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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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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勉定定看了姜澜几秒。
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才失笑道:“姜澜,其实你一点也没变。”
他第一次见到姜澜,这个少年就是恣意而自由的模样,好像永远无法被世俗所拘束,想做什么做什么。
在国外时,有一次聂霈臣出远差,答应姜澜会在这周末赶回来,结果食言了。
姜澜也索性夜不归宿,拉着陆嘉勉去飙车。
那是陆嘉勉第一次带姜澜接触赛车,姜澜没学多久,就敢使劲踩油门,一个劲儿的往前驰骋,发动机轰鸣如虎啸,陆嘉勉吓得不轻,偏偏姜澜开心大叫。
后来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聂霈臣耳朵里面。
两个人大吵一架,那以后聂霈臣答应姜澜什么时候回来就绝不会再食言。
姜澜就是这样的,面对失信的承诺,其实很少吵闹,绝不会被一个背弃的承诺困住自己。
他会往前走,会用行动告诉聂霈臣,他并不稀罕他的狗屁承诺。
如果聂霈臣答应了做不到,他也不会在原地等他。
陆嘉勉不知道后来姜澜后来回国经历了什么,忽然就变得爱闹爱发脾气,稍有不满就会情绪失控,像是变了一个人,脸上也很难再见笑颜。
再加上那段时间姜澜又因为演技烂、资源咖,深陷舆论漩涡。
不难想象姜澜那段时间遭受了怎样的网络风暴。
身为姜澜朋友的陆嘉勉,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情绪压抑下的异常。
果然没多久,他和聂霈臣就宣布离婚了。
陆嘉勉不知道姜澜经历了什么,但他觉得这样的变化多半也是聂霈臣引起的。
如果离开聂霈臣能让姜澜回到过去,变成他认识的那个洒脱的姜澜,那离开他,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陆嘉勉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的清醒。
看吧,即使当初爱到恨不的把饭喂进对方嘴里的两个人都能分开。
感情嘛,不过如此,反正结果都那样。
*
姜澜在外面很少喝酒,但和陆嘉勉聊着聊着,就觉得喝着饮料不得劲,回宴会厅内和拿了酒喝,喝的时候没看度数。
他酒量不佳,几杯下肚,已经微醺了。
陆嘉勉见他喝酒就已经提心吊胆的在他身边跟着了,不敢离开他一步。
没办法,姜澜这张脸放在哪都惹眼。
哪怕他身上戴着聂霈臣送的项链,但他和聂霈臣离婚的事情毕竟人尽皆知,难免不怕死的凑过来。
姜澜的眼神还清明,就是面颊带着些淡红,只有开口说话时,陆嘉勉才知道他喝醉了。
他喝醉就喜欢说个没完,不过要是聂霈臣在他身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陆嘉勉见姜澜喝的上瘾,还去拿了杯新的,实在看不下去,抬手拦了下:“别喝了,再喝真醉了。”
姜澜瞥他一眼,眼中浮现莫名焦躁,忽然生起气来:“你也是他派过来监视我的?”
陆嘉勉啧了一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没好气道:“你有病吧姜澜,老子只是关心你,他聂霈臣管天管地都管不到老子头上!”
姜澜看片刻,又神经质地笑了下,莫名其妙说:“那你们还挺配的。”
陆嘉勉:“……”
陆嘉勉对天翻个白眼:“我真不管你了,你爱喝喝吧!”
说着,陆嘉勉就故意走开走远了,只眼神还落到姜澜身上,怕他出什么幺蛾子。
偏偏这时却有个导演来和陆嘉勉搭话,偏偏人家是娱乐圈里的前辈,陆嘉勉也不好拒绝。
陆嘉勉陆家少爷的身份人尽皆知,来搭讪的人必不可少。
他烦心随便应付了两句,结果一转头,姜澜就不见了人影。
*
姜澜去洗手间时,解下了脖颈间的项链揣在口袋
这条项链就像一条枷锁,晃荡在他脖颈间,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本就微醺的脑袋,被禁锢的更加沉重、窒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今天戴上这条项链出席开始,他就无端感到焦躁、疲倦。
姜澜深吸口气,晃荡了下脑袋,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
这时,厕所隔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v领西装礼服的男人从隔间走了出来。
目光在姜澜空空如也的脖颈间凝滞片刻,而后对姜澜扯了扯唇角:“姜先生,好久不见。”
姜澜看了几秒,才认出他来。
他是某家传媒公司的总裁,叫闻珏之前也在类似活动上见过几次。
姜澜对他印象并不好,因为姜澜不喜欢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黏腻、潮湿,仿佛阴冷的蛇,叫人冒犯、反胃。
姜澜也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久,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马上要退圈了,也用不着再维持圈内的人际关系,稍微点了下头,就要走。
没想到闻珏却上前两步,在他之前,伸长手臂按上了男洗手间的门。
他弯着唇,目光晦涩地在姜澜光滑白皙的脖颈皮肤上掠过,叫姜澜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澜喝了酒,有点微醺,但人还是清醒的。
他眯了眯眼,后退两步,似笑非笑道:“闻总这是什么意思?”
闻珏目光盯在姜澜身上,赤|裸而直白,仿佛锁住猎物的狗。
“听说你和阳隆的合约还有两个月就到期了,你也没有再和他们续约的意思,有没有考虑换一家公司?”
姜澜面无表情道:“我去哪家公司,好像也和闻总无关吧?”
闻珏朝姜澜走近一步,眯了眯眼,饶有兴味的目光扫过姜澜的全身,让姜澜产生一种浓重的不适,面色冷了下来。
“姜澜,来我们公司吧,跟谁不是跟,我保证你的待遇会比在阳隆好。聂霈臣能给你的资源,我也能给。”
姜澜本就已经焦躁至极,在他提起聂霈臣的刹那,这种不适更是到达了顶点。
他究竟是怎么有脸和自信,拿自己和聂霈臣相提并论?
姜澜没忍住偏头笑了一声,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头顶灯光投射下,垂落的长睫遮住了他眼底的阴影,却给整个人增添上一股妖冶。
闻珏看出了神,没忍住走到他面前,半米距离里,他垂眸看着这张让他日思夜想了无数次的漂亮面颊。
他之前找的那些替代品,都不如眼前的万一。
闻珏盯着姜澜,没忍住抬手拨了下他鬓边的碎发,柔软发丝勾过他指尖,让他的心都跟着颤了下。
“姜澜,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他的伴侣不该是停留的鸟,而是和他一样高大的树。更何况,那棵树的枝桠再粗壮,也不愿意再承担你的重量了。但我不一样,我和你一样,是自由的,不是扎根在豪门基底下的傀儡,我能给你权势、财富,承载你的野心……”
姜澜眉梢微挑,仿佛真的对他的提议动心,弯唇看着他笑起来:“你不怕得罪聂霈臣?你应该知道,接近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闻珏满不在乎地笑,呼吸急促起来:“没关系,为了你,我愿意付出代价。”
姜澜真的要被他气笑了。
话说的好听,不过就是贪婪一夜春宵,一时激情,谁知道肉|欲过后,他口中冠冕堂皇的承诺是否还能兑现。
姜澜觉得面前的人不仅自负猥琐,还愚蠢,令人恶心至极。
闻珏却把姜澜的笑,当作是默许的前奏,居然往前靠过来,作出一个要吻他的姿态。
姜澜胃部翻滚,蹙眉抬手要将他推开时,厕所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门反弹到墙面,发出啪嗒一声重响,姜澜在余光中看到了门后的熟悉身影。
闻珏也停住了动作,不耐回头,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阴冷双眼。
在看清那张脸的刹那,毫不夸张地说,闻珏登时头皮发麻,背上的肌肉紧绷起来。
一阵风暴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席卷而来。
唯一镇定的只有姜澜。
姜澜看着门外的聂霈臣,反而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抬手勾了下闻珏的衣袖,故作遗憾道:“看来今天谈不成事了,闻总?”
闻珏迅速抽出了自己的衣袖,已是冷汗直冒。
下一秒,一声满含着暴怒警告的低沉嗓音,如地狱回音,沉沉响起。
“姜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