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成帝》之晚萧云

25、怀疑

　　周渺刚进入景府，便看到了，正在院子里练武的景秀然。
　　景秀然亦是一惊，“是谁，竟然敢翻景府的府墙，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兵部尚书的府门，翻墙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景秀然当即放下手中的剑，上前查探。当看到了来人竟是周渺，不免更吃惊了，为何她会来找自己，竟然还是翻墙。
　　周渺走上前，丝毫不在意自己是怎样进来的，语态自然的和景秀然打了声招呼，“景姑娘好，深夜打扰，没想到景姑娘竟然还在练武，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景秀然不知道她深夜到访究竟为何，但她提出要切磋。正好，那日一起行刺，感觉上，自己的功夫似乎并没有她的强。今天试试又何妨。想到这儿也不再多想，便回答道：“好啊，既然周公子有这般兴趣，那便来试试。”
　　说完，景秀然便直接俯身冲了过去，“一掌直接拍向周渺的胸口。周渺唇角勾了勾，微微侧身闪躲。景秀然见一击未果，直接化掌为拳，向周渺的身侧攻去。
　　周渺此刻倒也不敢怠慢，景秀然武功不错，自己刚刚又喝了酒。所以，她才不敢扮猪吃老虎。周渺纵身一跃，轻点景秀然的左肩，一个翻身，到了景秀然身后，旋即掌握时机，一拳也是打了过去。
　　景秀然转过身并未闪躲，而是接下了这一拳。接下来，便又是这样的几个回合。两人的喘气声都微微加重，但都未从对方手中赚得什么便宜。
　　景秀然和周渺交手时，闻到了她身上带着酒气，微微皱眉。过了这几招后，景秀然便觉得有些吃力，接了周渺的那几拳，手臂现在已经微微发麻。反之，再看看现在，仍一副轻松样子的周渺。景秀然心里自知自己是打不过她了，而且她喝了酒，显然还会尽全力。
　　“好了，不打了，是我技不如人。”景秀然率先收手，抬手微微整理了下，刚刚打斗时，弄的有些褶皱的衣服。说道：“你那么晚来我这，还带着一身酒气，怎么，是遇到什么事了？”
　　周渺最近和景秀然交好，在她面前也不用刻意隐藏。听着景秀然这样问自己，周渺轻咳了两声，“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了解一下谢姑娘。”
　　“晚眠？她又找你了？”景秀然带着些惊讶，她知道谢晚眠上次单独和周渺见过了，而且还送了她青龙匕首。“哼，晚眠还未送过自己什么呢。怎么就便宜了她这个浪荡……女。”
　　“嗯，今天晚上我们在揽月亭见的面，还喝了些酒。”
　　“揽月亭？喝酒？你不会仗着自己千杯不醉，欺负她了吧？”景秀然一个箭步走到周渺面前，说话里已经带了些着急。
　　周渺不经意往后退了半步，安抚道：“没有，我怎么可能欺负得了她啊。”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还调戏我，还要我当苦力。
　　后面的抱怨，周渺可不会说，即使说了，景秀然也会认为是自己轻薄了谢晚眠，得了便宜卖乖的。
　　景秀然眼睛仍然盯着周渺的眼睛，想要看看她究竟有没有撒谎。
　　周渺故意躲开了她的眼睛，接着说道：“她向我借了钱，还……”
　　还未等周渺说完，景秀然就急着打断道：“借钱？她为何会向你借钱？”
　　对啊，谢晚眠贵为公主，虽然不甚得宠，但也是个公主啊。她这个公主都要借钱了吗？在说，谢晚眠不像是那种任意挥霍的人。
　　景秀然疑惑，周渺也同样疑惑。
　　“我准备把如意楼给她，既然她向我借，应该就不是个小数目。”周渺思考着。
　　“嗯嗯，如意楼每月的盈利也已经有上十万两，应该够她用了。”景秀然一本正经的符合着。
　　周渺听了这话，略微有些头疼了，怎么自己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啊。她自己一手经营的如意楼，从最开始自己独自来到庸都，一点一滴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现在，白白的给了谢晚眠，这一个个的，都想着谢晚眠够不够用，没有一个人问问自己。
　　景秀然看到了周渺那一副哀怨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开口：“哎呀，你们家那么有钱，还差这些啊。那我要是有，我也会都给她的，在说我没有而且人家也没问我借，哈哈哈哈哈。”
　　说着，景秀然爽朗的笑出了声。
　　周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微微转了身，自己走到了亭子里坐下。
　　景秀然感觉到周渺心里有事，跟着也走到了一旁坐下。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周渺抬头，看着那被云挡着时隐时现的明月。耳边吹来阵阵的微风，周围很是安静，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了灯火通明，只有浅淡的月光洒在这院子里的花草上，刚刚那阵风吹来，倒是把树上那仅剩的黄叶飘落。吹在周渺那还有些泛红的脸上，倒是让周渺本来有些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说她喜欢我。”周渺轻轻开口道，眼睛并未离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
　　景秀然微微一怔，过了一会才问道：“那你，喜欢她吗？”声音里带着些淡漠，听不出她带着些什么感情。
　　“我和她不可能。”还是这句话，不过这次，语气里多了几分犹豫。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小看了她，她对你……很清楚。”景秀然不想看着谢晚眠独自一个人付出，她想让周渺知道。
　　“清楚？清楚什么？”周渺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景秀然，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冲破束缚一般。
　　“你觉得她会清楚什么？”景秀然并不躲闪，和她四目相对。
　　“你们，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周渺眼睛里带着些怀疑，但深处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是希望吗？
　　景秀然没有再说话，也不再和她对视，转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周渺突然有些呆滞，一瞬间，似是有无数的烟花在脑中炸开。她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虽然景秀然没有明确的告诉自己，但从刚刚她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她明确的感觉到这个事实。
　　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一向很会隐藏，就连和自己相处了那么久的同窗都认不出，她们是怎么发现的。
　　即使先不说她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那么，既然知道自己是女子，为何还要……一个说着喜欢，另一个又劝自己不要小看了那份喜欢。是她们疯了，还是自己疯了。谢晚眠难道不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吗？阮氏两人仅仅只是因为有血缘关系，便已经极力隐藏，结果还因为这份不该有的感情受人威胁。
　　周渺的理智虽然都在告诉自己，这是不应该的，但是内心深处似乎有些庆幸和欢愉。她喜欢自己，那么真挚，那么清楚。
　　两个人再一次沉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慢慢的，都融入了这夜色之中。

　　很快，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到了初冬的季节。今日，庸都城中，微微飘落了些雪。初雪，虽然仅仅只是小雪，但也是让许多富贵人家，屋子里点起了地龙，而出行更是披上了各色各样的狐裘大衣。百姓人家也都把去年的冬衣翻找出来，穿上御寒。
　　“主子，把这大衣披上吧，今年的初雪倒是来的比前些年都要早。看来，今年冬天要多买些炭火来了。”三里拿着个白色裘衣来到院子里，找到了站在院内的谢晚眠，边说着边把手中的大衣披在了谢晚眠的身上。
　　谢晚眠微微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刚刚还未感觉到冷的身子，现在倒是躲在大衣里，微微感觉到了些凉意。
　　“好，那你今日就吩咐下去，让下人多买些炭火，也告诉谢安，让他也买些吧。”谢晚眠说着，转过身走回了屋子。
　　“嗯，我知道了。”三里答应着，也跟着谢晚眠进了屋子。
　　刚一进去，谢晚眠便看到了雾云已经在屋子里，把地龙点着后，正烧着水要灌一些暖炉来。
　　谢晚眠摆摆手，让雾云去把谢安叫过来，谢安最近几天刚刚上任，正在安排盐庄里的那些侍卫呢。
　　谢晚眠并不想把他们安排在盐庄里了。上次曹宇表哥已经说了，王伏最近已经有些注意盐庄了。如果还安排在哪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王伏一锅端了。
　　谢晚眠现在已经接管了如意楼，有些零散的工人被谢晚眠遣散了。在周渺的同意下，安排了些机灵的，轻功相对较好的侍卫在哪里。这样也方便打探消息。而且，谢晚眠也在公主府内安排了些侍卫，把先皇安排在她这，以保护公主府的侍卫，全部换成了她的侍卫，其余的人，全都让谢安安置在了自己较为荒僻的庄子上，秘密训练着。
　　谢安已经去了三天了，按照她们的计划，他今天也该回来了。所以，现在谢晚眠想要把他叫来，自己好在了解了解情况。
　　雾云听了谢晚眠的吩咐，把手里的活交给了三里，自己便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