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同人】如果再次相爱的话》秋恋月

3、第二章 心事

　　徐贤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七点了，午饭吃得晚，又被恶心到了，所以她并不饿，母亲问起来，也只说吃过了。
　　其实从进门开始，徐贤就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母亲的目光，那种殷切而又期盼的眼神，在每一次她相亲回来后都会出现。果然，母亲终于忍不住问她：“怎么样？今天这个男孩子还满意吗？”
　　徐贤下意识地低下头，嗫嚅道：“一般吧，没什么感觉。”
　　即使并没有朝母亲看，可她还是明显感觉到母亲顿时泄了气。然而母亲却还要假装无所谓地笑着对她说：“哦，没关系的，不喜欢就不要勉强，没缘分也没办法的，不能着急。”
　　徐贤答应着，也强装笑颜说要去洗漱，在背过身去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下来。
　　她叹了口气。该怎么办呢？这样的怪圈，究竟如何才能摆脱呢？她始终觉得自己很没用，又很对不起母亲，她似乎永远都在让母亲失望。和母亲同龄的人，子女们大都早已生儿育女，晚一些的怎么也都结婚了，即使有个别未婚的人里也都有了结婚对象，只唯独她，这么多年依旧在原地踏步。
　　进到浴室关上门，满身满心的疲惫涌上来，她想着赶紧卸妆洗澡好睡觉，折腾了一整天，又受了惊吓，她现在只觉得精疲力尽。
　　谁知她才刚往脸上抹了点卸妆油，就听见家里的电话铃响了，她的心没来由地一抽，于是放慢了手上的动作侧耳倾听，母亲在接了电话后蓦地语气一沉，徐贤便断定电话一定是父亲打来的。果然她听到了母亲的脚步声，正朝着浴室的方向走过来，没过多久，母亲的声音隔着浴室门响起：“小贤，你爸来电话了，让你去听。”
　　徐贤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厌烦，却不敢耽搁，她匆匆擦了擦手上的卸妆油，随手抓过件衣服披在身上，开了门就去听电话。心情很沉重，她不想和这个人说话，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令她莫名紧张、焦虑和厌恶。
　　走到电话机旁，她机械地拿起听筒，硬着头皮喊了声“爸”，电话那头也不应她，只是冷冰冰地问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徐贤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一般，没什么感觉。”
　　徐明义像是不怎么耐烦，径直反问：“怎么叫没感觉？”
　　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啊，什么怎么叫没感觉？这让她如何回答？本来感觉这个东西就是个很抽象的概念啊，俗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无奈她只能机械地回答：“就感觉不太喜欢。”
　　“你成天就感觉感觉，你能有什么感觉？”徐贤仿佛已经看到了眉头紧锁满脸嫌弃的徐明义了，因为他对她的嫌弃和不耐烦，连听筒都盖不住了。“那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他问没问你爸，问没问你家里？别你连话都说不清楚哦！”
　　对对对，她就是个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的低能儿好了吧？徐贤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有病吧？一天不贬低她心里难受是不是？也对，反正在徐明义眼里，女儿本身就不如儿子强，样样比不上儿子，总之只要是个儿子就哪里都好，是个女儿就样样都差。关键他又没儿子，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可谁让他们当年赶上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孩子呢？恰巧他生了个女儿，怎么这难道怪她咯？她还没骂他重男轻女封建老男人呢！什么玩意儿！
　　尽管徐贤心里一百个不满意，可为了太平度日，她并不打算和自己的爹扯破脸，于是脑中自动过滤掉了没用的话，只打算挑正常的问话来问答。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她和余洋究竟都聊了些什么她确实不知道，全程只是被催促和占便宜了……当然被占便宜这件事她并不打算说出来，不然就徐明义的脾气，绝对没完没了，她不想再提这件事，连想到都觉得恶心，所以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好了。徐贤快速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他没问我家里的情况，家里的人也没问，就聊了聊彼此的兴趣爱好，还有生活习惯之类的。”
　　“那你怎么说的？你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她听见徐明义似乎冷笑了一声，“你也没什么兴趣爱好。”
　　“……”徐贤觉得自己的眼白再这么翻下去，她的眼睛都要出毛病了。见过对自己小孩冷淡的，没见过对自己小孩这样贬低加不了解的。徐明义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在那里妄下定论，她没有兴趣爱好？行，她没有好了吧？
　　徐贤忍住想要挂掉电话的冲动，淡淡开口：“我说了，喜欢看书，瑜伽。”其实，她还能画一手好画，业余时她一直在给某家杂志社定期画故事插画。她还会做成衣，空闲时偶尔会在网上接订单，按照客户的要求做cosplay的衣服。她更有日语一级证书，高兴起来她也会给一些字幕组翻译影视剧。她还会跳舞，毕业后因为兴趣使然，她自学了现代舞和韩舞，现在要她即兴来一段舞蹈也没什么问题。朴灿烈曾经就说：“宝贝，你知道你有多么地多才多艺吗？我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找了个美女当老婆，没想到我家美女老婆还是个才女，我简直赚翻了。”
　　然而这些，徐明义全都不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他对此一无所知，甚至他根本都不想知道。关键不知道也就算了，还自以为是地贬低她，把她说得一无是处。
　　徐明义还在那头喋喋不休地自顾自说着什么，后来又问起她相亲时的衣着与妆容，随后又自顾自下判断，说她肯定穿衣不得体，妆又化得太浓，总之他就是要找到各种蛛丝马迹证明就是她自己发挥不好惹得人家看不上她却还故意先发制人说自己没感觉好推卸责任。
　　徐贤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消融，却还要一句一句回应着他的话。只是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闭嘴？身上有点凉了，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急匆匆地只胡乱披了件外套，这会儿站久了，慢慢感觉到了寒意丝丝缕缕浸入肌理，电话握久了，手臂也有些麻，等到徐明义良心发现终于主动挂断电话的时候，徐贤几乎要虚脱了。
　　这个世界上，要说她最讨厌的人，那就是她的父亲，徐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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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伯贤坐在办公椅上，面对着手头一叠资料，不禁哑然失笑。
　　徐贤，三十岁，航空公司培训□□。
　　三十岁？这个所谓的丫头，比她还要大两个月，可看着顶多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说句话都要脸红，认错人了还拔腿就跑，就跟个兔子似的一下就窜不见了。就这样的还当培训□□？边伯贤笑起来，经不住一页一页往下翻，简历从幼儿园至今的概况他已全部掌握，包括她的家庭成员以及社会关系。
　　这丫头的人生经历并不复杂，家庭关系也还行，父亲是个国企高管，母亲曾是国企的财务，现在已经退休。倒是背景清白的一户人家，只是另外有资料显示，徐贤的父亲徐明义有个长达二十年之久的情妇，他嘴角一沉，迅速翻页。
　　助理此时恭恭敬敬地站在边伯贤的桌子前，问：“少爷，徐小姐的恋爱经历是不是也要让人查一查？”毕竟事关别人的隐私，没有老板的允许，他不好擅自去查。
　　“不必了。”边伯贤对这一点倒看得很淡，毕竟人人都有过去，他重视的是现在和将来。谁还能没点过去呢，何况三十岁，说她是母胎solo打死他都不会信，她长得那么漂亮，工作和家世也不错，这样的女孩子，势必有很多追求者才是，自然感情经历都不会太简单。只是有一点他必须确认：“她现在是单身吗？”
　　“是的少爷，据她身边人所说，徐小姐目前单身。”
　　边伯贤满意地点点头，“行，你去忙吧。”
　　等到助理退出去，边伯贤重又将手头的资料翻到扉页，一张十寸照片用回形针别在正中央，被放大的半身照，五官的轮廓线条随之清晰浮现。她长了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大大的杏仁眼，眼尾略微有些上扬，精致的鼻子，鼻梁挺直，两片唇瓣饱满而又润泽，像新鲜的樱桃，水淋淋的，想来一定多汁又可口。
　　边伯贤饶有兴味地看着照片，嘴角下意识地往上一勾。
　　“徐贤。”他的指腹摸索着照片上她的眉眼，喃喃唤出了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