经易燃这么一提他才反应过来，安萧跟白界在一起，不仅仅是“跟一个人在一起了”这么简单。
　　戚愿皱着眉头看着安萧，“安萧，你是吗？”
　　安萧也皱起眉头。
　　他只是知道自己习惯了跟白界的相处，渴望白界的关心，但是并没有考虑过，他们性别相同，究竟适不适合谈恋爱的问题。
　　但是，如果现在让他去跟白界说，之前都是在开玩笑，他似乎又开不了这个口。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跟他试试。”
　　戚愿一脸严肃的看着安萧，“这种事，不是能随便试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试试……戚愿……”安萧说话的时候，眉头皱起，心里莫名觉得难过。
　　戚愿盯着安萧，半晌，缓缓开口道，“保护好自己。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安萧抿了下嘴，点了点头。
　　姬杰看了看戚愿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又看安萧一脸委屈的样子，开始打圆场，“好了。安萧这么大人了，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幸好现在放学有一会儿了，这里人少……我们赶快走了。”
　　易燃对这方面其实并没有那么多想法，戚愿是，他可以接受，安萧是他自然也可以。因为他自己不是，所以他也没有戚愿想的那么多。刚刚问那么一句，也只是因为突然知道自己又弯了一个小朋友，太惊讶了而已。看戚愿一脸严肃的样子，他也的确觉得问题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依然不会深想。现在看他们聊完了，自然也不会再多提这方面的事情。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他还是止不住好奇道，“对了，你们刚刚说，都没告诉我，安萧男朋友是谁啊，我认识吗？改天带出来见见啊。”
　　“你还，真认识，还挺熟的。”
　　易燃听到这话便皱起眉头开始思考，“我认识，还挺熟？我们学校的？”
　　姬杰点了点头。
　　“不会是戚愿半里那个王立吧。不会吧……他看着挺直的啊……”
　　戚愿咂了一下嘴，“不是。这种事情，你别随便乱说。”
　　“那还有谁啊。你们两个班的，我也就认识那天一起出去的几个人。最熟的就是顾晟跟那个王立了。顾晟肯定不可能的吧。那就只剩王立了啊。还有谁。其他人……戚愿那个同桌？他不行吧？他如果是的话，跟安萧应该是一个型号的吧……那他们……”
　　“你给我打住，越来越离谱了。你这空口定性向还不算完，还打算空口定型号啊。不是，都不是。是……我们学校的。初中。”
　　“嗯？”易燃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谁啊？不会是白界吧。”
　　几个人就不说话了。
　　“真的是他啊……不是，这个白界怎么回事啊，就可着你们几个折腾啊。”
　　戚愿轻轻拍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
　　易燃撇了一下嘴，看着安萧说，“你是认真的吗？”
　　安萧转头看了姬杰一眼，又看着易燃，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行吧……反正，他要是欺负你。你记得说话……不对，我要先跟白界谈谈。不能让他欺负你……”
　　安萧听着易燃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好。”

　　顾晟：你不是别人。所以即使再为对方着想，也不能替别人做决定。
　　戚愿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盯着手机屏上顾晟的话。
　　戚愿原本犹豫着要不要跟顾晟讨论这件事。
　　但是回到家之后，他总是觉得很不安，所以还是忍不住跟顾晟说起了这件事，当然，他并没有说事件的主人公是谁，不过他们现在相处的机会比原来多的多，顾晟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他只是不希望这件事的准确信息是从这边出去的。
　　也只是自欺欺人的小动作而已。
　　戚愿：也许吧。
　　顾晟看着戚愿的消息笑了笑，打字道：我发现你这个人，平时表现的挺沉稳的，好像什么事都很有把握的样子，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戚愿：都是装的。
　　顾晟：那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用装。
　　戚愿愣了一下，抿了一下嘴：还是要装一装的。
　　戚愿：不然你会觉得我太幼稚。
　　顾晟：是吗？可是我觉得，我不会介意你有多幼稚。
　　戚愿依旧静静的盯着手机屏幕，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问顾晟，故事里是两个男生，你不会觉得不好吗，又想跟他说，自己喜欢男生，他知不知道。
　　可是戚愿又不想说了。
　　知不知道，又怎么样。
　　如果在意的话，他早晚都会知道吧。
　　戚愿：挺晚了，我要休息了，明天见。
　　顾晟：明天见。

　　体育课上。
　　“你们先围成一圈……”
　　王立看着体育老师手上的接力棒就头大，“老师，又‘丢手绢’啊。”
　　体育老师闻言瞪了王立一眼，“怎么，有本事你每次都不要被追上啊。”
　　王立在嘴正前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还是，先来三轮，谁被抓到了五十个俯卧撑。下学期你们体育就要开始选修课了，记得提前看好时间。”
　　说完，就让男生围一圈女生围一圈开始“丢接力棒。”
　　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对方把接力棒丢在了戚愿身后。
　　戚愿跑了一圈下来，走到体育老师边上的时候，体育老师对他说，“你跑的挺快的。”
　　戚愿笑了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顾晟往这边看了一眼，说，“他跑的快，但是刹车不行，追人的时候别人一转弯，他就超车了。”
　　体育老师听着顾晟的话笑了笑，“那有什么，都可以练的。”
　　“而且他心脏不行，跑的时间长了，气跟不上。”
　　“嗯？这样啊。那平常自己也要多锻炼。”
　　戚愿看着体育老师点了点头。
　　等三轮结束之后，体育老师就放大家自由活动了。
　　戚愿跟顾晟走到一边的观众席坐下。
　　戚愿问顾晟，“你刚刚跟体育老师说那些，干什么啊。”
　　“最近田径队招新，他估计是对你有意思。”
　　戚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
　　顾晟看着他，“不会嫌我多事吧。”
　　戚愿摇摇头，“不会。我也的确不行。每次体育测试跑一千米，下来我都难受的要死。田径队，我肯定不行。”
　　“那你选修课准备选什么啊？”
　　“羽毛球吧。但是估计我选不上。”
　　顾晟这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起来。
　　戚愿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我就是想……你要是什么都没选上，最后只能去体育舞蹈……就好笑了。”
　　戚愿的脸变白，“不能吧。那也太尴尬了。”
　　他们虽然才高一，但是也早就从学长学姐那里听到过关于“体育舞蹈”的传说。
　　简而言之，就是，尬，且难过。
　　体育舞蹈，顾名思义，内容就是体育舞蹈。
　　负责体育舞蹈的老师还是个奇葩，动作设计极其尴尬也就算了。通过要求还很高。
　　往年体育舞蹈的平均成绩都是最低的。
　　因此选的人都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其他方向的人满了调过去的，这就导致老师的心情很不好，所以要求就更严格，选的人就更少。
　　这样恶性循环的后果就是。
　　体育选修，动作一定要快。不然，你就要度过尴尬且艰难的一个学期。
　　或者几个学期。
　　顾晟看着戚愿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戚愿看着顾晟，皱眉道，“你又逗我。”
　　“羽毛球好过，所以选的人都比较多，容易被分配。你还是别选羽毛球了。”
　　“那我选什么啊。”
　　“跟我一起吧。”
　　“篮球啊。我不会啊。”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也可以带你。”
　　“……”
　　“有我陪着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戚愿看着顾晟，一时有些怔愣，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体育选修，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