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寻妻记》望月寒绯

56、第 56 章

　　“怎么了？”

　　“无色之王抵抗的很厉害。我怕双方的力量纠缠，反而会毁掉她的身体。”

　　NEKO抓着夜刀神狗朗的袖子不安的问。“那怎么办？她会死掉吗？”

　　白银之王摇了摇头。“无色之王没有那么笨，他异能发动的前提是与其他人对视，她现在眼睛被蒙住看不到，如果把她的身体弄伤了或者死亡了，他没有其他可以凭依的对象，他也会死。”

　　事情陷入了僵局。

　　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顺利是在宗像礼司的意料之中的。但是这种状态也持续不了多久。“走吧，先去外面说。”

　　两拨人刚走到门口，就有穿蓝色制服的人匆匆跑来。“室长！赤组的那些人冲进来了！”

　　宗像礼司一听到赤组两个字眉毛就拧了起来。“他们把Scepter 4当成干什么了？”

　　话音刚落，只属于赤组张扬的红色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草薙出云，这里是我们Scepter 4的地方！”他厉声责问。“你们突然冲进来是想做什么！”

　　青组自从把雪野琉璃从赤组接走之后，赤组就安排了人彻夜不停盯着Scepter 4的动向，听闻白银之王进了青组的大本营，他们也来了。刚刚下手重的是草薙出云，现在说话客气的却还是他。“啊，没什么，就是安娜有点想琉璃了，所以带她来看看她。琉璃多麻烦你们照顾了。”

　　安娜被当成了借口，自己也不介意。“想琉璃了，想看看她。”

　　话说的挺客气，如果非要撕了那层客气，赤组的意思就是——我得来看看你是不是真把人给杀了。

　　宗像礼司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淡岛君，带他们去看。”他的确没动她是事实，没什么好遮掩的。

　　周防尊本人并没有来，来的是草薙出云、十束多多良、安娜和八田美咲。几个人站在防弹玻璃的囚室外面看着那囚室中央有一张类似医院的病床，白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少女。

　　她闭着眼睛，两只胳膊上都输着液。那输液线拉的很长，离床竟然有三米多远，双手双脚都被扣在病床上的皮带扣住了。甚至为了防止她起身，连脖颈上都有锁扣。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八田美咲一看就炸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淡岛世理解释道。“无色之王在她的身体里，如果不束缚住他，很容易会让无色之王逃出去。”

　　“那输液瓶里是什么？”

　　“是营养液和……”她顿了一下开口。“让她浑身无力的药物。”

　　就算再不懂，所有人也知道这种药长时间输入身体对身体不好。八田一听就急了，虽然她这个人有的时候喜爱捉弄自己，但是的确是个好人，她不该被这样对待。“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想要留她性命只能这么做。”淡岛世理开口道。“也希望你们理解我们。”

　　“刚刚看白银之王从这里出去，他们来做什么？”

　　淡岛世理指着里面。“你们看。”

　　病床上的少女刚刚神情还算平和，但是现在表情却带着痛苦，张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红色与透明色的力量纠缠在一起争斗不休。

　　“这是？”

　　“是她在与无色之王进行争斗。我们也不想用那种药物侵蚀她的身体，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用药物，无色之王怕是早就利用她的力量逃出来了。她的力量与无色之王的力量进行争斗的同时，双方的力量也会伤害到她的身体。所以我们想请无色之王用他‘不变’的力量来稳定她的身体，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无色之王不允许白银之王的力量渗透到她的身体里。目前无色之王在她的身体里，也就是说她就等于是无色之王本人。王与王的力量相差无几，如果连白银之王也没办法的话，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

　　“副长！无色之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出现了！”

　　看着玻璃囚室内的琉璃，身上闪过了白色的电光，之前还能看到红色的光，现在已经被那透明的光压制住了。电光闪过划破了她的脸，有血慢慢从伤口里渗出来。

　　草薙出云皱眉。“能知道她在说什么吗？”这玻璃不仅防弹还隔音，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她嘴在动，但是却不知道她在说了什么。

　　淡岛世理带他们去了隔壁的房间。玻璃房内虽然隔音但是却有装有拾音器，透过拾音器可以很清楚的听到她说话的声音。虽然是同一个人的声音，但是却是两种不同的语气让人一下就能认出到底是谁在说话。

　　“你个死女人赶紧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毁了你的身体让你死无全尸！放我出去！宗像礼司那个混蛋——”
　　“我劝你省点力气，我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我劝你好好爱护，你越作，你死的越快。”
　　“我不能活，你也别想好！宗像礼司那个混蛋——我要杀了吠舞罗的所有人！”

　　这里有人在看守，淡岛世理皱眉。“一直都这样吗？”

　　“是。”负责看守的人站的笔直回答道。“不过……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有的时候她会用一些很奇怪的语调说话。”

　　“什么意思？”

　　“感觉有点像是精神分裂。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处在黑暗和没有人搭话的环境中，感觉他快要崩溃了。”

　　淡岛世理少做考虑就确定了。“应该是无色之王，无色之王进入到太多人的身体里，被太多人的性格所影响，所以才会这样，我一会去上报室长。雪野的情况呢？”

　　“我也认为那是无色之王，她的话还算冷静，在他乱说话的时候她从来不搭腔。只有在无色之王使用自己力量的时候她才会说两句话。”

　　淡岛世理点了点头，看向旁边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她身体状况呢？”

　　“药一直在用，目前来说身体还算稳定。但是……”

　　看着那个医生看了一眼淡岛世理，草薙出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什么，把话说清楚。”

　　“就是，把话说清楚别吞吞吐吐的！”八田也觉得他有所隐瞒，心里有些不爽。

　　淡岛世理大约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这件事瞒着赤组的话估计也瞒不住。赤组自然有自己的方法能得到消息，还不如现在敞开说清楚的好。她朝那个医生点了点头。

　　“首先是药物的问题，人的身体是有耐药性的，她的耐药性比普通人还强，所以现在用的要的剂量……其实已经……”他没再说下去，但是所有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十束多多良难得插话。“后果呢？”

　　医生低头，心虚似的不敢看面前来询问的十束多多良。“再照这样下去……恐怕停了药也会一直这样了。”

　　赤组的几个人全都愣在那，被医生的话说的半晌没反应过来。八田美咲拎起他的衣领。“你说清楚！什么叫停了药也会一直这样！你不是医生吗！你怎么弄的！”

　　那医生气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气没有更合适的药，气自己的能力不足，辩解也带上烦躁与痛苦。“我也不希望这样！但是她的耐药性要比其他人要强！普通人的剂量在她身上几乎已经没有效果了，只能加大剂量！身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这种药本身就不是用来长期注射的！长期注射对于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以后就算停了药，就算活着也——”也与植物人一般了。

　　八田美咲被他的话震的松开了他的衣领退后了几步。脸上满满的不敢相信，这是夏天，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却觉得浑身发冷。

　　以后……都会这样？一辈子？躺在床上成为植物人一样？

　　他带着火焰的拳头一拳砸在桌上，把桌子都熏黑了。“雪野……简直就是个白痴！”

　　“八田！”草薙出云喝住他。“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不可以这么说。”他看向那个医生。“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无色之王的力量很强，但是他的力量都被禁锢在她的身体里，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他的力量已经开始物理化，之前的那个电光就是，她之前就承受了很多次，我之前在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发现有内出血的情况。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

　　八田整个人都是暴躁的。“恐怕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别说半句留半句的！”

　　那医生被他的凶神恶煞吓着了，连连点头。“是是是，王的力量是绝对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王，不管他的力量是什么属性，只要想要转变都是会有物理伤害的效果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还能限制住无色之王，但是无色之王的状态已经濒临崩溃，力量也会经常开启，她如果再这样将无色之王困下去，先熬不住的恐怕是她的身体。”

　　十束多多良看着那间玻璃的囚室，她与无色之王都没有说话了，双方的争斗已经结束了。他从未因为自己的弱小而看轻自己，也从未因为别人的强大而心生羡慕。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开始嫌弃自己的弱小与没有防备。如果自己那时候有了防备，可能就不会造成今天这个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