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杀》辛阙

8、Chapter 8

　　夜晚。叶契走在回府的路上。
　　路上不仅没人，连喧嚣的灯火也没有。微风拂过，寂静之处又添了几分凉意。
　　“你刚才……”091开了口。
　　“嗯？”叶契有点疑惑。
　　“就刚才……你对那个……女的……”091吞吞吐吐。明明已经在心里酝酿好几遍了，但真正说出来时，却还是很难为情。
　　而且还萌发出一种“小媳妇吃醋”的奇怪情感。
　　叶契愣了一下，道：“哦，我就单纯给她擦个手。”
　　他的语气很平静。如果要用更确切一点的词，应该叫冷漠。091听不出别的，但他确定，这样的语气并不是对一个爱人的态度。
　　但091却没有甘心，他想刨根问底，他想问个清楚，他想让他死心，不再对这件事有任何疑虑。
　　不过说来奇怪，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确切点，是对叶契。
　　091试探地问：“真的？”
　　叶契有点震惊，这个只跟自己相处了一天的系统，居然对这件事这么在意。
　　“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叶契笑着反问。
　　091没说话。他也绝对不会把他脑补那些场面讲给叶契听。因为他知道只有两种结局，一是被笑，二是被骂。
　　其实还有第三种结局，就是打。不过，叶契也打不到他。
　　叶契见091没说话，道：“不说？那让我来猜猜……”
　　091：完了……
　　“以身相许，撩拨，称妹，侍奉……”叶契含笑道，“哪个？我觉得是字最多的那个。”
　　091内心活动：让我死吧……这比说出来还要丢面子……
　　091啊091，你干嘛要多管闲事啊！人家就算结婚生子也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啊！你干嘛嘴那么贱啊！你作为系统的尊严呢？全没了……
　　091在内心咒骂着自己的愚蠢。
　　风的声音拂过耳边，蝉鸣时隐时现……
　　091始终没有开口。
　　叶契没继续使难。他笑了下，喃喃道：“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在意我……”
　　他抬头望着明月，月亮映入他的双眼，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月亮挺好的，虚无缥缈的，却还有人欣赏。碰不着火，碰不着血的……也碰不着这腐烂庸俗的尘世……”
　　091不言。他望着叶契在月光下的身影。虽然脸上没什么难看的表情，但091笃定，他有什么难堪的心事。
　　叶契收回目光：“我不是月亮……只是在这尘世中游走的一只蛔虫，混口饭吃而已。”他自嘲着，突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所以……不用在意我，我也受不起。”
　　091晓得了：叶契在现实世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叶契在三次元的隐私，091觉得他没有必要知晓，还是离他的生活远一点的好。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叶契360度大转弯给女子擦手的原因。既然不是以身相许，那是什么？
　　于是091大人坐实了“爱管闲事”的罪名。091道：“我不是爱打探你隐私的人。我想知道你那样做的原因，说不定对你尽快破案有帮助。”
　　叶契哼了一声，道：“原因很简单，我厌血。我觉得这跟破案并没有多大关联。”
　　091哽塞。
　　叶契：“反之，你不会因为我破不了案而遭遇任何麻烦。所以案子你也别在意了，安心做个普通系统吧……”
　　“而且你这样，讨不了什么好处，时间长了也会招我嫌。何苦呢？”叶契又说。
　　不知不觉就到了。叶契脚步一顿，沉重地打开大门，朝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