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受被霸总追妻火葬场》刃枫

29、第 29 章

　　燕栖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在得知贺骓生日在周末的时候心里闪过轻微的慌乱，来自贺骓的消息告诉他，贺骓很期待他的生日礼物。
　　少年青涩又生疏地思考了很久贺骓需要什么生日礼物，以贺骓的身份，想要什么他都可以自己买吧。

　　他叹了口气，脑海里都是贺骓的身影，少年嘴巴有点干，他下意识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这是他初中时候常抽的。

　　那个时候，燕栖很没有朋友，但是他觉得一个人在角落里看着徐徐升起的烟圈很有意思。
　　昼夜的黑暗里，他没有人能够依靠，只能在自己心里筑上防线，围上围城。

　　他很久没有抽烟了。

　　关封允和他说，不能封闭自己，要懂得和外界交流，没有人在世界上是一座孤岛。

　　燕栖垂下眼睫，熟练地吐出烟圈，他拨通了关封允的电话。

　　燕栖靠在墙上，坐在阳台，他曲了一条腿，在阳台的阴影下逆着光。

　　接通了电话，燕栖直接开口：“关姐姐，我谈恋爱了。”
　　他酝酿了很多天，他还是决定告诉关封允这个消息，关封允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关封允愣在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什么时候的事？”

　　燕栖想了想，平淡地说：“前天。”

　　关封允咽了口唾沫：“你和谁？”

　　燕栖抽了口烟，他转了个弯，没有直言：“一会儿再说，但是他要过生日了，我不知道送什么，你可以给我一点建议吗？”

　　关封允道：“啊？过生日的话，他喜欢什么？”

　　燕栖思忖了一下：“他喜欢跳舞，数学，滑板，差不多是这些。”

　　关封允道：“啊，跳舞的话，不如送条裙子？”

　　燕栖哑声：“……不合适，他跳的舞是爵士，街舞这类的。”

　　关封允抓了抓头发：“听起来是个很酷很帅的女孩子，女孩子都喜欢化妆品，护肤品这样的，你看看？”

　　燕栖沉默，烟雾萦绕在半空渐渐消散。

　　关封允疑惑地问：“喂？小栖？听得到吗？”

　　燕栖熄灭了烟头，看向窗外：“姐姐，他是男的。”

　　关封允电话差点没拿稳，她从心理咨询室里走出来，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运用一些心理疗法很快平复了心情，她尽量稳定地和燕栖说：“好的，男孩子吗？男孩子要送生日礼物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皮带，香水这样的。”

　　燕栖听到电话那条的动静，没忍住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说我呢。”

　　关封允道：“性取向的事，我有什么好说你的？顺其自然遵从本心就好。”

　　燕栖看向窗外，神思漂浮在空中，唇角带着笑：“嗯，有什么烟草味的香水吗？”

　　关封允举了几个例子，燕栖记了下来，很快地把消息发送给黄伊丽，让她帮忙买一下。

　　关封允站在风里终于把思绪平静下来，揣摩着燕栖为什么一开始不提他的对象是谁，想了想，关封允小心翼翼地问：“小栖，他是你同学吗？”

　　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抽烟带来的快乐转瞬即逝，只余下一地狼藉的灰烬。

　　燕栖笑了笑，手指微曲：“他是贺骓。”

　　关封允等了很久等来了答案，她心绪陡然下坠，再也顾不上什么调节心情的专业知识，一手抓紧栏杆：“什么？！”

　　电话那头轻轻“嗯”了一声。

　　关封允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
　　“是我疏忽了，我应该上次和你说的再明白一些的，燕栖，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贺骓他很危险，不要和他私交过甚，聊聊工作就行。”
　　“这个人……他混球。”

　　关封允抓了抓头发：“他能把你这样的人都追到手，他有多能耐？你自己想。”
　　关封允无法想象，燕栖从小到大习惯了一个人，此时此刻骤然有一个人破开他的心房，燕栖将他的一切袒露出去，那么等这个人离开的时候，燕栖又该怎么办？关封允看燕栖从小看到大，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黑暗中的人应该抓到光，但那束光并不应该是贺骓，贺骓只会给燕栖带来更深刻的黑暗。

　　燕栖在电话那头没吭声，很久之后，他才轻轻地说：“你刚刚不是说，谈恋爱的事，顺其自然吗？”

　　关封允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了：“是，贺骓是例外，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虽然他知道，以燕栖的性格，他不会听她的，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地劝一劝，好歹让燕栖做足心理准备。

　　燕栖道：“为什么？”

　　关封允道：“华人gay圈我有了解，贺骓在里面渣的出名，男朋友换的勤，还每一个都不同类型，他就是图新鲜图刺激，又不想负责，他不适合你，你这是第一次谈恋爱。”

　　听完关封允炮轰似的说完这一大堆，燕栖张了张口，他觉得有点冷，虽然他早有预料贺骓玩得花，他早知道这场恋爱会分手，但是关封允的形容还是让他错愕。

　　关封允道：“我没有你了解他，你自己分析，他是不是这样的人，他在你面前的样子是真正的他吗？”

　　一字一句的叩问捶打在燕栖心房，他想了想，追他的这段时间，贺骓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什么不当的关系，燕栖叹了口气：“有没有可能贺骓这不叫渣，换一个说法叫恋爱经验丰富，挺好的不是吗？”

　　贺骓对他很好，燕栖虽然怀疑，还是愿意去粉饰太平，他相信贺骓，他也相信自己。

　　关封允听到燕栖为贺骓的开脱，脑仁嗡嗡的，她尽量放缓语气：“对不起，这是你的事情，我不应该干涉你，我希望你掂量清楚，好吗？”

　　燕栖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贺骓对他的态度，还是让他觉得悬在空中，不太安稳，但又说不上来缘由。

　　燕栖没再多想，他听到“叮咚”一声，是新消息。

　　宁迦约他见面，说他的钥匙还是燕栖这里。
　　燕栖闭上眼想了想宁迦是谁，终于回忆起来了，是那个吃火锅的时候把钥匙塞他手心里，里面还塞着小纸条的篮球队队长。
　　宁迦在聊天框里语气很兴奋，燕栖不太提得起兴致，宁迦说，他在周末有一场比赛，诚邀燕栖过来看他打篮球，顺便还他钥匙，周末是贺骓生日，这是迟早要说清楚，他可以早上去换钥匙，晚上去找贺骓，于是燕栖答应了。
　　宁迦在对话框里连刷好几个表情包，燕栖也礼貌性的回复到时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