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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聚餐 ...

  •   和夏煜铭相比,林远泽的人缘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比自热火锅还自来熟,老张和老熊眼睁睁地看着他山大王似的一呼百应,从一班拐跑了一众小弟,还把夏云曦也给顺走了。

      “老师,你们也来吧,正好咱们也聊聊天。”林远泽邀请老张和老熊。

      林远泽这么一说,一班的学生们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林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
      “我爸在门口等着我呢。”
      “作业太多了,我得赶紧回家写作业。”
      ……

      老熊:“不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们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林远泽邀请老张和老熊自然是出于礼貌,见老熊谢绝,他也不再做邀请,转过头来,眼睛一弯,意味深长地问一旁探头探脑的学弟学妹们:“那你们还去吗?”

      “去啊!”
      “去去去!”
      “我也没什么要紧事。”
      “我可以跟我爸说一声,让他先回去。”
      “作业其实不着急做,星期天晚上写都能赶得完。”
      ……

      老张:“……”这群小兔崽子以为他是聋的吗?

      一路上,林远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迟熠然说着话。夏煜铭走在迟熠然旁边,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其他同学胡打乱闹,一边分着一只耳朵一根神经,留意两人的对话。

      两人说的无非是些常见话题,林远泽颇有一番久别重逢的欣喜,嘚啵嘚地追问了一大堆问题,譬如什么时候转过来的,如今住在哪里,迟熠然的妈妈工作顺不顺心……

      迟熠然虽然不可能像林远泽一样表现出十成十的热情,脸上的表情和语气和平日里一样不咸不淡的,但却是有问必答,偶尔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模样,和平时一比,竟也显出几分热络来,想必之前和林远泽的关系极好。

      只是,当林远泽又问起“为什么到耀华来上学”“怎么没有学音乐”这样的话题时,迟熠然回答得含糊其辞,只说以后不想走钢琴这条路。

      林远泽心里有点奇怪,毕竟迟熠然很小就表现出音乐方面的天赋,外公又从小就把他往这方面培养。林远泽想不出是什么让迟熠然改变了人生规划,又觉得迟熠然对这件事的态度有些微妙,言语中似乎有愧于外公的教导和厚望。最重要的是,林远泽觉得迟熠然对自己的态度也很不自然,就好像……自己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些被主人刻意尘封起来的记忆,让人生出近乡情怯之情来。

      但林远泽摸爬滚打多年的情商可不是白混的,他思忖着大概是两人太多年没见面,迟熠然对他有点陌生,乍然提起多年前的事情心生不适,再加上年轻人多多少少会有些自己的想法,有所隐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于是他一边在心里感慨着,长大后的大外甥越发深不可测,一点都不可爱了,一边开玩笑“不想弹钢琴了就来考第一,你真是干啥啥都行,还给不给别人留活路了”,随口扯开了话题。

      夏煜铭却蓦然回想起迟熠然刚转学来时的样子,他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迟熠然并非不想继续弹钢琴,也并非不能弹钢琴。他只是在害怕,害怕成为别人目光的焦点。这样的恐惧对于需要舞台展现的钢琴表演者来说,无疑是致命的弱点。

      一群人去了耀华不远处的一家叫做“鱼跃”的餐馆,地方是林远泽选的,这家餐馆在这里开了好多年。林远泽站在餐馆门前,颇为怀念地对夏云曦说:“咱们的散伙饭还是从这里吃的呢。他这里主打的招牌菜叫‘鲤鱼跃龙门’,老熊即兴赋诗一首,同学们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耀华附近的这一撮门店名字都起得很别具一格,“鱼跃”的左边是一家名叫“烤得尚”的烤鸭店,右边是叫做“金榜题茗”的茶叶店,只有一家名叫“焰域”的烧烤店在一水儿的“高考专题系列”店名中一枝独秀,秀出了水平,秀出了风格——正是上次肖磊请学生们吃饭的那家烧烤店。

      不过,“焰域”没能给人带来艳遇,反倒是上演了惊魂一刻,在大家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自打上次熊初默在这里碰到了意外,当时在场的同学们都不愿意再踏进这家店门一步了。

      “我现在一看到他们,”林远泽朝身后乌泱泱的一群新收的小跟班努了努下巴,“就想起咱们当时上高中的时候。唉,真好啊,想回也回不去了。”

      “林哥你开玩笑吧?”邵晔插了一嘴,“好不容易毕业了了,不用再受作业和试卷的压迫摧残,干嘛还想回高中?这不是找罪受吗?等我毕了业,我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书和试卷都撕了,从教学楼上扔下来,以示我宁死不复读的坚定决心!”

      夏煜铭在一边凉飕飕地说:“不要乱立flag,小心真香定律。再说了,你如果真的把书从教学楼上扔下来,老张会让你哭着吃回去的。”

      邵晔一想起老张那句犹在耳畔的咆哮“这是谁扔的垃圾!?要是让我逮住,你当着我的面把它吃下去!”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幅十分“美妙”的画面,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默默地把“高考完撕书抛书”这一项从他的“人生十大高光时刻”的清单上划去。

      林远泽长叹一声:“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到你们毕了业就会发现,高中真的是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不用为生计发愁,没有房贷车贷这两座大山,没有对你呼来喝去的甲方爸爸,也没有明枪暗箭的商业竞争,每天最头疼的事情,不过就是昨天的作业没写完,今天要挨老师一顿骂,明天考试心里没底——哦,对了,再加上女神一天没跟你说话。”

      少年时期炽热而单纯的感情永远都是说不尽道不完话题,提及这个,学生们起哄成了一窝蜂,大有把林远泽蛰成人形马蜂窝的架势。

      夏云曦坐在夏煜铭身边,和林远泽隔了半张桌子,听见这话,抬头看过去,却正好对上林远泽满含着笑意的视线。

      她轻轻抿了抿涂了裸色唇蜜的双唇,踩着这个合适的时间点,一边叉起一块水果,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雨潇现在在做什么?她当时跟你报了同一所大学,上大学的时候还和我们有联系,自从和你一起出国,就好像把我们这帮老同学忘了,好几年都没个信。还有你也是,同学聚会都不来。班长还说,林远泽和魏雨潇这对金童玉女指不定在什么地方逍遥呢,哪里顾得上给我们撒狗粮?”

      老张总是抱怨小兔崽子们“听不懂人话”,但这真的是一句大错特错的论断——因为小兔崽子们的语言中枢是选择性失灵的,他们的神经突触后膜上缺乏“耳提面命”这种神经递质的通道,却可以加速吸收一种名为“惊天大瓜”的神经递质。

      就比如此时,他们凭借天生就高的IQ和间歇性营业的EQ,迅速get到了这位“雨潇”是何许人也,并脑补出了一段“从校服到婚纱”的浪漫言情偶像剧。一双双眼睛探照灯似的打在林远泽身上,闪烁着吃瓜群众们求知若渴的光芒。

      林远泽的目光从夏云曦身上一触即收,他随即垂下了眼睛,盯着面前餐盘光滑圆润的边缘,勾出一个同样弧度的浅笑:“她……结婚了。”

      夏云曦手中的叉子滑了一下,圆咕隆咚的草莓滚出了盘子。吃瓜群众们不约而同地关上了自己的大灯泡,整个屋子都仿佛暗了下来。

      “我还以为……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也不给我们送个消息?”

      林远泽耸了耸肩:“好久之前了……嫁了个老外,孩子都一岁了。”

      夏云曦瞠目结舌:“孩、孩子?那不是……可是,当时不是她……怎么……”

      她语无伦次地吐出几个词,却发现自己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只好微微张着嘴,僵在了原地。

      在他们最灿烂的年华,所有人都见证了最义无反顾的奔赴,却无人知晓,这场盛大的剧目,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曲终人散,黯然落幕。

      席间逸出几声飘渺的叹息。原以为的一出校园青春偶像剧,中途变成了现实情感剧,吃瓜群众们不免唏嘘,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波“再热烈的感情,都抵不过岁月和现实”这样的感慨。

      “她现在过得不错,我也替她高兴。”林远泽叉着两只手,从椅子靠背上直起身来,换了个坐姿,眉头一皱,“啧,你们别用这种默哀的眼神看着我,我看上去需要安慰吗?”

      他的亲学弟学妹们用悲怆的神情向他表明,他现在的形象已经从事业爱情双丰收的英俊潇洒的学长,变成了一只人人同情的小可怜。

      熊初默咂咂嘴:“老熊曾经给我说,在他长达二十多年的教学生涯中,只有一对学生,是高中时候谈恋爱,至今仍然硕果仅存的……”

      林远泽一摊手:“对不起,唯一的硕果被霜打了。”

      众人:“……”

      熊初默竖起食指摇了摇:“……所以他告诫我,高中不要谈恋爱,因为不会有结果。”

      林远泽:“……”合着他是来当反面教材的!

      不过,林远泽丝毫没有作为反面教材的自知之明,反倒教唆学弟学妹们:“最终有没有结果是一说,但是我觉得,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到最后也没有勇气跟她表白,那才是遗憾呢。又或者……阴差阳错的错过了彼此。唉,不过话说回来,谁的青春没有犯过傻呢?日后回忆起来,那也不失为一段精彩的经历。”

      这一番话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少年人的内心荡出一圈圈隐秘又难平的涟漪。

      夏煜铭原本心不在焉地垂眸盯着面前的餐具,闻言掀起眼帘,看了一眼说话的林远泽,大概是因为方才一直在想迟熠然的事,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180°急转弯,顺势扫过了身边的迟熠然。

      谁知迟熠然好像有感应似的,好巧不巧,正当夏煜铭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抬了一下头,两人的目光就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夏煜铭像是被火燎着了尾巴,“唰”一下子收回了目光。然而半秒后他定了定神,就着那点没由来的心虚,故作坦然地看回去的时候,迟熠然又垂下了眸子,好像刚才那一瞬的对视只是夏煜铭错觉。

      “嘿,往哪儿看呢——”林远泽调笑的声音响起,夏煜铭头皮一炸,还没等他的神经末梢接收到信号,林远泽就说完了后半句,“——那个小胖。”

      于是夏煜铭的毛炸起到一半,就被中途强行捋平了。他面上维系着云淡风轻的表情,心不在焉地搜寻到了林远泽口中的“那个小胖”——毫无疑问,就是此刻一惊一乍的邵晔。

      邵晔还兀自张着嘴,发出一声不明就里的“啊?”然而白白胖胖的双颊上明显透出的血色出卖了他,于是他仿佛一只受惊的雪兔,面对着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一双特别给脸省地方的黑眼珠滴溜溜四下乱转,在对上杨梓萌无知无觉的好奇神情时,眼神便下意识地躲闪开来。

      “没事,我看错了。”林远泽好像是为了逗邵晔玩,立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而他刚才的话就放在那里,这个年纪的少年又都有那么一点点隐而不发的心思,谁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大家立刻起哄起来,夏煜铭一倾身,搂上了邵晔的肩膀,和他强行哥俩好,嬉皮笑脸地闹道:“嘿,那个小胖,往哪儿瞅呢?”

      邵晔把他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扒拉开,满脸通红地啐了他一声:“滚!莫挨老子!”夏煜铭赶在邵晔奋起反抗之前,火速收爪闪人。

      再看林远泽,脸上挂着一幅“你能奈我何”的看热闹表情,欠揍之处比之夏煜铭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邵晔鞭长莫及,被这俩人的一唱一和给活生生气成了斗鸡眼。

      在同学们的嬉笑声中这么一闹腾,夏煜铭刚才揣着的那一肚子不自在便烟消云散了。

      “行了,也不能光让他们看我的热闹,该说说你了吧——”林远泽朝夏云曦抬抬下巴,狡黠一笑,“夏云曦,怎么样啊?”

      吃瓜群众们从善如流地把聚光灯转到夏云曦身上。

      夏云曦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下一个主角,愣愣地张着嘴:“啊?”

      “这可是我们班公认的班花。我还记得,夏云曦那时候喜欢扎一个高马尾辫。”林远泽看着夏云曦,后者的高马尾早就不见了踪影,然而顾盼之中还依稀带着少女时期的奕奕神采,“特别利落,走路都带着风,经常把校服外套扎在腰上——当时还在我们班女生之间引起了一股时尚潮流。”

      杨梓萌言简意赅地概括了夏云曦在林远泽心目中的形象:“霸气御姐哦。”

      林远泽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嗯,差不多吧。就是‘噔噔噔’走过来,把作业本往你桌子上一拍,嘴角一挑眉毛一扬,气场能赛过班主任的那种。上台做优秀学生发言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hold住全场,演讲稿都用不着提前准备,张口就来。”

      夏云曦哭笑不得:“我在你们眼里就是母夜叉啊?”

      夏煜铭闻言,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心想夏云曦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确,忽然对林远泽生出一点相逢恨晚的知音之情。

      夏云曦余光注意到自己那吃里扒外的二货弟弟一脸认同的表情,便一挑柳叶眉,一个眼神扫过去,夏煜铭脑袋点到一半,悚然一惊,立刻将上下方向改成左右方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夏云曦:“……”

      熊初默嘟着嘴:“哪里啊,云曦姐明明很温柔的。”

      然后她就接收到了两道充满震惊的视线,那目光分明说着“请问你心目中的温柔为何物”。于是熊初默一缩脖子,觉得自己一对二毫无胜算,放弃了势单力薄的无效辩解。

      林远泽笑了笑:“我可没有那意思。我们只是对数学课代表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地拜倒在石榴裙下。嗯,你可能不知道,当时还有人打赌,看哪位勇士能拿下班花,结果我们男生都太怂了,到最后也……”说着,林远泽摸了摸鼻子,有些局促地扫了夏云曦一眼,“我赌输了,给他们跑了一个星期的腿买饭……”

      夏云曦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音调陡然拔高八度:“林远泽!亏我还帮你在雨潇面前说好话,你就是这么在背后编排我的!?”她嘴上说着狠话,脸上却不见一丝愠色。

      林远泽讪讪地一耷眼皮,好像又感受到了被数学支配和被数学课代表千里追杀收缴作业的恐惧,露出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坏笑来。

      在大家起哄的笑声中,林远泽赶紧转移话题,试图把祸水从自己身上撇干净:“不说这个了。你们现在有没有班花班草、校花校草之类的?”

      此言一出,一班的同学们纷纷环顾四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实话,他们从来没有评过这些,平时也没有公认的班花班草。
      由于学习成绩相差不多,一班一直处在“第一轮流坐,下次到我家”的状态,没有人稳坐头把交椅。大家虽然性格各异,但彼此都能热热闹闹地打成一片,没有人自视甚高,也没有谁刻意捧着谁。至于作为评价一个人受欢迎程度标准之一的身材样貌,很遗憾,一班同学复杂而清奇的脑回路里暂时没有这项标准的容身之地。

      除了某个姓夏的二货偶尔犯抽,顾影自怜地发表一番“我每天都被自己帅醒”的大言不惭的高论,然后招来整齐划一的白眼和此起彼伏的嘘声。

      夏煜铭的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一圈。他一转眼珠,咬了咬舌尖,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班的班草是嘉哥。”

      大家哄笑着应和:“对,对”“嘉哥最帅了”“谁能比得上咱们班长”……

      林远泽原以为自己大外甥当选班草是板上钉钉的事,意外地听见这么一句话,一边在心里疑惑着难道现在的小孩们都不吃“高冷男神”这一套了,一边在一片附和声中循着众人的目光,想要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有能耐,能让迟熠然无缘班草这一称号。

      于是,他便注意到,众人目光的焦点落在了一个长相过分秀气的小男生身上——乍一看,颇有一点当前大受追捧的韩国小鲜肉的意思。

      林远泽心里了然,原来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奶油小生”了,冷不丁就听见该“奶油小生”一撇嘴:“夏煜铭你这个二——”

      林远泽:“……”
      林远泽:“???”

      米嘉习惯性地想说“你这个二货犯什么抽”,一抬眼看见坐在一旁的夏云曦,当即心念电转,虽然她平时总逮着夏煜铭叫“二货”,但总不能当着人家姐姐的面骂弟弟,于是来了个急刹车,堪堪把“货”字憋了回去。

      谁知,夏云曦云淡风轻地帮她把话说完了:“没毛病,他就是个二货。”

      米嘉:“……”

      夏煜铭:“……”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英俊潇洒的形象还可以挽救一下,现在看来,已经回天乏力了。

      “姐,我可是你亲弟弟,即使是大实话,也请你表达得稍微委婉那么一丢丢,好不好?”夏煜铭捏着手指头,在夏云曦面前比了一条小缝。

      夏云曦一脸欣慰,笑摸夏煜铭的狗头:“老弟啊,你终于能认清现实了。”

      夏煜铭一巴掌扇掉夏云曦的手,忿忿地说:“我好歹也是班里的颜值担当,你们几个就不能对我有一丝丝尊重吗!?”

      米嘉点点头:“对哦,那我就代表一班同学,隆重授予夏煜铭同学班花的荣誉称号。”

      夏煜铭:“……”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一侧眸,余光扫见迟熠然脸上一点将收未收的笑意,眼睛一眨,立刻有了主意:“不不不,在下何德何能,担得起这样隆重的荣誉?这个光荣的称号还是让给我同桌吧。”

      迟熠然:“……”他接到的好像不是一个荣誉称号,而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多合适啊,”夏煜铭眯了眯眼,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补充道,“还是传说中的高岭之花。”

      席间溢出几声轻笑。杨梓萌下意识地应了一句:“还真是哦……”大家都莫名地觉得夏煜铭的这番话很有道理,笑声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林远泽顺着夏煜铭的视线,看到了所谓的“高岭之花”。
      林远泽:“……”

      他刚从“奶油小生是个女孩子”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大外甥从“板上钉钉的班草”,变成了“高岭之花本花”,一时间觉得自己CPU过载。

      惊悚的是,“高岭之花”本人似乎毫无异议,嘴角竟然还勾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

      林远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夏云曦,干笑着:“现在的小孩们都这么有意思啊……”

      夏云曦朝他举了举杯子,仿佛在敬他们逝去的青春:“看到了没,这就是代沟。”

      林远泽:“……”他心底顿时涌出一股“垂垂暮矣”的沧桑之感。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零点发文会有好运吗?
    希望所有喜欢我的人和我喜欢的人,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平安顺遂,喜乐长宁。
    一条没有梦想的咸鱼小声许愿。
    一愿亲人康健,
    二愿青衿梦圆,
    三愿祖国长无恙,春来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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