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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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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
“……伊莱。”
机械声音大了些:“伊莱——”
床上的少年睁开玛瑙绿的眼睛,仍有些迷糊,懵懂地看着天花板,一分钟后,他弯了弯眉眼,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早上好,西蒙。”
西蒙:“早上好。”
伊莱又在床上赖了五分钟,最后从床上坐起来,乖乖把被子叠成方块状,然后站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伸直双臂伸了一个大大懒腰,露出了一截白皙的细腰。
无处不在的人工智能突然开口:“今日温度相比昨天下降五到十度,需要加件外套,以防感冒。”
伊莱撇了撇嘴,“不要,我要穿短袖啊……”
西蒙自然拿他没办法,他作为一个人工智能,还是没能搞懂一个人类小孩的想法,和小孩时不时的叛逆。
伊莱像往常一样洗漱,吃完饭,读书,他坐在最后一排,时不时从书本里亮出两只好奇的大眼睛,几次过后,失望地发现同学们并无异常,伊莱没忍住小声哼了一声,“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他失望地发现没有任何一个同学搭理他,甚至没有人想要转过头看他,问他关于那个可怕的怪物的事。
他在这个班上是个隐形人。
伊莱焦虑过,愤恨过,最后只剩下了无尽的委屈:“为什么同学们都不理我……”
他躲在禁闭室里小声地抽泣,一边掉眼泪一边对西蒙说:“西蒙,我是不是很讨人厌?”
AI没有回答,他并没有装载如何安慰人类的程序。
他只是用他机械的冰冷的声音对缩成一团抽泣的小人说:“纸巾在柜子第二排。”
人工智能顿了顿,补充道,“擦擦眼泪。”
哭过之后,伊莱玛瑙石般的绿眼睛蒙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像雨后的绿林,沁凉,无机质,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一个被亚伯教授罚进禁闭室的孩子,后者与他正面相对,害怕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后退一步。
伊莱:“……”
他又想哭了。
后来伊莱觉得,同学们不仅不喜欢他,而且对他有种莫名的恐惧,仿佛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那天晚上他在学校外看见的怪物。
晚上六点,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研究员把他带到实验台,让他躺在上面,对他的身体做出一些伊莱无法理解的事情。
——伊莱虽然无法理解,但他感觉身体有点疼。
他偏了偏头,玛瑙绿的眼睛看着研究员,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天真,小声说:“亚伯教授,这次可以轻点吗?”
少年伊莱的眼里有一道光,与实验室里惨白空洞的白炽灯不同,这道光非常灵动,活泼,像是娃娃被注入了灵魂,闪烁着生命的光,这道纯真的光照射在艾伦亚伯的眼睛里,温柔地刺痛他的眼睛:
“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