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袁朗同人]错位》一粒海沙

43、第二十章

　　高磊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手机，尽管已经挂断了，但他似乎仍能感受到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融融暖意，来自袁朗的，来自他的那句我想听你的声音。
　　这两天，高磊过得并不轻松，工作的忙碌以及与高城的一席话，让他感到消沉而疲惫。但恰好这个时候，袁朗的电话来了。
　　他总是这样的，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永远都会在我身边。高磊想着，脸庞带上了笑意。
　　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向林的声音‘不合适宜’的响起，“我说，你就是看穿了，你家袁哥哥也不会从里面出来，别浪费感情了啊。”
　　他拍着高磊的肩膀继续贫着，“都说什么了，把你感动成那样，教教我，我也好去哄哄我们家那位。”
　　高磊斜眼瞥着他，用手肘给了他一下，“干你活去。”
　　向林跳开，夸张的皱缩着脸，揉着肋下，然后意外的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揽住高磊，“说真的，哥们儿，有点对不住，让你整个周末泡汤了。”
　　高磊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哎哎哎，别啊，你这样我可真不适应。”
　　“干活吧，啰嗦！”他满不在乎的笑笑拍拍向林，转身走向不远处忙碌的人群。

　　又一个周末。
　　天刚亮时，高磊便醒了，伸出手摸索着身旁，发现袁朗已经不在床上。
　　晨跑，他想着，惺忪着睡眼翻了个身，眼光便定在了窗前。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纱射进来，而袁朗正抄着手一身白的站在那片光中眺着窗外。整个人被淡淡的橘色浸染，挺拔而结实。
　　高磊安静的躺着，不出声，着迷的看着此刻的袁朗，那是一种沉静中的安详，不做作的深沉。
　　“早啊。”袁朗背对着他开口，转过身眼波温柔的笑看着他。
　　“你背后长眼啊。”高磊有些讪讪，像是被抓住的偷窥者。
　　袁朗走近他，挨着床坐到地板上，伸出手点着他的鼻子，“你应该说早。”
　　高磊缩着鼻子，将手枕到脸庞下，对着他浅浅的笑，“没去跑步？”
　　袁朗摇摇头，眼光停留在这张白晰的脸庞上，那份笑容，像清雅的百合散着芬芳，一直浸入他的心中。
　　昨夜的激情退散后沉淀下来的温柔让两个人的目光交碰到一起便再难分开。袁朗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用指背沿着高磊的脸颊轻轻临摹。
　　高磊的脸微微红起来，抓住他的手，“好痒。”
　　袁朗笑了，反握住他的手，“今天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袁朗眨着眼睛，异常认真，“游乐场。”
　　“哈，今天是六一，你过节？”
　　“你过，惊喜吧！”袁朗用手捏捏高磊的面颊，站起身，“我去做早餐，半小时后出门。”
　　“真要去？”
　　“当然。”
　　“那也不用半小时吧，我们去玩，又不是去行军，有时间限制。”
　　袁朗也不反驳，只是又捏捏他的脸颊，“就这么定了。”
　　他愉快的走出卧室，进厨房准备他的早餐。
　　笑容，在袁朗走出去的瞬间，消失在高磊的脸上。
　　“游乐场。”他看着窗旁地板上越来越足的光线，心底却有着一份忧伤。
　　“我更想去另一个地方。”内心叹着气，他坐起身，将脸埋进双手中。
　　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小艾的祭日……

　　“这不是去游乐场的路。”
　　车行驶了不一会儿，高磊便发现路不对。他转头看着袁朗，奇怪的问。
　　袁朗笑了笑，“顺路先去个地方。”
　　“顺路？”高磊一脸的狐疑，“方向都不对，也叫顺路？”
　　袁朗只笑不答，略侧下头扭开汽车CD。
　　高磊更加狐疑的看他一眼，却也不再多说什么。袁朗不想说的事情，是问不出来的。
　　车越往前行，高磊的话越少，表情越阴沉。因为这条路，他熟悉到想要忘却。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没有再看袁朗一眼。
　　车停下时，袁朗轻声说了一句，到了。换来的却是高磊长时间的沉默与一个冰冷的侧脸。
　　“下车吧。”袁朗温柔的催促。
　　“为什么来这？”高磊闷闷的开口。
　　“因为你想来，不是吗？”袁朗轻轻的回答。
　　他的了然刺痛了高磊。阴沉着脸下车，高磊负气的甩上车门，留给袁朗一个僵直的背影。
　　袁朗心绞痛起来，“这就是那个盲区，每个人心里别人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高磊的盲区就是小艾。”
　　他有些忧虑的叹气，打开车门下了车，默默的跟在高磊的背后，眼光始终追随着他，不曾离开……

　　去年那个祭台，今年仍旧被布置得庄重肃穆，只是不知道明年，再明年会不会也可以像这样。
　　高磊一点点靠近，心中却在低叹。他们这一界的学生毕业后，认识小艾和记得小艾的人已是寥寥。
　　时间比任何东西都可怕，它可以冲淡一切，仇恨或者情感，再如何难忘也不过三载时光，过后，也许就是偶尔的怀念而已。人走茶凉，在某种程度上不无道理。
　　终于，高磊站在了那片肃穆前，心情却沉重异常，永远无法摆脱的感觉，愧疚的罪恶。
　　他看着里面摆放的那张照片，上面的人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永远停留在他离开的那一天。
　　压抑，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无法忘却，时间的淡薄对他并不起作用。
　　一束花递到了他的面前，来自袁朗，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用眼光去支撑着这个看上去快要崩溃的年轻人。
　　高磊接过花，也没有说什么，俯下身，轻轻将它放到了照片的旁边。
　　低下头静默了一分钟，他抬头看着照片沉沉的开口，“我以为……我可以忘记……”
　　他停住，声音中带着哽咽。
　　袁朗伸出手，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
　　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袁朗知道高磊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个肩膀，他收紧了手将高磊揽住靠向他……

　　“我想去个地方。”坐回车里，袁朗发动车子时，高磊轻轻的说。
　　“好。”袁朗点点头，柔声问道，“想去哪里。”
　　高磊深吸口气，吐出两个字，“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