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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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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夏凉子被抗在了伏黑甚尔的肩头,不是像抗小孩子那样让孩子坐在肩头,而是像抗扁担一样把她打横抗了起来,一手箍着她的背,一手圈过她的腿,没有一丝一毫的美感。
虽然被伏黑甚尔掳走,但她是一点儿都担心自己,毕竟她被打又不会痛,也不会受伤,只要自己不想死就一定不会死,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需要担心呢?
没有任何生存上的压力,芥夏凉子的感官就集中到了当下。为什么?为什么伏黑甚尔这个家伙能如此不懂怜香惜玉?竟然把她像面袋一样抗在颈后!
哦,芥夏凉子想起来了,伏黑甚尔是天与暴君,天生零咒力换取了强悍到极致的□□,他看不见咒灵的样子,只是能通过敏锐的感官察觉到咒灵的所在。
怪不得他这样对自己,原来他瞎啊,那原谅他了。
才怪!芥夏凉子气得薅了两把伏黑甚尔的头发,仗着伏黑甚尔看不见听不着,嘀嘀咕咕地抱怨:“臭男人!你该伸出手来,把小臂横在腹前,给我造个人体座椅出来!像我这种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人见人爱的美少女就应该坐在你坚实的臂膀上,像个精致的芭比娃娃被你抱着走啊!”
伏黑甚尔自然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不言不语地扛着芥夏凉子往夏油杰所在的地方走去,但走到半路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伏黑甚尔换了姿势,单手把芥夏凉子头朝背后地抗在了左肩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简讯。
简讯是夏油杰发来的:“总部被毁,交易日期延时。”
伏黑甚尔颠了颠肩膀上的咒灵:“啧,麻烦。”
他收起手机摸了摸口袋,摸遍浑身上下也没找到了一个硬币,他顿了顿,几乎没费多久时间他就决定了自己要求的方向。
因为路上普通人太多,不方便展现他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于是他一路慢慢悠悠地走,晃地芥夏凉子睡了一觉才走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这是一条灯红酒绿处处散发着暧昧气息的街道——东京歌舞伎町,伏黑甚尔边走边看,在一家女客出入的酒吧门前停了下来。
门口迎宾的牛郎拦住他:“抱歉,这位先生,我们店只招待女客。”
“我知道,我是来应聘的。”即使是应聘牛郎,伏黑甚尔的脸上也没有一点异样,没有羞窘,更被逼无奈的为难,平静得好像自己就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一点儿自尊心都没有。
被他抗在肩膀上的芥夏凉子起初还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现在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到了销金窟!温柔乡!
芥夏凉子立刻来了精神,她还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幽暗狭长的玄关后会藏着怎样令人浮现连篇的美景?
为了不影响伏黑甚尔,芥夏凉子动了动,将自己换了个姿势。
她双手环绕着伏黑甚尔的脖子,双腿盘在男人的腰腹间,像个小孩一样趴在了他的背后。
虽然知道伏黑甚尔听不见,她依旧兴致冲冲地举起手喊道:“走走走!我也要进去看看!”
就像是附和她一样,恰巧在这时,迎宾小哥扫视完了甚尔,带着他走进这家牛郎店去找负责人。
为了不影响客人们的观感,内部人员的通道都非常隐蔽,也因此芥夏凉子暂时还没有机会接触到牛郎店里暧昧的氛围。
穿过曲折的通道,牛郎将他们引到了一间房间前,恭敬地敲了敲门:“经理,有人要应聘。”
“进。”门内沉稳的声音响起。
牛郎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随后就站在门口示意伏黑甚尔进去。
伏黑甚尔刚走进房间,房门“啪”地一声就关上了。
芥夏凉子紧张地搂紧了伏黑甚尔的脖子:“我怎么感觉我们进了贼窝呢?”
室内的照明充足,坐在老板椅上的经理身着铁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温文尔雅,要不是他桌子前一地的玻璃碎片,准保有人会因为他的皮相而认为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这经理从伏黑甚尔进来的那刻起,目光就粘在了他的身上。
伏黑甚尔不动如山,任由他放肆的目光尽情打量。
“你还满意你所见到的一切吗?”仗着没人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芥夏凉子从伏黑甚尔背后探出脑袋,给沉默的男人配音。
经理满意地点了点头:“身份证带来了吗,现在就可以签约,先签个三年吧。”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不签约,工资日结。”
经理眯起眼:“我们这可是正经地方,不收黑户。”
伏黑甚尔不以为意:“要真是不收黑户,这个时候就应该已经赶我出门了。”
老手啊,这就不好骗了,以往这种麻烦他是不愿沾的,但今天情况不同,再找不到合适的人,那个顾客就该发飙了。
经理退让一步:“今天就开始上班,五五分成。”
伏黑甚尔没有异议,利落地换上了牛郎店提供给他的西服。西服小了点,浑身鼓鼓囊囊的肌肉差点将衣服撑爆,伏黑甚尔被勒得难受,解开好几颗纽扣,露出了大片蜜色的胸肌。
在他换好衣服后,又主动缠在他背上的芥夏凉子看得脸都红了:“哎呀哎呀,这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换好衣服后,一直守在换衣间门外的牛郎又将伏黑甚尔引到了一间装修极其华丽的门前:“这里就是你今晚的顾客。”
说完,甚至都没有将新来的牛郎伏黑甚尔引荐给客户就走了,那匆忙的脚步就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伏黑甚尔毫不在意那人的异常反应,直接打开了这扇通往未知的大门。
一开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昏黄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室内的摆设,但侧墙上挂着的一排金属制成的器具却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芥夏凉子倒吸一口凉气,拍拍自己的坐骑:“野啊,宝贝!”
“去,把自己绑到架子上。”低沉喑哑的女声直接下了命令,字字都含着浓重的酒气。
伏黑甚尔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听从指示,他甚至都没有兴趣去观察他即将招待的顾客是个什么模样。
倒是他背上的芥夏凉子饶有兴趣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身姿妙曼的女人大大咧咧地坐在黑色床单铺就的床上,深紫色的衣服衬得她露出的胳膊雪白无比,她背对着他们,香烟的雾气从她嘴边袅袅上升。
伏黑甚尔利落地将自己绑在了铁架上,除了一只手外,其余四肢都被牢牢地束缚,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绑好了。”
这时坐在床上的女人缓缓转过身来,芥夏凉子好奇拥有如此妙曼身姿的人会是怎样的美人,一直都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她慢慢转身……露出了一张满是深紫色胎记的脸。
“啊!”芥夏凉子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虽然没有人能听到她声音,但她依旧用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发出失礼的声音。如果可以,她最初的那声也不想发出,如果被当事人听见了,她该有多伤心啊。
与一惊一乍的芥夏凉子不同,伏黑甚尔始终无动于衷,就连心脏跳动的频率都没有露出异样,他似乎是对女人的外貌毫不意外,又或者他对女人的外貌毫不在意。
女人喝多了酒,四肢乱动,就像刚安装上一样不太适应,但她还是摸索着从床上带下了一柄黑色的长鞭,晃晃悠悠地走到伏黑甚尔面前。
不知她动了什么手脚,铁架忽然动了起来,突兀伸出四个铁环牢牢箍住了伏黑甚尔的四肢。
随即,一鞭甩在了伏黑甚尔的脸上。
力度不大,比起体罚,更像是精神层面上的侮辱。
伏黑甚尔双眼放空,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就当面前的女人从未存在过,一点儿多余的反应都没有。
没有得到想要反馈的女人被激怒,连着又是“啪啪”几鞭,鞭鞭朝着伏黑甚尔的脸打。
伏黑甚尔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健身房里的沙包还会“咯吱”作响,而他竟比沙包还要沉默。
没有惨叫,打起来也没有意思。
醉醺醺的女人扔掉了皮鞭,将嘴边一直叼着的香烟夹在指尖,即使眼前都是重影,她也还是颤颤抚上了伏黑甚尔的脸。
就在芥夏凉子以为接下来就要上演什么限制级香艳画面的时候,女人的表情骤然狰狞,一把把尚在燃烧的烟头按在了伏黑甚尔的侧脸:“男人都是贱骨头,打,要狠狠打!”
芥夏凉子趴在伏黑甚尔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她面对的是面目狰狞、精神明显异常的暴力人士。
芥夏凉子不小心望进了那双充满愤恨的残暴双眼,不自觉瑟缩了一下,右脸滚烫,仿佛被高温灼伤一般。
喝醉的女人也理所当然地以为高温的烟头给面前这个被绑缚的男人带来了伤害,“哧哧”笑了起来了,恍惚中她听见了每个被抬出她房间人的惨叫:“痛才对!就是要让你们这些臭男人痛不欲生才好。好听,好听!叫得再惨烈些!”
女人疯疯癫癫地跑到那面挂满了刑具的墙上,费力抽出了一根沾满倒刺的长鞭。
她拖着踉跄的步伐缓缓来到了伏黑甚尔的身前。
芥夏凉子趴伏在伏黑甚尔的背上,虽然凡物会穿透她的身体,伤不到她,可她也直面了这个女人的疯癫,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在这个可怕的魔鬼拖着刑具一步一步逼近的时候,芥夏凉子竟恍惚以为是自己被无助地绑在了刑架上,即将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明明不该有痛觉,但她的身体却不自觉颤抖起来。
她被这份浓浓的恶意吓到了。
“走啊!她都这样打你了还不走?”芥夏凉子颤抖着声叫喊,为了引起伏黑甚尔的注意,她还用力薅起了他的头发,“不赚这个钱了,你实在缺钱,我可以养你啊!”
她慌了神,甚至都忘了自己可以转变形态让普通人看到,几乎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能看到,那么零咒力的天与暴君也能看到、听到,可她忘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伏黑甚尔毫无尊严地承担着与他无关的鞭打叱骂——仅仅是为了赚钱。
芥夏凉子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人能对素不相识的人非打即骂,又为什么会有人任人宰割,哪怕自己的尊严被踩在地上践踏也无动于衷。
“反抗一下好不好?”不知何时,芥夏凉子的泪水竟漱漱而下,刚刚低落就化成了湛蓝的宝石,滚落到了伏黑甚尔的肩头。
醉醺醺的女人哆哆嗦嗦的拾起散落在伏黑甚尔肩头的蓝宝石,很是疑惑:“这是什么?”
伏黑甚尔吐出长长一口气,稍一动作,束缚住他四肢的钢铁应声而裂。
即使处于醉酒的状态,女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眼前肌肉鼓胀的男人行动自如,她惊慌地连连后退,惊恐的情绪让酒液蒸发了不少,脑袋略略恢复了清明,但她却宁愿自己直接晕死过去:“你、你的身上怎么没有伤!”
伏黑甚尔没有分她半点眼神,半蹲着将滚落在地的蓝宝石收集起来:“这是一个小家伙送我的礼物。”
伏黑甚尔带着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宝走出了牛郎店,他似乎非常熟悉这里,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熟悉的当铺,用所有的蓝宝石兑换出了一笔可观的积蓄。
弄到钱后,已经是深夜了,伏黑甚尔就近找了一家旅馆开了个标准间,踏着拖鞋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