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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猫狗大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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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你的猫还小,才两三个月大,我们一般不建议在它未成熟时……”
猫包里的灰白小猫虽然听不懂,但直觉让它弓起了身,警惕地看着陌生的四周。一只熟悉的手打开猫包,把它捞了出来,它转了下脑袋,有人用手掰开它后腿。
“喵!”棉花糖一下子发怒,爪子一挥,被铲屎官毫不留情地抓着爪子,摆成任人鱼肉的样子。江凌云嘲笑它:“趁早割了好,省的春天来了不让人安宁。”
“喵喵喵!喵——”凄厉的喊声响彻整个房间,好像已经有人对它下手,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一样。然而事实上只是让兽医再给它做次检查,有什么缺的补上而已,顺便让人把它指甲剪了。
“哼。”江凌云捏了捏它尖尖的耳朵,抓着它两只爪子抓起来,像抓了个布娃娃一样,胖嘟嘟的样子和不久前瘦骨嶙峋简直不像一只猫。江凌云拨了拨它的胡须,意味深长道,“今天放你一马,棉花糖公公。”
人生已经被决定了的棉花糖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连伤人的指甲都没了。江凌云可怜它,就把猫单手抱着出去,没想到一只眼熟的狼、不,是二哈跑了进来,走的威风凛凛、自带煞气,一双带着黑眼袋的浅蓝眼睛往上翻着,凶狠地不行。它往这边冲过来,来到江凌云面前,忽然来了个急刹车。
然后,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歪头看了看他,一吐舌头,那凶狠的样子一下子破了功,变得蠢得要死。
江凌云嫌弃地往旁边一挪,那二哈就跟着移动了眼神,盯准了他一样。江凌云试探道:“狗总裁?”
二哈:“汪汪汪!”
看来果然是郑少华家那只蠢狗了,然而江凌云往它身后左右看看,没看见郑少华,倒是看见一个男人慢吞吞挪着步子走了过来,上下看了他一眼,挑起眉,伸出手,吊儿郎当的模样,“少华的朋友?我是陈望。”
哦,郑少华家的那位。
江凌云一手拎着猫包,一手抱着猫,要和他握手的话,只能伸出抱着猫的手。他看了眼扒在他外套上的棉花糖,觉得扣得这么紧,没有手给它托屁股也行,于是自然地伸出刚托了猫屁股的手和陈望一握,“江凌云。狗总裁这是病了?”
“只是有些消化不良,不是什么大事。”陈望说着,就看见对面人身上扒着的幼猫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下子落在狗总裁脑袋上端坐。
二哈:“汪汪?”
棉花糖:“喵~”
二哈:“汪汪汪!”
被狗总裁闹腾了一天的陈望终于松了口气,轻轻松松地笑道:“看来这两只相处的还不错,还能做个朋友。”
就见话音刚落,狗总裁高兴地摇了摇尾巴,不知道触到了棉花糖哪一点,棉花糖一下子就炸了!浑身毛都炸开,像个灰白相间的球一样,站直了后腿,一双没有了尖锐指甲的毛绒爪子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打在狗总裁头上。
狗总裁被打了脑子一懵,然后也凶狠了起来,汪汪两声左右甩着脑袋把棉花糖抖下来,裂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狗一猫又吵又闹,一下子从两人脚下你追我赶打到不知哪里去。
陈望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江凌云倒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宠物就不见了。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遇上了传说中的猫狗大战,连忙追过去。
陈望喝道,“狗总裁!总裁!给我停下!”那两只一大一小的团子旋风一样噼里啪啦打着过去。沿路边的人听到喊声,个个回头去看,只看见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迈着长腿而过,呼喊着‘总裁’停下。至于江凌云……
江凌云:总觉得叫棉花糖更没脸,还是算了。
两人追到的时候,那两个不省事的已经在走廊尽头被人按住了,分开两边,脑袋对着对方不停叫唤,还不肯服气。
狗总裁:“汪汪汪汪汪!”
棉花糖:“喵喵!喵喵喵!”
气喘吁吁按着狗总裁的人问,“这是谁家的狗?力气可真大!”
“抱歉!抱歉!这是我家的。”陈望连忙走过去,从裤兜里拎出一条绳子,一下子扣住狗总裁脖子上的颈圈,把它套稳了。
而江凌云,他直接把喵喵叫个不停的棉花糖抓起来一下子塞进猫包去,拉上拉链,任它在里面折腾的猫毛到处飞。狗总裁还不死心,趁陈望没注意,对着猫包伸出长长的白爪子一拍,然后它的脑袋立刻就被陈望一巴掌拍懵了,它懵了一下,又凶又委屈地对着陈望叫着,然后气势汹汹地起身往外走,那么大的一条狗,陈望没扯住,反而被它扯着往前走去。
陈望恼道,“狗总裁!”
狗总裁可委屈了,它觉得它爸给它找了个后爸,就会凶它,顿时也扯着嗓子对着屋顶干嚎了几声,不满地往门口扒着去,走出猛虎下山的气势,力气还贼大。陈望对江凌云点点头,双手奋力扯着狗绳解释:“它还不太听我的,很抱歉今天惹麻烦了,我先带它回去。”
江凌云只能说:“没关系。”然后把猫包里还在喵喵叫着要打狗的棉花糖笑着狠狠颠了几下,颠的它糊里糊涂的连打架的力气都没了,委屈地直叫唤。
江凌云带着猫包上车,把猫包往后面一扔,就不想管它了,有气无力地拍了拍身上的猫毛,歇了口气,“还好你不是狗。”他想起陈望那拼命扯着狗总裁还被带着往前走的样子就是一窒。最后摇了摇头,开车去接人。
这两个多月以来,温瑜都是在凌谦给他推荐的老师那学习,那老师姓陈。陈老年近古稀,整个人还是神采奕奕的,住在普通的小区里,五六点大早起来遛鸟,平时下个棋喝个茶什么的。听说是凌谦介绍来的,本来还不想接这事,但温瑜跟着他进了书房没多久,他又说这天赋很不错,居然白纸一样,又很有学习的潜力,糟蹋了可惜,不如有空来和他做个伴。
这也算是应承下来了。陈老不愿去别的地方,就叫温瑜来他老房子这练习。因而平时早上天还没亮他就把温瑜送过去,晚饭时再把人接回来。而温瑜好像找着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彻底把他打入冷宫。不是他做司机,两人还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温瑜刚从陈老家里下来,钻进车里去,见他一脸惫色,问,“你工作很累吗?接送我要是很累的话,可以叫司机,我记得你好像有个司机叫……”
江凌云神情一震,立刻打断他的话,“不!”他又看了眼温瑜,温瑜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稳住情绪,解释道,“平时我也没什么事做,只是最近快过年了,才会忙了些,但接送你怎么能叫别人呢?我自己来就好。”
“那我什么时候去考个驾驶证好了。”温瑜想了想,道,“这样就能自己开车。嗯?棉花糖?”他终于发现了后面在委屈巴巴缩成一团的小猫,“这是怎么了?”
“就去给医生检查了一下而已。”江凌云面不改色,见温瑜没接话,又忍不住控诉:“这猫太野了,不听话!遇到只二哈还和它打了起来,可真是,”他摇了摇头,“个子都没人家尾巴大,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棉花糖平时挺乖的。”
江凌云深感自己地位真的在下降,不满道,“这家伙看碟下菜,在我面前就横的不行。”
‘横的不行’的棉花糖软着嗓子叫了两声,抱住了自己:可怜、弱小、又无助。
江凌云还在巴拉巴拉说它坏话:“你看现在冬天还好,再过两个月天气暖一点,它肯定很闹腾,还会到处下种。我们到时候还得赶紧把它拿去割了球球。”
“下种挺好的。”温瑜道,“到时候家里就有一堆毛团了。”
江凌云:“……不行!一堆毛团夏天到处都是毛,热的要死还不干净。”
温瑜看了他一眼,好像能把他身上的小心思都看出来一样,没再说什么了。江凌云心方,眼神游移,也不再说话。
等到进了院门,铁栏杆砰地关上。江凌云叫住要往里面走的温瑜,把猫包递给他:“你抱着。”温瑜疑惑地接过猫包,就看到江凌云忽然很傻地笑了下:“嘿嘿。”
温瑜:……
江凌云挽了挽袖子,跃跃欲试:“这两个月,你在忙,我也在锻炼。”他刻意秀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不是很夸张,但也明显很有劲:“来,乖小瑜,快让我抱抱,这次铁定能把你抱起来。”
原来都隔了这么久了,江凌云还记着之前把人摔了那事。
温瑜笑了下,难得看到江凌云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来了几分兴趣,倒也不在意这种玩闹性质的事,坦然张开手,十分配合:“来,给你抱。”
就见江凌云十分有信心地一手拦着人肩膀,一手越过膝弯。温瑜配合地圈着他脖子,然后江凌云一用力,就把人横抱了起来,憋着气,憋得脸都有些红了,在温瑜以为他就要这样站着的时候,他稳稳地迈出一步,又一步,总共两步,走到院子中央,然后把人放下。飞快背过身去喘了几口气,扭过头却是十分得意,眉目飞扬:“怎么样!我能把你抱起来了吧!”所以你肯定是我媳妇了。
温瑜以为他喜欢这样玩,看他这么高兴,于是把猫包塞他怀里,在江凌云震惊的眼神里一下子把人打横抱起,轻轻松松越过剩下的大半个院子,还能让江凌云开门,然后一脚往后带上门,和抱着棉花糖一样的重量一样,气都不带喘地把人抱着穿过大厅,面色自若地上了二楼,放在床上。
他笑的很温柔,示意江凌云松开圈着他脖子的手:“行了。”
江凌云却僵在了他怀里,脸色铁青。感觉自己的尊严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