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组织鞠躬尽瘁那些年》阿美寮

112、第 112 章

　　“有什么事情吗？”刚下班到家的植松龙司郎见堂本秋一动不动的跪坐在地上，在他面前是女儿房间里的海鸟风铃，此时已经被人为的扯坏。

　　因为学校里出现状况，所以植松龙司郎很晚才回来，此时富江和妻子已经歇下，她们一整天买了太多东西，甚至在屁股后面跟随了更多男人，直到现在男人们也没有离去。　　

　　想到过几天要去樱见做任务，堂本秋有些犹豫不决，倒不是担心任务完成度，而是放心不下植松龙司郎，他这一去待在家里的病毒还不知道要怎样继续发生作用，倒不如他在临走前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他可以做到无情的收割病毒，就像杀掉咒灵那样不会心怀任何愧疚之情，也不会因为对方操控者人类的身体就放它一马，他见不得的是植松龙司郎失望的眼神。

　　这件事情很好想，不知道真相的植松龙司郎见自己杀了他的女儿必然会心生愤怒，更多的是责怪他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四舍五入认为自己才是害死女儿的罪魁祸首，在这样强烈的愧疚下人类很容易做出极端的行为，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意识到自己过于严肃的表情让植松龙司郎感到不安，堂本秋眨眨眼睛问道：“家里有大蒜吗？”

　　植松龙司郎和堂本秋双目对视，俩个人隔着桌子正襟危坐，桌子上赫然摆放着好大一摞大头蒜，参杂着紫色白色的皮在窗口吹过的风中摇曳，上面落得不少尘土，看得出来这一堆大蒜没少攒着。

　　“咱们是要除鬼吗？”想到堂本秋之前提到过的消灭病毒，再加上桌子上的东西，让植松龙司郎联想到吸血鬼，也许那个病毒的克星正是大蒜。

　　“是也不是。”堂本秋剥了一颗大蒜递给植松龙司郎，“听人家说吃大蒜会分泌多巴胺，让人产生愉快的情绪，所以你要多吃一点我才好继续往下说。”

　　植松龙司郎满面疑惑的接过手上的东西，他不是傻子，知道堂本秋接下来说的话绝对是一件劲爆的话题，所以他放下手中的蒜淡定的从怀里掏出心脏药，比起快不快乐，他还是觉得应该先保住命。

　　一粒药含在嘴里，植松龙司郎心里略有底气，他深呼一口气，等做完这全套的动作他干脆道：“请直接说吧，我挺得住。”

　　“你女儿从回家的那天就死了，现在的身体一直由病毒进行操控。”堂本秋顺从植松龙司郎的意思没有绕弯子，他观察着对方头上的血条和随时有可能出现的debuff图标。

　　植松龙司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伸手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大头蒜一口吃下去，沉默良久才说道：“哦，这样啊。”

　　他这副反应让堂本秋以为他没有听清自己说的是什么，或者说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先前提到女儿植松龙司郎脸上的骄傲和慈爱可不是装出来的，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下去还是让植松龙司郎先缓缓。

　　“那你会杀死她吗？”或许是吃了大蒜的缘故，植松龙司郎的声音有点哑。

　　“您来决定吧。”不知道植松龙司郎是真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还是没听懂，病毒是杀害他女儿的元凶，堂本秋觉得于情于理应该由植松龙司郎亲自动手，“消灭病毒的唯一方法就是用火焚烧，房外的那些人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这几天就会离开，希望您早下决断。”

　　说完，堂本秋就站起来回房，走到植松龙司郎房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微微停顿，最后没有回头大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他的行为残忍吗，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受害者家属，到底是对他们好还是不好，他每走一步就越加坚定着信念，受害者的家属有权利知道真相，这期间的区别不过是谁来动手罢了，区区寄生虫想靠着一副皮囊在世间行走，到底还是小瞧了人类。

　　“那个老头哭了。”从头看到尾的游魂瓦多斯兴致冲冲的飘进来，手舞足蹈的将另一个房间的场景表演出来，就像一个急于分享八卦的村口大妈。

　　游魂瓦多斯夸张的表演让原本悲伤的事情顿时戏剧起来，如果每个人都能看到去世的朋友和亲人，那么对于所爱之人离去的痛苦会不会有所消减，说到底人类还是在为自己悲伤，堂本秋很突然又很温柔的问道：“你希望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诶？”正沉浸在表演中的游魂瓦多斯停下动作，“为什么要问我呢？”

　　“因为……”堂本秋没说下去，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楠雄不知名的目的，对于卡尔瓦多斯所在的世界他总希望可以帮上什么忙，就算以后他们彼此的世界分开，卡尔瓦多斯也能过得开心。

　　叹了口气，堂本秋没有想到卡尔瓦多斯变成守护灵跨过世界来到他身边，只当是对方的灵魂始终在这个世界飘荡，因此他希望给卡尔瓦多斯一具新身体以后他可以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快乐。

　　卡尔瓦多斯笑起来，虽然不明白堂本秋的欲言又止，但不妨碍他以轻松的口吻回复，“你不应该问我，因为现在活在这世界的人是你。”

　　短短一句就已经感受到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处于同样的天空，也可以看到彼此，但终究成为两个世界的人，堂本秋是鬼魂界的外人，游魂瓦多斯也是活人世界的旁观者。

　　“如果呢，如果你能变成人类。”堂本秋能够明白游魂瓦多斯是想让他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足够了，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去做，可是他还是不由得感到心酸。

　　“变成活着的人有什么好的……”卡尔瓦多斯长叹一口气，故作忧愁道，“要上班，要拖家带口，还不能随便打人，我做幽灵想去哪就去哪，想打麻将到几点就是几点，没有比做鬼更好的事了。”

　　“……”堂本秋很想安慰他，没关系，就算你活着的时候也没老婆。但想想这句话杀伤力太大，连水谷禾那家伙都一定要在死前炫耀自己脱单成功，多么可怕。

　　眼见堂本秋铺上褥子准备休息，卡尔瓦多斯从窗口出去准备看住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们。

　　变成人类，这是所有鬼魂都希望的事情，已经死去的人虽然没有活着的记忆，但也想去体验活着、呼吸这个世界、享受温暖的感觉，活着的人不知道死去的人到底有多羡慕他们，连每日的烦恼和琐碎也成了可望而不可得，只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

　　卡尔瓦多斯知道堂本秋的哥哥齐木楠雄是个很有能力的家伙，连他的朋友都有各样特异的地方，虽然之前那些超能力者也看不到他，但不代表以后无法做到，既然堂本秋已经可以和他交流，能够得到帮助也只是时间问题，可卡尔瓦多斯不情愿。

　　他不愿意堂本秋为他做出任何妥协，他希望堂本秋做的只是他想去做的事，这里不应该存在条件和制约。

　　你女儿从回家的那天就死了……

　　这个事情不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吗，植松龙司郎机械的咀嚼着大蒜，大蒜连着皮在他嘴里翻来覆去，心脏抽搐般的疼起来，一呼一吸间如同利刃扎进胸膛，这会不会是一场梦，等到醒来的时候女儿还在上高中，他费力的将大蒜咽下，因为没有嚼碎让嗓子感受到微微的刺痛。

　　手边是破碎的海鸟，他想起女儿天真娇憨的样子。

　　“爸爸，咱们一起做手工吧。”女孩一手举着折纸一手拿着教程书，她扬起笑脸比四处飘荡的樱花还要甜美，“帮我一起折海鸟。”

　　“我喜欢海鸟，因为它会飞，而且它也喜欢天空和大海。”

　　于是还算年轻的植松龙司郎一把抱起女孩，开心道：“那咱们就做个风铃，把海鸟放在上面，让它陪着你一起长大。”

　　耳边是女儿银铃般的笑声，眼前的海鸟渐渐模糊，植松龙司郎再次抓了一把大蒜。

　　第二天，堂本秋看到植松龙司郎略显疲惫，眼下一片深色，在看到堂本秋从房间出来后他并没有说什么话，一双眼睛平淡如水，除了沉闷些与以往的清晨并无二致。堂本秋没有询问他考虑得怎么样，时间一到如果植松龙司郎没有动手他就会自己来做。

　　植松龙司郎夫人受到的影响明显更大，她们今天再次约着出门购物，但夫人却略微有些不满，毕竟昨天上前搭讪的男人实在太多了，她生怕女儿被那些人骗走，植松龙司郎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收拾课本，昨天他没有批改作业，他怕连学生的作业本上都是一股大蒜味。

　　而堂本秋没有等来植松龙司郎的动手，先一步等来了组织的催促以及大量金币，给钱就要干活，这是堂本秋向来秉承的宗旨，尤其是在组织给那么多的情况下，如果不好好对待他都愧对自己并不存在的良心。

　　正好他可以带卡尔瓦多斯去樱见尝尝赞岐乌冬面，那个滋味绝对要让没吃过美味的卡尔瓦多斯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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