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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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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找玉儿来，有什么要事？”
大玉儿一脸关切地看着哲哲，见她头疼，连忙上前按按额头。
“还是你贴心。”哲哲眉心微蹙，“刚刚大汗跟我商量，不，是通知我。”
“大汗他要将海兰珠从大清门迎入，封为东宫大福晋。不仅如此，还将华清宫改为关雎宫，大肆重修，供其居住。”
大玉儿手微微停顿了一下，落寞地低着头。
“大汗真是疼爱姐姐。关雎宫，想必是出自汉人所著《诗经》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讲述的是一名男子对心爱的女子疯狂追求的故事。大汗如此厚待姐姐，真是让人羡慕。”
哲哲何尝不羡慕呢？
深叹一口气，气愤道：“真没想到啊，海兰珠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庶女，又是寡妇，如今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都是玉儿没用。”
大玉儿眼眶泛红，声泪俱下：“若是玉儿为科尔沁生下一位阿哥，稳住了阿布他们，海兰珠也不会被送进盛京，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着，大玉儿也是心酸得很，她给大汗生了三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又有姑姑照顾着，日子过得不错。
如今，一个个，娜木钟，巴特玛璪，还有海兰珠都爬到她头上去了。她的地位一降再降，简直要成为后宫中的笑话。
哲哲这会子也发觉自己刚才的态度太不好了，连忙转圜。
“玉儿，海兰珠她毕竟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人，一荣俱荣，大汗疼爱她，也是我们的福气。你没事多去海兰珠那里走走，姐妹情深，相亲相爱才好。”
“是！”
走出清宁宫的时候，大玉儿抬头看了看蔚蓝色的天空。
内心愁闷不已！
当初的抉择，真的对了吗？
——
大汗要立东宫大福晋的消息传遍前朝后宫，众人震惊不已。
宫里的女人们酸了又酸，难怪大汗迟迟不纳海兰珠，原来是舍不得委屈她，想要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大婚。
在后宫众人的羡慕嫉妒中，日子像流水一样飞逝，很快就到了大婚这一天。
这日，盛京城空前热闹。
皇太极一改从前规矩，亲自出宫，入隆宗门，由保和殿御太和殿。同时午门鸣钟，乐师奏乐，鸣鞭以示庄严。
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相貌堂堂，神采飞扬，风风光光地迎亲。
后面跟着训练有序的八旗士兵，个个手里举着八旗旗帜，黄、白、红、蓝色彩纷呈，交错呈现，甚是好看，极显威严。
海兰珠前几天便被送到皇太极送到盛京城中一座闲置的亲王府中暂居，与阿布（阿玛）和兄长都见上了面。
这时，海兰珠坐在上方，早已梳妆打扮好。
换上了皇太极花了好一番心力从大明江南买来的嫁衣。金丝银线绣出一朵朵精致的小花，上面还镶嵌着宝石珍珠。
璀璨夺目，华丽至极，是江南经验老道的上百名织女足足几个月的时间做好的。
原是贡品，可大明朝□□败，底下官员贪污成性。
皇太极许以重金，这才得以穿到了美人身上。
“还是海兰珠福气好啊！”
宰桑很高兴海兰珠能有此造化。
虽说有点对不起妹妹哲哲，但女儿总归是比妹妹要亲。
况且哲哲这些年享用了科尔沁这么多资源，却没本事生下他们博尔济吉特氏与爱新觉罗氏的血脉，这让他们怎能安心？
现下好了，有海兰珠在，他们科尔沁有希望了。
突然，宰桑意味深长地说道：“早知道，就不走这么多弯路了，若是当初是海兰珠嫁给了皇太极，而不是大玉儿，说不定我早就有会蹦会跳的小外孙了。”
闻言，宰桑大福晋、科尔沁次妃博礼脸色微僵，默不作声。
吴克善也赞同阿布的话。如今大金发展得越来越好，他们科尔沁一定要紧紧地跟大金绑在一起，才好巩固地位，在大草原上立足。
“阿玛，还好为时未晚。”
海兰珠隐晦地看了一眼博礼，笑容满面，撒娇道：“阿布，今日是女儿的大喜之日，不说从前那些事情了。大汗待女儿极好，阿布又从科尔沁送来这么多嫁妆，不愁吃不愁穿，从前的事情女儿不想计较了。”
“待大婚后，女儿再带玉儿妹妹见见阿布、额吉，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就好。”
听到大玉儿的名字，博礼眼神里终于有了光彩，却不做声，慢慢盘算着。
这时，皇太极来接亲了。
皇太极与宰桑的关系有些尴尬，他既可以唤宰桑一声阿布，又可称其为兄长。
故而两人只是点点头，宰桑交代几句便可。
皇太极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抱着海兰珠上了花轿。
这次典礼，前所未有的隆重。
皇太极和海兰珠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途经盛京街道，然后穿过镶蓝旗亭、镶红旗亭、右翼王亭和左翼王亭等十大亭，两人一步步登上大政殿。
要知道，大政殿是从前努尔哈赤上朝的地方，前两年皇太极还一直在此视朝听政，是皇家极为重要的场所。
大政殿八面出廊，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前的两根大柱上雕刻着两条蟠龙，殿内有精致的梵文天花和降龙藻井。
气势恢宏，彰显皇家威严。
皇太极牵着海兰珠的手，一同祭祀皇天后土，告知诸位神佛，晓知祖先。
万众瞩目之下，他爱新觉罗皇太极今日娶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为妻。
随后，一行人从大政殿出，入大清门。
乐声响，鸣鞭起。
后宫众人、皇室宗亲、朝中大臣无不注视。
礼成。
皇太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紧紧地抓着海兰珠的手。
“兰儿，从今以后，你我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海兰珠应道。
皇宫热闹非凡，盛京城内也是喜气洋洋。
大街上万人空巷，酒楼茶馆座无虚席，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好奇地想要看看东宫大福晋到底是何等倾城绝色佳人，引得大汗折腰。
“刚刚我看见了，大福晋真美啊！便是汉人说的什么王昭君、杨贵妃，在大福晋面前都失了光彩。”
“大汗对大福晋真好。竟然亲自去迎亲。便是王爷贝勒娶福晋，都只是让官员代替，哪里会亲自上场？”
“是啊！”
纷纷攘攘，混乱之中，便有人想要挑事。
人群里一青衣男子眼神飘忽，贼眉鼠眼，对着同伴说道：“大汗也不是第一次成亲了，现在住在清宁宫的哲哲大福晋可是大汗的第三位福晋。之前的元妃钮祜禄氏，还有豪格的生母乌拉那拉氏，哪一个能有如今这位东宫大福晋的殊荣？”
同伴应道：“是啊！听说那位东宫大福晋之前嫁过人，也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了。我听人说，前一任丈夫就疼爱她至极，要星星不给月亮的。现如今手段这么一使，大汗不就上钩了。”
“是啊！女要俏，一身孝。嘴上说着什么为夫守孝，不知什么时候就爬上了大汗的床？”
“哎，你说，现如今大汗这么疼爱东宫大福晋，若是这位大福晋诞下麟儿，那岂不是……“
两人越说越起劲。
“嘭“的一声。
瞬间，两人手上都被插入了一根筷子，鲜血直流，疼得哭爹喊娘。
来人一手抓起一个，恶狠狠地怒斥道：“好生的嘴尽说出这些龌龊下流的言语，怕是不想要了。”
两人吓得惊慌失色，连忙跪地求饶：“饶命，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哼！东宫大福晋乃是大汗亲立，毓秀名门，人品贵重，岂是尔等随随便便可以评判之人？今日大婚，不宜杀生，否则我多铎第一个要了你们俩的命。”
踢了几脚，怒喝道：“还不快滚！若再敢生事，便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是！”
“是！”
赶走了那些小人，多铎又回到酒楼楼阁里喝着闷酒。
按照规矩，他身为宗室应该在皇宫中迎接大汗与海兰珠的到来，看着他们礼成。
这太痛苦了！他承受不住！
多铎眼眶泛红，此时此刻，她应该很幸福吧！
罢了，就这样默默守着她就好。
若是大汗对她有一点点不好，只要她答应，他愿意抛弃一切，带她远走高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大修的关雎宫奇珍异宝无数。
到了内殿，设有屏风、熏炉，摆放着黄花梨喜鹊石榴炕桌，一旁还立着榆木红漆描金山水画雕花方角柜。
入房的门口悬挂着精致的红灯笼，窗户上贴满了大大的喜字，成对的龙凤双烛正在燃烧。
一眼望去，满满都是红色。
皇太极退去周围伺候的宫人，与海兰珠共饮合卺酒。
“兰儿，你今天真好看！”
海兰珠害羞地低下头，忽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什么味？好像是这墙散发出来的？”
皇太极得意地笑了笑，“汉人皇室里，喜欢用花椒和泥涂抹墙壁，取其温暖有香气，兼有多子之意。我希望能和兰儿能有孩子承欢膝下。”
“大汗！”
强势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海兰珠身子发软，软倒在床榻上。
大红色的被子，衬得海兰珠肌肤更为白皙，时时都在诱惑人去采撷。
□□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