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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惊变 ...

  •   第二十九章 惊变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常乐卿很低调,行踪总比张扬容王难寻吧。
      “天助我也。我潜心休养多年,出谷就遇到赵公子。他这人喜欢搜罗绝色,正能帮我找到杨云舒。我干脆投身他手下,不曾想到,未见杨云舒,却先撞见了你。”
      常乐卿真想吐血,太他娘的倒霉了。误打误撞的,就给自己碰上了。
      “哎,怪容王太好看了,选美都能用来寻他。”张宣摇头感慨。

      “容王?容王就是他?”杨清翎闭塞太久,连容王是谁都不知,狠狠道,“他也配称王了?从小修习媚术,长得不男不女,简直败坏皇室名声。”
      常乐卿冷笑,反驳道:“他的名声好不好,你可以到处打探一下。倒是你,恐怕才是……”说了一半,他忽觉五皇子可怜,收声不语,可惜话已出口。
      杨清翎眼角轻跳,指尖微动,指风袭来,把张宣打下马,又击中常乐卿的手臂。

      常乐卿的胳膊破了好长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缓慢流下。
      他暗暗心惊,杨清翎果真强到不可一世,实力不比战神杨云舒差。
      杨清翎仰天大笑,道:“杨云舒的名声好?那些乡巴佬知道什么?!他算什么玩意,当年和我练武,被我打得伤痕累累,只会五哥五哥的求饶。”
      “够了。”常乐卿恼火。
      杨清翎哪肯停下,道:“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他怎么还没替杨华尘生龙种,哦,我差点忘记了,他好像是男人哦。”杨华尘是圣上。杨清翎直呼圣上名讳不说,更是一句句恶毒的讽刺杨云舒。

      常乐卿与杨云舒关系很好,气得抓起身边的糕点,打向武功高不可攀的杨清翎。
      张宣显然也怒了,随手捏起一把泥巴,丢杨清翎。
      常乐卿内力强劲,张宣蛮力惊人。他们手中的物什,如两道疾光,直扑杨清翎面门。
      若是一般人,就算躲得开,也必然狼狈不堪了。
      奈何杨清翎武艺绝顶,身子一晃,轻而易举的避过。

      杨清翎正得意,奇变又生。
      茂密的大树上,忽有一人飞落到他面前。
      此人一袭白衣,因赶路和躲藏,衣角沾染了些许尘埃,却依旧显得超凡出尘。
      他五官精致的宛如丹青妙笔,肌肤白皙胜雪,嘴角浅浅笑意温和有礼,动作不急不缓,优雅非常。
      此人不是江尚语,又能是谁呢。

      江尚语早已潜伏在此,原是不想出手的,只是他生平最痛恨两件事:第一,伤害幼年的孩子。第二,羞辱嘲弄他人。
      杨清翎欺负幼年杨云舒,又屡次出言不逊,两样忌讳全犯。
      江尚语哪里按捺的住,堪堪落到杨清翎面前,抬起右手,想送他一巴掌。
      杨清翎的武艺远在他之上,抓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扳。
      常人吃了狠痛,必然抽回右手,远远躲开。
      江尚语却纹丝不动,微微一笑,右手任凭对方抓着,换左手一扇。

      啪,咔——
      江尚语打他耳光时,右手硬生生被折断。清脆的巴掌声,伴随骨骼断裂的闷响,在寂静的古墓回荡,显得尤为诡异。
      江尚语剧痛,又因余毒未消,略感昏沉,想退几步。
      杨清翎吃了他一巴掌,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单侧嘴角翘起,猛扯他的右手,似要将他的右手连骨带肉扯断。
      江尚语不动声色道:“我与你素未谋面,何苦非要我一只手呢?”
      杨清翎冷哼,道:“素未谋面,为何出手?”
      “这是误会,我失手了。”江尚语睁眼说瞎话,因了疼痛,额上有汗珠滚落。

      杨清翎嘴角翘起,道:“那我也不小心失手,废你一只手吧。哼,杨云舒不愧会媚术的,男人都帮着他。”
      “容王怎么你了么?你那么恨他。”常乐卿见江尚语替好友出头,不由想扰乱杨清翎,好给江尚语机会逃离。
      事与愿违,杨清翎瞳孔骤然缩小,猛扭江尚语的右手。
      江尚语咬住下唇,不愿在他人面前喊痛。
      杨清翎道:“杨云舒那混账。若不是他,我会到今天这地步?若不是他,我就算不是帝王,起码是亲王。”

      “为何你非当亲王不可?不就是出身好一些么,出身没了,就靠自己争取利益吧。”江尚语笑如春风,声音略颤,看来是痛得太狠了。
      容王请他相助,没有提常乐卿的任务,更不想他们撞见五皇子。容王是想多个人相助,好安全些,不想麻烦真来了。
      江尚语的刺激性不弱,激得杨清翎火冒三丈。
      杨清翎动作迅疾,抓起江尚语的左手,准备再断他另一只手。

      这还得了?!
      张宣见师傅遇难,已偷偷靠近杨清翎,此刻不顾一切,从后方抱住他,几年来头一回,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杨清翎吃痛,大惊张宣的气力之巨,拼命想甩脱他。
      江尚语趁机抽身,右手的手腕已完全折断,必须托住手掌才不至于乱晃。他忍住剧痛,坐到车栏上,接过常乐卿递来的药物和纱布,自顾自包扎。

      那边厢,张宣天生怪力,死命抓紧杨清翎,小狸猫似的趴他身上。
      “嘿嘿。”江尚语虽剧痛又身处险境,仍被张宣的样子逗乐了。
      杨清翎以为他嘲笑自己,勃然大怒,道:“你笑什么?”
      常乐卿见杨清翎受阻,趁机腾得起身,施展轻功,向皇陵深处跑去,丢下一句:“宣,我回来给你解释。”他的嗓音之中,带了无限的愧疚。

      杨清翎不明所以,只想甩开张宣,去追赶杨云舒的好友常乐卿。
      而江尚语和张宣,彻底怔住了。
      常乐卿的脚,好了……
      那他为何一直装残疾,莫非当瘸子很舒服?
      张宣不傻,想起之前容王给他的令牌,大致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呵呵。”江尚语恍然大悟,道,“他连残疾都装啊。不知这一次,又有什么任务了。”

      张宣怔神的当会,被杨清翎甩脱,砰,重重撞上树干,痛的发不出声音,脑海中满是常乐卿离去的背影。
      常乐卿的脚何时好的,还是压根没有受伤过?我伤心内疚那么久,不惜对自己扎针,竟是为了一场骗局。
      张宣靠着树干,缓缓站直,忆起常乐卿的言语:“宣,有的事,有的人,并非像你想的那样。”
      他意有所指,而我毫无知觉。

      杨清翎是精明之人,察觉异样,大笑一声:“小子,被甩了么,哈哈。”说话的同时,他已然跃起,施展决定轻功,紧追常乐卿而去。
      江尚语眉头轻皱,温声道:“宣,你只是摔疼了吧。”
      张宣听不见他的话语,只感到地面在塌陷,背脊紧贴大树,方能勉强站立,彷徨无措的如同失去爷爷那一日。
      天和地在那一刻,轰隆崩塌了。

      昔日爷爷过世,身边唯独妹妹相伴。
      今时今日,终究是再无人陪着自己,只有一人独自承担所有。
      天际挂了一轮圆月,清辉万里。月不常圆,那么人呢?
      他兀自站在树下,惆怅失神,突地感到有人拉他。
      竟是江尚语。
      他完好的左手搀扶张宣,微垂脑袋,一缕染黑的长发抚过张宣的脸颊,询问道:“怎么了?”
      江尚语的指尖比常人冰凉,却带给张宣几丝暖意,将他拉回现实。

      张宣抬眼,扯出笑容,道:“没事,刚才撞痛了。”
      江尚语微微一笑,正欲开口,陡然听到一人的笑声。
      江尚语扭头,瞧见满脸疤痕的杨清翎。
      杨清翎缓步回到两人跟前,冷冷笑道:“常乐卿不见了,那就先解决你们两个,瞧他是不是真不关心你们了。”

      ********************************

      平安县,县令府。
      容王的第一心腹,急步快行,踏入容王的临时居所。护卫见是他,一言不发,立即放行。
      屋内陈设简单,木床古旧,但只要有了绝美的王爷在,再幽暗破败的地方,都仿佛镀上了金色光芒。
      容王侧躺在木床上酣睡,光滑柔软的乌发蜿蜒披散开,五官妩媚多情,美的叫人不敢逼视。
      心腹站在床头,凝视他的睡颜,静默无声。

      心腹本是朝中御医,三年前查出容王身患绝症——胃中长有肿块,不断恶化生长,终有一日,会要了饲主的命。
      当时,他战战兢兢的告知噩耗,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王爷怪罪。
      容王嘴角含笑,反而安慰了他几句,又问圣上讨来他,跟在身旁,当作心腹。
      就在那一年,容王卸甲归田,携妻同行,过起了安稳太平的日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瑞王与女真蠢蠢欲动。
      女真有群山掩护,地势高于边城,骑兵每每靠着地利,从高处肆无忌惮冲下。
      我朝步兵在一马平川处,如何抵挡猛烈的撞击,到时必是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容王面圣,称要夺下高地,占据地利,还边境一份真正的宁静。

      圣上见他依旧色如春花,哪里能晓得他已病入膏肓,自然是委以重任,将沉甸甸的担子压给了他。
      除了自己这心腹,再无人知晓,其实容王需要休息。他全靠了深厚内力,勉力强撑,再争斗下去,只会更快……
      容王,你为何不告诉圣上,又为何要表现的神采奕奕,光华夺目呢?
      心腹紧捏告急的战报,怔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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