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鼬卡] 万华别馆》铃酱

12、十日（中）

　　经过长时间激烈的思想斗争，在又一次被哥哥以“很忙”为理由拒绝过后，佐助迈着不甘与犹豫的步子朝那个山洞走去。
　　还在山洞里面的时候，他就听见尽头的草地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既夹杂着利器振动的蜂鸣，又像是无数凄厉的鸟鸣，划破空气纵横肆虐，刺得他耳膜隐隐地疼。

　　他很小心地挨过去，发现那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正在舞动一路奇怪的剑法。虽然平时在家，父亲和哥哥都为他演练或讲解过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基本招式和特点，但这一路剑法他却从来没听说过。

　　白衣人越舞越快，最后竟把那剑舞成了一片雪白的电光，整个人也像剑一样，锋芒四射。
　　佐助站在那里看得入了神，只觉得这剑法好华丽好厉害，如果真的学到手，能赢了哥哥也不一定。
　　那人舞到最后一招的收式，剑尖突然转过来朝佐助这边一抖，嗖的一声，佐助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被压迫在那股劲风之中，耳边细细的声音过去，一缕飘起的黑发被割了下来。
　　他两腿一软，跌坐在草地上。
　　那人收了剑，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

　　佐助很害怕。
　　是真的害怕。他从来没经历过真正的对决，刚才那人一瞬间的气势，比平时哥哥和自己过招时不知要凌厉多少倍。那种感觉，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人是敌人，自己根本就小命不保。

　　他下意识揪紧手边的草叶，但握进手里的却是碎片一样的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的草叶都已被剑气撕成了碎片。如果不是那人刻意避让，恐怕现在的自己也会是如此下场。

　　那人蹲下来，一手轻轻拍在佐助的肩膀上，笑着说：“……吓到啦？”
　　那只手很温暖，动作也很轻，这让佐助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对上两只笑得弯弯的眼睛。
　　他稍微安心，定了定神，有些结巴地说道：“没、没有。”
　　那人笑出声来，抬手按在佐助的头顶上。佐助觉得自己被当小孩看了，立刻恼怒地拨开：“不准摸我头！”

　　“好，好……”那人缩回手去，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要不要学？”
　　“咦？”
　　“刚才那套剑法，”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很神秘地说，“很厉害的哦，而且是我自创的，除我以外还没有人会。你要不要学？”

　　佐助瞪大了眼睛。
　　这实在是太诱人了。可如果自己答应，岂不就败给这个家伙了？看他笑得那么得意，难道他早就察觉到自己来了，才故意舞剑让自己看到的？可要说出一个“不”字，又实在太难。

　　那人见他一副明明很渴望却又死命硬撑的表情，不忍心再逗他，便说：
　　“我只教你十日。在这十日内，我是你的老师，我会把这套剑法完整地教给你。十日之后我就走啦，我们也不再是师徒关系。你看这样好么？”

　　佐助心下大喜，简直都要跳起来了。但鼻里只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随便你了。”

　　那人笑着站起来，揭了面具，抱着胳膊说：“那好。我的名字叫旗木卡卡西。现在你拜我为师吧。”

　　佐助一愣，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反正你只教我十日，不拜不行么？”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小得像在犯嘀咕。

　　“不行，”卡卡西收了笑容，淡淡地说，“我不会随便收学生，也不会碰到个什么人就教他一招半式。在这十天内，我会认真教你。你如果想学，就拿出点诚意来。反正十天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老师了，你也不会吃亏。”

　　听了这话，佐助的脸色有少许黯淡。其实他也不是真的不愿意拜，只是，他还从来没拜过师，平时都是父亲和哥哥在教他，那算不得真正的老师。现在突然就让他拜师，小小年纪就心高气傲的他难免会觉得别扭。但实际上，他并不是真的像表面上那样讨厌这个人，甚至听到他说“反正十天以后，我就不再是你的老师了”，心里还有一丝莫名的失落。

　　他想了一想，终于爬起来，乖乖地在那人面前磕了九个头，叫了一声“老师”。

　　卡卡西高兴地把他拉起来，说：“就从今天开始，十天为限吧。”
　　佐助默默一算，十天之后正好是哥哥的生日，也是哥哥的成年礼。那意味着哥哥随时都可以继承家族，很多武林中重要的人物都会登门道贺，也算是事先向未来的宇府主人讨点交情。哥哥最近总是忙得忽略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时卡卡西又说：“这套剑法本来也有对应的心法，但你已经有了万华写月的底子，我就不教你别的心法了，到时候该怎样运功，我自然会告诉你。”

　　佐助又是一愣。
　　听卡卡西这么说，他好像对宇家的独门心法很是了解，甚至还能灵活地运用。这是怪事。因为一旦走出宇家的大门，外面的人是不应该知道这种家传秘技的，如果知道了，按照规矩……一定是格杀勿论。

　　“老师——”
　　“唔？”卡卡西回过头，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啊，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学好剑法就行啦。”

　　佐助点点头。
　　毕竟只有十日，老师肯定不可能什么都告诉自己的。
　　十日之后就是哥哥的成年礼。那时候，自己也会忙得脱不开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