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两三回

25、25

　　多亏顾鲸宇的帮忙，凌灵赶在周五前便将上周落下的知识点补了回去。周五放学铃刚打响，谢知意和乾坤两人就背上书包眼巴巴地蹲在过道等。

　　“收拾这么快？”凌灵被他们俩的速度吓一跳。忍不住怀疑，“你们周末作业拿好了吗？”

　　“都拿上了。”谢知意得意地拍着自己的书包，跃跃欲试地看她，“我说师傅你就别念了，赶紧出发吧。”

　　“我们是过去当义工不是去秋游，谢知意你别太兴奋。”顾鲸宇难得毒舌。

　　谢知意翻了个白眼不搭理他，她扭头跟乾坤商量。“我们第一次去凌灵家，要不要去买点零食？凌灵你那儿有多少个弟弟妹妹啊？”

　　“目前不算我是8个。”凌灵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你不用再给他们买东西，拿过去太麻烦。”

　　“没关系，我们有两个壮丁让他们拿就行。”谢知意挥了挥手，“乾坤我们走，先去小卖部扫一圈，等会我们校门口集合啊。”

　　两人跟箭一样冲出教室，拦都拦不住。

　　“随他们去吧，不让谢知意做点什么她不会安分的。”顾鲸宇叠好试卷收进书包里，“我跟我妈妈说了今晚不回家，上次的被子你没有收起来吧？”

　　“你干嘛又不回家？！”凌灵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因为我答应忠忠星期五还去，玩两三个小时天都黑了。”顾鲸宇说得十分坦然，他朝她挑了挑眉。“你该不会这么狠心大半夜要赶我回去？”

　　凌灵：“？？？”

　　这人居然还摆起谱来？当初是谁说他心智成熟稳重，待人彬彬有礼的？！现在就跟无赖没两样。

　　顾鲸宇搭着她的肩将人往外推，“行了行了赶紧下去。否则到你家都要八点了，我今天很饿想早点吃完饭。”

　　“好好好，我自己走。”凌灵歪扭着肩膀想躲过他的禁锢。

　　“快点。”顾鲸宇不客气地给她一拳头。

　　“顾鲸宇你居然打我！你别跑！”

　　夕阳下的少年少女发出嬉闹的声音，一高一矮的身影奔跑在金黄的落叶大道上。

　　站在校门目睹这一切的许楠愤恨跺脚，气冲冲地上了自己的车。“这个凌灵有什么好！也不知道顾鲸宇什么品味居然会喜欢和这样的人玩。”

　　-

　　因为四人要去福利院，谢知意提前和她爸打了个报告，作为江湖儿女的谢老板当即让司机送他们过去，还叮嘱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这下连挤公交的时间都省了，天刚暗下来四人就已经站在福利院的大门前。

　　凌灵摸出大门钥匙熟练地将门推开，等他们全进来后这才锁上。“走吧，带你去见见我的弟弟妹妹。”

　　现在院里的八个孩子都是还没找到领养，白天的时候除了安排他们玩游戏以外，还会让他们读书。现在还没到吃饭时间，大家便聚在大教室里各自活动。

　　“凌灵你回来啦？”院长还没出院，现在暂时照顾这群小朋友的重担落在了社工姐姐的身上。看到她身后还跟了三个年纪相当的学生，她有些意外。

　　“梁姐姐他们是我的好朋友。”凌灵一一介绍，到最后听到顾鲸宇这个名字时，社工姐姐恍然大悟，“你就是给我们院里捐款的顾鲸宇啊，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就做善事，我代表院长谢谢你。”

　　“不用客气。”顾鲸宇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友善地和她握了握手。

　　“既然凌灵你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咯，有事给我打电话。”凌灵现在回来了她就能下班了。

　　“好，梁姐姐你慢走。”凌灵将她送到门外回到大厅，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吵吵闹闹个不停。

　　“每个小朋友都有份！先来排好队哦，谁最听话姐姐就多奖励她一个巧克力。”谢知意坐在最前方，盘着腿抖着自己书包里的零食指挥他们排好队，像个小霸王。

　　乾坤则是坐在一边帮忙发零食，活脱一个小跟班。

　　凌灵：“……”

　　这才几分钟，这群小萝卜居然叛变了。

　　坐在角落里的小羽上前抱住她的腿，“灵姐姐你这次还带了好多新朋友回家耶。”

　　“对啊，那小羽开不开心？”她弯腰将小女孩抱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排队要巧克力？”

　　小羽乖乖地摇头，“他们想吃，小羽不想吃。”

　　“小羽为什么不想吃糖？很甜的哦。”

　　小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耳朵很贵，我要省下巧克力的钱给姐姐。”

　　“傻小羽，你的耳朵只要好好照顾她就不用再花钱了，所以不用担心。如果平时听不见记得跟姐姐说好吗？”凌灵弯腰从谢知意的书包里拿走一颗巧克力放进她的手心。“这是奖励给小羽的，小羽一直都很乖所以有糖吃。”

　　小羽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白白嫩嫩的模样跟年糕一样。

　　“谢谢姐姐。”小羽用一双短短的小手抱住了她，吧唧一声在她脸上印上一吻。

　　顾鲸宇屈膝靠坐在墙边，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她们一大一小互动，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出现了一副画面。

　　成熟许多的凌灵怀里抱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小孩坐在沙发上玩耍，而他则在沙发的另一侧面带微笑地注视这她们，安静祥和的画面处处透露着温馨。

　　“哥哥，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忠忠满嘴都是巧克力朝他跑来，打断了他的幻想。顾鲸宇揉了揉太阳穴叹气，他大概是太累了。

　　他抬手抽了一张纸替忠忠擦嘴，“对，你欢不欢迎我来？”

　　“欢迎啊，又有人陪我上厕所了。”小屁孩说话依旧很直白。

　　顾鲸宇：“……”

　　还指望他能说出感人肺腑的话来，他真是太天真了。

　　“好了小朋友们，快去洗手吃饭。”凌灵把小羽放下牵着她的手说。

　　听到她的指挥刚还在沉迷吃糖的小萝卜全体起立，一个跟着一个往餐厅走。

　　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的谢知意朝她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哦，居然能管好一群小孩。”

　　“这没什么，在这里的孩子只有听话才有资格被领养。”凌灵笑着说出最残忍的话。

　　谢知意上去抱住她，“没关系，现在我把他们当家人了以后你也是我姐妹。”

　　“哪有你这样儿乱攀关系的？”乾坤拍了拍谢知意的手，“我可以当你哥哥。”

　　“我好饿，快去吃饭。”顾鲸宇抬手揉了揉凌灵的短发将人直接带走。

　　谢知意不满地啧了一声，“怎么感觉顾鲸宇对我的宝很好？”

　　乾坤疑惑，“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谢知意白了他一眼，“你能感觉出来啥？走吧，去吃饭。”

　　“肯定是你多心，鲸宇本来对谁都挺好的。”

　　“反正我不觉得。”

　　-

　　几人在福利院里吃好喝好，眨眼就到了九点。除了顾鲸宇死皮赖脸要留下来，另外两人都没有过夜的打算，凌灵将谢知意和乾坤送到门外。

　　“你们回去注意安全。”她不放心地叮嘱。

　　谢知意朝她挥了挥手拉上乾坤这个工具人，“我知道，有乾坤在我们两个一起坐公交出去问题不大。”

　　乾坤朝她点头，“我们两个回去就好，你快进去吧，鲸宇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八个小朋友。”

　　“好，那你们到家记得给顾鲸宇发消息。”

　　目送他们上了公交车后凌灵关上大门，海市的十一月秋风渐起，她抱着双臂小跑着回大卧室。

　　“他们回去了？”顾鲸宇坐在地上陪着小孩玩搭积木，看到她从外面进来语气轻松地问。

　　凌灵在他身边坐下，“嗯，他们都洗完澡了吗？”

　　“除了小羽其他都洗了，她可能需要你帮忙。”顾鲸宇低垂着眼玩着手上的魔方，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便在忠忠的眼皮下还原成功。

　　忠忠没见过这么厉害的表演，拍着手吹嘘他。“鲸鱼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我也要学！”

　　“忠忠，是鲸宇哥哥，不是鲸鱼。”女孩声音很软很甜，像刚出炉的棉花糖甜而不腻。

　　忠忠反驳，“灵姐姐，是鲸鱼哥哥啊。”

　　顾鲸宇笑着捏了他的小脸一把，“没关系，让他叫鲸鱼哥哥也行。”

　　“……”凌灵抱起小羽有些郁闷，“好好好，鲸鱼哥哥就鲸鱼哥哥，你们喜欢就好。”

　　“我很喜欢啊。”顾鲸宇仰着头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笑容，“你的那声鲸鱼哥哥我也喜欢。”

　　凌灵脸上一热不敢和他对视，抱着小羽慌忙转身。“我带小羽去洗澡。”

　　浴室内，小羽看到她的灵姐姐满脸通红眨着眼好奇地问。“姐姐，你很热吗？”

　　“没有，怎么了吗？”她放轻力度替她洗头。

　　“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鲸鱼哥哥所以害羞？”小羽人小鬼大，直觉告诉她灵姐姐在大哥哥面前很不一样。

　　凌灵：“……”

　　难道她的喜欢明显到小朋友都能一眼看出的程度？那他呢？！

　　凌灵板着脸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小朋友别瞎想。”